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夫人,接下來要怎麽辦?”那陀等人全部被安排進了大牢,南新山和莫江春一出來就看到朱月暖站在院子裏和朱福說話,忙走了過來。


    “發動所有人守城。”朱月暖緩緩轉身,麵色平靜的看了看南監的方向,歎了口氣,“在大人迴來之前,務必不能讓那連的人踏入半步。”


    “嫂夫人,你真的相信那陀的話嗎?”南新山微一猶豫,還是問了出來。


    “寧可信其有。”朱月暖笑了笑,對著朱福說道,“福伯,南監這邊就交給您了,就算是衙門被毀,也要護住南監。”


    “是。”朱福一如既往的擁護朱月暖任何一個決定,立即去辦。


    “我倒是覺得,不妨利用一下他們。”莫江春抹著下巴,若有所思的說道,“那索和那連內訌,已經是不眠不休的局,或許,我們可以讓那索的人幫我們一起禦敵,他的那些人應該比砦門縣裏的百姓厲害多吧?”


    “對對對,他總得出一份力吧。”南新山聞言連連附和。


    “暫且不用。”朱月暖搖頭,“那索雖然受傷,但他就是一頭狼,若我們給了他機會,讓他看出我們的實力,隻怕擋走了那連之後,我們就危險了,而且,我們也不知道他的那些人真的就個個可靠。”


    “那……我們能守住嗎?”南新山沒什麽底氣。


    “不是能不能,是必須能。”朱月暖堅定的說道。


    南新山和莫江春兩人互相看了一眼,眼中都有深深的擔憂,不過,他們還是乖乖的跟著朱月暖一起出去組織眾人防禦。這一次,可不是什麽請君入甕,而是全線的保衛戰。


    “阿濃。”朱月暖將任務分派了下去,南新山等人各自領隊去守護四個城門,她則找到了阿濃等人。


    “朱護衛。”阿濃見朱月暖單獨找她,高興的兩眼彎彎,一雙手不停的撩著發梢。喜氣盈盈的看著朱月暖。“有什麽事要我做的嗎?”


    “我想找一個能說會道又膽大的人去龍威山送信,你有人選嗎?”朱月暖掃了她的手一眼,直接問道。


    “去龍威山?為什麽?”阿濃頓時愣住。忙追問道。


    “因為我沒有把握守住砦門縣,現在唯一的轉機就是龍威山好漢們的援手,要不然……”朱月暖歎氣。


    “可是,他們都……都說那些人是匪。他們……”阿濃目光閃爍,試探的看著朱月暖說道。


    “我知道。他們上山也是迫不得已,縣尊大人也是體諒他們的苦楚,想要給他們一個機會,這一次就是絕佳的機會。”朱月暖放緩了聲音。推心置腹,“我想,他們應該也不會眼睜睜的看著砦門縣的鄉親們出事的。對不對?”


    “朱護衛,大人真的說了要給他們機會?那他們……可以迴家了嗎?”阿濃緊張的盯著朱月暖急急問道。


    “隻要他們這次能立功。迴家還是問題嗎?”朱月暖頓時笑了,卻也沒有一口說死,“放心,我會和縣尊大人如實迴稟的。”


    “我沒什麽不放心的呀。”阿濃忙連連擺手,“我可以去。”


    “你?”朱月暖頓時愣住,忍不住細細的打量起阿濃,很是意外。


    “我……不行嗎?”阿濃被她看得臉上一紅,手指卷著發梢,卻一直大膽的迎視著朱月暖。


    “你不怕他們?”朱月暖問。


    “不怕。”阿濃搖頭,坦白道,“我哥也在山上。”


    朱月暖頓時笑了:“那我派人護送你。”


    “一定完成任務。”阿濃甜甜的笑了,目光熠熠的瞅著朱月暖,臉蛋兒紅紅的。


    朱月暖瞧了瞧她,立即安排了石承和兩個護衛護送阿濃前往龍威山。


    濃濃的夜色漸漸變薄,城中各道防禦也準備妥當,眾人輪流找時間休息。


    終於,在天際泛起一抹魚肚白的時候,黑壓壓的隊伍出現在了視線中。


    “來了。”朱月暖一抬腳踢醒了一邊的潯竹,讓他去通知眾人警惕,潯竹驚了一驚,爬起來就跑。


    片刻,眾人都紛紛起來,隱在城牆上偷偷的往外張望,緊張的氣氛頓時彌漫開來。


    “開門!!”外麵的隊伍停在離城門的兩丈遠之處,出來一個人衝著城牆上狂喊,“那爺來了,快出來迎接。”


    朱月暖撇嘴,手裏拿著一把從那陀那兒繳獲來的弓箭,現身在城頭上。


    胡林跟在她身邊,緊張的看著外麵,又瞧了瞧朱月暖,咽了口唾沫,他緊張的問:“朱護衛,現在要怎麽做?”


    “喊話,問他們帶這麽多人想要做什麽?”朱月暖盯著遠處,低聲說道,“如果能把他們忽悠走最好,盡力拖延。”


    “好。”胡林這會兒也沒有辦法,點了點頭,衝身後的一個衙役耳語了幾句。


    那衙役上前,衝著下麵的人大聲的喊道:“那爺,不知今天帶這麽多人來是出了什麽事嗎?”


    “打開城門,交出那陀。”那人手裏拿著刀,指著城頭喊道,“讓你們那個新上任的縣令爬出來跪迎那爺。”


    朱月暖聽到這兒,眉頭頓時皺了起來,手中的箭立即搭了起來,瞄準那人的膝蓋就是一箭。


    那人左膝上方中箭,頓時慘叫一聲單膝跪倒。


    “朱護衛,剛剛你還說要拖延的,你怎麽說動手就動手呢?!”胡林頓時驚住了,團團轉著朱月暖焦急的指責著。


    “侮及縣尊大人,這隻是警告!!”朱月暖冷冷的盯著前方,清冷的聲音傳得遠遠的,“再有下次,便是死。”


    胡林額上的汗都下來了,但,看到朱月暖的決絕,此時此刻,他也隻能歎著氣妥協。


    “你們,找死!!”那邊出來幾個人把那中箭的人拖了迴去,留下一個魁梧的大胡子對著城頭上怒目相對。


    “那爺,我們這兒哪來的那大爺啊,你們還是去別處去找吧。”衙役根本胡林的意思,再一次高聲喊道。


    “交出那陀,交出狗縣令,饒你們不死!”那人狂妄的再一次衝著牆頭喊道。


    “朱護衛,千萬別動……”胡林聽到這一句,頓時急了,轉身就要勸下朱月暖,可是,他還是遲了。


    朱月暖手中的箭已經疾射而出,這一次的目標是那人的嘴。


    “敢不從命,一律……”那人的話還沒有完全的說完,箭便從他口中穿過,後麵的話嘎然而止,他瞪大了雙眼,直直的往後倒去。


    “%#¥#!!”那邊頓時亂了起來,有人大吼著上前圍住了那個漢子。


    “準備!”朱月暖也抬起了手,下令道,她剛剛的雷厲風行,不僅驚住了對麵,也讓這邊的眾人震撼不已,這會兒她命令一下,眾人幾乎是下意識的服從命令,紛紛架起簡易的機關,對準了下麵。


    “殺!”對麵正中間的馬上,坐著一個長相俊美卻目露陰冷的年輕人,比那索還要年輕,身上披著皮草大裘,手上架著一頭雄鷹。


    隨著他一聲令下,所有人衝了上來。


    “第一隊準備。”朱月暖抬起右手,冷靜的看著那些人。


    等著他們衝到城牆下一丈時,朱月暖手一揮:“對準馬腿,射!”


    一通亂箭,倒是將前排的四匹馬給射得倒了地。


    “第二隊,射!”朱月暖毫不猶豫。


    隨著風向,第二隊準備的東西射出之後便突然散開,白色的粉塵擴散,所到之處,那些人紛紛倒地,沒波及的人迅速的散開,指著牆頭咿哩哇啦的大罵。


    “卑鄙!居然用迷藥!!”那連黑了臉,手臂一振,那隻雄鷹展翅騰飛,在天空翱翔一圈之後,以俯衝的姿勢迅猛的朝著朱月暖衝了下來。


    “朱護衛小心!這是那連的鷹,會啄人的!”阿淺幾個嚇得連連驚叫著提醒。


    朱月暖抿唇,半蹲了膝,手中的弓箭舉了起來,對著上方急速衝下的雄鷹。


    弓是硬弓,以她的臂力也沒能將它拉滿弦。


    雄鷹越來越近。


    阿淺幾個小姑娘已經嚇得捂上了眼睛,不敢去看。


    突然,朱月暖鬆開了弦,箭急速而去,與雄鷹擦翅而過,雄鷹尖銳的一聲嘯,掉落了下來,直接接在了朱月暖的腳邊上。


    朱月暖掏出一塊方帕,上前直接拿方帕悶住了那雄鷹的眼睛,讓潯竹拿了繩子將它綁了起來。


    “該死!”城牆下方,那連重重的咬牙,目光冒火般的盯著朱月暖。


    “那連。”朱月暖重新出現在牆頭,看著那連不屑的扯了扯嘴角,高聲說道,“限你半個時辰之內速速離開!否則,小爺定讓你有來無迴!”


    “你就是那個姓朱的?”那連仰頭看著她,晨光中,他的側臉抹上一層淡淡的金光,整個人顯得越發的陰柔,“你和朱家軍什麽關係?”


    “沒什麽關係。”朱月暖淡淡的說道,“那連,砦門縣是龍樾國的,以往的事,我們也沒想去追究了,但如今,砦門縣已由我們縣尊大人接下,以後,你還是不要再來騷擾我砦門縣的百姓了,否則,別對我們兵戎相見!!”


    “交出那陀,我可以考慮從此與你們井水不犯河水,不然,我定踏平你砦門縣。”那連眯了眯眼,白皙的手指直指朱月暖,沉聲撂起了狠話。(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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