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傾顫,為之共鳴,一切無相勢同法都融煉與一拳之中,樸拙而大氣,傲岸恢宏,化腐朽為神奇,擁有煉天化地的力量,超然至上,無堅不摧。[更新快,網站頁麵清爽,廣告少,無彈窗,最喜歡這種網站了,一定要好評]


    這一拳,直接迎向元蒼,一往無前,別有一種碾壓一切的信念與決心。


    這種威勢氣貫寰宇,讓人不敢直視其中的鋒芒,元蒼麵色陰沉,那一瞬間他心中憑空生起一種退縮與畏懼之感,這種心態讓他感到恥辱。


    元蒼的臉上呈現一片猙獰與癲狂,他心中對雲揚的殺意上升到最頂峰,若不能殺了此人,他的道心必定蒙塵,之前的退縮與畏懼將成為他以後前進道路上的壁障。


    無匹的力量從兩人的交手處逸散到天地中,碎石橫飛,青峰蹦滅,一座又一座山體塌陷,青川被撕開數百丈長的大裂縫,無盡煙塵衝起,將兩人都淹沒了。


    淒厲的穀風從四麵八荒而來,席卷在天地間,別有一種肅殺的意味,它唿嘯不止,將一切煙霞與塵埃都帶走,當一切落定的時候,兩道身影佇立在原地上。


    他們中,一人氣質出塵,淡泊如煙,另一人則是氣宇軒昂,儀表非凡,顯然兩人都是同輩中的傑出者,是一代年輕俊傑。


    但是此刻,一人周身上下都被鮮血染透,另一人則是手臂扭曲,無力地低垂在肩膀處,血水答答地滴落到地麵上。


    欣紅的血液不斷自元蒼的嘴角流出,隱約間能夠看到其中混雜著內髒碎沫,在那一擊之中,他被雲揚震斷了右臂,甚至連同身體的內部,也收到了劇烈的衝擊。


    然而對此,他卻毫不在意,他真正在意的是,在與雲揚的對碰之中,他真切的感應到雲揚的修為,如今剛剛處於神海期的突破之中罷了。


    可就是一個神海期的小修士,卻是輕而易舉地將自己擊敗,自己已經觸及到天人秘境,卻依舊不敵,這種落差讓他心中無比落寞。


    他知道,無論他自己多麽努力,或者得到怎樣的機緣與造化,他都不可能做到了,自己與那些真正的天驕人傑的差距真的這麽大嗎。


    在這天壤之別的差距前,他內心中唯有絕望,唯有失落,昔日的豪情皆已化作霜雪,即便自己再智謀百出,又有什麽用,那些人是那樣高不可攀,自己根本就沒有資格在那條路上爭輝。


    “你不是我的對手。”


    雲揚淡漠道,而後不再理會元蒼,顧自地端坐在原地上,繼續臻至突破神海的最後一步,他並沒有在意身邊還有敵人。


    之前他隻是用時間的力量將突破停滯那麽一瞬,但那種力量他並不能長時間施展,此刻時間的力量消逝,他的秘境中浩瀚的法力,再次開始湧動起來。


    並且比之前更要混亂與暴躁太多,這一刻,他是真正再無法抽出一絲力量應對外麵的情況了。


    元蒼失魂落魄地看著雲揚,他的心中有百般滋味難明,眼中生起腥紅與嗜血的瘋狂,但他始終沒有出手。(.無彈窗廣告)


    盡管他知道雲揚如今已經到了最後那一步,根本抽不出力量來對付於他,但他卻不敢賭,這個少年人,讓他無法看透徹,他心中的所有底氣,在這個少年麵前都變得無比淺薄,讓他甚至不敢相信自己。


    他心中總有一個聲音,自己不如他,自己殺不死他,元蒼的臉色蒼白無比,變了又變,但始終沒有出手襲擊雲揚,最後那些惡毒的神色皆化作一抹濃濃的不甘。


    “走”


    元蒼對著不遠處,陰惡地盯著雲揚試圖前去對雲揚出手的表弟元吉道,而後也不再解釋什麽,強行帶著元吉離去了。


    青川上恢複寧靜,雲揚心神匯聚,顯得無比空明與莊嚴,他已經知曉元蒼同元吉二人遠去了,此刻,心下的沉重皆逝去,十分自然與輕鬆。


    這一刻,他是真正的無法再出手,否則逃脫不了暴體而亡的結局,所幸,元蒼被自己震懾,不敢再對自己出手。


    之前元蒼之所以心中會雜念從生,乃是因為雲揚憑著強大的心神,在元蒼的精神領域之中種下了絕望的烙印。


    所以潛藏在元蒼心中的一切野望,與自信都被絕望烙印壓製,使得他心中不敢生起一絲對付雲揚的念頭。


    當然這種影響也隻能持續一段時間,等他自己迴去冷靜下來,自己思索這其中的原委後,他差不多就能夠清醒過來。


    到了那時,恐怕元蒼心中對雲揚就是殺機如焚了吧,不過等到那個時候,雲揚也就不是再運用這些招式將他震懾,而是直接將其斬在劍下了。


    此刻雲揚的突破已經進入收尾階段,那些絮亂和暴動的法力已經在開始慢慢減弱了,大都已經融於到虛無之地中,化成汪洋。


    轉眼三個時辰過去了,這片青川之中突然傳出驚濤駭浪之聲,如同站在海邊那種聲勢與場麵十分浩大和壯觀,就像是滾滾海潮從天之涯,海之角奔騰而來。


    “轟轟轟”


    這一刻,海麵炸開了曠世雷霆,如同混沌初開,有神秘氣機散發而出,驚雷與浩瀚的浪潮此起彼伏,海嘯翻湧,掀起千重高浪與天相連,到處一片熾盛,如同極盡而升華。


    這一刻,地麵都在抖動,與著浪潮的翻湧而共鳴,這種偉力太神奇莫測了,仿佛天威一樣,當然與真正的天威和自然相比還差的太遠,但修士將自身的道與法臻至大成,卻是能夠真正地與之相比。


    甚至將其超越,與大道並列,不過這樣的人太少了,尤其是這一世,連聖人都不曾出現一尊,像那種心煉天地,彈指滅世,反手反排命格,覆手覆立乾坤的無上存在,自羲皇消失後世間就再沒有出現過。


    又三個時辰過去了,所有的異象全都落幕,雲揚突破圓滿,真正地穩定在神海期這個境界。


    他法力旺盛如海,長身自原地站立起來的時候,浩瀚的浪潮翻湧之聲,蕩徹著四方群山都在傾顫。


    如今的力量,空前強大,若是再對上元蒼,雲揚有信心一招將其斬殺,即便不動用時空之力與山川河圖。


    “我看到了六台秘境巔峰與天人秘境之間的屏障,沒想到兩個境界之間的差距這麽大。”


    雲揚突破神海期,不僅僅是法力比以往增強,他在心神和體質上也是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他之前就憑著強大的悟性,超然自身修為,領悟到六台秘境巔峰那個境界,而今體質又有增強,同這天地的大道越楔合了,因此,隱約感應到天人秘境的屏障。


    神藏秘境,六台秘境與天人秘境之間的差距太大了,不可一概而論。


    神藏秘境主要挖掘人體潛力與寶藏,六台秘境主要提煉人體器官,而天人秘境則是感悟天道自然的道性,同人道自身的道法。


    天人秘境已經可以懆控自然間的法則與天地所存在的勢,遠非神藏秘境和六台秘境能比。


    雲揚能夠以神藏秘境湧泉期的修為就戰勝六台秘境的絕大多說高手,一是因為他的心神強度比他們強大太多,而是他雖然沒達到六台秘境的修為,但他已經領悟到六台秘境的境界。


    將六台秘境的道,與體內秘境的概況都了然於心,所以他能夠跨越大境界斬殺敵手,但即便他如今已經晉升神海,他依舊跨越不了六台秘境與天人秘境的壁障。


    天人秘境,方可稱之為高手,年輕一輩之中達到這個境界的人很少,即便是無上道統,能夠在十來二十來歲達到天人秘境的也沒有幾個。


    雲揚所見過的同輩之中,也隻有明日教的趙乘風,雲天教的李俊義達到這個境界,而帝女,江南和李煦則是已經超越了這個境界。


    “他們才是真正的天之驕子,我如今依舊差的太遠,不過我會一直朝著自己的信念前進。”


    雲揚拿出之前在靈王塚得到的寶藥,將其煉化進自己破敗的身體中,他的身體受傷太嚴重了。


    突破時受到元蒼等人的幹擾,他的肉身被混亂的法力左衝右突,肉身有很多處被撕裂,連骨骼也龜裂了很多根。


    神奇的寶藥被雲揚煉化,慢慢地治愈著雲揚的傷勢,這些寶藥都十分不凡,為靈王塚的主人昔日所收集,其中的效果甚至比慕婆婆寶庫裏的那些珍品都好要好許多。


    第二個天光破雲的早晨,穀風清冽,朝霞布滿天際,晨曦的露水尤未凝幹,沾濕了雲揚充滿畫意的衣裳,和濃黑如瀑的長發。


    讓他整個人看上去,更多了一份空靈出塵的意韻,如同隔世闌珊,不食人間煙火,仿佛隨時欲飛仙離去。


    此刻,雲揚身上的血漬已經被晨曦的露凝洗淨,不沾染一絲塵垢,和俗世的鉛華。


    良久,雲揚睜開了微閉的雙眸,這時他身上的傷勢已經痊愈。


    “元蒼,想來是太素城的那個旁道世家元家的子弟了。”


    雲揚氣質淡泊,並不會因任何人而曳動他的心旌,離開了秦川,他打算出去找到那個人,而後將之斬殺。


    太素城,繁華似錦,恢宏的屋舍與建築並排有序,連接天尾,城街上,人群熙熙攘攘,各行各業都空前繁榮。


    “是你。”


    雲揚再次見到李煦,近一月過去,他並沒有離開太素城。


    “相見即是有緣,雲兄還請來斟飲一盞茶水。”李煦真誠相邀。


    “好”


    雲揚點頭,他心中對李煦的印象也十分的深刻,這是一個實力強大莫測,與胸襟廣闊的人。


    依舊是上次的茶肆,也依舊是二樓的窗台前,可以看出他們經常來這裏。


    其間氛圍很融洽,眾人談古論今,切磋道法的感悟,也談到很多奇聞異錄與這段時間以來發生的大事。


    “聽說臨安聖地最終也沒能鎮封那一尊上古神明,最後讓他逃了出去。”


    “如今很多無上道統都出動了,要趁其實力下降的時候將他斬除,否則等他恢複,世間還有何人是對手,到那時整個蒼生都要塗炭,東洲大地的血要流盡。”


    眾人談到這段時間裏的大動向,據聞東洲的強大傳承幾乎都派了人,甚至連南嶺一直與世無爭的榮華聖地,與中州的號稱無所不知的知情閣也出動了。


    “神明啊,已經有那麽漫長的一段歲月沒有出現過那樣的蓋代強者了,自從羲皇消失後天地一切都變了,如今卻是連聖人都無法出現了。”


    “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麽,這宇宙還能重現一次璀璨大世嗎,若永遠隻能止步聖域以下,修行還有什麽意義。”


    其間有人抱怨道,生於這樣暗淡的歲月實屬無奈,根本就看不到任何希望,即便天資絕世也不行,會被大道秩序給壓製在聖域以下。


    唯有雲揚和李煦還能不動聲色飲茶,他們並沒有想那麽多,如今離聖域還差的太遠,想那些也沒有太大作用,隻是自尋煩惱罷了。


    “雲揚兄弟,我先幹為敬。”


    李煦與雲揚推杯換盞,兩人之間很有一種相見如故的感覺,桌第之間,兩人互鬥茶藝,這期間的所有茶都出自二人之手,其他人隻是他們的嚐客罷了。


    顯然兩人的茶藝都已經超凡脫俗,頗具有一種道境在其中,二人互相推換,彼此嚐輒對方的茶茗,從中也體悟出另一個人的功力和內涵。


    雲揚雖然修為遠不如李煦,但在茶藝上卻絲毫不差,甚至隱隱蓋過,足以說明他的內在涵養,與對道的體悟並不差與李煦。


    “好喝,這茶真不錯啊。”


    荒天殿的一個弟子大唿過癮,不知道是說雲揚還是說李煦,他們中其實並沒有多麽懂茶,尤其是李煦和雲揚的茶他們就更無法懂得了。


    若要真正完全地品味出他們茶茗中的意味,除非真正感悟到他們二人的道,當然這些他們自然是無法做到了,但這卻不妨他們對茶的評讚。


    雲揚與李煦的茶藝高不可攀,登峰而造極,皆屬於世間少有,有錢也買不到即便是一個凡人來嚐飲一口,也會說好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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