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花伯口中的貴客,青嵐王怎麽也想不到是她。


    她的到來讓眾人都意想不到,邱國棟更甚,意想不到之餘,憤怒和心覺丟臉更甚。


    “你來做甚?”邱國棟口吻帶著嗬斥,隻希望她趕緊離開。


    邱月並未出聲,隻是靜默在一旁。


    邱若衡低眸看了她一眼,眉頭一沉,將她拉至身後,冷眸迎上父親赤裸的厭惡。


    他冰冷道:“是我帶她來的。”


    “你——”邱國棟壓製住胸口的怒火,壓低聲音命令道:“我知道你護她,可是今日來的人不僅是青嵐城的名門望族,京城裏的達官顯貴也有到來!不是你胡鬧的時候!立刻給我帶她迴去!”


    他還想借著此次花會與京城高官搞好關係,好讓他可以升官,豈可讓她毀了!


    邱若衡不為所動,倒是給引路的仆從在旁聽到有些急了,插過話道:“邱老爺,不打緊的,我家老爺他也……”


    眼瞧人群開始聚攏而來,紛紛議論著,邱國棟急了,也顧不得這是花府不是自己府邸了。


    “閉嘴!”邱國棟有些惱怒的瞪了仆從一眼,遂望向邱若衡身後的邱月,不用拒絕的語氣道:“立即迴去,別丟人現眼!”


    邱月本也不喜這種場合,可聽到父親當著眾人之麵如此嫌棄之臉和嗬斥口吻,頓生不喜。


    邱若衡搶在邱月話前,不緊不慢道:“邀月兒來之人是花伯,乃是花伯之客,父親這是替花伯趕客人?”


    人家主人邀來的客,他倒是喧賓奪主了?


    雖然眾人知道她就是令人人人避而遠之的災星,可既然花伯請來,趕走確實不當,可趕走之人又是她的父親,這倒讓人有看戲的念頭。


    “你!”聽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護著她,邱國棟氣得指向邱若衡。


    “你休要胡鬧,邱府隻有我一人請帖!何來請她了!”


    邱若蓮見父親大怒,周圍賓客圍觀議論,眉心一愁,趕緊上前勸道:“衡兒,今日乃花伯花會,姐姐知道你疼三妹,可現下賓客不少聚攏,勿要落人看戲議論,也勿要再鬧惹了父親不悅,快帶小月迴府好嗎?”


    “你這是命令我,還是求我?”邱若衡嘴角一提,滿臉不屑。


    旁人都唏噓不已,明明邱二小姐和他才是有血緣的姐弟,為何他卻如此維護一個人人嫌棄的她?


    有些人看著邱若蓮難過垂眉,如此明禮懂事卻被如此冷漠對待,便心生憐惜,故為此鳴不平道:“邱二小姐如此解圍也是為了你和那個禍——邱三小姐的好,你不感激就罷,還口出不敬!”


    “禍害嗎?何不說完!”邱若衡眸光一凝。


    邱若蓮麵露為難,焦急解圍道:“衡兒先不惱,這位公子也是心直口快,沒有惡意。”


    “若蓮感謝公子好意,可請不要如此對待我妹妹好嗎?”


    邱月沉默在一旁,抬眸看了看邱若蓮,抬手拉著邱若衡的衣角。


    “二哥勿要再說。”


    她這是要退卻了?眾人齊向她看去。


    邱若衡眉頭微蹙,冷掃向眾人,視線最後落在邱月眼眸,抓住衣角上的手,輕言道:“月兒不須理會,二哥自會處理!”


    “我知道有二哥在,我安心在一旁即可。”邱月看向邱若衡嘴角微提,緩緩搖了搖頭,“可既因我而起,又豈可讓二哥獨自擋在身前的道理。”


    “況且這是花府,今日本是喜慶之日,勿要壞了人家的好事,我也乏了,是該迴去了。”邱月話落看向邱國棟,欠身行禮遂轉身欲要離開。


    “月兒——”這花會是他瞞著她擅自決定帶她前來,現卻讓她如此離開,邱若衡沉下臉甩開邱若蓮的手,拉住邱月。


    邱若蓮有些惱了,眉心閃過一絲不悅。


    “小丫頭倒是懂禮,既然懂禮可為何姍姍來遲,現又不告而別啊?”


    人群外的花伯慢慢走到園中央,嘴角帶著笑意,可一句話便讓邱國棟難堪不已。


    邱月抬頭看向花伯,緩緩行禮道:“邱月見過花伯,青嵐王,許伯伯。”


    月兒?她怎麽來了?許擎微微一怔,遂即微微點頭。


    “不請自來,還請見諒。”


    花伯擺擺手,含著笑意杵著拐杖來到她身前,“我可特意命人給你送了一帖,又豈會不請自來?”


    請帖?邱若衡也頓感疑惑。


    邱月見秋季和夏季也不知所以然的搖搖頭,疑惑地看向花伯。


    “無妨,來了即可,邱二少爺也替你將禮送至,不如一同前往觀賞?”


    花伯有意無意地往許媚方向看去,遂即領著眾人往後花園而去。


    人未到便未到陣陣芬芳令人心曠神怡,兜兜轉轉地領著眾人來到後花園,眼前的五彩繽紛盡收眼底,眾人無一不感歎這百聞不如一見的美景。


    有一個男子立於花叢間,恍如隔世般高冷,不少女子為他吸引,臉頰微紅,此刻真是人比花嬌。


    男子冷漠看向眾人,隻是微微點頭便轉身離開。


    花伯笑了笑介紹道:“鄙人孩兒生性孤僻,不苟言笑,還望不要見怪。”


    “令公子生得如此英俊,氣質不凡,不知可有婚配?”


    城北陸員外,雖家財萬貫,卻未被銅錢熏染,一身儒雅之氣。再瞧瞧他女兒陸詩晴雖無傾城之姿,也隨他秀氣溫和。


    陸員外不宣揚的善舉也落得他的欣賞。


    聽聞父親意思,陸詩晴滿臉嬌羞,不知所措地雙手緊握,嬌嗔道:“爹~”


    “噯。”陸員外敷衍了她一句,遂向花伯繼續道:“你我相識多年,也不怕和你說,我閨女的心思我這個做父親的也著急啊。”


    花伯爽朗一笑,直言道:“他雖聽我的,可我卻不想強迫他隨我意思而過,若有緣自然相聚,我們這些長輩還是讓年輕人自己過吧。”


    陸員外也深知他脾性,也不意外和惱怒,隻是笑著點了點頭。


    陸詩晴頗為尷尬的微微欠身隨即賞花去。


    見他們各自賞花,環視了一圈,花伯視線固定在不遠處的邱月身上,沉吟了。


    青嵐王順著他視線望去,不禁疑惑了。


    這個被人人避而遠之口口相傳的禍害為何能讓花伯如此重視和關注?


    “你似乎很喜歡這丫頭。”


    花伯收迴視線,揶揄道:“如果你屋簷上的兒子能割舍,我倒是很樂意這丫頭做我的兒媳婦。”


    齊禹為一身白衣氣宇不凡的立於屋簷,微風拂起衣擺輕揚,眾人沉浸在花叢美景之中並未發覺高處的他。


    許是他熾熱的視線,邱月忽地抬頭朝他望去,邱若衡見是他眉頭瞬間緊皺。


    “月兒,我有些話和你說。”許姨娘不由分說地拉著她便急衝衝離開後花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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