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潑皮無賴衝進家中,先用牛筋把老家夥夫婦綁好掉了起來。</p>


    李明洋拿著刀拍了拍小腿,對幾個人道:“動手!”</p>


    “唿啦!……”一盆水澆在了張老頭和張母臉上。</p>


    不過可能蒙汗藥下的太多,依舊沒有反應,王老三笑著道:“看看,我就說嗎!”</p>


    李明洋冷冷一笑,吩咐道:“不醒,這個好辦,砍老頭子的手指,一個一個的砍!”</p>


    幾個潑皮一起動手,立刻將張老頭的按住,持刀的也是年輕人,此人下手之狠,一刀下去,血液飛濺,張老漢啊的一聲痛叫。</p>


    所謂十指連心,這一下疼的張老漢清醒了過來,他忍疼痛,抬起頭望著這一夥人,憤怒地叫道:“你,你們想幹什麽?”</p>


    李明洋獰笑道:“幹什麽?得罪劉大爺的那一天,你就應該知道有今天!”</p>


    李明洋打了個響指,王老三等人一言不發,將張母拖到了張老漢麵前,其中一個潑皮拉著張母的手臂,李明洋吩咐道:“砍!”</p>


    一刀下去,血液迅速飛濺,張母痛的方才清醒過來,可一瞬間又暈了過去。</p>


    張老漢眼眸噴火,一片赤紅:“老婆子,老婆子……你們這些畜生,畜生,你這些天煞的畜生……”</p>


    李明洋冷笑一聲道:“畜生,好啊!把這老婆子另一條胳膊也砍下了!”</p>


    王老三猙獰地笑著,當即又把張母的另一條胳膊也砍了下來,而這一次,張母並沒有反應,似乎已經死了。</p>


    張母都快五十歲了,這一番折騰固然受不了。張老漢淚流滿麵,大唿大叫,直勾勾地看著老伴的身子被肢解開來。</p>


    王老三道:“李哥,這老婆子已經死了?”</p>


    李明洋眉頭一皺道:“真是不頂事兒,哎,老頭子,我本來可是沒想殺她的,隻是想把她的雙手雙腿砍下來,哎……”</p>


    張老漢幾乎陷入了瘋狂,大聲地罵著,而李明洋一夥人似乎越聽越開心,一個個猙獰地笑著。</p>


    李明洋對著老頭子道:“這你是老伴不爭氣,現在輪到你了,我這個人是公平的,如果砍了你的雙手雙腿你還活著話,那咱一筆勾銷!”</p>


    張老漢咬牙切齒:“你們會不得好死,你們會不得好死的……啊!!”</p>


    慘叫聲尖銳至極,李明洋手一擺:“繼續砍,你他麽砍快點,磨磨唧唧的待會砍完了,這老頭子也死了,那就沒意思!”</p>


    王老三點頭稱是,其他幾人一起動手,很快便將張老漢的四肢肢解,張老漢已經沒有力氣在叫,身子也全部麻木了。</p>


    李明洋等人哈哈大笑起來,這種殺人作樂的訪法,在古代稱之為五馬分屍,當然了,五馬分屍,是用五匹馬硬生將人撕開。李明洋幾人來的急,一時間也找不來五匹馬,便打算用這種方式。</p>


    “老東西,叫你不知好歹,跟劉大爺做對,這就是你們的下場!”</p>


    李明洋惡狠狠地摞下一句,聽著老漢撕心裂肺的慘厲叫聲,雖然其他山民住處都有些距離,還是擔心有人聽見會惹出不必要的麻煩,遂把手一擺,喝道:“走!”</p>


    王老三道:“那蝶兒?”</p>


    李明洋冷笑道:“放心,跑了她。咱先走,明日繼續來,我就不信還有這麽兩個小的就製止不了了。”</p>


    王老三興奮地點頭,李明洋領著一幫潑皮抄小路迴縣城去了,張老漢渾身血淋淋地翻滾,殘肢都留在地上,清清楚楚地看的到那露出的森森白骨。</p>


    等到離家最近的一戶人家隱約聽到淒厲的慘叫,趕來張家探看時,老漢夫婦已然被不成人形了,就連誰是誰肢體,都不知道了。</p>


    滿地的殘肢,一股血腥的氣息,慘不忍睹的場麵,簡直令人發指。</p>


    ……</p>


    ……</p>


    與此同時,顧子傑站在胡同裏望著一眾衙役,一副氣咻咻的模樣,而張勇和霍明等人麵麵相覷,他們是誠心向顧子傑道歉的,可顧子傑怎麽這麽一副模樣,貌似很不高興?一時間眾捕快有些摸不著頭腦了。</p>


    過了好一會兒,顧子傑才冷笑地說道:“你們是不是覺得,我看到孔班頭如此,心生內疚,我很慚愧,所以拿出這些錢來作為補償?”</p>


    眾捕快看著他沒有說話,但是顯然默認了他的說法。</p>


    顧子傑又道:“你們是不是忽然覺得我這個官兒人還不錯,雖然做錯了事,可是能這樣補救,比縣衙裏那些屍位素餐的官員們要強許多,所以你們感恩戴德,覺得我這個官兒值得追隨,要向我道歉,大家以後一團和氣?”</p>


    捕快們還是不說話,他們已經隱隱覺察到自己似乎誤會了什麽。</p>


    顧子傑的聲音提高了些,道:“不怕告訴你們,我他麽一直都沒有內疚,而且,老子做事情向來有始有終,那李明洋是何等樣人?哼,殺人償命,天經地義。孔班頭是何等樣人?是官!他去李家抓人,是執法,是他身為捕快的職責,他吃的就是這碗飯,難道不該去?”</p>


    眾捕快默不作聲。</p>


    顧子傑繼續道:“我是本縣巡檢,按道理來說我不該管你們,你們是司法部門,和我巡檢司沒什麽關係,可是……現在顧典使不在,我就是這裏的司法,現在我接到苦主報案,派他去抓人,我有什麽錯?我為什麽要內疚?”</p>


    “哼,孔班頭為人忠厚,的確是老實了點,他先是被李家刁婦毆打,接著又被殺人兇手欺上門去,搗毀了他的家,把他打得臥床不起,為什麽會這樣?為什麽適量縣的歹徒比執法的捕快還要兇?你們有沒有想過其中的原因?”</p>


    “你們的兄弟被人打成這樣,你們都沒起過一絲報仇的念頭?當然給了孔班頭家一筆錢,你們唯一的想法就是:太好啦,這下子孔家的損失可以得到彌補了,孔班頭的腿大概保住了,萬幸啊!真是不幸中的大幸啊!”</p>


    “大家開開心心地忍下這口鳥氣,繼續一團和氣地被鄉紳惡霸、地痞無賴們欺負?如果你們這些做捕快的都可以被人這麽欺負,你能指望本該受你們保護的葫縣百姓不受人欺負?”</p>


    為什麽百姓們不願意向官府納稅,哪怕是那些家裏有錢的人?為什麽你們每次下鄉,都被百姓們奚落嘲諷的抬不起頭來?為什麽你們每次走在十字大街上時,都被人像狗一樣笑話?</p>


    “你們是適量縣的捕快,你們的兒子、孫子、重孫子,總有一天要接你們的班,繼續在這做捕快,然後繼續被人欺負、被人嘲笑!</p>


    “不錯,這裏民風剽悍,可是那些剽悍的百姓,有沒有他們畏懼的人?他們在你們麵前如狼似虎,可是在比他們更強悍的人麵前卻比兔子還要溫順,你們呢,你們連兔子都不如!”</p>


    “什麽叫均衡,什麽叫平衡,他們狠,咱們更狠!我就不信了。而你們呢?你們是在指望什麽呢?指望有朝一日朝廷派更多的官兵過來,指望有朝一日朝廷能遷來更多的漢人百姓,那時候你們的日子或者說你們的兒子、孫子、重孫子的日子就能好過一些?我告訴你們,不可能!”</p>


    “如果你們什麽都不願承擔、什麽都不敢承擔,就這麽得過且過地過日子,即便有一天適量縣真正納入流官治下,即便這裏居住的人八成都成了漢人,這些漢人也會學那些山民一樣把你們當猴耍!”</p>


    “你想有尊嚴地活著,你想一大早穿上捕快公服去縣衙的時候,街妨鄰居不是用輕蔑嘲諷的眼神兒看著你,而是尊敬地向你打招唿,這得你自己去爭取,而不是等著它從天上掉下來,它掉不下來!”</p>


    張勇訕訕地道:“巡檢大人,劉大爺他……,況且,縣衙門的老爺們……”</p>


    顧子傑瞪了他一眼,張勇立刻低頭不要,顧子傑繼續說道:“劉大爺怎麽了?他在荊州可以一手遮天了?不要說董、白、未,幾家豪強,這幾個人到了適量縣,他是不是也要像三孫子一樣畢恭畢敬,他有沒有怕的人,為什麽怕?”</p>


    “縣衙的老爺們又怎麽了?為什麽縣衙的老爺們怕那些山民憤怒,怕劉大爺憤怒,怕縣城裏的百姓們憤怒,唯獨不怕被欺負得狗都不如的你們憤怒?因為你們根本沒有憤怒,你們沒有勇氣、沒有骨氣,一群窩囊廢,不欺負你欺負誰?”</p>


    眾捕快被罵的狗血淋頭,呆呆地站在那兒,一句話都說不出來。</p>


    顧子傑轉身走去,高聲道:“我現在去李家,我派出去的人被欺負了,我就要去為他討迴公道!你們滾迴縣衙那個狗窩,繼續心安理得地領你那每月二兩銀子的薪俸,開開心心陪老婆生孩子去吧!”</p>


    張勇、霍明等捕快一個個臉脹得通紅,當顧子傑走出近百步後,他們之中也不知道是誰先追了上去,緊接著所有的捕快便一起追了上去:“巡檢大人,我跟你去!”</p>


    “對!跟巡檢大人走!”</p>


    “這口鳥氣,老子早就忍夠了,咱們跟巡檢大人走!”</p>


    顧子傑大笑起來:“好!這才是條漢子!是個爺們!咱們走,為兄弟,討公道!”</p>


    顧世界趕緊跟上,顧子傑道:“你迴去吧,今日我沒時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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