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天翔!”銀葉恨恨地說出這個名字。


    “好,我會記住的!銀葉,幫我帶句話給他,明天在我的營地,我和淩公子隆重邀請他和楊旗主來宴飲。”花無心道。


    “你肯放我?”銀葉驚訝道,“他那麽狡詐,一定不會來的,哈哈,花少爺,你真是自作聰明!”


    “他會來的!”花無心道。


    袁武一臉興奮地奔到夜天翔麵前,夜天翔皺眉道:“真的沒得商量?”


    “夜公子該知道現在敵強我弱,形勢不由人,這兩百人必須全部殺光!”楊威斬釘截鐵道。


    夜天翔目露一絲不忍,葉雄適時前來報到“少主,銀葉迴來了。”


    夜天翔脫身而去,袁武望著楊威,楊威道:“慈不掌兵!夜公子畢竟年輕啊,這惡人便由我楊某人背了,袁武,下令這二百人全部斬首,令人傳示花無心,以震懾敵人。”


    “領命!”袁武的眼中放出冷冽的光。


    “這是鴻門宴啊,公子還是不要去了。”葉雄聽了銀葉的傳話道。


    楊威與夜天翔對視一眼,都發現了對方眼中的無奈。


    “葉兄有所不知,花無心所紮營地正是出沼澤地段的必經之路。前有沼澤,後有追兵,他拖都能拖死我們啊!”袁武道。


    “赴宴吧!”夜天翔和楊威齊聲道,二人詫*對望一眼,相視一笑。


    “風,你給我出來!”風一臉無奈的出現在怒氣衝衝地銀葉麵前。


    “啪”,風左臉結實地挨了一巴掌,剛出營帳的葉雄道:“有種你再甩他一巴掌看看。”


    葉雄話音未落,便聽得又是一聲“啪”入耳,本以為有一場好戲上演,卻見正要勃然大怒地風竟然低下了頭,讓周圍一圈的圍觀者看得目瞪口呆。


    銀葉也是怔怔地看著這個不還手的男人,須臾,她便避開風歉意的目光,跑了開去。風在一群人無語的目光中追了上去。


    “為什麽,為什麽你要這樣?”銀葉怒道。


    “是夜公子叮囑我叫的。”風道。


    “又是他教的,他叫你去死你去不去?我惱的不是你在背後大叫暴露我,而是你能不能有點主見,別什麽事都依夜天翔的。”說完這些話銀葉和風都愣住了。


    淩無痕轉動著手中的匕首,似乎隨時準備找到目標刺入他的心髒一般。


    “淩兄,不要這樣子歡迎朋友嘛!”花無心又恢複了他那一副瀟灑公子的本色,自顧自喝著小酒。


    “太孫,擎天教來人了。”斥候臉色慘白道。


    “來人可是夜天翔?”花無心道。


    “不是。”斥候臉色更慘白了。


    “那有必要嚇成這樣麽?”花無心放下酒杯,目光危險起來。


    “太孫還是自己看吧!”斥候道。


    “有什麽事不能說,淩兄可是我的好兄弟,到底怎麽了?”花無心和淩無痕對視一眼,都有凝重之色。


    “來人還帶了兩百顆首級在我教門前來迴傳示。”斥候道。


    “什麽?”淩無痕和花無心同時變了臉色。淩無痕是心痛的,而花無心更多的是震驚,這是赤裸裸地示威,隻怕自己部下膽小的估計都是人人自危了。


    “夜天翔,我要殺了他!殺了他!”淩無痕瘋狂道。


    “夜天翔拜營!”夜天翔喝道。


    “楊威拜營!”楊威喝道。


    花無心止住淩無痕,二人出得營門正見一少年公子龍行虎步而來,而那身著擎天教旗主服飾的楊威卻是略微後退了半步,緊跟著那少年公子而來。


    花無心立馬變了臉色,似楊威這般分明是以臣禮侍奉這個夜天翔,堂堂旗主豈肯輕易折節於人?而以他的目光來看,這個夜天翔雖算不得美男子,但他器宇軒昂,自有一股不怒而威的氣勢,加上不久前的梟首示眾,花無心發現下屬對夜天翔極是敬畏。


    “久聞楊旗主大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花無心故意衝夜天翔道。


    “不敢,楊某不過是夜公子門下一小卒耳!”楊威衝夜天翔施了一禮,夜天翔坦然受之,隻是夜少爺渾然不知道這代表著什麽,他隻覺得自己有大恩於楊旗主,他這一禮自己受得起。


    “歡迎楊威楊旗主!歡迎夜天翔夜公子!”花無心帶領一眾下屬大聲喝道,數千帶甲下屬合力一吼,當真是氣勢凜然,楊威都不禁變了臉色,這是赤裸裸的下馬威啊!夜天翔泰然自若,淡淡道:“大家各安其事吧!”


    “夜君有令,還不退下!”楊威適時一聲大吼,但見他虎目圓睜,須發皆張,手按劍柄,狀若天神,花無心部眾先怯了三分,一時竟紛紛退了開去。


    花無心勃然變色,竟然被人喧賓奪主了,還好他涵養好,須臾便忍住了。


    “兩位請!”花無心道。


    “風,你帶我來這裏做什麽?”銀葉不解道。


    “夜公子與我約定以響箭為號,射殺花無心。”風道。


    “那他們在營中你怎麽看得到花無心?”銀葉道。


    “夜公子自有妙計!”風道。


    巨擘背負雙手,悠然立於前方,“教主,無雙城還有三日便正式開啟了。”白巔峰雙手緊握成拳,隱隱有幾分激動,無雙城啟,便是他白巔峰大展身手的時候了,“老白、蘭蕙你們去探探情況吧!”


    “你一直盯著我麽?”巨擘傲然道。


    “當然,至尊龍印可不能落到你擎天教主的手中!”長空無忌道。


    拜月教皇花自在與崆峒長老姬紅塵一戰,隻看得漫天煙塵滾滾,渾然沒了二人蹤跡,隻不知是這二人真的仇深似海還是原本對這無雙城不感興趣?不感興趣,有必要親自跑來麽?人們不禁猜測不已。


    歸陽幫主淩天宇與青城道藏鬥武卻很是兇險,二人都舍棄了華麗的招式,拚鬥之中殺伐之氣極烈,稍微靠近戰場的不長眼後輩都被身前的老前輩扯了迴來。


    至一師太與妙空大師則又開始了一局悠閑的棋場爭鋒。


    “楊旗主請上座。”花無心道。


    夜天翔觀察了花無心的營盤一番,見是坐東朝西,西向開門,花無心說著請上座,卻要引著楊威南向坐,安排夜天翔西向坐,夜天翔自覺無所謂,楊威卻是立馬變了臉色,隻聽他喝道:“花公子,請!卑下不敢居於夜君之前!傲視吾主,堂堂拜月教一點禮儀規矩都不懂麽?”


    花無心臉色瞬變,他本是帝舜後裔,天皇貴胄,竟被人指責不懂禮?


    “是司儀安排不周,夜君請南向坐。”花無心道。


    淩無痕正與夜天翔相對作陪,他絲毫不掩飾眼中的憤怒與殺意,隻是卻又心驚不已,他不是笨蛋,從楊威惟夜天翔馬首是瞻來看,他知道若無花無心的幫助,夜天翔他可惹不起。


    “花兄,我有個提議,與其我們這麽幾個人歡飲,不如大家同樂啊,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啊!”夜天翔道,卻聽得席間斟茶遞水服侍傭人,個個眉開眼笑,一時對夜天翔好感大增。


    花無心瞅見部眾歡欣神色,也不好拂了夜天翔麵子,於是傳令道:“諸位,今日我拜月教招待貴賓,特與教眾同樂!來人,露天擺宴!開懷暢飲!”


    拜月教內喜氣洋洋,眾人隻用盞茶功夫便已幕天席地鋪開筵席。


    “開宴!”花無心大喝一聲。


    一時皆寂,隻聽花無心道:“今日花某有幸請到擎天教楊威楊旗主和夜天翔夜公子做客,實乃一大幸事,來,諸位舉杯,同敬夜公子和楊旗主一爵。”


    楊威起身道:“請!”一飲而盡。


    夜天翔微微皺了皺眉,他本不善飲酒,見眾人俱是豪氣,不禁心懷大暢,欣然起身,昂然大喝:“請!好酒!”也是一飲而盡。


    “上菜!”花無心道。


    送到夜天翔和楊威麵前的卻是渾身黑毛的野豬腿,花無心等人卻都是烤得香噴噴的熟肉。


    “花公子,是何用意?”楊威按劍怒道。


    “楊旗主休怪,傳聞英雄常吃生肉,特以此健壯野豬腿奉給二位!”花無心道,眼中盡是得意神色。


    楊威怒不可遏,卻也無話可說,不吃生肉吧,自己二人不是英雄,吃吧,典型的啞巴虧!


    夜天翔淡淡一笑道:“敢問花公子之誌?”


    “花某不過是遊戲人間的貴胄公子,實無什麽大誌向。”花無心警惕地看了夜天翔一眼,他心中忽而掠過一抹驚慌,一種被鎖定地感覺,直覺來自營地前方黑暗的林子裏。


    “胡說!”夜天翔怒喝道,他已有了幾分醉意,這一喝竟是氣勢十足,“堂堂拜月教皇太孫若無英雄大誌何以領袖部眾!何以臣服天下武人!”


    花無心一時被他鎮住了,這人好生狂妄,竟妄想臣服天下武人,連擎天教主巨擘、拜月教皇都不敢想的事,他竟敢說。自己堂堂皇太孫,在自己的營盤氣勢上還能被這個外來戶壓製?他不禁怒氣勃發,卻是大笑道:“花某,想差了,願效夜君之誌,縱橫天下!來人,上生彘肩!”


    夜天翔笑了,這個花無心果然不凡。


    “請!”夜天翔取出風贈送的短刀,割開黑毛,揀那幹淨的生豬腿切下一片,細嚼慢咽起來,似乎還挺有滋味。


    楊威一愣,繼而大笑道:“夜君俠氣!”拔劍割肉,大啖不已。


    淩無痕望著麵前的生豬腿,卻無論如何提不起興趣,瞧見花無心一邊皺眉,一邊微笑的割肉吃,陡生一計。


    隻聽他亦大笑道:“諸君英武,營中無以為樂,願以劍舞為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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