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在白啟安排的地方住了幾日,這天,肖雲夏早起修煉後,進屋看了看老叫花子的情況,隻見的老叫花子周身已經不再冒出讓人看了就覺得不愉快的淡綠色真氣,嘴裏說了幾句白大哥還真是厲害之類的話,便叫小八在此守候,自己卻抬腳向門外走去。


    小八見肖雲夏要出門,趕緊跑過來,叫住肖雲夏,說白大哥讓他們在此休息,如沒有要緊的事,不要到處亂跑,免得被其他人發現,告了密,讓上頭知道後壞了事。


    肖雲夏哪裏會聽小八的,咧嘴一笑:“我剛才在屋裏看望老爺子的時候,突然想起了那朱鳳來,我已經答應了下次到城裏時要去找她,不能失信於人吧?我會小心的,不會給白大哥添麻煩的,如不是老爺子要人照顧,我也一定帶你一起的,放心吧……”


    小八聽肖雲夏一口氣劈裏啪啦說了許多,自知說不過他,隻得幹巴巴的看著他出了門,那樣子像極了留不住大人出門的孩子,隻顧的在後麵幹瞪眼。


    等肖雲夏出門不見,小八搖了搖頭,迴屋,繼續守在老叫花子床前,對著老叫花子喋喋不休的說著抱怨的話。


    肖雲夏偷偷摸摸的出了通天商會的地盤後才算是鬆了一口氣,畢竟在這連雲城討討了這麽多年生活,各個地方都是十分的熟悉,不需多時,便到了朱鳳所說的客棧,正要進門去問,卻突然被店小二攔在了外麵,還對擠眉弄眼,緊張兮兮的小聲說道:“公子今日還是不要進了,也不知道哪家的倒黴女兒被那陳家少爺看上了,這不,裏麵的客人已經被趕空了,隻剩下那女兒和陳家的人了——唉,真是倒黴啊。”


    肖雲夏一聽,心想哪裏都能碰到陳家作惡,頓時火冒三丈,將店小二往邊上一推,也許是用力過猛,將那店小二推了個踉蹌,跌倒在地上,睜大眼睛看著肖雲夏,那樣子就像看見了不得了的事——肖雲夏這小個頭哪裏來這麽大的力氣!


    甩開店小二,肖雲夏便直接推開門走了進去。


    剛進屋,便聽到一聲大罵:“哪裏來的臭小子,膽敢闖進來!”


    隨後就感覺耳邊風聲陣陣,斜眼一瞟,卻是門口守門的兩個陳家護院一左一右同時揮拳過來。


    肖雲夏見兩人同時打過來,身子微微後仰,躲了過去,緊接著伸出雙手將兩人的手腕死死捏住,肖雲夏手小,捏不完那兩個護院的手腕,但那兩人的手腕被肖雲夏捏住的同時便殺豬般尖叫起來——手腕仿佛被火鉗死死夾住,痛的鑽心。


    兩人尖叫之餘,還想揮出另一隻手去打肖雲夏,卻被肖雲夏狠狠一摔,兩個人便如同沙包一樣的被甩了出去,滾到大廳裏麵,狼狽的站起來,看著眼前的肖雲夏,不敢再上。


    兩人的尖叫聲自然也驚動了客棧內其他的陳家護院,隻聽的噔噔噔一陣雜亂的腳步聲,肖雲夏便被十來個陳家護院圍了起來,看著之前那兩人被燒焦的手腕,一群人均是不敢貿然上前,隻在那裏大唿小叫,那樣子就像是一群惡狗圍住了一隻小貓,卻隻是狂吠而不敢上前去咬,很是滑稽。


    “喲,我道是誰啊,原來又是你這個狗東西!”肖雲夏正準備搶個先手,將周圍的人全部打趴下,卻猛的聽到一陣讓他感到反胃惡心的聲音響起,抬頭一看,卻是那陳樟元,隻見那陳樟元站在二樓,一隻手拿著折扇,另一隻背在背後,大模大樣的說道:“那日要不是那不識相的白啟幫你,本少爺早就將你送去見閻王了,想不到今日你卻自投羅網,本少爺一定是要好好招待你一番了。”


    肖雲夏見到陳樟元,如同見到仇人一樣,眼睛頓時充血一般變的赤紅,恨不得現在就一口將陳樟元生吞了。


    陳樟元見肖雲夏雙眼赤紅,氣得冒煙,不急反笑,仿佛居高臨下的看著一個跳梁小醜一般,又仿佛肖雲夏無論如何動作也入不了他的眼,手中折扇一揮:“給我打!”


    樓下圍住肖雲夏的那些護院聽到陳樟元發話,猶如惡狗聽了主人的命令,便狂吠著撲向了肖雲夏,一時間,或者是拳,或者是掌,或者是指,或者是腳,帶著各色真氣,四麵八方、天上地下、密不透風的向著肖雲夏攻去!


    肖雲夏見對方人數眾多,如論自己如何躲避,也難保不會被擊中,正不知道如何對應之際,突然想起來老叫花子和那向元打鬥之時,向元便在自己身上用真氣做了一層看似堅不可摧的護甲來抵禦老叫花子的進攻,想到這裏,便運起周身真氣,渾身發出陣陣火紅光芒,學著那向元的樣子,調集真氣在身體周圍覆蓋了一層火紅的護甲。


    “轟、嘭!”拳腳掌指雨點般的落在了肖雲夏的身上,雖然是學著樣子做了一層護甲,但畢竟是臨陣磨槍,作用不算太大,拳腳交加,肖雲夏頓時覺得胸口發悶,渾身氣血沸騰,心髒仿佛被來自四麵八方的重錘打擊,被擠壓的變了形,那血幾乎就要順著喉嚨被擠出來。


    眾多護院一招使完,緊跟著再接一招,絲毫不給肖雲夏喘息的機會,肖雲夏擋下一波攻擊,雖無大礙但也是覺得再無力硬接第二次,趁著跳到自己上方的人下墜之際,雙腳猛的一蹬地麵,將地麵都蹬出一個坑來,身子炮彈一般的向上衝去,一些護院隻道是肖雲夏要逃,感緊躍身跟上,想要要在半空將肖雲夏截下。


    肖雲夏見幾個護院跟著自己飛身起來,心裏暗自高興,不等那些護院靠近,便倒轉身軀,雙拳纏著著火尾,“嘭!”的一聲和兩個護院拍來的手掌撞在一起!


    那兩個護院頓時覺得這雙掌像是打在了被燒的通紅的鐵棍上,自身的真氣在瞬間便被擊潰,那灼熱的痛感順著手臂席卷全身,將全身真氣吞噬、燒成灰燼,一時間身形不穩,大叫一聲,渾身冒著青煙從半空中墜落下去。


    而肖雲夏在打傷兩名護院的同時,自己後背也是被另外兩個護院擊中,身子也是從半空中加速下落,重重的摔在地上,嘴角流出一絲鮮血來。


    肖雲夏翻身起來,擦了擦嘴角的血,看著眼前數量眾多、如同瘋狗一般的陳家護院,心想著這樣躲下去也不是辦法,還不如就此拚了,當下便橫下一條心來,雙拳緊握,手指幾乎要摳進肉裏,雙拳帶著陣陣火光,如同一頭狂怒的獅子,大吼一聲,向著人群猛衝過去!


    那些護院根本沒有想到肖雲夏非但不像之前那般躲避,反而揮著拳頭向著自己猛衝了過來,絲毫沒有準備的和肖雲夏撞在了一起,而那肖雲夏則如同消失在群人裏一般,難以尋找。


    人人都想要搶功,但在人群裏想要擊中肖雲夏卻是更加麻煩,一不小心還會誤傷自己人,一時間,隻見人群亂作一團,如同一鍋開了的餃子,人群裏不停的閃動著各色真氣光芒,更有那讓人感到心悸的火光,伴隨著些閃爍、跳動、炸裂的光,不停的發出陣陣拳腳相撞之聲、骨頭碎裂之聲和各式各樣的痛叫哀嚎。


    陳樟元站在二樓,自然是看的清楚,當他看到肖雲夏雖然是不停的被擊中,但卻是不知疲憊、戰狼一般越戰越勇,而自己的護院卻是倒下的越來越多,半個時辰過去,還站著和肖雲夏周旋的護院便隻剩下區區三人了,而這三人也是滿麵煙灰,口喘粗氣,如同從灰窯的跑出來的野狗,狼狽不堪。


    肖雲夏的臉上,身上都已經血跡斑斑,不知道是自己的還是別人的,唯一讓陳樟元感到欣慰的是,肖雲夏的一條腿似乎有些不對勁,半死一般的耷拉在一旁,除了完成支撐肖雲夏身體的任務,看不出有許多活氣。


    肖雲夏吐出一口帶血的唾沫,又抹了一把糊在臉上的血,惡狼一樣的看著剩下的三人,仿佛在看無處可逃的獵物,不等那三人反應,咧嘴一笑,拖著一條腿,一瘸一拐的向著三人衝了過去。


    又是幾聲哀嚎,三人根本沒怎麽反抗就被打翻在地上,痛苦的扭動著身軀,仿佛被抽掉了脊椎的蛇。


    肖雲夏解決完這些護院,便抬起頭來,得意洋洋的、半眯著眼看著站在二樓上的陳樟元。


    那陳樟元此時的臉色難看極了,似乎沒想到肖雲夏能憑借一人之力將那群護院全部打翻在地,而自己還沒受什麽太重的傷——除了一條腿有點問題,此刻還站在那裏用挑釁的眼神看著自己,心裏自然是不爽到了極點。


    “你還帶了多少沒用的廢物來,全部給你家爺爺叫出來!”肖雲夏看著陳樟元被氣的臉都變色了,很是得意,衝著他大喊大叫。


    陳樟元看肖雲夏得意,臉色更是難看,不過隻過了半會,卻又發神經一般哈哈大笑:“別以為你打敗一群廢物就有資格在本少爺麵前大吼大叫,要收拾你,還用不著本少爺出手!”


    肖雲夏聽陳樟元突然說出這話,也是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看著陳樟元,正要問個明白,卻見那陳樟元手中折扇一合,在手心一敲:“給我帶出來!”


    聽到這話,傻子也知道接下來要發生什麽了,肖雲夏在心裏把這陳樟元罵了個祖宗一百八十代,卻也絲毫不能阻止陳樟元身後的那個朱紅色身影越來越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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