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二叔搞得有些暈頭轉向了,什麽蟾鱗胄甲,要它做什麽?


    “蟾鱗胄甲……”老肥此時在嘴裏也反複的念叨著,突然老肥似乎如夢初醒一般說道:“侯爺,您是說想用這蟾王的鱗片做一套胄甲,然後好去……”


    還沒等老肥說完,我就明白過來是怎麽一迴事兒了,敢情二叔到現在還沒有忘了神樹穀的事兒。


    當年尚叔祖去神樹穀進入樹洞的時候,就帶了一套斬鬼胄甲。當然了,那斬鬼胄甲到底有什麽作用我們也不清楚,不過肯定是為了對付那蛇妖口中吐出來的那些東西。


    蟾王的鱗片堅固無比,刀槍不入,如果真得能做出一套蟾鱗胄甲,再去對付那巨蟒,自然是事半功倍。想法倒是不錯,可要給這蟾王扒皮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兒啊。


    再說二叔聽老肥說罷,點了點頭,隨後把手裏的丹巢交給了楠婆,大夥又來到了蟾王的身邊。


    我們仔細的研究了一下蟾王的鱗片構造。他背上的那些鱗片太大,且皮膚較厚,我們根本沒有辦法取下那一部分的鱗片。而且就算取下來也根本做不了胄甲,所以直接放棄。


    最後二叔選中了蟾王腹部、下顎等部位的鱗片,這些地方的鱗片比較細小,而且皮膚相對也比較柔軟。


    確定了位置以後,我們開始仔細研究一番,最後找準了位置,將鱗片揭開,然後用匕首順著鱗片與鱗片之間的皮膚除,一點一點的往下切。時間也不知過去了多久,終於算是把蟾王的鱗片都切了下來。


    取下鱗片以後,我們又把上麵多餘的肉都剔除掉,就剩下一張皮了。這東西比我想象中的要輕得多,做胄甲穿在身上再合適不過了。


    等我們離開這裏,到了外麵的時候,天都已經黑了。不過盡管如此,這山上可要比洞裏暖和多了。二叔帶著我和老肥去那兩個水潭裏好好的洗了個澡,在山上又過了一夜。


    長話短說,綹子跑完了,我們一行四人走走停停,用了三天的時間,最後才到了烏蘭浩特。我們到了烏蘭浩特以後又待了兩天,才見到橋夫子。那橋夫子一聽說綹子跑下來了,自然是高興的不得了,當天晚上就給我們找了家賓館,住了下來。


    不過我和老肥一見到那橋夫子是氣不打一處來,我們離開蟾王洞一直到烏蘭浩特這一段路上,都趕上唐僧西天取經一樣困難了,好多地方都是有錢也找不到車,全都靠腳力。好在那蟾王鱗片不是很重,不然我們不知道要走多久才能趕到這裏。


    “侯爺,還有諸位綹爺,受累了,有嘛要求盡管說。”那橋夫子對著我們幾個連連拱手說道,隨後還深深鞠上一躬。


    我看他滿臉虛偽的樣子,我連話都沒和他說一句,就把臉扭到了一旁。


    不過老肥可沒慣著他,沒好氣的說道:“你知道這一路我們是怎麽走過來的嗎?我們扛著這些東西跟逃難似的,走了三四天才到了這裏。”


    那橋夫子聽罷,依舊麵不改色,樂樂嗬嗬的朝著老肥走了兩步,嬉皮笑臉的說道:“哎喲,這可不是我故意放你們鴿子啊,我也沒想到這綹子這麽快就跑下來了。接到侯爺電話的時候,正趕上我有事兒,沒來得及安排,要不然我肯定第一時間趕來。”


    聽他說完,我心裏就懷疑,他肯定是故意沒來那麽早,畢竟這一段路確實難走。不然當時也不會和我們說,讓我們先慢慢走著,他等事情一辦完,馬上就過來。


    再說老肥此時鐵青個臉,剛要說話還沒說出來,不想一旁的二叔突然開口說道:“不光是沒成想我們能這麽順利的跑下來,沒準還以為我們得躺裏也說不定啊!”


    二叔說這話的時候,表情非常的嚴肅,這讓我很奇怪,二叔對外人的態度一向是很客氣的,即使對方做的事情比較過分,也很少見二叔臉上有不悅的表情,可今天為什麽二叔突然會這樣呢?


    而且就在二叔說完這話的時候,我見那橋夫子原本一副嬉皮笑臉的表情突然戛然而止,變得很尷尬,過了能有一秒鍾的時間,馬上又笑嘻嘻的對二叔說道:“侯爺,瞧您這話說的,我第一眼看見侯爺的時候,就見侯爺麵相不俗,肯定是個有本事的人。我對天發誓,我絕對沒有那麽想過。”


    二叔聽罷,並沒有理他這茬兒,而是接著問道:“這條線之前你有沒有找人跑過?”二叔說這話的時候,兩眼死死的盯著那橋夫子。


    “沒…沒…沒有……”


    也不知是被二叔嚇得,還是這家夥心裏有鬼,此時他臉上的笑容一點也沒有了,看起來似乎很心虛的樣子。


    他說罷話以後,見二叔依舊瞪著他不說話,他又馬上改口說道:“哦…是…是,是有一波綹爺跑過。”


    見橋夫子承認了,二叔看了看橋夫子,表情緩和了些許,然後又坐到了椅子上。那橋夫子見狀,急忙走到二叔跟前,一臉神秘的問道:“侯爺,怎麽您發現什麽了嗎?”


    “沒有,就是隨便問問!”二叔端起茶杯喝了口水,一臉神態自若的說道。


    此時我見那橋夫子被二叔搞得是暈頭轉向,又想賠笑又不知道二叔這葫蘆裏到底賣的是什麽藥。其實這會兒不僅他被搞暈了,我們也被二叔搞得是一頭霧水。


    橋夫子見二叔不再說話,為了緩解這尷尬的氣憤,指了指牆角那個很大的袋子問道:“侯爺,那袋子裏裝的是什麽啊,來的時候,好像沒見你們帶過這麽個東西啊?”


    他還真是個老奸巨猾的家夥。那個背包裏麵裝的是就是蟾王鱗片,我們打蟾王洞出來以後,一直就裸露在外麵扛著,後來在路過一個鎮子,買了個大袋子,才將其裝起來。沒想到我們帶什麽東西他都注意過。


    這時候,二叔並沒有迴答他的問題,而是轉身對楠婆說道:“把內丹拿出來讓喬先生過目。”


    楠婆見狀點了點頭,迴身去取內丹。那橋夫子一見二叔臉色不是很好看,急忙賠笑著說道:“不急,不急。”


    “這東西早晚都得過手,喬先生不必客氣了。”


    那橋夫子嘴上說不著急,我看他一聽二叔讓楠婆去取內丹,眼睛幾乎就沒離開過楠婆。


    不一會兒,楠婆將那個裝著內丹的小盒子拿了過來,遞到了橋夫子手中。橋夫子接過來以後,臉上的褶子都笑開了,小心翼翼的打開了那個盒子。


    “哎喲我的侯爺誒,這可真是極品啊!”那橋夫子看到內丹後,興奮得差點跳起來。隨後,隻見他迅速將盒子蓋上,愛不釋手的又遞給了楠婆,接著對二叔說道:“侯爺,東西我看過了,那您早點歇息,明天咱們還要迴天津。等這東西和東家一過手,這條線就算係死了。”


    二叔聽罷,點了點頭,隨後那橋夫子就離開了。


    二叔這一晚上對橋夫子的態度讓我十分的不解,於是我就問二叔,這到底是怎麽一迴事兒,為什麽突然對他這麽不客氣。


    原來我們到了蟾王洞府那座山上的時候,就發現有人曾經來過的線索,二叔馬上就想到,這裏肯定有人來過,而且很可能就是一夥跑綹子的,既然這線是橋夫子的,那這些人很可能就是那橋夫子找來的。


    橋夫子也有他們自己的職業準則,他們在覓到線以後,肯定要對這條線有個大概的了解,了解一下這條線的難易程度。根據這個難易程度再去找人來跑這趟綹子。


    如果發現對方的水平很一般,他們就不會和對方去談過橋(過橋指的就是雙方協商跑綹子的事兒)的事兒。


    後來我們和蟾王有了接觸過後發現,這是一個非常棘手的綹子,要不是二叔當時看中它那一身的鱗片,恐怕二叔也要棄綹子了。當時二叔一心想著,如果能除掉蟾王,不僅能得到一顆丹巢,就連神樹穀的事兒也有了希望。


    而後來當我們發現那些屍體的時候,二叔基本上就能夠確定,這些人就是橋夫子找來的人。因為之前二叔曾說過,那些人連水潭下麵的洞都沒有到就已經躺屍了,這足以證明,那些人本事肯定很一般。


    既然是這些人沒有能力跑這個綹子,那橋夫子依然還讓他們來,這就有點拿人家性命做籌碼的嫌疑。所以二叔當時一看橋夫子承認了那些人是他找來的,就更加不悅了。


    話說到了第二天,二叔決定他和老肥兩人跟著橋夫子去天津,而我和楠婆則是帶著蟾王鱗片先迴吉林。在和二叔他們分開以後,我倆就踏上了迴吉林的列車。


    轉眼我們已經離開吉林快半個月的時間了,楠婆到了吉林以後,直接就迴昌吉村了。我獨自一人在二叔家待了兩天,一直等到二叔他們迴來,我無聊的日子才算過去。


    要說神樹穀這事兒,從頭到尾,那真叫是一步一個坎兒啊。二叔迴來以後,首先研究的就是,要如何做這套蟾鱗胄甲。


    二叔本身也沒做過什麽針線活,這是其一。再者這蟾鱗也非常的難縫製,普通的針線肯定是連考慮都不要考慮。


    正當我們還為怎麽縫製蟾鱗胄甲的事兒發愁的時候,楠婆突然又迴來了。


    她到了二叔家以後,滿臉的淚水,似乎發生了什麽事情一樣。二叔見狀急忙上前問道:“你這是怎麽了,丫頭?先別哭,有什麽事兒和二叔說。”


    楠婆一邊擦著眼淚一邊哽咽的說道:“村…村…子裏出事兒了……”


    說到這裏,楠婆忍不住又哭了出來。雖說她這話還沒有說完,但是我已經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看樣子村子裏一定是出什麽大事了。


    這時候,二叔安慰著楠婆,不一會兒,楠婆的情緒有些好轉,沒成想她竟然說出了一個讓我們為之一振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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