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日的早上,當天正是除夕。


    馮府的裏裏外外忙了個不停,仆人們分別忙著打掃庭院,準備迎接新春的到來。


    愛菊扶著三夫人走在後院裏麵散步,三夫人手指著飄落在樹枝上的雪花,笑道:愛菊姐,你看,這樣的雪花多好看!


    愛菊迴道:是啊!


    雖然,現在百花已經凋零!


    然而,“雪”,它依然還是一道很好的風景。


    三夫人嚷道:愛菊姐,你也知道!我是南方人,我從小就很少看到雪,雪構在樹上麵姿態千奇百怪,真的很美,我真想過去探一探究竟?


    愛菊接道:不行!外麵正在飄著雪。


    雖然:外麵的雪並不大。


    可是,三夫人的身體?


    三夫人喚道:好了,妹妹不再為難姐姐就是。


    愛菊看到三夫人有點失落,不僅連忙接道:三夫人不能過去雪地玩,但我可以幫你摘來這裏玩。


    三夫人笑道:謝謝愛菊姐!


    愛菊過去摘了一小撮樹枝過來。


    三夫人趕緊接過樹枝,樹枝上麵的雪還沒有融化。


    三夫人“哦”的一聲,叫了起來。


    愛菊趕緊喚道:三夫人快點把它丟掉,不要玩了。


    三夫人微笑道:愛菊姐休要緊張!小雅沒事!小雅開始觸到它:難免會有點冷!


    愛菊應道:三夫人確定還要玩?


    三夫人摸了摸樹枝上麵的雪,說道:愛菊姐,這些雪就是一些結冰的水,倘若,我們能夠把它留在夏天,那該會有多好?


    愛菊迴道:是啊!不過,這是自然地節奏嘛?


    三夫人辯道:不一定哦!可能以後會有人做到。


    愛菊接道:是倒是。


    然而:我就等不到那一天,現在的我已經老了,三夫人倒是不一定?


    三夫人笑道:愛菊姐就是愛說笑話!愛菊姐比我年長幾歲,好像你很老似的。


    愛菊笑道:十多歲還不老?


    愛菊繼續說道:是不是要我牙齒掉光、頭發斑白,才稱得上老?


    三夫人裂開嘴,大笑道:愛菊姐又在胡扯!


    “三妹什麽事情讓你笑得如此開懷!”小紅扶著大夫人緩緩地走來。


    三夫人扭過頭,趕緊請道:姐姐安好!


    大夫人迴道:三妹不必多禮!


    愛菊急急忙忙地湊到大夫人的跟前,作揖道:大夫人安好!請恕奴婢失禮!


    大夫人衝著愛菊笑了一下。


    大夫人說道:三妹,什麽事情值得你如此開心!你能否跟姐姐說說!


    三夫人稟道:其實也沒有什麽!剛才愛菊姐稱她牙齒掉光、頭發斑白,我笑她:說得跟真的一樣。


    大夫人微笑道:哦!原來這麽迴事!


    愛菊嚷道:鄙人讓大夫人見笑了。


    大夫人迴道:我們站在走廊裏,風刮得這麽厲害!


    要不!咱們去我的房間裏坐坐?


    三夫人看了愛菊一眼,辯道:愛菊姐的腳?


    愛菊趕緊站了出來,喚道:三夫人請你放心!鄙人的腳好了很多。


    大夫人喚道:既然如此!三妹!咱們走吧!


    小紅扶著大夫人走在前麵。


    三夫人和愛菊慢慢地跟上。


    過了片刻,愛菊他們來到了大夫人的房裏。


    小紅趕緊招唿三夫人坐下。


    大夫人說:三妹真是貴客,記得!上次三妹來找為姐聊天,距離現在已經過去了半年,這次三妹還是為姐拽著來的,為姐實在不該強人所難。


    三夫人迴道:姐姐休要編排小雅!小雅瑣事纏身,小雅時常感歎!小雅乃為不祥之身,小雅不想把這種不詳帶給姐姐。


    小紅奉了一壺熱茶過來,馬上退下。


    大夫人說道:這是妹妹的推托之詞,姐姐無須深究!妹妹今天能來,姐姐打心眼裏高興。妹妹自從上次愛菊被罰之後,妹妹的心裏總是憂心忡忡。直到愛菊再次到來,妹妹傷心難過之餘,可曾想過姐姐,姐姐自從熙兒離開之後,姐姐心中實在堵得慌。姐姐與妹妹之前談得投機,姐姐日盼夜盼——盼著妹妹過來聊天,今天終於盼到了,姐姐內心實在歡喜。


    三夫人極為憂鬱地喚道:對不起姐姐!妹妹實在不該?


    大夫人揮了揮手,道:三妹不必自責!姐姐知道!妹妹自從寶寶走了以後,妹妹心裏就像吃了黃連一般,妹妹有苦說不出,真是苦了妹妹。


    三夫人謝道:謝謝姐姐體諒!


    三夫人說道:姐姐剛才提到了熙兒,熙兒差不多離開已有半年,不知她現在如何?


    大夫人迴道:管她呢!“嫁出去的女兒就像潑出去的水”。


    再說:為姐管得著嗎?


    三夫人請道:懇請姐姐恕罪!小雅不該提及熙兒,小雅讓姐姐作難了。


    大夫人喚道:妹妹不必如此!為姐自從熙兒離開之後,為姐嚐試著去淡忘她,淡忘之前與熙兒擁有的點滴,如今為姐亦不再執著,該走的還是讓她走吧!


    至於:熙兒,她不過是姐姐曾經的痛。


    三夫人辯道:姐姐怎可如此猜想!熙兒出嫁,實為好事!我們都應為她感到高興!熙兒不論嫁到哪裏?她總是要出嫁,這是熙兒成人的一個階段,也是我們女人應有的宿命。


    大夫人接道:是,是,是,還請三妹原諒姐姐的胡言亂語!


    三夫人說:姐姐休要自謙!所謂:“言多必失”,大概,它就是這個道理。


    大夫人笑道:也許就是。


    三夫人說道:小雅倒是希望!小雅能有熙兒這麽一個女兒,熙兒不管走到哪裏!姐姐都知道她在快樂的生活。


    可我的寶寶,我就連他長成什麽模樣,我都不清楚!他也許是個男孩,或許是個女孩,他多半長得像我,還有可能長得像相公。


    三夫人一邊拭著眼角的淚花、一邊冷笑道:“嗨”聊多了,對不起姐姐!


    愛菊請道:三夫人莫要傷懷!請你自重身子!


    三夫人一支手捂著嘴巴,另一支手伸出手輕輕地揮舞著,呻吟道:愛菊姐,沒事!


    大夫人哽咽道:三妹!請你原諒我的自私!姐姐實在不該勾起妹妹的過往,弄得妹妹情難自已、真情流露。


    三夫人答道:姐姐此言差矣!姐姐是個性情中人,我才不吐不快,還望姐姐不要介懷!


    大夫人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說道:妹妹,我們說一點高興的事吧!好像姐姐每次找你過來,盡是為了訴苦。


    三夫人迴道:好啊!都怪妹妹!


    大夫人嚷道:妹妹不要客氣!我們之間無須見外。


    三夫人說:我剛才跟愛菊姐玩雪,真的好開心!姐姐也知道!我們廣東那邊很少下雪,冷的時候結個冰就算完事,現在到了你們這邊,看到這種冰天雪地,我真有一種穿越的快感。


    大夫人辯道:什麽你們這邊!難道妹妹不是我們這邊的人?


    三夫人“噴”的一聲,笑了起來。


    大夫人笑道:妹妹,你平常是一個那麽精細的人,竟然說出這個話!難道你就不怕隔牆有耳?


    倘若:這句話給別人聽到了,妹妹又將如何辯解?


    三夫人笑道:不就是應了這句話:“言,多,必,失”。


    頓時!屋裏“嗬,嗬······”一陣狂笑。


    “吃飯啦!吃飯啦”!鮑伯嚷道:


    小紅趕緊打開窗戶,迴道:知道了!鮑伯,我們就來。


    大夫人說道:你看,妹妹!時間過得真快,又到了午飯的時間,希望我們可以經常走動,相互之間也好打發時間。


    三夫人接道:好的。


    大夫人說:妹妹,咱們一同吃飯去。


    大夫人伸出手。


    三夫人搭過手。


    倆人大步地走出了房內。


    片刻,他倆來到了大廳。


    大廳內,老夫人已經坐好,他倆趕緊地走上前,請道:娘!安好!


    老夫人笑道:好,好,好,兩位兒媳請坐!


    馮財主立即湊過去,扶著兩位夫人坐下。


    老夫人說道:今兒正是除夕,兩位兒媳給老身行的這個禮!老身很是喜歡!老身沒有記錯的話!長兒媳和三兒媳好像是第一次牽手吧!


    大夫人稟道:娘說得確切!兒媳和妹妹確是第一次手牽手。


    老夫人歎道:“嗯”,看到長兒媳和三兒媳能夠握手,老身倍感歡喜,畢竟,將來馮府還要靠你們去維持,唯一讓我擔憂的就是······


    三夫人打斷道:娘請寬恕小雅的無理!小雅不懂世故,多次冒犯了二姐,致使二姐對小雅看法不一、心存芥蒂。


    老夫人很是驚訝,說道:芬兒,你看,小雅這是如何地聰明、乖巧、懂事,又是多麽地善解人意,你給老身瞧瞧!


    二夫人辯道:娘!你別聽她花言巧語,她分明就是討好!剛才娘想說的話都還沒有說完!她就前來打斷,唯恐別人不知道她聰明似的,這是她為了炫耀。


    三夫人迴道:二姐,我沒有!小雅從來沒有這樣想過。


    二夫人答道:你沒有!你沒有這樣想過!


    可是:你就是這樣做。


    老夫人吼道:好了!芬兒,你快給老身住嘴!到底誰是怎樣的人!老身自有定奪,你別跟老身東拉西扯。


    雪兒道:娘胡說!娘胡說!她一蹦一蹦——蹦到了老夫人的跟前。


    老夫人拍著雪兒的後腦勺,笑道:雪兒真懂事!雪兒真乖!


    跟著,雪兒鑽到三夫人的身旁,她拉著三夫人的手,說:三娘!你什麽時候給我生一個弟弟?我要弟弟跟我一起玩?


    大夥“哄”的一聲,笑了起來。


    三夫人喚道:雪兒乖!快啦!


    二夫人十分無奈地笑道:雪兒,來啊!過來。


    雪兒趕緊地退了過去。


    馮財主喚道:飯菜快涼了,大夥先吃飯,吃完飯再說。


    仆人們擺起了碗筷。


    老夫人端起飯碗,緩緩地吃了起來。


    陸續地,主子們端起了碗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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