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同一天早上,代號“玉兔”的關小仙的死信箱裏,同樣接到了一封信,看到這封信時,她清楚,自己被喚醒了。.Ъimiξou


    關小仙的身世並沒有多少造假,關小仙就是她的本名,滿清破落貴族的後人也是真事。她的老家在上京,上京那個地方天冷,不好討生活,全家便搬到了盛京。在盛京讀中學的時候,關小仙愛上了一個叫常江的教員,沒想到的是,這個教員的真實身份,竟然是複興社潛伏在盛京的間諜。


    在愛人兼教員潛移默化下,關小仙慢慢接受了他的思想。見時機成熟,常江將關小仙帶進了複興社,接受了嚴苛的特務訓練。兩年之後,不到二十歲的關小仙離開培訓營,被派到了營川。


    到了營川後,關小仙換了一兩個營生,嗓音清亮的她便到紳士舞廳做起了歌女。雖然關小仙長得不算出眾,不過高挑豐滿的身材加之晚清格格的身份,讓不少男人為之著迷,想與她春宵一度的更是趨之若鶩。


    不過,關小仙雖然早就不是什麽黃花閨女,卻也是潔身自好。除了唱歌外,在營川,沒有跟其他男人有過親密的男女關係。吳大虎這個人,貪財好色,對關小仙是垂涎三尺。不過關小仙半隻眼也沒看上吳大虎這個人,多次想跟她套近乎,都被她拒絕了,弄得吳大虎心裏癢癢的。直到有一次在舞廳遇見了謝廣坤,關小仙一種莫名的親切湧上心頭,而謝廣坤不在浪蕩,專情於關小仙。沒多久,兩人便如膠似漆,墜入愛河,住到了一起。


    這次,謝廣坤突然不見蹤影,而自己又被人盯梢,關小仙明白了,自己為何對謝廣坤有不一樣的親切。要是沒猜錯的話,謝廣坤和自己一樣,都是潛伏在營川城的特務,隻是都不清楚對方身份罷了。


    看到信箱裏的,自己終於被喚醒,寧小仙既有些心慌又有些興奮。五年了,再不喚醒的話,可能都忘了自己還是個間諜,在營川還有神聖的使命。


    寧曉鋒的一舉一動,吳大虎和關小仙先後被喚醒,這一切都被張一手看在眼裏,記在心中。他將寧曉鋒喚醒吳大虎和關小仙的消息轉給了金桂娘,金桂娘又第一時間報告給了徐曉蕾。


    聽到這個消息,徐曉蕾眉頭一緊,沒想到自己和耿直費盡心力,保護複興社有生力量不被暴露前提下,阻止複興社刺殺伊藤明道。本來以為複興社會知難而退,卻未料到複興社竟然如此執著,既沈建平、李大牛、謝成坤之後,又喚醒了吳大虎和關小仙,這令徐曉蕾十分撓頭。


    那個關小仙是潛伏在營川的複興社成員,倒是在她和耿直意料之中,之前耿直便對她的身份有過懷疑。可是,紳士舞廳老板吳大虎竟然也是複興社潛伏在營川的特工,這是徐曉蕾萬萬沒有想到的。


    徐曉蕾雖然沒有與這個吳大虎有過業務往來,不過吳大虎這個人,口碑在營川城十分不好,殺人越貨、逼良為娼的事沒少幹過。現在他又和日本人摻和到一起,徐曉蕾隱隱為寧曉鋒和賽小仙擔心起來。


    ……


    與之前,寸步不離中村櫻子不同,自從中村櫻子讓耿直參與到銀行開業慶典安保工作,耿直有了不少自己的時間,與徐曉蕾見麵也比以前方便多了。


    耿直本來在海關情報處的職務就是安保部部長,隻是中村櫻子不想讓他參與太多軍事行動,耿直這個安保部部長的職務便成了虛職,變成了隻負責中村櫻子一個人的保衛工作。


    這次伊藤明道大使出席營川興亞銀行成立慶典,對於海軍情報處來說,壓力增大不少。中村櫻子清楚,複興社最擅長也最愛做的就是暗殺政府和軍方要員,伊藤明道身居要職,複興社一定不會放過。


    想來想去,除了耿直以外,沒有其他人讓中村櫻子放心的。於是,中村櫻子命令耿直,去全力配合平川上尉,做好成立慶典的安保工作。就這樣,耿直這個海軍情報處安保部部長,終於走上了前台,名正言順地張弄起慶典的安保工作。


    對於平川上尉來說,耿直的到來讓他肩上的擔子輕了許多。全營川都清楚耿直和中村櫻子的關係,有耿直在,就算真的出了問題,中村櫻子也會頂著,不會殃及到自己。雖然,伊藤明道的保衛工作還有由平川上尉全麵負責,不過他對耿直的建議是言聽計從,耿直說什麽他都照著去做。


    慶典現場升級到一級戒備後,耿直提出建議,為了安全起見,所有演出道具全部由情報處提供,平川雖然覺得耿直過於謹慎,不過既然耿直提出了建議,他也樂於執行。這樣,寧曉鋒原先想的利用演出道具,將武器帶到大禮堂的計劃也泡湯了。


    上午,工人們剛剛將堂會的舞台搭好,賽小仙和林家戲班就進行了第一次現場彩排。中村櫻子、耿直、徐曉蕾、平川上尉、宋嬌嬌還有賈小五悉數到場。


    整個堂會一共四個節目,第一個和第三個節目是林家戲班的評劇,而第二個和第四個則是賽小仙表演的河西大鼓和蘇州評彈。


    為了不被人懷疑,賽小仙並沒有主動去請林家戲班配合她演出。而是向營川城各大戲班同時發出邀請。賽小仙向各大戲班發出邀約後,林家戲班班主林招娣當然不想錯過這樣的大場麵,主動找到了賽小仙,要和她一起來演這場堂會。


    林招娣是賽小仙的師傅,林家戲班又是營川城最大的戲班,於是二人一拍即合,賽小仙便訂了林家戲班和她一起唱堂會,沒再請其他戲班參演。林家戲班對這場堂會十分重視,準備了兩場最拿手的評戲,一場是文戲《花為媒》,另一場是武戲《武家坡》。作為林家班子的武生台柱子,李大牛自然是《武家坡》的主角,參演堂會也是順理成章。


    到目前為止,一切進展十分順利,都在寧曉鋒的掌控之中。李大牛順利進入堂會的演出名單,林家戲班也是主動要求參演的,即便李大牛刺殺伊藤明道,也是林家戲班的事和自己沒什麽關係。卻未料到,一場彩排,耿直和徐曉蕾將他們的計劃完全打亂。


    彩排結束,演員謝幕。中村櫻子站起身,鼓起掌來。


    其他幾人見狀也跟著中村櫻子站了起來,向演員鼓掌。賽小仙領著台上演員,向台下幾人還禮。


    禮畢之後,賽小仙和林家戲班班主林招娣一起來到中村櫻子身前,賽小仙向中村櫻子問道:“中村長官,剛才的演出,你覺得如何?”


    中村櫻子沒有馬上迴答,而是向身邊的幾人問道:“剛才的演出,大家都看過了,你們覺得怎麽樣啊?”


    見無人吱聲,耿直掏出懷表,看了看時間說道:“中村長官,四個節目都很精彩,無論是林家戲班的評劇,還是賽老板的西河大鼓、蘇州評彈,無不精彩絕倫。不過我看了下時間,整個演出將近一個時辰。按銀行成立慶典安排,上午九點半在銀行門口剪彩,剪彩完畢,貴賓移步至禮堂。按時間算,最快也得十點鍾開始演出。演出結束之後,伊藤大使和中村大佐還要參觀銀行,這樣的話,午飯時間就無法保證了。”


    “嗯,你這麽一說,演出時間確實有些長了。賽老板,你怎麽看?”


    中村櫻子對走到台下的賽小仙,問道。


    賽小仙聽到耿直一番話,心中一怔,又聽中村櫻子向她發問,連忙說道:“中村長官,如果時間覺得緊的話,每個節目稍作改編,時間短些便可。”


    “是啊,中村長官,每個節目減個三五分鍾,時間就來得及了。”站在賽小仙身邊的林家戲班班主林招娣,附和道。


    “中村長官,我覺得這幾個節目都很完整,如果重新編排不一定有這樣的效果了。要我說,與其改編,還不如幹脆砍掉一個,那樣的話,既能保證每個節目的完整,時間也能得到保證了。”耿直說道。


    “中村長官,我覺得耿直說的有道理。”徐曉蕾跟著說道。


    “不過這四個節目真的很精彩,拿掉哪個都覺得有些可惜了。”中村櫻子說道。


    “如果一定要呐掉個節目,那就把我的兩場戲,拿掉一場吧。蘇州昆曲是我到上海之後才學的,技藝尚不純熟,拿掉也不可惜。”賽小仙生怕有變,連忙說道。


    “拿掉賽老板的節目,我覺得不妥。”


    耿直向賽小仙鞠了一躬,接著說道:“這次伊藤大使是慕名而來,就是奔著聽賽老板的戲來的。如果一場堂會,賽老板就演一場,豈不是令伊藤大使不夠盡興?我看了一下時間,第三場評劇武戲《武家坡》時長差不多一刻鍾,如果拿掉這場,時間剛剛好,中村長官,你看如何?”


    聽到耿直的話,賽小仙登時心頭一亂,本來順風順水的計劃,被耿直一番話打亂,連忙說道:“耿少爺,這場《武家坡》是評劇中的名家名段,我覺得拿掉不妥,若是我的兩段不能拿掉,我倒是建議拿掉《花為媒》,保留《武家坡》。”


    “小仙姐,曉蕾也說兩句。”


    徐曉蕾向前兩步,說道:“《武家坡》確實是評劇中的名家名段,林家戲班演出也足夠精彩。不過《武家坡》的寓意戰亂,與現在中日友好共建滿洲的方向不盡一致。伊藤大使是中國通,戲中的寓意不可能不知,若是追究此事,連中村長官也要被問責。我倒是同意耿直的意見,拿掉《武家坡》,保留《花為媒》。演出的順序也調整一下,第一場是賽老板的蘇州評彈,第二場是林家戲班的《花為媒》,第三場是賽老板壓軸的河西大鼓。中村長官,你覺得如何?”


    中村櫻子聽到徐曉蕾一番話,不假思索說道:“就依徐行長的意思辦,四場演出改為三場,拿掉《武家坡》,保留《花為媒》。”


    “中村長官……”


    “賽老板,不用再說了。我清楚你是想讓林家戲班多露露臉,不過時間確實有些緊。這樣,林家戲班的演出彩頭還按兩場給,到徐行長那裏結算便可。”賽小仙還想再說些什麽,中村櫻子將她的話打斷,不容分說道。


    見中村櫻子已有決定,再說什麽也是無濟於事,賽小仙也隻能接受這個結果。


    耿直和徐曉蕾相視一笑,沒人知道他們笑中的含義,隻有他們自己清楚。簡簡單單的一唱一和,寧曉鋒費盡心思的刺殺計劃,就這樣胎死腹中了。


    ……


    時間迴到幾天前,就在耿直發現謝廣坤行蹤的當晚,耿直的房間中,喝完醫治風寒草藥的中村櫻子,在暖乎乎的炕上沉沉入睡了。


    耿直見中村櫻子已經睡熟,便將徐曉蕾叫到一邊,把他與張一手金桂娘見麵,同意他們的兒子張天翼來營川;又去了二門町的便民食雜點見到了易過容的謝廣坤;再後來找了賈小五的過程,跟徐曉蕾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徐曉蕾聽完耿直的一番話,思索片刻,說道:“謝廣坤雖然是複興社的特務,不是我們的同誌,但在與日本人抗戰這一點上,我們就是戰友,當然不能真的幫櫻子去抓他。不過,複興社刺殺伊藤明道的計劃我們一定要破壞,並且破壞的要不留痕跡,不要被寧曉鋒嗅出什麽來。至於那個李大牛,就像你說的,找個理由把他演出的曲目砍掉就完了,當然這個理由同樣要有理有據,不能讓櫻子懷疑,也不能讓寧曉鋒懷疑。”


    “曉蕾,這個道理我懂。據我所知,林家戲班最擅長的武生評戲,就是《武家坡》,李大牛十有八九會演這一場。實在沒有別的理由,就以《武家坡》寓意不好破壞中日親善為由,有理有據地把這個節目砍掉。不過,謝廣坤他是一個狙擊手,想不留痕跡地阻止他的行動,我實在沒想出什麽好辦法來。”耿直看著徐曉蕾,說道。


    “這倒也是,他一個狙擊手,很有可能不在我們視線之內,我們有什麽辦法控製住他呢?耿直哥,你剛才跟我說,在他的店裏買的是什麽酒?我沒記錯的話,是老龍口吧?”徐曉蕾似乎想起了什麽,問道。


    “是啊,就是盛京白酒廠產的老龍口牌白酒。”耿直說道。


    “有辦法了。”徐曉蕾眼睛一亮說道。


    “什麽辦法?”耿直連忙問道。


    “這個老龍口牌白酒我太熟悉了,一年前,興茂福與盛京白酒廠簽了營川地區老龍口表舅獨家銷售的合同。老龍口白酒一上市,在營川就賣的很好。不過你也知道,很多小作坊看到了商機,便開始造假。因為假酒成本很低,營川城除了幾個大飯店外,其他商店和小飯店賣的都是假冒的老龍口白酒。


    為此,興茂福損失慘重,可無可奈何。明天,我就去找櫻子,向她訴訴苦,讓海軍情報處的商業稽查部幫忙,到各個銷售網點查處假冒的老龍口白酒,並將售假者拘留,以正視聽。謝廣坤那個便民店在海軍情報處的管轄範圍內,以銷售假冒老龍口白酒為由,將他拘留半個月,這樣的話,他想去刺殺伊藤明道,也沒機會了。”徐曉蕾將她的計劃一口氣說完。


    耿直聽後頓時眼前一亮,說道:“曉蕾,你太厲害了,這樣的主意都能想出來。我耿家上輩子是積了什麽德,能讓我娶到你這樣的媳婦。”


    “再說這種膩人的話,我拿刀割了你的舌頭。你現在牛了,娶到了我,還娶到了櫻子,全營川的男人,無論是日本人還是中國人,都嫉妒得要命,你可要小心點。”徐曉蕾白了耿直一眼說道。


    “曉蕾,我這麽對不住你,你還這樣對我,都是我不好。不過,把日本人趕走那一天,我會跟櫻子說清楚的。”耿直一臉嚴肅說道。


    “到那天再說吧,現在櫻子和你我二人已經合為一體,分不開了。不過,你說,因為這件事我去找她,櫻子不會懷疑到什麽吧?”


    “這個你放心,我天天在情報處,對那比你熟悉。情報處那個商業稽查科就是幹這活的,也是靠這個罰錢,掙些外快。隻是像這種製假售假民不舉官不究,他們想去罰錢也不知道罰誰。這迴好了,給他們一個扣人罰錢的機會,沒有不願意幹的。”耿直說道。


    “隻是這樣的話,會傷及不少無辜者,有時候也是於心不忍。”


    “曉蕾,你想。興茂福拿到酒廠的銷售權也花了不少的錢,現在造假售假讓商行損失慘重,就算傷及無辜,也是罪有應得。”


    “耿直哥,你說沒錯,畢竟是他們犯錯在先。看來,你腦子也不笨啊,也開始有主意了。”徐曉蕾笑道。


    “我要是再不用腦子,就生鏽了,萬一你不要我了,該怎麽辦。”耿直拉著徐曉蕾的手說道。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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