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停的有人撲上來,又不停的有人倒下,然而倒下的那個人,永遠不會是茅雨農。


    終於有人忍不住,掏出了槍,衝著茅雨農大喊著扣動了扳機。


    就在他扣下扳機的那一刻,視野中忽然失去了茅雨農的身影。


    然後他就感覺到喉中一痛,一截染血的竹杖,頂碎了他的甲狀軟骨,繼而刺破肌膚,暴露在空氣當中。


    那人呆呆的低下頭看著沾染著自己血跡的杖尖,心裏在想,敵人怎麽能出現在自己身後?


    但這個問題他注定不會得到答案,茅雨農繼續前行,順手抽迴竹杖,刺入了另一個人的咽喉。


    所有攔在茅雨農麵前的人都倒下了,茅雨農走進了大樓。


    進到大樓裏麵,是一個寬闊的大廳,中央有一個噴泉,但不知為什麽,噴泉的水居然是黑色的。


    茅雨農看了水池幾眼,收迴目光繼續前行。


    就在茅雨農從水池邊經過的時候,嘩啦一聲,水中突然躍出一條黑色的身影,如果不仔細看,還會以為是池水突然濺起來了。


    和黑影一同躍起的,還有一道閃亮的刀光。


    奪的一聲輕響,那道黑影突然停滯在那裏,茅雨農手中的竹節杖不知何時換到了左手,筆直向前,正好洞穿了黑影的左眼。


    看竹杖深入的長度,顯然已經深達腦部。


    茅雨農默默的收迴竹杖,輕歎一聲:“還是老了啊,準頭都不夠了……”


    不知道那黑影能不能聽到他這句話,如果能,或許會氣得再活過來。


    茅雨農沒有走電梯,而是沿著安全樓梯向上攀爬,這是修士共同的毛病,平時當然無所謂,一旦接觸戰鬥,便不會信任這些電子產品。


    大樓的控製室裏,幾個身材矮小彪悍的人正緊張盯著顯示屏。


    “藤野君,他沒進電梯,接下來該怎麽辦?”


    “這種問題也需要問嗎?支那人,我會讓他後悔為什麽來到這個世上!”藤野獰笑著說道。


    “要不要通知阪田閣下?”方才說話那人猶豫著說道。


    “八嘎!”藤野迴頭就是一記耳光:“如果這種小事也要勞駕阪田閣下,那還要我們做什麽?!”


    “哈伊!”那人挨了一記耳光,卻沒有任何憤怒,反而更加恭敬。


    “走吧,讓我們會會支那的修士,我的刀,已經很久沒有品嚐支那人的鮮血了!”藤野大步走向門外。


    其餘幾人抽出腰間的長刀,紛紛跟了上去。


    一方向上,一方向下,很快,兩方的人便遇到了一起。


    和六個手持長刀的武士相比,茅雨農的身影顯得有些單薄,有些孤寂。


    “隻有你們幾個嗎?”茅雨農皺著眉,看著麵前這幾個武士,喃喃的說道:“難道是情報出錯了?不應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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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嘎!對付你這種廢物,我藤野相原就足夠了!”藤野大吼一聲,從樓梯上飛撲而下,手中長刀飛速舞動,揮出一片耀眼的刀芒。


    “喂,阪田那個家夥呢?不在這裏嗎?”茅雨農一邊問,一邊隨手探出竹節杖,篤的一聲,神奇的在刀幕中準確的點中了藤野手中的長刀。


    藤野渾身巨震,大吼一聲,刀鋒上突然竄出一條大蛇,張開血盆大口,一口咬向茅雨農。


    茅雨農不閃不避,用另一隻手迎了上去,手中不知何時已經多了一張道符。


    大蛇撞中茅雨農的手,符光一閃,印在大蛇的頭上,樓梯間裏頓時響起一聲刺耳的淒厲哀鳴,大蛇象是觸電了一般飛速縮迴了刀鋒當中。


    茅雨農搖搖頭:“你們怎麽還是老一套啊?真是的,一點新意都沒有。”


    藤野相原目眥欲裂,妖魂受創,他這個主人也受到了一定程度的影響,狂怒之下,手中刀勢忽的一變,漾起一片波光,如同海浪般卷向茅雨農。


    茅雨農輕咦出聲:“逆水流?嘖嘖,還真是拚命啊……”


    藤野相原一言不,眼角處已經迸出了鮮血,這種力量還不是他能掌控的,所以他必須要在自己倒下之前,把敵人斃於刀下。


    對這種燃燒生命施展出的刀術,茅雨農還真沒有太好的辦法,關鍵是後麵還有更厲害的家夥需要他對付,所以他不能在這種小角色身上花費太多精力。


    茅雨農身形急閃,躲過了數波刀光,隨手掏出一張道符,不過想了想之後,又放了迴去。


    “還是省著點用吧……”茅雨農嘟囔著,都是自己那個不爭氣的兒子做出的好事,否則他哪裏需要節儉如斯?


    樓梯比較狹窄,藤野相原的刀勢又是大開大合,所以他後麵的人根本衝不上來,本來應該是一場圍攻,現在卻被他變成了單挑。


    茅雨農身形飄忽,猶如驚濤駭浪中的一葉小舟,在狂猛的刀光中飄來蕩去,險象環生。


    藤野相原的鼻子裏也開始向外流血,這是身體不堪負荷的表現,刀光變的愈急促起來。


    在這個過程中,茅雨農當然不會什麽都不做,不時刺出手中的竹節杖,總會準確無比的點中藤野相原手中的長刀,讓對方的攻勢為之一滯。


    隨著時間的流逝,鮮血從藤野相原的口中、耳中汩汩流出,整張臉上四處都是流淌著的血液,看上去分外怖。


    藤野相原猛的出一聲大吼,手中長刀迸射成無數碎片,一條由煙氣組成的大蛇憑空出現,撲向茅雨農。


    事突然,茅雨農根本來不及去掏道符,一隻手把竹節杖揮舞得風雨不透,阻擋飛射而來的刀刃碎片,同時舌綻春雷般大喝一聲:“咄!”


    伴隨著淒厲的哀鳴,煙氣組成的大蛇竟然被聲波擊散!


    藤野相原仰天噴出了一口鮮血,仆倒在地,動了方才那一擊後,他已經處於油盡燈枯的境地。


    “藤野君!”其他幾人怒喝著衝了上來。


    對付這些人就簡單多了,茅雨農猶如一道輕煙般掠起,手中竹節杖左挑右點,每一次探出,都會有一朵血花濺起。


    須臾之後,樓梯間裏橫七豎八的躺了一地的人,隻有茅雨農還站著。


    茅雨農用手輕輕模了模了臉側,那裏出現了一道不算太深的血痕,藤野相原自爆靈器那一擊,到底還是成功的傷到了他。


    但也隻是如此了,雙方的實力差距太大,如果不是茅雨農始終沒有揮全力,藤野相原早就變成了一具屍體。


    茅雨農拾級而上,一直來到大樓頂層。


    頂層是一個環形的大廳,足有近千平米,中央是一個花池,裏麵種滿了秋菊,沁人心脾的花香彌漫在大廳當中。


    距離花池不遠處,是一扇屏風,屏風上寫著一個大大的忍字。


    屏風前麵,盤坐著一個穿著白色和服的老人,老人的頭和眉毛也是白的,此時正在專心致誌的烹茶,即使茅雨農出現,也沒能讓他的手出現任何顫抖。


    “我好象來得太快了?”茅雨農走到老人麵前,坐了下來,隨手把竹節杖放在桌上。


    老人留意到杖身上沾染的血跡,目光停留了一瞬,然後抬眼看向茅雨農:“原本還想請您喝杯茶的,看來沒有機會了。”


    老人說的是純正的華夏語,如果不看衣著,還會以為這就是一個地地道道的華夏人。


    茅雨農想了想:“那就先喝茶。”


    老人臉上現出一絲笑意:“好。”


    然後兩人一言不,都盯著烹煮著茶水的小火爐出神。


    茶水三沸,老人把之前舀出的一瓢茶湯倒入壺中,隨後用兩根手指捏起被燒得滾燙的小壺,為茅雨農斟滿了一杯茶。


    “請。”


    茅雨農輕啜一口,閉目良久,緩緩唿出口氣:“好茶,早就聽聞櫻花會的阪田不二雄,是東瀛茶道第一人,果然名符其實。”


    “閣下謬讚了。”阪田不二雄淡淡的笑著:“茶道三味,在下不過僥幸得了其中一味而已,實在當不得如此讚譽。”


    茅雨農看著阪田不二雄,忽然問了一句:“你後悔嗎?”


    阪田不二雄輕輕搖了搖頭:“或許我做過一些不該做的事,但,從不曾後悔。”


    茅雨農眼中現出冷意:“也好,這樣我就心安了。”


    阪田不二雄臉上的笑容更深,再次說道:“請。”


    茅雨農手一動,放在桌上的竹節杖便到了手中,毒蛇般刺出。


    與此同時,阪田不二雄手中的茶壺突然炸開,滾燙的茶水化作一道水箭,射向茅雨農。


    茅雨農手中竹杖刺出之勢未變,另一隻手在空中一圈,水箭仿佛撞上了一層透明的牆壁,向四下飛濺。


    阪田不二雄伸指輕彈,正彈中竹杖的杖尖,兩人都是全身巨震,身不由己的向後退去。


    兩人對視了數秒,茅雨農忽然開口問道:“為什麽不拔刀?”


    “我的人,就是我的刀。”阪田不二雄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整個人都生了變化,就如同一柄出鞘的鋼刀,從頭到腳都在散著凜冽的寒氣。


    茅雨農皺了皺眉,把竹節杖放到了一邊:“我不占你便宜。”


    阪田不二雄看著茅雨農,眼中流露出毫不掩飾的欣賞。


    “能與君一戰,是我平生之幸。”


    “請。”阪田不二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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