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絲藍的心一下子提起來,她故意大喊大叫企圖分散江逾白的注意力:“喂,你的腿在流血,快點去醫院吧。”


    江逾白瞟看了她一臉,卻帶著洞察一切的通透:“放心,我要找的人還沒找到,死不了。”


    陸湛惱羞成怒:“江逾白,我再說一次,我不喜歡你妹妹,是她一直糾纏不休。”


    “糾纏不休?”江逾白冷冷哼了一聲,眼睛裏的蔑視愈加明顯。


    洛絲藍見氣氛更加緊張,她忙開口:“江逾白,我想你應該還有很多事情處理,而且你的腿……不要在這裏浪費時間了。”


    江逾白慢慢站起來,看得出那條受傷的腿很吃力,他緩緩的說:“我是該走了,絲絲,今天這事兒動靜不小,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壓下,你要想好說辭,葉方襦這人,”說道這裏江逾白搖搖頭,“不好糊弄。”


    洛絲藍一聽這個名字像隻炸了毛的貓,什麽蘭心蕙質冰雪聰明都沒有了,她大聲嚷嚷:“他都和你睡了,趕緊搞他的基去,管我個屁呀。”


    江逾白眼光再次飄到那扇廚門上,他意味不明的一笑,接著打開門。


    外麵除了沈譽已經沒有人,沈三少鬆了一口氣:“老白,趕緊走,這幫記者好糊弄,但是狗仔來了我們就逃不掉了。”


    江逾白扶住沈譽,一瘸一拐的走進電梯裏。


    洛絲藍拍了拍胸口長籲一口氣:“媽呀,終於走了!”


    陸湛僵在原地,顯然他還沒從江逾白最後那眼巨大的壓力中走出來,洛絲藍嫌棄的看了他一眼,然後打開了櫥門。


    潸潸躲在裏麵時間久了有些窒息,她蒼白著臉癱坐在椅子上,卻抓著洛絲藍的手問:“江逾白他怎麽了?受傷了嗎?”


    陸湛的臉色愈加難看,他忽然走過來推開洛絲藍,“洛小姐,謝謝你。現在你可以走了,剩下的事情我們自己處理。”


    “你…..”洛絲藍給陸湛氣的不輕,不過她現在沒時間批判他,她看著潸潸的眼睛滿含歉意的說“何潸潸,對不起,我不知道因為自己的任性會給你造成這麽多的困擾,對不起!”說著,洛絲藍竟然深深的鞠了一躬。


    潸潸很驚訝,她以為洛絲藍隻是為了潑她茶水的事給她道歉,無力的搖搖頭,她說:“算了,事情都過去了,你現在也幫了我,我們之間互不相欠。”


    洛絲藍有些驚訝,她幾乎立刻明白了潸潸根本就不懂她在說什麽,想解釋一時又不知該從何說起,她著急的說:“算了,我和你說不清,反正我要提醒你,看清你身邊的每一個人,也許表麵上對你好的人並不是真的好,看著對你壞的人也許才是最關心你的人。好自為之!”


    洛絲藍走了,就和她來的時候一樣突然匆忙,一條鮮紅的絲巾躺在地上,強烈的昭示著它的存在。


    潸潸坐在木椅上,她的眼睛虛飄飄的落在了窗外,那裏有一群雪白的鴿子正在明媚燦爛的陽光下驕傲的扇動翅膀。


    陸湛忽然拉住她的手激動的說:“潸潸,走,我們必須走,馬上,快點離開這裏。”


    潸潸沒動,她用手支著額頭顯得分外疲憊,“阿湛,為什麽會變成這樣,到底是為什麽?”


    陸湛的眼睛裏閃過怨毒的神色,他咬牙說:“潸潸,你不該是在擔心江逾白吧?”


    “我誰也不擔心,我隻是累了,好累呀,要活著,好好的活著,怎麽就這麽辛苦。”潸潸語音平靜,卻有說不出的絕望淒楚。


    陸湛猛地拉起她抱在自己懷裏,他粗聲說:“不,潸潸,你是堅強的,永遠都打不倒的,我們離開這裏,一切都會好起來。”


    陸湛一手拎著行李一手拉著潸潸,甚至連房都沒顧上退,直接就走出酒店坐上出租車直奔汽車站。


    此時正是大中午,驕陽似火,出租車司機為了省油沒開空調,熱熱的風從車窗裏直撲到臉上,有一股子想讓人嘶喊的煩悶。


    潸潸像脫了水的青菜,看起來懨懨的,陸湛手緊緊握住她的,即使手心裏全是汗水也沒有放開。


    他怕,怕一放開就再也拉不住。


    汽車站買票不需要身份證,這樣江逾白才查不到他們的行蹤,陸湛買了一瓶冰水放在潸潸手裏,然後讓她在椅子上坐好了,自己去買票。


    礦泉水剛從冰箱裏拿出來,表麵有一層細細密密的水珠,潸潸把瓶子靠在臉上,汲取那一點點涼意。


    這個時間,車站裏人並不多,很多人都已經坐著打起了瞌睡。


    潸潸垂著眼睛看著地麵,不知何時地上出現了一雙染著血的大腳。


    潸潸嚇了一跳,她抬起頭,就看到了江逾白緊繃陰鬱的麵孔。


    謔的從座位上站起來,潸潸一把扶住他:“江逾白,你腳怎麽了?”


    江逾白深深的看著她,墨色的眼眸中有傷痛也有憤怒,他沉聲說:“你跟我來。”


    江逾白率先走出候車大廳,他隻有一隻腳可以用力,另一隻拖在身後,那歪歪扭扭的背影看起來分外的孤單和無助。


    潸潸鼻頭一酸,幾步追上他,扶住了他的胳膊。


    車站馬路的樹蔭下,江逾白甩開她,他冷冷的說:“何潸潸,你別想走,我是不會讓你離開我的。”


    這話說的還是那麽霸道,可潸潸卻分明聽出來一絲委屈。


    委屈,說起來委屈她何潸潸比誰的少,潸潸狠狠咬著下唇,江逾白的傷讓她一時忘記了他是隻狼,就算是斷了腿,他依舊可以咬斷她的脖子。


    潸潸挺直了腰背扳起臉,“江逾白,發生了這麽多的事你以為我們的合約還能履行的下去嗎?”


    “不提合約我倒是忘了,你一走了之可想過違約金的問題?你婆婆還在我那裏,難道你還指望我給她養老送終?”


    潸潸心一沉,蘇珊還是沒有辦法在這麽短的時間內把婆婆給弄出來。“江逾白,我婆婆是無辜的,你還不至於拿一個老人家威脅我吧?”


    似乎窒了一下,江逾白狠狠的捏住了她的下巴,“你以為我有多高尚,當你給我下藥送到那個房間的時候你就應該知道你會有什麽下場,何潸潸,我真小看了你,你哪是什麽小白兔,分別就是一隻狐狸。”


    忍著疼痛,潸潸大聲說:“江逾白,你惡人先告狀,明明就是你讓你叔叔給我下藥然後把我當禮物送房間裏的那個人,我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


    “你說什麽?誰要把你送人?”潸潸這句話信息量太大,而江逾白自從那張牀上醒來就要麵對太多的混亂,他沒有機會往深了去想,潸潸的話忽然就讓他掌握了事情的大半。


    “說來我還得感謝你,要不我哪來的迷 藥哪來的男人哪來的機會?隻可惜我還沒機會看到網絡和報紙上你的豔照門,那些記者腦洞那麽大,一定會寫的很精彩。”


    江逾白的瞳孔極具收縮,這個不識好歹的女人,她現在竟然還敢這麽囂張,天知道當他發現自己和一個男人躺在一張牀上的時候……


    10個小時前,酒店的237房間。


    江逾白醒過來並沒有馬上睜開眼,他伸手摸了摸身邊的人,禁不住嘴角上翹。


    忽然他擰起眉頭,手感不對,何潸潸的身體什麽時候變得這麽硬?


    一隻手攥住他的手腕,一個沙啞磁性的男聲說:“絲絲,別鬧。”


    幾乎是同時,兩個男人睜開眼睛,看著對方赤果的身體,瞬間石化。


    這----是個什麽情況?


    也幾乎是同時,兩個人的拳腳都往對方身上招唿,男人之間解決問題的方法最簡單直白,拳頭裏麵講道理。


    乒乒乓乓一場肉搏戰,雙方身上都掛了彩,卻沒人肯服輸退讓,哪怕需要說點什麽也要等對方趴下之後。


    戰鬥還在繼續,門外卻響起了動靜,酒店服務員用房卡打開門,然後他身後站著一圈兒人。


    那一刻,b市很多有頭有臉的人目睹了江逾白和葉方襦隻穿著一條內庫勾著肩膀坐一起的畫麵。


    天雷滾滾呀!


    兩位跺跺腳b市就晃一晃的大人物一臉坦蕩,就像穿著晚禮服在高級餐廳吃飯遇到很多熟人一樣,“李司長,你來的正好,我和老 江玩了一晚上撲克,都把衣服輸光了,愣是沒輸沒贏,看來在大西北建學校的計劃要擱淺了。”


    江逾白的笑容溫潤如月光,他拍著葉方襦的胳膊說:“老葉,你要建學校要我拿錢明說就是,還用這樣的方法,讓李司長怎麽看我江逾白,看我江南g.h 集團,正好我們的江副董也在,我就把話撂在這裏了,這個工程算我們g,h一份。”


    眾人有些摸不著頭腦,隻有李司長欣喜若狂,他上前把兩位果男的手拉住,簡直要老淚縱橫,“二位企業家,我代表國家代表大西北的孩子謝謝你們。”


    一群看好戲的馬上變成拍馬屁的,雖然摸不著頭腦也呱呱拍巴掌,江逾白和葉方襦對視了一眼,相互厭惡的避開,卻都鬆了一口氣。


    江培風麵無表情,嘴角抽動一下然後說:“剛才有人報警說這間房裏發生了暴力事件,大家都趕過來看看,既然是誤會一場都散了吧,學校的事情還是要詳談。”


    一群人唿啦啦散去,沈譽卻留到最後,果然,江逾白第一時間唿叫他:“沈三,快過來扶我一把。”


    沈譽趕緊扶他坐下:“老白,你們到底在搞什麽?不會真是閑的沒事兒玩打撲克脫衣服吧?”


    江逾白和葉方襦一起喊:“閉嘴。”


    沈譽縮了縮脖子,“兇什麽,難道還有更勁爆的?”


    江逾白氣的想揍他:“我們吃飽了撐的呢?看不出是給人算計了嗎?你個二五眼站著幹什麽,給我拿衣服過來。”


    葉方襦正在穿衣服,他慢條斯理的扣著襯衫袖子的紐扣,淡淡的說:“趕緊去找個醫生看看吧,估計要骨裂。”


    江逾白疼的一額頭汗:“我沒那麽嬌弱,要不是你趁我不備…..”


    “不給你一腳你能老實坐著嗎?江逾白,我不知道這個套兒是誰給我們下的,但這事肯定完不了,我讓人把監控調出來,看看到底誰有這麽膽子也給我使絆子。”


    “不行。”江逾白大吼一聲,從椅子上一下站起來,鑽心的疼痛順著大腿筋直鑽到心裏,他又一屁股坐下。


    葉方襦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但眼裏的光卻極為深邃,好像一下子就透視到五髒六腑,讓人感到無形的壓力。


    “難道你知道那個使絆子的人是誰?亦或者你和那人有什麽瓜葛?”


    江逾白毫不畏懼的看著他的眼睛,“總之你別管,這事兒不是我們一個人的事,我有分寸,但也不要把手伸到我這裏,度假村的主人是我。”


    葉方襦已經穿戴完畢,相比剛才果身那種充滿張力的侵略性顯得優雅穩重,這人大概有俄羅斯人血統,五官異常深刻,眼珠是接近於陰天湖麵的灰藍色,這讓他冷硬沉穩的麵孔平添了幾分貴族的憂鬱氣質。麵對江逾白的警告他隻是笑笑,“好吧,我會以我自己的方式去查,如果我發現什麽對我不利的事情……別怪我不客氣。”


    葉方襦信步走出房間,沈譽搖搖頭:“媽的,真夠狂的。老白你還好吧,他可是特種兵出身。”


    江逾白麵色難看,他抓著沈譽站起來,“給我找莊醫生來,還有,何潸潸在哪裏?”


    作者有話說:那位問和老白滾牀單是哪個美男子的親,現在終於知道答案了吧,滾牀單的代價太大,又出錢又受傷,哈哈哈,謝謝大家昨天的支持,評論太對,我就不一一迴複了,希望大家多多留言,給墨墨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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