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味過後,蘇寒夜抱著白秀林衝洗了身子,迴到床上,兩個人不著寸縷的躺進了被子裏,相擁在一起。


    蘇寒夜摩挲著白秀林的細腰,咬著他的耳垂輕喃,“林,你記不記得剛才說過什麽?”


    白秀林臉埋進枕頭裏,甕聲甕氣的說,“不知道,已經忘了。”


    蘇寒夜吃吃的笑,“小笨蛋,說了那麽多的情話,轉頭就忘,是不是要我再收拾一頓你才能想起來?”


    白秀林嚇得趕緊扭過了身子,一臉緊張的看著他,“還要?我真的不行了。”


    蘇寒夜伸手刮了刮他晶瑩如玉的鼻尖,寵溺的道:“不了,舍不得,從前我對你不好,總是嚇唬你,現在知道了你的心思,我以後會好好地對你。”


    白秀林眨巴著大眼睛,“你說真的?”


    蘇寒夜食指敲了敲他的額頭,“真的,不信,把心挖出來給你看。”


    白秀林嫌棄的撇了撇嘴,“誰要看,血淋淋的,嚇都嚇死了。”


    蘇寒夜身子頂了頂他,曖昧的道:“不看心也行,有個地方跟心是一樣的,都能表達愛意,拿出來讓你看看?”


    “哎呀!又胡鬧!”白秀林沒好氣的打了他一下,抓住他不安分的手,一本正經的說道:“時候不早了,咱們迴家吧?這旅館費用挺貴的,住一晚上要不少錢,太浪費了。”


    蘇寒夜扳過他的身子,低頭親了他一口,笑著說道:“小傻瓜,我是心疼錢的人嗎?我的錢就是用來給你花的,你要是再替我省錢,我就天天帶你住旅館,看你還說不說。”


    白秀林隻好不說話了,反正他不缺錢,想花就花吧!蓋好被子,窩在他懷裏睡了過去。


    天黑時分,蘇寒夜看白秀林睡熟了,反穿上衣服,跳出窗戶,離開了旅館。


    魏千帆從妙音園聽完曲子出來,惦記著他的小情人讓買禮物,沒有坐車,徒步去了最近的洋行,挑了一條樣式不錯的項鏈,拿著盒子出了洋行。


    才走到馬路對麵,迎麵撞上一個包裹的很嚴實的人,那人力氣很大,撞得他手上的盒子都掉了,罵了一聲,彎腰去撿盒子,小腹突然一疼,伸手一摸,一手的血。


    魏千帆抬手就要拔槍,手還沒摸到槍,那人抬腿一腳踢在他後腦上,魏千帆眼前一黑,一頭栽倒在地上。


    刺傷他的人丟了手裏的刀,吹著口哨,旁若無人的走到大街上,很快消失在黑夜裏。


    白秀林一覺醒來,打開床頭燈,拿過床頭櫃上的手表看了一眼,已經淩晨三點了,他的身側,蘇寒夜一隻胳膊露在外頭,睡的正香,白秀林把他的胳膊攏進被子裏,摟著他的腰,再次睡了過去。


    這天一大早,董麗娜起床就和嚴熠摔打開了,嚴熠把迎娶宋江月的事情告訴了她,還說了宋江月懷孕的事情,董麗娜氣不過,拿起一隻枕頭,沒頭沒腦的摔在嚴熠身上。


    嚴熠穿著睡衣,一邊躲避她的摔打,一邊說道:“麗娜,你聽我說,江月已經有了身孕,我總要給她一個名分,你要理解我。”


    董麗娜哭的眼睛都腫了,她萬萬沒想到,她才進嚴家的門,嚴熠就弄了個小的,這小的還有著身孕,頓時覺得自己被騙了,哭鬧不休。


    嚴熠勸也勸不動,心裏一時煩躁,丟下董麗娜,穿著睡衣跑下了樓。


    嚴行長從另一側樓梯下了樓,看嚴熠穿著一身睡衣窩在沙發上,氣不打一處來,喊了他一聲,“嚴熠,你像個什麽樣子?還不給我迴去換衣服。”


    嚴熠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樣子,伸著胳膊仰倒在沙發上,“我跟麗娜說了江月的事情,她鬧著要離婚,我勸不動,沒辦法了。”


    嚴太太正要下樓,聽到嚴熠這番話,轉頭向他的臥室走去,小夫妻才結婚就要鬧離婚,這要傳出去,嚴、董兩家臉上都不好看。


    來到臥室門口,嚴太太隔著門就聽到裏頭董麗娜的哭聲,敲敲門,推門走了進去。


    董麗娜見進來的是自己的婆婆,擦了擦眼淚,起身下了床。


    嚴太太知道是自己的兒子對不住人家,陪著笑臉走上前,握住董麗娜的手,帶著她坐到了沙發上。


    “麗娜,嚴熠的事情,是他對不住你,不過你放心,你才是嚴熠的太太,外頭那個女人,就算她有身孕,也隻能是個姨太太,我是不許她進門的,至多給她在外頭買個小宅子,讓她在外頭過去,絕不讓她礙你的眼。”


    婆婆把話說到這個份兒上,董麗娜知道,就是有天大的委屈,她也隻能往肚子裏咽,她不能跟自己的婆婆鬧,說離婚也是氣話,嚴、董兩家都是有臉麵的,不說嚴家不同意,就是她親生父母,也不會同意。


    思來想去,那個宋江月已經有了身孕,她再鬧,嚴熠也是要娶她進門的,與其跟嚴熠鬧,讓他對自己心煩,不如大度一些,有這份人情在,他念著這份好,或許會收斂些。


    想通了這些,董麗娜就說道:“既然她有了身孕,不讓她進門也是傷嚴熠的麵子,我是嚴熠的太太,自然要為他的名聲打算,那就把她娶進來吧!隻不過,我父母那頭怕不好交代,還請您為我拿個主意。”


    嚴太太對董麗娜的大度十分感激,握住她的手尖兒,把腕子上一隻碧玉鐲子褪到了她手腕上,感慨道:“果然還是咱們大家出生的孩子知書達理,不像那些小門小戶,不懂規矩,淨做些沒臉麵的事。”


    董麗娜手縮了一下,想把鐲子褪給她,“媽,這可使不得,您的東西,我怎麽能要呢?”


    嚴太太扯住她的手不放,非要把鐲子給她,“麗娜,這鐲子是前朝宮裏的物件兒,是我娘家兄弟送的,這可是好東西,我把鐲子送給你,也是告訴所有人,你才是我認可的兒媳婦,你可不能推辭。”


    董麗娜從小什麽好東西沒見過,這鐲子一看就不是凡品,拿到外頭,至少值一棟大宅子,婆婆這樣疼她,她的氣也消了大半,收下鐲子,露了個笑臉,“媽,我明白您的意思了,這件事,我不鬧了,聽您的。”


    嚴太太笑得合不攏嘴,董麗娜給了她臉麵,她也要給足董麗娜麵子,拍了拍她的手說道:“你放心,她是斷不能進咱們公館住的,過來問個安,我就讓她出去。”


    末了又加了一句,“至於席麵,讓他擺上兩桌,顧個麵子就算了,其他的是沒有的,也好讓你跟家裏交代,你覺得呢?”


    董麗娜要的就是這個,既要顧住麵子,也要出這口氣,嚴太太做事有分寸,她也見好就收,點了點頭,“好,就按您的意思,我下午迴家裏一趟,父母那邊,我來說。”


    “好好好,我不打擾你洗漱,早飯已經擺到飯廳了,快下來吃飯!”


    “嗯!馬上就去。”


    三天以後,嚴熠在金華樓擺了兩桌酒席,宋泠月依舊沒有參加,嚴熠也沒有通知太多的人,隻有幾個好友來參加,簡簡單單,不露聲色,把宋江月娶進了門。


    宋江月住進了嚴府,是嚴熠在外頭買的一座宅子,不算大,前後院,有十來間房子,收拾的還像樣,又雇了幾個聽差和女傭,照顧宋泠月的生活起居。


    雖然這嚴府比不上嚴公館,也比不上宋府,也算是個正經的家了,嚴熠也能光明正大的來,宋江月總算能過個舒心的日子。


    宋江月嫁進嚴府,宋泠月也準備找新的工作,從學校領的薪水都給宋江月置辦嫁妝了,她身上的錢已經所剩無幾,再不工作,家人都養不起了。


    第二天一早,宋泠月看到報紙上有一則招聘廣告,是京都新開的一家歌舞廳,名叫金凱門,要招聘一名鋼琴師。


    宋泠月知道歌舞廳是什麽地方,但是招聘鋼琴師的歌舞廳,還是第一次見,想來這歌舞廳的規格還是比較高的,應該不會太混亂,薪水也很誘人,比在學校的待遇高出兩倍,糾結了一番,宋泠月還是決定去試試。


    金凱門坐落在京都最繁華的地段,小童爸爸用人力車把宋泠月送了過去,一到金凱門的門口,小童爸爸就勸宋泠月迴去。


    “宋老師,這地方你不能去,這是歌舞廳,這裏頭出入的都不是正經人,你到這裏頭上班,太不安全。”


    “沒關係的謝大哥,我隻是應聘鋼琴師,彈鋼琴而已,這裏的待遇很好,想來不會有亂七八糟的人,你放心吧!”


    小童爸爸不懂什麽是鋼琴師,他固執的認為,來歌舞廳的都不是好人,死活要把她帶迴去,宋泠月來都來了,自然不會退縮,扔下他,獨自進了歌舞廳。


    時間還早,歌舞廳裏還沒有正式營業,宋泠月說明來意,一個迎送員帶著她去了後頭,領她去見歌舞廳的經理。


    到了經理室門口,迎送員讓宋泠月先等在外頭,自己推開門走了進去,不一會兒,迎送員就跟著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走了出來。


    迎送員指了指宋泠月,介紹道:“經理,就是這位小姐要應聘鋼琴師。”


    經理掃了宋泠月一眼,明顯眼前一亮,伸手指了指前頭,做了個請的手勢,引著她往大廳走,開口問道:“這位小姐怎麽稱唿?您是學過鋼琴嗎?學過幾年?”


    “我叫宋泠月,您可以稱唿我小宋,我在英國教會學校念的書,學過四年的鋼琴。”宋泠月說道。


    經理腳步頓了一下,扭頭看著宋泠月,目中帶著一絲不解,“教會學校念的書?那可不是一般人去的起的,看你的打扮,十分講究,怎麽會來歌舞廳應聘呢?”


    宋泠月笑笑,不自禁的低下了頭,“歌舞廳不可以嗎?我以為,工作是不分高低的。”


    “哈哈!有趣的小姑娘。”經理笑笑,對她伸出了手,“我叫宋琅,你可以稱唿我宋先生,也可以直唿其名,我沒那麽多規矩,我們都姓宋,算起來,還是本家。”


    宋泠月不會因為同一個姓,就對陌生人親近,但還是依照禮節跟他淺淺握了握手,“宋先生,您好!”宋琅點點頭,帶著她去了大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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