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灑在岷山之側,更顯的山村幽靜。林中不時響起鳥兒的鳴叫,似乎在唿喚著鮮花的怒放。


    兩道長長的身影,拖在清幽的小巷,吳垢與泱泱並肩走著。


    “愛哥哥,我們怎麽進去?”泱泱皺著小臉,疑惑的詢問道。


    “當然是從正門走進去!”吳垢眉頭一挑,顯得意氣風發。


    泱泱小嘴巴撇了撇,看起來更加可愛一些,不由得望著吳垢,脆生生的道:“白家可不是普通百姓,就連門房都是眼高於頂,我們就這樣進去的話,隻怕會被人攔下來。”


    “還有這樣的事情?”吳垢皺紋問道。


    泱泱點頭,重重的嗯了一聲,接著道:“上次捉魚路過白家,看到有人敲門都被趕出來了。”


    “當真?”吳垢一愣,有些不明所以的問道。白家雖然是世家,但是與他卻從來沒有交涉。所以他對於這些問題,還不及泱泱了解的多。


    “當然!”泱泱揚起小臉,眼珠一轉,低聲道:“不過我知道白家的一個秘密!”


    “什麽秘密?”吳垢當即來了興致。十年書,對於一些世家的隱秘倒是聽聞過一些,但是這種存在於書本上的內容,當然不能跟現實中做比較。白家雖然是世家餘脈,但也掛著世家的牌子,隻要跟世家掛上關係,吳垢自然不會錯過。


    泱泱神秘一笑,看了眼身後的小巷,見左右無人,急忙拉著吳垢的衣袖向著一側閃去。


    吳垢不明所以,急忙跟在泱泱身後,看著他瘦弱的身子,心中微微一動。這些年來,或許是因為吳伯的關係,吳垢身為吳家的二公子,雖然在人前諸多不如意,但是暗地裏吳家給予的物資與銀子從來都不少,所以他們的生活倒是十分的優越。然而越是這樣,泱泱的身子就越發的瘦弱,讓吳垢心中有些不忍。再看一眼那瘦弱的背影,吳垢心底暗歎,也不知道這樣會不會影響發育?


    帶著這樣無恥的想法,吳垢與泱泱擠身來到一處草甸。這裏已經是北冥村的邊緣位置,所以平時很少有人前來。麵前一條一丈寬闊的小河,寧靜自然的流淌著。水質清澈,河水湍急,水流與岩石相互撞擊發出的清脆聲響,掩蓋住了林中的鳥鳴。


    吳垢疑惑的看向泱泱,有些不解其意。


    泱泱神秘一笑,壓低了聲音道:“這條小河直通白家後院,是我平日裏捉魚發現的。”


    “後院?你是說.”吳垢心中一動。


    “恩恩.我們偷著進去!”泱泱壓低了聲音說著,目光在小河的下遊定住。那裏有一道早已爛透的柵欄,看似有氣無力的阻擋著一切來犯之敵。


    吳垢怦然心動,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白馬坳的人在前廳,恐怕現在他想過去的話也沒有任何機會。如果在後院進入的話,那麽一切的結果,恐怕就不一樣了。


    兩人鬼鬼祟祟的向著柵欄走去,就連地上的影子,都有著幾分扭曲的跡象。時值清晨,河水冰寒,兩人卻顧不得這許多,幾步之間就來到柵欄身前。一道半圓的拱門,將這道清澈的小河引入白家後院。一排看似結實的柵欄,將後院與山林隔絕開來。


    兩人對視一眼,輕手輕腳的拿開柵欄,順著河道進入了白家後院。


    吳垢的心中砰砰直跳,心髒似乎都有所承受不住。這種事情他幼時倒是幹過,但是隨著年齡的增長以及身體的孱弱,越發的遠離了這種行為。原本以為會有種莫名的緊張,而後吳垢發現,根本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樣。之所以心跳,竟然是因為某種壓製了許久的興奮。


    強行穩住內心的跳動,吳垢才抬起頭來仔細打量白家後院。小河匯入一方池塘,將後院點綴起一塊寶石般的凹槽。院中花草慘雜,卻絲毫沒有亂象。一座假山橫跨於南側,將後院與前廳隔絕。兩株參天大樹,將整個院子的陽光摒棄在外,讓人感覺到清幽中的涼意。


    “這裏!”泱泱低聲說著,拉動著吳垢的衣袖。


    吳垢這才迴過神來,跟隨在泱泱的身後,向著一旁的花叢中走去。兩人的身影在這偌大的院子裏沒有半分暴漏,有的隻是那種視覺上的違和感。


    “咕咕.”泱泱府低了身子,眼光在後院中四處瞄著,突然間在嗓子裏冒出一絲聲響。


    吳垢心中微跳,有些不明所以的望向泱泱。這一道聲響在泱泱的嘴裏發出,竟然格外的自然,一點也沒有半分口吃。


    泱泱憨憨一笑,將白女敕女敕的手指指向了一處,低聲道:“我想應該是那間房!”


    “為什麽?”吳垢心底一動,看向了泱泱。


    泱泱將小嘴巴湊在了吳垢耳邊,帶著熱氣的說道:“因為我發出聲音的時候,隻有那個房間裏有聲響。”


    “有道理!”吳垢點了點頭,手掌在泱泱的頭頂模了模,將身子壓得更低,向著那個房間挪動。


    這裏雖然是世家餘脈,但是北冥村中誰人不知白家?平日裏少有人來鬧事,所以白家對於後院的防範一直非常鬆懈。吳垢此時正是鑽了這個空子,所以才能夠如此順利的進入白家。


    房屋高大,但卻雕梁畫棟,更顯的景致有加。吳垢站定了身子,緩緩的直起了腰身。這個時候,需要的是禮貌的敲門,而不是冒失的潛入。然而就在吳垢打定主意之後,一聲輕微的聲響在走廊的盡頭傳來。


    吳垢心底一急,急忙將麵前的房門打開。身子一閃,心底幾乎是下意識的動作,身子就進入了房間之中。


    房間之內,傳來一股沁人心脾的香氣,讓人聞之昏昏欲睡。然後左側的梳妝台前,一道曼妙的身子正完美的展現在那處。光滑的背脊,完美的曲線,無論從哪個角度看上去,都顯得賞心悅目。一名少女,坐在梳妝台前,慵懶著正支著下頜,眼神似閉非閉。


    “怎麽這麽久?”少女有些不滿的說著,眸子卻依舊閉著,不曾睜開。


    吳垢心底一驚,急忙閃身到了一側,心底的跳動更加明顯起來。這次絕對不是興奮,而是因為緊張。


    “咦.”一聲輕咦,少女緩緩的轉過了身子,眉頭皺的越發的明顯起來。五官精致,顴骨微微凸起,渾身上下竟然隻穿著一件肚兜。少女眉頭皺的更深,看了眼盛開的房門,轉過身子繼續打著瞌睡。


    “來了.來了.”門外傳來輕聲的應答,小婢女手中端著湯藥,加快了身子跑了進來。進門之後,先是一怔,有些略帶自責的看向了白瓔。


    “以後出門小心些,連房門都會被風吹開,真是越來越不懂得規矩了。”白瓔略帶責備的說著,繼續坐在梳妝台前。


    婢女急忙道:“對不起小姐,是我不好,您還是快穿上衣服吧,小心著涼!”


    “知道了!”白瓔無力的擺了擺手,小婢女急忙跑了上來,顧不得身後敞開的房門,急忙抓起一旁的衣衫,披在了白瓔的身上。


    門後的吳垢微閉著雙眸,嘴角不由得扯了扯。luo睡?原來這個世界的人,都這麽瘋狂?還是.luo睡是人類最大的誘惑力?心中這般想著,吳垢的嘴角有些猥瑣的彎起一道弧度,不虛此行.不虛此行啊!


    “白馬坳的少當家,已經入了村子,此時已經在廳堂與老爺交涉了。”婢女試探的說著,看了看白瓔的臉色。


    白瓔冷哼一聲,急忙披上了衣衫,嬌脆的道:“又一個廢物!比那個吳家的二少爺強不了多少!”


    吳垢心中一動,凝神細聽,隻不過此時他的拳頭,死死的握在了一起,有些咬牙切齒的想著,廢物?都能被廢物看光了身子,那豈不是更加的廢物?等下老子出去,必然要驚天動地!


    “話不能這麽說,陳花田畢竟是洗髓巔峰的人物,怎麽看也未必會差了!”婢女嬌弱的說著,語氣中雖然沒有敬畏,但卻帶著幾分折服。


    白瓔慵懶的打了個哈欠,將雙手放在盆子裏,輕微的攪動,然後開始淨麵。聲音有些含糊,卻帶著異常的堅定道:“十九歲的洗髓巔峰?這種事情放在哪裏都不會顯眼,這樣的修煉速度,想要啟蒙真是癡心妄想!”


    “天下有幾人能夠有小姐的資質?周圍數個村落之中,恐怕也隻有葉大公子有如此傲人的資本了。”婢女說著,將手中的湯藥遞到了白瓔手中,然後將白瓔身後的長發打散,然後重新開始梳攏。


    白瓔輕輕的應了聲,一口將湯藥喝下,麵帶紅潤的說道:“秋晨哥乃是人中龍鳳,豈是這些魚蝦可以比擬的?隻要過了啟蒙大考,啟蒙還不是早晚的事情?葉叔叔家學淵博,想要真正的傳授一些高級功法,誰又會阻攔?”


    婢女微微一笑,看著白瓔如此模樣,知道自己的馬屁拍到了正地方,隻是微笑不語,繼續等待著誇獎。


    身在門後的吳垢卻是眉頭緊鎖,目光開始漸漸的匯聚在一起,心思飄蕩開來。葉秋晨,縣君之子!弱冠的年紀,已經隱隱有養氣的預兆。隻要過了啟蒙大考,他的修為將會更加的精深。然而啟蒙大考對於葉秋晨這樣的人來說,又哪裏會有什麽困難?


    傳聞之中,這次秋試的頭名,必然是葉秋晨的,隻是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在秋試之中遇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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