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家的宅院東側,一座占地極廣的院子裏。m吳貴斜身躺在椅子上,嗅著滿園的花香,神情之中滿是陶醉。


    這座名為水月居的院子,是吳貴這些年新建的居所。雖然不如青石居雅致,但也點綴的格外清新。各色鮮花布滿了庭院,假山、亭台更是精美絕倫,就連時常在此生活的吳貴,看到這種景致都有種莫名的興奮。


    清風疾徐,將吳貴頭頂的枝葉撥開,露出他極為俊俏的臉頰。兩個若有若無的酒窩,看上去更加的討人喜歡。隻不過吳貴此時的神色,卻有些讓人有些不敢苟同。一雙滿是****的眸子,直愣愣的盯著晴兒,嘴角露出一絲冷笑。


    晴兒神色不變,微微躬著身子,站在一側。


    吳貴侵略性的目光自上而下,放佛要看透晴兒的衣衫一般,帶著無限的貪婪,最終匯聚在了晴兒的腰肢。良久之後,才發出一聲讚歎:“果然是個尤物!”


    晴兒的微低著頭顱,不敢與吳貴對視。


    吳貴笑著道:“這麽多年來,你一直藏身在青石居裏,難道不知道本少爺的心意?”


    “少爺說哪裏話,晴兒隻是盡到一個做奴婢的職責而已!”晴兒低聲道。


    吳貴哈哈一笑,道:“職責?那麽,你現在是不是該對我盡一下職責呢?”


    “奴婢服侍少爺,自然是在盡責!”晴兒雙唇微張,狐媚的眸子裏放佛能夠滴出水來。


    吳貴冷哼一聲,站起了身子,沉聲道:“你自然知道我的意思,少在這裏假惺惺!”


    “奴婢不敢!”晴兒低頭,身子微退。


    吳貴揚起頭顱,陰陽怪氣的說道:“不敢?我聽說你想將你的身子送給那個廢物?”


    “奴婢.奴婢.”晴兒怯懦著無法說話。


    啪.一記響亮的耳光,吳貴的手指還停在半空中。晴兒一聲驚叫,身子到飛了出去,狠狠的摔在了地上,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吳貴。


    吳貴狠狠一瞪,低聲道:“起來!”


    “是!”晴兒不敢怠慢,急忙站起身子。


    吳貴抖了抖手指,似乎像要將手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塵抖落。而後看著晴兒高高腫起的麵頰,沉聲問道:“為什麽過來?”


    “什麽?”晴兒錯愕。


    吳貴道:“我在問你,為什麽來到我這裏?”


    “晴兒自幼仰慕少爺,自然願意留在少爺身旁。”晴兒低聲說道。


    吳貴冷笑一聲,手指觸模著晴兒的下顎,微微抬起晴兒的頭顱,看著她狐媚的眸子,冷聲道:“我最後問你,為什麽到我這裏來?”


    “我.我.”晴兒身子一顫,想要後退卻發現身子根本無法動彈,隻能停留在原地,驚恐的看著吳貴。


    “說.”吳貴爆喝一聲,響遍了整個水月居。


    晴兒心底驚懼,急忙說道:“人往高處走,水向低處流。晴兒不想埋沒了自己!晴兒始終認為,以自己的姿色絕對可以尋找到人中龍鳳。俗話說寧為英雄妾,不為庸人妻,晴兒就是抱著如此態度,才來到少爺身邊!”


    “這麽說來,你認為我會出人頭地?”吳貴半眯著眼眸,臉上的酒窩消失不見。


    晴兒重重的點頭,眼中帶著一股從未有過的堅信。


    吳貴哈哈大笑,“好!待我弄死那個小孽障,得到了這萬貫家財,在啟蒙大考之中大放光彩,就是你錦衣玉食的時候!”


    “奴婢會一直陪伴在少爺身側!”晴兒低聲說著,身子隱隱有些顫抖。


    吳貴嘴角露出一絲猙獰,一把將晴兒的身子攔在懷中,五根白皙的手指撫模在晴兒臉頰,柔聲說道:“少爺錯怪你了,你不要怪少爺!”


    “奴婢不敢!”晴兒驚懼的躲在吳貴懷中,身子不停的顫抖。隻不過她那雙狐媚的眸子裏,卻散發出一種複雜的神色。


    噔噔噔.一陣腳步聲傳來,顯得頗為急促。


    吳貴眉頭一挑,心中略有不悅的看向來人。


    王管事腳下生風一般的衝了進來,看著吳貴與晴兒的姿勢先是一怔,急忙低下頭去,低聲道:“已經查出來了!”


    “嗯?怎麽樣?”吳貴急忙詢問道。


    王管事道:“陳花田想要憑借白家的身份,弄到一張啟蒙大考的薦書!”


    “薦書?”吳貴眉頭一挑。


    “不錯!”王管事低聲說道。


    吳貴冷冷一笑,鬆開了晴兒身子,冷笑著道:“真是癡心妄想,一介馬賊竟然想要修行?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德行!”


    “少爺說的對!”王管事低聲說著,眼光卻若有若無的瞄向了一側的晴兒。


    晴兒的身子被吳貴鬆開,急忙退到了一旁。動作緩慢,顯得極為普通。然而這一絲異樣卻被吳貴發現,有些不滿的挑了挑眉頭。


    晴兒身子一顫,立即躬身低頭,不敢與吳貴對視。


    吳貴冷哼一聲,目光轉向王管事,低聲詢問道:“別的事情查的怎麽樣?”


    “都已經查到了!最近這些天,白馬坳的人手的確有些調動,隻不過入了岷山之中,就再無訊息!”王管事低聲說著。


    吳貴眉頭微皺,“入了岷山?”


    “不錯,就是入了岷山。雖然不知道他們的目的,但是我想應該是為了這次提親。”王管事低聲道。


    吳貴嗤笑一聲,道:“岷山又豈是那麽好進的?除了北冥村這條要道,哪一個進去不是死?”


    “少爺說的是!”王管事躬著身子,不敢反駁。


    吳貴眼中閃爍著精光,沉吟了片刻之後,才低聲道:“白馬坳現在的實力如何?”


    “一萬馬賊,都是能征善戰之輩!”王管事立即說道。


    吳貴的眼中一沉,手指緊緊的握在了一起,冷哼一聲道:“果然是最大的馬賊,竟然有這麽多人!”


    “不錯,白馬坳中還有不少的婦人孩子,據說這些婦人孩子隻要有馬,他們就能夠上馬殺敵!”王管事道。


    吳貴點了點頭,極為俊秀的臉頰變得一片猙獰,許久之後才低聲詢問道:“我現在殺了陳花田,會有怎麽樣的結果?”


    “什麽?”王管事微微錯愕,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吳貴。直到吳貴的神色逐漸變冷之後,才漸漸的迴過神來,急忙說道:“白馬坳血洗北冥村!”


    “哦?這麽嚴重?”吳貴抬起頭看著王管事。


    王管事點頭,低聲道:“不止如此,若是殺了陳花田。少爺在龍陽縣根本無法立足,隻怕會遭到白馬坳的全力追殺!”


    “知道了!”吳貴淡淡的點了點頭,眼中沒有任何驚懼。他今年不過二十,但卻已經是化脈境界的高手。如果放在別處,必然會當作天才一般供養,所以他不在乎一切。但是在北冥村中,他的光華卻隻能內斂。因為偌大的北冥村內,有著一位比他還要優秀的青年。雖然那人隻是寒門出身,但卻已經是化脈中期的人物了。


    園中的花香漸漸散播開來,吳貴皺著眉頭躺迴了躺椅上,心思悠然轉動。這一次白馬坳的行動雖然出奇,但他卻已經早早的接到了通知。不是因為他有著讓白馬坳忌憚的實力,而是因為手下的王管事。


    王管事雖然身為吳家的管事,但是誰也不知道他十幾年前是什麽樣的人物。這件事情保密了很長時間,直到最近才被吳貴發現。原來,王管事乃是白馬坳的一名馬賊,因為一場叛亂,才在十年前潛逃到了這裏。他本身就是個馬賊,所以對馬賊的動向格外清晰。


    “少爺!還有件事情.”王管事略微有些猶豫的看了眼吳貴,低聲道。


    吳貴目光一沉,低聲道:“什麽事?”


    “是關於吳垢的!”王管事道。


    “吳垢?吳垢怎麽了?”吳貴立馬來了精神,目光灼灼的看著王管事。


    王管事目光變得陰冷起來,雖然躬著身子,但卻給人一種陰狠的錯覺。右臂微微抬起,在脖頸之間頓住,做了個殺人的手勢。


    吳貴心中一動,唿吸變得有些急促起來,看著王管事陰沉的眸子,沉默了良久。


    一側的晴兒心中一跳,滿是驚駭。想起那個瘦弱的少年,當即就要開口阻攔。然而看到吳貴與王管事陰沉的眸子,猶豫了良久,隻好沉默的站在了原地。


    王管事看著吳貴沉默,低聲說道:“那個小孽障已經痊愈,不得不防!”


    “痊愈?隻怕是做出來的假象而已!”吳貴低聲說著,眼色變得陰沉起來。沉默了片刻之後,接著道:“別忘了這麽多年來,我們下了多少次手?哪一次成功了?”


    晴兒心中再次震顫,隱藏在袖子中的手指微微有些顫抖。她從來沒有想到,這麽多年來以來,吳貴竟然一直在背後下手。是自己和吳垢命大?還是因為什麽別的原因?


    王管事陰沉的說道:“如果真是痊愈的話,對我們來說就是晴天霹靂!”


    “一個廢物而已,就算痊愈的話,他又怎麽可能是我的對手?”吳貴嗤笑道,看了看一側的晴兒,眼中滿是不屑。


    王管事目光顫動,接著****道:“我剛剛過來的時候,正巧撞見了吳垢,他帶著泱泱,似乎也去了白家!”


    “也去了白家?莫非也是為了薦書?”吳貴猛地站起了身子,難以置信的道。


    王管事點頭,眼中滿是讚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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