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天一路朝南而行,一語不發。而那名爐鼎女修同樣默默跟在羅天身後,可內心,卻是種種心思流轉。


    她不知羅天此行何意,他已經看得出身前男子並非是說去尋找什麽購買抑或說如何,她仔細思索之下,再結合此路前行的方向,她心中暗暗升起了不安之感。


    “莫非這人想要把我帶到皇天城外…滅殺我?”她內心擔憂,因為羅天前行之路,無不指明正是這皇天城南門。而結合皇天城內不允許修士動手的城規,她心中,愈加驚恐,俏顏上又隱隱有了蒼白之意,也因她心中的擔憂與恐懼,她的步伐亦是漸漸緩慢了下來。


    也就在這時,羅天腳下一頓,緩緩轉過身看了此女一眼,輕言道,“怎麽了?”雖說羅天對此女並未有太多心思與注意,但兩人畢竟離得極近,此女的反常,羅天瞬間便察覺到。


    此女低頭不敢看羅天,可羅天一掃,便看出了她那淡淡的驚懼,羅天也不言明,神色如常道,“既然沒什麽事那便走吧。”


    說完,羅天不再理會此女,腳下的步伐再度邁開,向南城門走去。他確實是要去南門,準確的說,他要出皇天城。此時距離弑一塔開啟尚有數日,雖說他需要抽出時間看看他的一些購買來之物與那漆黑玉簡,可此事不急,故此還不如趁此時間解決一些麻煩。至於那入城費,對他而言隻是毛毛雨而已,無傷大雅。


    此女心中懼怕,盡管如此,卻不敢違逆羅天之意,心中忐忑間,跟隨著羅天出了皇天城南門。出了此門,羅天依舊沉默,略微沉吟,他驀然轉身,將身邊此女纖手一握,以極速疾馳漸漸遠離這皇天城。也幾乎在羅天離開不多時,一名黑袍青年麵色極為陰沉地同樣離開了皇天城,此時跟在羅天身後,雖說他有意掩飾身形,可羅天還是對此事已經知曉,


    羅天眼眸深處閃過一絲寒芒,而嘴角亦是上揚,露出了極為邪異的冷笑。他此行出來部分原因便是為了這黑袍青年,天邪老人的弟子。他先前並不知道此人是否在盯著自己,不過他不在意,他此行出城便是為了看看這黑袍青年會如何去做,此人若是不跟來也就罷了,可若是此人執意尋死,他也隻好將這個麻煩解決掉。盡管此人身後有天邪老人,可羅天看來,此人除了七玄宗,根本就不可能找到自己。在七玄宗自有七玄宗的宗主長老出手,若是宗門之外,羅天自信隻要注意些許,此人根本就不可能找到自己。


    退一步說,就算自己被天邪老人找到,但自己也有把握逃脫,如此,他便不介意橫行無忌。在他心中,隻要不死,怎樣都不算重要。


    事實上,那名黑袍青年雖說對羅天心中恨意不少,可他經過些許時間的冷靜之後,同樣已經對羅天警惕之心更甚,不敢輕視。


    畢竟羅天能有如此身家,膽敢在人前露財,此事已經值得深思,加上羅天膽敢獨自出城,他更是謹慎,畢竟羅天表麵看也僅僅是褪凡七重天修為,若沒有把握,膽敢獨自出城,他才不信。至於羅天猜不到自己跟在身後之事,他從未想過,畢竟若是羅天如此愚笨,能夠將自己如猿猴般戲耍,此事他更不信!


    此人雖說性格易怒,可並非愚蠢魯莽,反而心思極為陰沉,否則不可能被天邪老人收為弟子,且魔修之間,更是沒有秩序可言,弱肉強食更為明顯,出手殺人間,根本就沒有什麽原則,他若是心思簡單,也活不到現在。魔修,可以說,就算功法會有比正道功法多些弊端,可狠辣狡猾程度,絕對不差,甚至猶有過之!


    羅天依舊一路疾馳,而此時,已經離開了皇天城有了數千裏距離,他依舊並未停下,眼眸中寒芒更勝,而這寒芒,令得身旁的爐鼎女修心中懼意更濃。


    約莫半個時辰,羅天終於放慢了速度,停了下來。此時羅天距離皇天城已經極遠,雖說他不敢說在這裏必定不被皇天城內修為高深之人感知到有人出手鬥法,可縱然感覺到,也不太可能有人為了如此小事出動,畢竟修行界每分每秒都有殺戮,縱然是正道修士,手中的人命也必不會少,與自己無關之事,沒有人願意理會。


    那名黑袍青年此時亦是知道羅天必定已經察覺到自己跟來,索性不再隱藏身形,向羅天疾馳而來,在距離羅天約莫兩百丈距離半空停了下來。


    “道友好興致,一路跟隨羅某如此之遠。”羅天話語雖說客氣,可其內,蘊含著一絲殺意。


    黑袍青年嘴角亦是心中冷笑,他確實對羅天這裏心有忌憚,可他本性桀驁,自不可能表現出懦弱之意,何況表麵上看其修為也尚且高出羅天三重天。


    “你我心知肚明,何必如此擠兌梁某。”此人森然一笑,一身魔氣不再隱藏,周身散發出強大之意。


    羅天不語,不過卻是鬆開了抓住那名爐鼎女修的手,目光極為深邃,沉默少許後突然道,“我並不想與天邪老人為敵,你我之爭,本就是意氣之爭,至於你想要此女,那拿去便是。”說完,羅天麵色如常,沒有半點變化,暗中施展青色木節蘊含的控製之法,將此女一身修為盡皆禁錮,手臂一揮,將此女向那黑袍青年所在送去。


    此女麵色立馬慘白,極為驚懼之色浮現在其俏顏之上,若是落入眼前這黑袍青年手中,甚至比死亡可怕。


    她看向羅天,目中露出哀求之意。


    羅天不為所動,眼見此女距離黑袍青年不足百丈之時,羅天方才向此女傳音道,“告訴我,你的陰陽魔經的原藉在哪,或者,便安心去做此人爐鼎吧。”


    此女聞言,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告知羅天她在進入皇天城之前,便已經將自身身家藏在距離皇天城不遠的一處極為隱秘的地方。羅天自是明白,此女此舉必是為了她那自己所不知的計劃。


    這些僅僅隻是在刹那間發生,也就在羅天得到自己所想要的答案之時,那將爐鼎女子向前送的推力驀然一收,此女立馬身體向羅天所在急速倒卷而來。而羅天亦是身軀一閃,向那名黑袍修青年欺近。在羅天心中,他從未想過將此女送出去為求與此人的關係緩和,他此舉,隻是為了逼迫此女將陰陽魔經原藉所在告知。若是沒有一點逼迫,雖說此女懼怕死亡,可若不被逼到極點,此女必定再次說謊。被此女牽著鼻子轉,這感覺他不喜歡,他喜歡簡單直接。


    黑袍青年心中冷笑,他雖不知道羅天先前之舉何意,但他並不認為羅天真是為緩和兩人關係,若要緩和,那沒必要等到今天。


    他此時依舊看不出羅天境界,可看到羅天那近身速度,他不禁心中泛出忌憚之意,因為,他根本就避不開羅天的欺身而近!他速度不夠!


    羅天嘴角露出一絲冷意,緩緩出口,“你想殺我,可是想殺我之前,便應該有被我所殺的覺悟!”羅天手指驀然向此人一點,不含任何術法,隻是普通一指,便令他心中駭然,雙眸瞳孔一縮。


    “居然如此強大!”他急速倒卷,根本就不敢將羅天這一指接下,而在他倒卷過程中,一道靈力凝成的護盾急忙在其身前出現,做完此舉這黑袍修士似覺得依舊不足,雙手急速捏出極為複雜的法決,一道極為陰森的人形術法向羅天那普通一指撞擊而來。


    這一指,可說隻是普通一指,但實際上,這一指也可說是羅天不使用術法之下的最強一指,他不僅用上自身全身修為,更是將永恆一階加成附其身上,這一指,盡管普通,可也不是褪凡十重天的黑袍青年可以接下的,羅天想來,這一指足以將此人滅殺!


    不過當此人那詭異的人形術法與羅天這一指碰撞之時,羅天神色間露出稍許詫異,不過這詫異,瞬間變為冷笑,“看來是小看你了幾乎在羅天話音落下之時,那名黑袍青年神色極為陰沉,他看起來極為狼狽,嘴角掛著鮮血,不過在羅天計算中,此人應該重傷才是!“看來你實力也是同階翹楚!”羅天冷笑,身形驀然一閃,出現在了此人數十丈外,幾乎便在此時,一道手印向此人抓攝而出。


    黑袍青年麵色大變,他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在腰際儲物袋一拍,兩張攻擊符籙驀然出現在其身前,他麵上閃過一絲心痛之色,不過此時他明白,若是自己不將最強手段拿出,那今日對他而言,便是一個必死之局。


    他雖說對羅天修為境界依舊不知,可這實力,已然比他強出太多,他一開始便對羅天這裏心中謹慎,此時羅天的強大,可說印證了他心中最壞的估計,可既然已經發生,自己隻能盡力。若能借助這些外物擊殺羅天那自然是好,若不能,他也不想死在此地,短短交手,他已經知道羅天遠非自己可以招惹,若是不死,他必定請師尊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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