柵欄裏屋,那名叫郭威的男子,聽到野口光子的話,沒有任何反應,還是麵沉似水地坐在裏麵,不為所動,一聲不吭。


    野口光子見郭威沒有反應,突然雙手合掌鼓了起來,笑道:“許波,你果然是許波,不要再裝了。”


    這時,柵欄裏的人開口說了話,


    “長官,我就是一個教員,隻不過說了幾句不該說的話,就被抓來。


    這一兩個月,動不動就有人來審問我,讓我承認是地下黨。還說,隻要承認了,就馬上放了我。


    可我真的不是啊太君,就算屈打成招我也說不出什麽來。


    真要想邀功,換一個人行不?我真的和地下黨沒有關係啊。”


    “許波,我現在不對你用刑,因為現在還不是審你的時候。


    我很清楚,在沒有鐵證之前,作為一個有信仰特工是很難被擊破的。


    不過,有了鐵證就完全不一樣了。在鐵證麵前,人是會動搖的。


    明天我就辦手續,最晚初五初六就能帶你迴營川。


    到時候,我營川當地人來認認你,看你到底是不是藥材商許波。


    今天,到此為止。”


    說著,野口光子站起身來,轉身要走。


    柵欄裏的人聽到野口光子的話,大聲說道:“太君,太君,我真的不是地下黨,真的不是啊……”


    野口光子卻再也沒理他,頭也不迴地離開了審訊室。


    剛才的一番對話,雖然簡短,但野口光子卻洞察出許多隱藏在這個郭威背後的東西。


    當喊他“許波”時,郭威的反應有些過於冷靜了,如果沒有受過專門的特工訓練,是不會如此冷靜,一定會開口向自己喊冤的。


    當自己說要將他押到營川時,他有顯得過於激動,與之前的冷靜判若兩人,十有八九是說到了他的痛處。


    野口光子斷定,這個郭威一定有問題,至於他是不是許波暫時不敢確定,但她相信,即使這個人不是許波本人,也一定和許波有直接的關係。


    現在,擺在野口光子麵前有兩條路。


    是把人帶迴營川審,還是留在盛京審。


    這兩種方案各有利弊。


    把人帶迴營川審,可以把認識許波的人直接帶到特高課,當麵對質。不過,營川畢竟是中村櫻子的天下,如果中村櫻子從中作梗,不敢保證哪裏會出現紕漏。


    要是把人留在盛京審,就要安排人在營川帶幾個認識許波的人來盛京認人。不過,到營川帶人來,很容易被中村櫻子發現。野口光子清楚,中村櫻子做事一向快刀斬亂麻,萬一把人質滅口了,自己也不好審了。


    思前想後,野口光子還是決定把這個郭威帶迴營川審。


    春節之後,上村陽一便迴營川接替福源真聖成為新的特派員,有他在,中村櫻子是不敢造次的。


    想到這裏,野口光子做了決定,把這個郭威帶迴營川審問。


    ……


    迴到盛京特高課,野口光子進到了戶田良三的辦公室。


    戶田良三見野口光子急匆匆走了進來,問道:“光子,怎麽,有好消息了?”


    “是啊,預審之後,我斷定這個郭威一定有問題。即便不是許波,也是和許波有直接關係的人。”


    “那不是很好,你準備什麽時候正式審問他?”


    “戶田課長,我準備把他帶迴營川審問。”野口光子應聲道。


    “帶迴營川?有必要嗎?


    我知道,你最終目的是扳倒中村櫻子,替大島君報仇。


    不過,營川畢竟是中村櫻子的勢力範圍,你不擔心她從中作梗嗎?”


    “放心吧,我和上村陽一已經達成默契,聯手對付中村櫻子。


    今天是大年初三,初六上村陽一就會從新京迴營川,正式接替福源真聖,成為營川新的特派員。


    到時候,有他在,就不怕中村櫻子從中作梗了。”


    “行,既然你已經決定了,我就完全支持你。


    不過從監獄提人,該走的程序一定要走全的,否則監獄是不會放人的。


    這兩天你就把手續辦齊,辦好後,我派警車送你迴營川。”


    “那就謝謝你了,戶田課長。


    光子也沒有什麽可以迴報你的,這兩天你要是你有了心情,就來東亞賓館,光子好好陪陪你。”


    “光子啊,這事還是免了吧。


    折騰兩宿,我也享受的差不多了。


    畢竟,你不是小姑娘了,即便是小姑娘的時候,頂多也就不難看而已。


    要是能臨幸到中村櫻子那般的絕色,讓我少活五年,我也心甘情願。


    大島君雖然走得早些,不過能和中村櫻子睡了那麽多年,這輩子也值了。”


    戶田良三的肺腑之言,聽得野口光子心如刀絞。


    原來不僅僅大島浩夫,每個男人心中的白月光都是中村櫻子。


    自己,不過是大家無所事事時的玩物罷了。


    想到這裏,野口光子心中暗忖道:“中村櫻子,我一定要讓你死的很難看,不行走著瞧。”


    ……


    華燈初上,營川櫻墅。


    大年初三的櫻墅,有不同以往的氣氛。


    一直打扮洋氣的趙玫,今天第一次換上了一身中國味十足紅妝,顯得格外喜氣。


    徐曉蕾送趙玫一對手鐲,中村櫻子送趙玫一對耳環。


    雖然沒有什麽儀式,不過大家心裏都很清楚,從今天去,趙玫也將成為櫻墅的一部分,這個家的一個成員了。


    吃過晚飯,洗漱之後,徐曉蕾和中村櫻子便上了樓,樓下隻剩下了耿直和趙玫兩人。


    到了這個時候,一向大方的趙玫也變得羞澀起來,坐在客廳沙發上低頭不語。


    耿直也不知道說什麽好,坐在趙玫身旁,一言不發。


    半晌,趙玫見耿直還是不開口,便說道:


    “耿直,今天走的路太多,我有些累了,進屋你給我按摩一下。昨天我看你給曉蕾和櫻子按摩,她們都舒服的不得了,我也想試試。”


    “好,不過我手重,要是給你按疼了,你可要提醒我。”耿直柔聲對趙玫說道。


    “行,我知道了。我累了,不想走了,你抱我進屋吧。”趙玫兩眼含情地說道。


    “好。”說著,耿直一手托著趙玫的脖頸,一手抱著趙玫的下身,將她橫抱在胸前。


    趙玫雙臂也抱住耿直的脖子,將頭埋在耿直的懷裏。


    嬌聲說道:“耿直,咱們迴屋。”


    ……


    樓上,徐曉蕾和中村櫻子二人躺在床上,相視不語。


    半晌,徐曉蕾開了口,埋怨道:


    “就怨你,要不是你聽了沈君如的話,受了她的鼓動,家裏怎麽能多出一個女人來?”


    “怎麽怨起我來了?你不是也答應了嗎?你要是不答應,我能自己就做主嗎?”


    中村櫻子拽了拽徐曉蕾的胳膊。說道。


    “你說的也是,這事也怪我。


    趙玫跟我談的時候,我答應了她隻要你同意,我就沒意見。


    當時,我覺得你是一定不會同意的,就隨口這麽說了。誰知道,你到先吐了口,弄得我也不得不答應了。”徐曉蕾歎聲道。


    “曉蕾姐,事已至此,改不了了,隻能往好的地方想了。


    其實趙玫也不錯,有學識,有背景,還不要名分,對咱們這個家沒什麽壞處的。


    大不了讓耿直好好保養身體,把咱們伺候得舒舒服服的,一天晚上多來幾遍就行了。”


    “你都快當娘了,怎麽滿腦子還是這些事。”徐曉蕾睨了中村櫻子一眼,說道。


    “沒有小孩之前,家裏不就這點事兒嗎?別告訴我,你從來不想。”


    “就算我想,也不像你成天掛在嘴上。


    昨天晚上,當著我和趙玫的麵,你看你開心的,我都不知道怎麽形容。”


    “怎麽?你心裏也癢癢了?”中村櫻子挽著徐曉蕾的胳膊,說道。


    “我可不像你,肚子裏有孩子了,還那麽賣力氣。你就不怕傷到孩子?”


    “曉蕾姐,別忘了,我可是學醫的,這方麵我可比你懂多了,沒事的。


    你說,耿直和趙玫現在親沒親熱上呢?”中村櫻子向徐曉蕾問道。


    “我哪知道,不過看時間差不多了吧。”徐曉蕾歎聲道。


    “差不多開始,還是差不多完事?”中村櫻子笑道。


    “這還用問,你也不是不知道,咱們耿大少爺哪有這麽快就完事。


    說說也好笑,明明是女人當家,男人竟然有了三個女人,是不是我們太縱容他了。”


    “也不完全是,耿直這種男人,一個女人是吼不住的。


    不過你我兩個就可以了,三個確實有些多。


    反正趙玫也不要名分,搞不好哪天就開營川了,這麽想也沒什麽的。”


    “是啊,趙教授還有半年就離開營川了,到時候趙玫走不走都不好說。


    櫻子,我問過二哥了。


    這兩月,趙教授、二哥還有長澤顧問都沒閑著。


    不過,他們一致的意見是,即便探測出營川北岸油脈的準確位置,要開采,憑現在的日本本土或是滿洲國的技術,也很難開采出石油來,那我們做這些還有意義嗎?”徐曉蕾問道。


    “曉蕾姐,這些我都清楚,但是這件事還是要做。


    隻要能勘測到油井準確位置,即便達不到開采條件,也是大功一件。”


    “這話怎麽講?”徐曉蕾側過身來,問道。


    “有的時候,有沒有很重要。即便開采不出來,隻要有就比沒有強出很多,意義完全不一樣的。


    你那麽聰明的人,我一說,你就能明白。”


    “我當然明白了。不過,要是始終沒有條件開采,那咱們的礦業公司不是落空了?”


    “礦業公司我也就是拉虎皮扯大旗,要些政治資本罷了。


    你也知道,我們的耿大少爺哪是做生意的料,我就是想把他那個滿洲國華人楷模的形象,塑造的更豐滿一些罷了。”


    “櫻子,要是那樣的話,這些商行入股的一萬銀元不是要打水漂了?


    這一萬銀元中,寶和堂和興茂福就占了四千啊。”


    “看你急的,一提起錢,連耿直跟別的女人親熱都給忘了,是不是啊,我的徐大行長。”


    “四千銀元,也不是小數目,我當然要關心一下了。”


    “你也不用著急,石橋那邊鎂礦的經銷權我讓父親幫著找關係呢。一旦把鎂礦經銷權以礦業公司的名義拿來,那我們下輩子都不用愁了。”徐曉蕾笑道。


    “中村長官,果然厲害。不過那樣的話,中山正人那些日本商行能幹嘛?”


    “他們?手裏有槍嗎?上麵有人嗎?兜裏有錢嗎?


    沒有這些,憑什麽跟我鬥?”


    “不過,他們聯合到一起,力量也不小啊,別忘了,這些商行身後都是日本的大財團。你把掙錢的生意都拿到自己手裏,他們反戈一擊怎麽辦?”


    “我掙得錢也不是就揣到我自己的兜裏,從上到下,從軍界到政界,大家都有份的。


    隻要讓大家利益均沾,得到好處,就不會有問題。


    再說,在營川城文有你徐曉蕾,武有他耿直,我怕誰。你說是不是。”


    “行,你好,我和耿直就好。咱們一條心,在營川城就沒人能動得了。”


    “這就對了嘛。這麽長時間了,也不知道咱們耿大少爺第一遍完事了沒有,我還真想去看看,他和趙玫是怎麽親熱的。”


    “人家洞房花燭,你去看什麽啊,真是的。”


    “也是,有你香噴噴的徐大行長在身邊,不看也罷。”


    “討厭,你別總貼著我睡。再這樣,我就不跟你一起住了。”


    “好好,等你睡著了,我再貼著。”中村櫻子挽著徐曉蕾嬌笑道。


    ……


    樓下,趙玫的臥室。


    燈光昏暗中,透著莫名的曖昧味道。


    一番風雨過後,趙玫宛如雨後的牡丹,顯得更加的嬌豔。


    這一晚,她終於了了自己的心願,把自己的身子毫無保留地給了耿直。


    與徐曉蕾和中村櫻子相比,趙玫雖沒有徐曉蕾那般絕美的容顏,也不像中村櫻子膚白賽雪吹彈可破。


    不過,趙玫的個子更高,身材更好,和耿直纏綿在一起,更有琴瑟和鳴之感。


    初經風雨的趙玫,白花花的身子偎依在耿直的懷裏,還有些微微顫抖。


    畢竟初經人事,很多美好和痛楚還要慢慢的迴味。


    “耿直,我終於成了你的女人。”趙玫的頭埋在耿直的懷中,嬌羞道。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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