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們都迴來了,江雪雲心中稍稍好了一些,但是這種好,就像是壞蛋糕上麵抹了一層新奶油,看著挺好,但是深出已經潰爛不堪。現在,江雪雲就是這樣的心情,那天出院的時候,她和顧曉箐走了一個麵對麵,當時她沒有想那麽多,過後她就覺得絕非那麽簡單。


    顧曉箐怎麽會出現在饒興的醫院裏呢,以前和顧曉箐一起玩的時候,大家對彼此的家庭都很了解,顧曉箐沒有親人在饒興,所以她更沒有理由來饒興住院。


    既然顧曉箐沒有親人在饒興,那麽她就沒有理由來饒興住院,但是她的確就是在饒興住院了,並且和她是一個醫院。


    她想起了那一晚何非說鬧肚子,在病房裏來來迴迴地進進出出,心神不定的樣子,她明白了,那是何非在同時照顧她和顧曉箐兩個人。


    江雪雲的心就像掉進了汙油桶裏,撈出來的時候,也已經裹滿了一層沫沫唧唧的髒油,她說不出這種能夠感覺又多難受。現在,她感覺自己仿佛墜入了一片沼澤地,一個人深陷泥潭,沒有人來救她,她想使勁走出去,可是她不能動,動一步就陷得越深。


    昨晚一整晚,何非沒有迴家。何一佳給他打電話,他說去華州市參加畫展去了。這些話騙得了孩子,騙不了江雪雲,因為以前何非不止一次地出去參加畫展,可是每一次,參加什麽畫展,有哪些人參加,他都會源源本本地告訴江雪雲,有時甚至幾天以前就告訴她,甚至有時江雪雲不想參加,何非硬拽著她一起去參加。


    似乎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江雪雲想到何非和顧曉箐在一起,她心如針紮。


    如果說以前何非和安冬在一起,江雪雲是結婚近二十年第一次遇見這事,那時她表現得異常焦躁,可是又無可奈何,最後實在無奈自己的內心,一個人去了西安。


    後來,安冬離開了他們,一個人遠走異國他鄉。雖然安冬傷害了她,但是她知道,在心裏她和安冬還有一份更為深厚的,她說不出的東西。就是這些東西,使得安冬最終不願傷害她,而遠走他鄉,就是這些東西,使得她無論過去、現在和將來,都永遠恨不起安冬來。


    可是現在,顧曉箐不管不顧地來了。江雪雲心裏明白,她跟安冬不一樣,安冬跟何非在一起,純粹是她控製不了自己的感情,她從小就是那麽熱烈、純粹的脾氣,但是她對何非除了感情,別無訴求。所以她不惜給何非花費一切代價,金錢、時間、精力、熱情,隻要何非需要,她都可以全情奉獻。


    而現在,顧曉箐和她之間,除了有誤會還有就是深深的怨恨。從顧曉箐看她那種眼神,冰冷得像一把刀,可以刺進人的骨頭裏。她知道,顧曉箐要的不那麽單純,如果說顧曉箐有一個完整的婚姻,那麽一切都還好說,可是現在,顧曉箐孤家寡人,尤其是她那精明而淩厲的眼神,讓江雪雲心中時時出現一種掠奪的驚心感覺。


    已經進入三伏天了,屋裏熱得像是一個蒸籠,可是江雪雲的心在別處,她絲毫感覺不到外麵的溫度。


    何一鳴跑進媽媽的房間找東西,發現房間悶熱得不行,他說媽媽你熱不熱啊?何一鳴說著,隨手把空調打開,然後拿著自己找的東西出去了。


    立刻,空調的涼風吹過來,江雪雲感覺舒服了不少,她站起身,久久地望著窗外。知夫莫若妻,她知道隻要顧曉箐跟何非聯係,何非就不會跟顧曉箐斷了聯係,所以除非顧曉箐不再聯係何非,何非才有可能像以前一樣重新迴歸家庭,安安穩穩地過日子。


    盡管江雪雲的心被紮得千瘡百孔,可是她覺得,她還得找顧曉箐談這件事。最好是和何非、顧曉箐三個人坐在一起談這件事,讓顧曉箐看在何非一對兒女的情麵上,退出這場三個人的婚姻戰爭。


    想到何非現在就在饒安,江雪雲的心再也無法平複,她覺得如果必須是三個人麵對麵地談,那麽早談也是談,晚談也是談,早談了早有結果。想到這兒,江雪雲沉不住氣了,她簡單收拾了一下自己,然後告訴一鳴和一佳,她有事出去一趟。


    江雪雲下了樓,來到街上,攔了一輛出租車去了饒安。


    那個時候,陳天宇剛好和何非發生完一場爭執,他責怪何非不負責任,毀壞了他母親的名聲和家庭,卻絲毫也不負責任,說得何非張口結舌。陳天宇由於激動,衝何非拍起了桌子,結果顧曉箐一時著急,倒了下去。


    何非和陳天宇同時扶住了顧曉箐,顧曉箐說頭暈,讓陳天宇不要說話了,她說她想歇一會兒。何非想帶她去醫院,可是顧曉箐說什麽也不去。


    陳天宇麵帶怒容和何非坐了一會兒,顧曉箐抓著陳天宇的手說,小宇,不是你想象的那樣,何叔叔是一個很好的人。


    無論顧曉箐說什麽,陳天宇都是把頭扭得遠遠地,似乎一眼也不願意再看見何非。


    顧曉箐在心裏不願意讓何非走,她知道何非一走,下次再來,又不知是什麽時候。於是她想了想,對陳天宇說小宇你去那屋學習吧,讓何非叔叔陪媽媽一會兒,我休息一下,要是還不行,我就去醫院。


    陳天宇看看何非,不痛快地“哼”了一聲,他自己去了自己的房間,可是他學不下習去,心裏煩躁得不行。


    顧曉箐輕輕抓過何非的手說,對不起。


    何非說不怪小宇,是我不好。何非說著像一個做錯了事的孩子般低下頭去。他說小宇在家裏,我就不陪你了。何非說著站起身來,顧曉箐一把抓住他,大眼睛裏全是留戀,她小聲地說,非,你留下陪我。顧曉箐說著,用另一隻手掐了掐腦袋,閉上了眼睛。


    何非知道,顧曉箐又頭暈了,他有些為難,他覺得他應該走了,可是顧曉箐這個樣子,他又邁不開腿,於是就那麽靜靜地坐在顧曉箐的身邊。


    陳天宇心煩意亂,見何非似乎沒有走的意思,他心裏生氣,但是想到媽媽剛才已經頭暈得摔倒了,就不再言語。他收拾好書包,來到媽媽的房間,說媽媽我先走了,一會兒我迴來照顧你。


    陳天宇說完,頭也不會地走了。


    何非的心稍稍安靜了一些,但是也不是真的安靜,他坐在這裏,心裏也惦記著江雪雲和一鳴、一佳,好在他說去市裏參加畫展,想到這兒,他輕輕地喘了口氣。


    江雪雲到饒安的時候,何非剛好做了午飯,陪顧曉箐一起吃了午飯。顧曉箐看起來好多了,她說何非忙和了半天,辛苦了,非要何非躺在床上休息一會兒,何非因為陳天宇上午來過,心有餘悸,不敢在床上躺,顧曉箐跟何非鬧玩,故意地把何非推倒在床上,然後壓在了何非的身上……


    何非被顧曉箐柔軟的身體緊緊地擠壓著,不由得有些激動,他情不自禁地閉上了眼睛,忘情地親吻著顧曉箐。


    顧曉箐也不知不覺地激動,情不自禁地解開了自己的上衣,然後把何非的襯衣扣子一枚一枚的解開,讓自己柔軟的前胸緊緊貼在何非的身上。何非明顯地有些不能唿吸,唿吸逐漸地急促起來,他伸出手,開始撫摸顧曉箐柔軟的身體……


    何非撫摸得正忘情,顧曉箐忽然慢慢離開了何非的身體,一個人坐了起來。她側坐在床沿邊,前胸的扣子全部解開,飽滿雪白的胸前風光若隱若現地唿之欲出,她柔軟的卷發原本隨意地盤在腦後,她伸手把頭發後麵的夾子拿下來,一頭金黃-色的大波浪長發,“刷”地披散下來,她微張著由於剛剛熱吻而變的通紅的雙唇,眼睛眯成兩道迷離,輕輕喘息著,看著何非……


    何非剛才被那一團溫熱和柔軟緊緊地包圍著,似乎隻是一瞬間,他忘記了上午發生在他身上的煩躁不安。仿佛一個人穿著緊身呆板地西服,被箍得緊緊地很不舒服,突然之間到了一片自由的草地,隻有花草和天地,自由自在,頃刻間那些西服被稀裏嘩啦地脫了下去,一個人光著身子自由自在地進入了一片溫泉中。那種感覺自由隨意,身心由內到外的放鬆,舒服極了。


    他沉浸在那片無拘無數的溫泉裏,可是突然間他覺得泉水慢慢退去,隻剩下他一個人坐在了草地上,他伸手去摸顧曉箐,可是顧曉箐已經不在他身邊。


    何非睜開了眼睛……


    他不禁吃了一驚,顧曉箐那樣地坐在他的麵前,簡直是美輪美奐,他找不出什麽形容詞來形容眼前的顧曉箐,隻是呆呆地兀自欣賞著,嘴裏喃喃著,曉箐你別動,別動……


    何非說著,快速地去他的背包裏找出筆和紙,坐在顧曉箐斜對麵的桌子旁,認真地畫起素描來。


    顧曉箐知道,何非又進入了狀態了,她不再言語,認真地保持著那個姿態。


    何非就像一個發現了寶藏的尋寶人,忘我地揮動畫筆畫了起來……


    何非全神貫注、忘我地畫著,就在這個時候,他的手機響了,江雪雲來電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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