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二叔這麽一說,大夥都把目光投向了楠婆身上。我們之前都沒有在這裏發現有什麽死屍,而且我也沒發現楠婆什麽時候離開過我們,她是怎麽找到死屍的呢?


    楠婆突然讓大夥這麽一看,似乎有些不適應,瞪大了眼睛看著我們,用手指了指水坑那邊說道:“那邊……”


    這時候,二叔迴頭看了一眼,隻是那邊一片漆黑,什麽也看不到。於是就想站起來,我和老肥見狀急忙上前攙扶。


    二叔站起來後,拿過手電照了照,遠遠望去,在水坑的另一側似乎還有兩具屍體。由於最開始的時候,我們的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蟾王身上,所有根本沒有注意到,它後麵還藏著幾具屍體。


    看到這裏,我們幾個人朝著那個方向便走了過去。等到了這裏後,我急忙過去仔細的看了下那兩具屍體。


    他們兩個的姿勢幾乎都是一樣的,全部都是腿朝外,腦袋浸泡在水中,全身上下的衣服都破破爛爛的,上麵還有血跡,很明顯生前有過打鬥的情況。


    屍體並沒有明顯腐爛的痕跡,不知道是不是和這洞裏的溫度有關係,隻是有些發脹而已。我用力將兩個人一一的都拖到了岸上,隻見這兩人嘴和眼睛都張得好大,看樣子死得時候應該很恐懼。他們的年紀看起來也就是四十多歲左右,看穿著就不像是本地人,至少不會是蒙人。


    “侯爺,這些人應該是之前那夥跑綹子的人!”老肥在一旁說道。


    二叔聽罷點了點頭,過了片刻二叔迴過頭來一臉不解的看著楠婆說道:“你是怎麽知道這裏有死屍的呢?”


    “我自從進了尚祖門,尚祖婆就教我冥術。學冥術首先就要了解死人,所以我對死屍特別的敏感。”從楠婆說話的感覺上看,她對死人幾乎沒有任何的恐懼心理。


    這時候,二叔走到兩具屍體跟前蹲了下去,查看了一番過後,歎了口氣說道:“看來他們的綹子頭已經跑掉了。”


    “既然他們能走到這裏,也算有些本事了。”老肥說道。


    “不見得,我懷疑他們並不是死在這裏。”二叔一臉嚴肅的說道。


    聽二叔這麽一說,我們三個明顯感覺有些不解,於是我急忙問道:“那怎麽可能,既然沒找到這個洞穴,屍體又怎麽會在這裏出現……”


    “我們從到了這個下麵以後,除了這三具屍體外,還沒有發現任何外來的東西,甚至地麵也沒有打鬥過的痕跡。相反,上麵卻淩亂不堪,所以我推測,他們一定是在上麵躺的屍,然後屍體被弄到了這裏。”


    二叔說到這兒,又看了看那水坑接著說道:“屍體的頭部全部浸泡在水中,這是利用水來封住他們的七竅。”


    七竅我知道,指得就是人頭部的七個部位,分別是雙耳、雙眼、雙鼻孔,再加上嘴巴,加在一起為七竅。如果提到某個人七竅流血,那基本上就離死不遠了。


    剛剛那會兒看到那兩具屍體的頭部全都浸泡在水裏的時候,雖說覺得似乎有些奇怪,但也沒有太在意,不過聽二叔這麽一說,這裏麵似乎還有些蹊蹺,想到這兒,我急忙問二叔說道:“怎麽,難道這裏麵還有什麽說道嗎?”


    二叔聽罷看了看我反問道:“你知道他們死了多久了嗎?”


    這我哪裏知道去,要不是跟著二叔跑綹子,我這輩子連死人都還沒見過,更別提讓我對他們做出一些判斷了,聽罷我直搖頭。


    二叔見狀說道:“這屍體至少也得有兩三個月了。”


    聽二叔這麽一說,我是一臉的不可思議,甚至還持有懷疑的態度。


    “兩三個月?怎麽可能,雖然這個地方氣溫比較低,但畢竟這麽潮濕,怎麽會死了兩三個月了。”我一臉質疑的看著二叔說道。說罷,我看了看老肥和楠婆,他們看起來似乎很讚同的二叔的說法。


    這時候,隻見二叔用手輕輕的抬起了其中一具屍體的手腕來迴的扳動兩下,看著那屍體的各個關節都頗為靈活,一點僵硬的感覺都沒有。這就更加證實了我的猜想。別說兩三個月了,如果一個人死後,基本半天的時間就會變得僵硬。


    可我又一想,如果按照我的推理來看的話,那這兩具屍體發脹又是怎麽迴事呢,這可不是短時間就能出現的情況,況且我們早在頭一天來這裏的時候,就已經在山上發現了有人來過的痕跡。


    所以無論我怎麽努力的去想,也找不到一個合理的解釋,難不成二叔說的是真的?可這也太離譜了,這時候,我又看了看楠婆和老肥,兩人臉上似乎還帶有一絲微笑,看樣子現在就我還不明白怎麽迴事兒。


    再說二叔抬起那屍體的胳膊後,又將它重新放了迴去,站起身來對我說道:“其實這就是保存屍體的一種方法,叫水淹七竅。人死後,要盡快在一定的時間內,將七竅用水封住。這麽做的目的是為了讓人的七魄不能離開身體。如此一來,肉體的保存可以延長很久。”


    說到這裏,二叔想了想又接著說道:“不過這麽做很危險,很容易詐屍。”


    聽二叔以前說過,出現詐屍的情況,就是因為人體內的七魄沒有徹底的離開肉體,如果陰差陽錯遇到一股陽氣,很容易就會詐屍。例如貓狗一類的東西,堅決不允許靠近人的屍體。


    二叔隨後又補充說道,這水淹七竅的水也是很有講究的,可不是隨隨便便的水就可以將七魄封在體內出不來,那肯定是要借助外力的,這裏的外力就來自於蟾王本身。


    我們幾個人在這裏也待了大半天的時間了,蟾王雖說已經死了,不過一個新的問題又迎麵而來,就是這內丹和丹巢要怎麽取出來,一想到這個問題,我的頭就大了。


    不過在取內丹之前,二叔讓我和老肥找個合適點的地方,將那三具屍體都給埋掉。蟾王已經不在了,希望他們在這裏能夠安息。


    一切需要處理的事情基本都處理完畢,接下來就要麵對那個巨大的蟾王了。


    等我們來到蟾王身邊的時候,發現這時候的蟾王就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癟下去好多。


    但畢竟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二叔的建議是從它的嘴部下手,畢竟它的那層“盔甲”是太過於堅固了,想從外麵直接拿到內丹,幾乎是不可能的。


    我們費了好半天的勁才將它的大嘴掰到能夠鑽進去一個人的寬度。此時我才注意到,這蟾王的臉部以及下顎的部分都是一層細細的鱗片,我用五行鐧試了試,雖說鱗片的大小和背部的沒法比,但是堅硬的程度毫不遜色。


    畢竟二叔剛剛才緩過來,所以這取內丹的事兒就交給老肥了。老肥將上衣全部脫了下去,帶著一把匕首,隨口說了句:“妖怪,俺老孫來也!”隨後就順著蟾王的嘴爬了進去。


    先不說這活有多難幹,我往蟾王的嘴裏看了一眼,那裏麵讓二叔給“攪合”的血糊糊一片,根本看不出個樣兒來。


    老肥進去以後,時不時的還往外掏出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每次進去一會兒,就要出來透透氣。前前後後忙活了得有近一個小時的時間,隻見一副硬漢子形象的老肥此時也累趴下了。


    最讓我難以接受的是,二叔這個時候把目光投在了我的身上,還沒等他開口,我有就有一種不祥的預感。我知道這事兒肯定是推脫不掉的,索性我來個順水推舟,直接將衣服脫掉,來到老肥跟前拿起他手中的匕首。


    隻見老肥這時候已經看不出個人樣了,全身上下全是血糊糊的一片,而且還散發出一陣陣難聞的味道。


    我強裝鎮定的說了句:“你歇著,接下來的交給我吧!”說罷,毫不猶豫的爬到了蟾王的嘴裏。


    等我爬到這裏麵給我的第一感覺就是臭氣熏天,嗆得我直流眼淚,甚至連唿吸都覺得很困難。緊接著就是,這裏麵真的是太冷了,尤其是我的皮膚接觸到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的時候,簡直無法用語言形容,真不知道老肥是怎麽堅持這麽久的。


    就這樣,我忙活了也得有四十多分鍾的時間,這期間我就差把苦膽吐出來了,可最終也沒找到內丹的所在位置。最後還是二叔進去,才將內丹和丹巢掏了出來。


    當我們拿到內丹的那一刻,幾乎人人都像個小孩子一樣開心,圍著那顆小小的內丹,掩飾不住的喜悅。那內丹如同冬棗一般大小,可比上次在野孩子嶺的那顆要大上許多。單從這內丹的大小來看,我們受這麽多罪也是值得的。


    內丹不能暴露在外麵太久,所以我們隻是看了一眼,便趕緊裝了起來。值得一提的是,二叔這一次又多了一個丹巢。這每一個丹巢都是我們拚了命換來的,雖說最後都是挎在二叔的腰上,不過我們一樣感覺很自豪。


    迴頭想想這幾天遭的罪,終於在這個時刻畫下了一個園滿的句號,我伸了個懶腰,對二叔說道:“二叔,大功告成,咱們趕緊走吧!”


    不想二叔還在那裏擦拭著那個丹巢,然後頭也不抬的說道:“還沒有完呢,著什麽急啊?”


    聽二叔這麽一說,我心想,老頭是不是被勝利給衝昏頭腦了,這該拿的東西也都拿了,他還愛上這個鬼地方不成。


    “還有什麽事兒啊?”我有些不解的問道。


    隻見二叔這時候停下擦拭丹巢的動作,一往情深的看著那蟾王的屍體說道:“我需要一套蟾鱗胄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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