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淺意笑著說道：
“所以我迴來之後，就沒提過你爹的名字。因為你爹本就沒迴來，你的處境本就……若是再有人用你爹的名字取笑你，我怕你受不了。”
方徹也是忍不住笑了笑。
“那……最後呢？我爹他……故去了？還是離開了？”
方徹問道。
“我也不知道。”
方淺意皺著眉，迴憶的說道：“在最後那天，你爹跟我說了很多話，他告訴我，他是一個了不起的英雄，讓我以後，別因為他而感覺自卑。”
“他還說，他現在的樣子，也是不得已。但是總有一天會恢複的，也一定還會上陣殺敵，屠妖滅魔。”
“還告訴我，若是有一天，他不在我身邊，讓我等他，隻要見不到屍體，就不要相信他已經死了。一定要等他迴來。”
“他還說，等他迴來了，就和我好好過日子。彌補我一輩子……”
方淺意神情怔忡，迴憶著分離的那天。
“他還說了很多莫名其妙的話，到後來，說想要吃果子，說到這裏來的時候，曾經看到山的那邊有幾顆果樹，現在果子應該熟了，他想要吃兩顆。”
“於是我就去給他摘果子，到了那邊，卻沒發現什麽果樹，連續找了兩個山頭，才摘了幾顆桃子，但等我迴來的時候，你爹已經不見了。”
“四周沒有他離開的痕跡，就那麽不見了。就好像是……在空氣中融化了一般。”
“我拚命尋找，幾個方向都找了，也沒找到。那個山穀，突然寂靜的如同墳墓一般。”
“我不死心，就在那等……但是等了半月之後，才發現，我已經有了身孕。無奈之下，隻好迴家。”
“我幻想著，我不止一次的跟伱爹說過，我是碧波城方家的女兒，一直想著，等他好了，找到方家來接我走……”
方淺意淺淺的笑著，道：“但一直到今天，他也沒來。”
“我也不敢走，我也不敢死……就一直等著。結果等著等著，你就長大了。”
方淺意微笑著，卻撲簌簌掉下來兩串眼淚。
方徹和夜夢默然無語。
這其中的爹娘相識相知的過程，方淺意完全省略掉了。
他們在一起，絕對不止就發生了這麽幾件事。
從方淺意的訴說之中，就可以想象得到。
但是那些……已經不重要了。或者說那些就隻是隻屬於方淺意一個人的迴憶了。
若是方徹的父親最終迴不來，那麽方淺意恐怕會將那些往事，也都獨自的迴味一直到帶進棺材裏去。
方徹都聽愣了，瞪大眼睛道：“也就是說我爹自始至終都不知道他還有了個兒？”
“不知道。他知道個屁！他就是個傻子！”方淺意撅起嘴。
方徹無語。
搞半天我爹都不知道有我，而我已經十九歲快要二十了！
這真是……嘖嘖嘖……他麽好不爽啊。
“他長什麽樣子？”
方徹問道。
“你爹很帥的。”
方淺意微笑起來，道：“基本和你差不多，你的眉毛再粗再濃一些，臉型再棱角分明點，喉結再大一點點，就是你爹的樣子了。”
“身高體型嘛，跟你差不多，最多比你瘦一些。”
方淺意打量著兒子，道：“不過，你才是最好看的，比你爹好看，畢竟你娘好看。”
夜夢噗的一聲笑出來。
方徹也哭笑不得，道：“那當然，我遺傳了娘的絕世美貌。”
“那是當然！”
方淺意仰起下巴，道：“真別說，你娘我年輕時候，可是碧波城第一美人兒。就你爹那樣的……若不是我被人暗算了，還真輪不到他，一個病秧子……切！”
方徹道：“娘您現在也是碧波城第一美人兒啊。”
方淺意眉花眼笑：“就你油嘴滑舌，你爹可比你老實多了，嘴也笨。有時候三棒子打不出一個屁……”
“是嗎？不善言辭？”
“平日裏老嚴肅了。皺著眉，眼神銳利，就好像一個多厲害的劍客，又像是一個正要開始罵人的老學究。”
“額……”
方徹摸摸鼻子，心中飛速的勾勒。
從方淺意的描述之中，基本老爹什麽樣子，是可以想象出來的。
至於找不找得到，還在未定之天。
但是有一點方徹很確定：應該沒死！
最後的神秘消失，這是一個重大疑點。而且在消失之前，還自己有感應一般的跟母親說了那麽多話。
那完全就是在做離開交代，而不是交代後事。
那就證明，他自己是完全清楚的。
“我爹他就沒說過他是哪裏人？”
“呃，木有。”
方徹問道：“娘您也是，在一起那麽久，自己男人家是哪裏的，您都不知道，就這麽草率的嫁給他了？”
方淺意撓撓頭，道：“問過幾次，他說很遠。再問，他就說怕給我招來禍端，仇家太多，等以後身體好了，就帶我迴家看看。以後也沒再問。”
方徹倒抽一口冷氣道：“這老小子不會是家裏藏著三妻四妾吧？”
咚！
方淺意大怒，在兒子頭頂上敲了個脆響，罵道：“胡說八道什麽，有這麽說你爹的嗎？再說了，就他那病秧子的樣子，誰看得上他？”
“那也未必，您不是說很帥？”
“那也不是！絕對不是！”
方淺意哼了一聲：“你爹那種悶葫蘆，絕對不是那種人。”
然後方徹又有了新的印象：老爹很悶。而且很正派！
以至於這麽多年了，方淺意從來沒說過他一句壞話，直至今天，依然充滿了信任！
想了想，歎口氣道：“這也多虧了娘你是這種脾氣，才會撐得過這麽多年，若是多愁善感……”
夜夢低下頭，想笑，又想哭。
方徹這一句話真是說到了點子上，若不是方淺意這種大咧咧的明朗脾氣，換個心眼兒小點的，這些年恐怕真熬不過來。
方淺意自己倒是不在意，道：“嘿，什麽脾氣不脾氣的，我要是倒下了，死了，你怎麽辦？再說了，若是早早的死了，哪能享到現在的福？”
“那倒是。以後我在外麵跑，我也留意著點，爭取早點把他抓迴來。”
方徹道。
方淺意點點頭：“你現在可是天下第一王了，你爹可不是你的對手，你打他的時候，要少用點力。”
方徹笑噴：“您的意思還是要打他唄？”
“難道咱們娘兒倆這麽多年的苦白吃了？”方淺意一瞪眼。
“那好吧。”
下午。
方淺意繼續剁餡兒，給兒子包餃子。
然後兩人偷偷聽著似乎在自言自語。
運功一聽，才聽見方淺意一邊篤篤篤的剁餃子餡兒，一邊口中在低低的罵。
“三妻四妾！三妻四妾！三妻四妾……”
剁幾刀，就嘟囔一句。然後再剁幾刀。
用力越來越大，案板被剁的轟轟響。
就好像拿著刀在剁某人一般。
夜夢差點笑噴，對方徹道：“你說的那句三妻四妾，還是惹了禍了。”
方徹不以為然：“那個老渣男就是欠收拾，扔下孤兒寡母自己一個人風流快活去了，我給他上點眼藥怎地了……等他迴來了，我天天給他上眼藥。老渣男！活該！”
方徹在碧波城放開身心的待了五天。
中間還賞臉接受了碧波城鎮守大殿的宴請。
迴來的第一天，方淺意歡天喜地，激動得差點哭了。
迴來的第二天，方淺意幸福滿足，伺候兒子很起勁。
迴來第三天，方淺意有點不滿了。
迴來的第四天，方淺意已經開始催：你該迴去了吧？你那邊不是挺忙的麽？
等到了第五天，方淺意對著踩爛了自己心愛的蘭花的方徹大發脾氣：“走！趕緊走！煩死我了，你哪天不搞點破壞是不是就不算一天啊？”
第六天清晨。
方徹發現給自己帶上的餃子已經打了包了。
整整齊齊的。
“還有啥需要帶的不？”
方淺意問。
“沒了。”
“沒了那就走吧。”
“我多陪您幾天……”
“別別別……你有媳婦有家有工作的，別耽誤事兒……走走走……”
方徹一臉無奈。
被趕出家門。
結果真正騎馬走的時候，方淺意又不舍得，眼圈紅紅的看著兒子走遠，又掉下淚來。
方正航一臉無語。
“你說說你，孩子沒迴來的時候，你是天天盼著他迴來。”
“那是我想他嘛。”
“好不容易盼迴來了這才幾天啊？你又不耐煩了，這是幹啥？”
“我煩他嘛。”
“那你既然這麽煩，好不容易走了，你現在哭啥？”
“我舍不得嘛。”
“……”
方正航徹底崩潰了，仰天看天，一臉的滄桑。伸手去脖子後麵撓癢癢。
“這被你說的老夫渾身刺撓……”
“女人啊女人……”
……
方徹與夜夢再次騎著馬走在了迴程路上。
半路上開始迴複雁北寒三天前發來的消息。
“夜魔，我已經迴到總部，勿念。”
就這一句話，讓方徹翻了三天白眼不知道怎麽迴。
還‘勿念’，誰念你了啊？
“雁大人一路辛苦，好好休息。”
方徹想了想還是迴過去。
結果……
雁北寒秒迴：“夜魔你大膽！本座給你發消息，你居然三天才迴複？？你是何居心？”
“屬下一直都在煉化神性金屬，閉關了三天。雁大人見諒。”
“哦，那你煉化了沒？”
“還沒有。”
雁北寒顯然滿意了。
神性金屬的確不容易煉化，夜魔閉關三天很正常。
實際上雁北寒送來的神性金屬，方徹現在還隻是在溫養階段，現在，還沒有到可以煉化的地步。
原因就是：他已經有一個冥世了。
再來一個神性金屬的話，必然會引起神識動蕩，而且會引起冥世的強烈不滿。
所以……必須要多溫養一段時間。
這個天下間必然有同時擁有兩件或者三件神性金屬兵器的神人，這是肯定的。
但是不代表方徹就能知道怎麽辦。
所以在這個問題上方徹必須要謹慎。
而且，還要等機會，見到真正高手的時候請教一下，才可以。
若是貿然在拿到之後就立即進行煉化的話，若是冥世與新的神性金屬小精靈在的神識空間裏打起來……
真不知道會造成什麽後果。
冥世現在有吸收了山海一般冥氣的金角蛟相助，而剛剛煉化的小精靈無比弱小。
一戰之下打的從此沉眠一萬年……都是毫不稀奇的事情。
這點上方徹很想得開：在我沒到手的時候，我當然急。
但現在已經是我老婆了，我急什麽？
我隨時可以的啊。
“夜魔，我已經跟爺爺說了，要做事。但是爺爺有一個要求，那就是修為最低要尊級六品以上。”
“可以放給我權力，但是修為是硬要求。你說，這是什麽意思？”
雁北寒道。
屬下什麽修為，就看自己能劃拉過來什麽人了。過去打，也基本就是屬下出手，也用不著雁北寒自己出手。
所以對於雁南的修為要求，雁北寒隱隱有猜測，但還是想聽聽夜魔的建議。
方徹一眼就看了出來。
“雁大人，這正是你的機會，隻是老大人沒有明說。”
“這並非隻是讓你修煉，增進修為，這隻是其中很小的一個要求。真正的要求是……給你這段時間，去組建自己的班底，這才是對你的第一個考驗！”
“您到現在還隻是一個後輩，年輕一輩，之前從未做過事情，貿然給你一批人馬，在沒有經驗的情況下，依然隻能靠雁副總教主的威望，而不是你雁大小姐的威望。”
“所以這個班底才是第一個考驗。”
方徹迅速迴話。
“哦，我想也是這樣的。”
雁北寒心裏也有這種猜測，方徹也這麽說，讓她心裏更加確定明朗了。
“對於組建勢力，你有什麽建議？”
雁北寒虛心求教。
“這個……”
“雁大人自己有什麽打算？或者說腹案？”方徹反問。
雁北寒道：“自古以來，組建勢力，第一是確定核心。所以，我先確定的第一件事，便是首腦。第一位當然是我。但是第二位，你不妨猜猜。”
“首腦人物不需要多吧？”方徹道。
“是的，隻需要兩個！”
雁北寒道：“現在有辰雪，封雪，畢雲煙三人可以備選。你猜我選的哪一個？”
“畢雲煙！”
方徹根本沒有思索的就說出了答案。
“為何？”
雁北寒拿著通訊玉，嘴角噙著微笑。
夜魔果然是夜魔。
厲害！
“辰雪是辰家的人；封雪是封家的人。在沒有什麽原則性大事的時候，她們是你的好閨蜜。但是一旦將來你拉起隊伍與封雲打擂台，封雪就絕對不會向著你。”
方徹道：“而辰雪也是一樣。這還用猜麽？”
雁北寒道：“你怎麽知道的這麽清楚？”
“我不清楚，我隻是根據姓氏來推測，畢竟血緣關係大於一切。”
方徹道：“而封雲大少舉世皆知，辰胤公子這幾次和我聯係，也能感覺得出來，此人魄力不小，不是安於現狀的人。既然如此，那你和他們就必然會成為對手。”
“所以你隻能選擇第三個畢雲煙。”
方徹道。
雁北寒道：“那你怎麽沒有懷疑我和畢家將來也會成為對手呢？”
方徹都有些納悶了：“雁大人，您要選一個副手，這點您說明白了啊。給出來了三個名額，既然已經排除了兩個，那理所當然就是剩下的那個啊。這還需要去了解畢雲煙的家庭嗎？”
雁北寒頓時吐吐舌頭。
的確是自己傻逼了。
一共就給出來三個，夜魔排除了倆……那剩下的那個不是也是了。這種問題自己居然能問的出來，簡直是有點沒腦子了。
嘿嘿一笑，道：“所以我就定了畢雲煙了。”
方徹問道：“畢雲煙的背景是？”
“畢副總教主的後人。”
“呃……”
方徹道：“畢長虹副總教主的後人？”
“對。”
“那……畢副總教主後人中有沒有出挑的男子？比如封雲，辰胤這樣的？”方徹問道。
“這個，沒有。畢爺爺家裏現在的這幫後輩，包括前幾代，資質最好的，是畢雲煙。”雁北寒給出來精準判斷。
“那就挺合適了。”
方徹道：“若是這樣，真的很合適。如果畢家將寶押在畢雲煙身上，那就更合適了。”
這句話，讓雁北寒眼前一亮。
若是如此的話，倒也不是不能操作啊……
要不要嚐試一下呢？
“中堅力量呢？”
“中堅力量，我要跟你真正商議的，就是中堅力量。”
雁北寒笑了笑。
方徹頓時明白過來：“淩空席雲等人？”
雁北寒道：“果然反應快。這幾個人，都可用，而且好控製。還是我從小到大的玩伴，重要的是，和你交情也不錯。而且都有聯係，彼此之間，隨時可以互通消息。”
方徹沉吟道：“若是如此的話，等你招攬來高手，比如雲端兵器譜的前輩，你安置在哪裏？”
“畢竟你要做的事情，沒有高手坐鎮，是直接幹不成的！”
雁北寒胸有成竹道：“這點我自然早有打算。凡是屬於聖級以上高手，在我這皆屬於是借用教派力量，雖然是供我驅策，但是不屬於我的組織。”
“統統稱之為，客卿。”
“而這些客卿，有晉級製度，視完成任務而定；最終定級，三級，二級，一級，和特級。特級客卿領取我這邊的一份資源薪水，還有教派的四倍積分升遷。”
“一級三倍，二級二倍，三級一倍。”
“如此一來，他們的貢獻等於是在教派的幾倍以上，自然而然就有來的。而這一部分教派發放的資源，則是有我來出。而且我給教派雙倍。然後教派怎麽發放給他們我不管，屬於是我的租賃費。”
雁北寒侃侃而談，方徹目瞪口呆。
人才啊。
你連租賃費都搞出來了。
“如此一來，我就實現了與教派分開。雖然最終還是借用了教派資源，但是這卻是總部子弟的必經之路，非隻有我自己。”
“另外，當我的隊伍成型之後，也會將教派的力量逐步剔除出去。”
雁北寒極為冷靜，道：“我既然要做事，那麽我的力量，必須隻屬於我自己。”
“雁大人睿智！”
方徹想了一圈，感覺沒什麽可以補充的事情，道：“具體操作，估計會很兇險，也會有無數的麻煩，屆時雁大人一定要保重自己。”
雁北寒心中一甜，道：“哼，這你就不用操心了。”
隨即也道：“現在正在做計劃，現在一切從頭開始，當真是感覺到了繁瑣。不像你，就一直在做一件事，多簡單。”
“簡單……雁大人這句話說的，卑職一臉苦笑。”
方徹道：“不過的確不如雁大人能者多勞。這也是真的。”
雁北寒道：“夜魔，我為你保留了一個第三的位置，位於我和畢雲煙之下，等你什麽時候從下屬教派騰出手來，便可立即上任。”
“屬下也沒敢想要在雁大人和畢小姐上麵啊。”
“少廢話，幹不幹？”
“多謝雁大人賞識，希望屬下還能有命活到那一刻。”
“夜魔，你可以的。”
雁北寒隻是來向方徹展示一下自己的雷厲風行。
“你忙你的吧，神性金屬要好好溫養，有事情隨時找我。”
“雁大人再見。屬下牢記教誨，不敢或忘。”
雁北寒結束了通訊。
她現在忙得很。
直接搞了個大院子，一大棟樓作為自己的總部。
目前總部之中，就隻有倆人。
兩個最高首腦，雁北寒，畢雲煙。
恩，現在來看，妥妥兩個光杆司令。
“跟誰說話呢？”畢雲煙探頭探腦。
“恩，一個屬下。”雁北寒道。
畢雲煙嗬嗬一聲：“男的吧？”
雁北寒皺起眉頭：“我說，雲煙啊……你這最近思想，可不對啊？是不是思春了？那可不行哈。”
“呸呸呸……”
畢雲煙道：“你才是思春了，說啥呢。我怎麽可能對臭男人感興趣？”
雁北寒嗬嗬一笑，翻個白眼。
畢雲煙湊過來道：“你這一次去白雲洲，見到那個方徹了吧？”
雁北寒頓時提高了警惕，轉頭皺眉看著她：“雲煙，我可鄭重警告你，別人也就罷了，這個方徹可不行！”
畢雲煙撇撇嘴：“不就是守護者麽！”
“你還知道他是守護者！”
雁北寒聲色俱厲：“這會毀掉你的一生的！雲煙，你要謹慎！別昏了頭！”
畢雲煙道：“我也沒想怎地，就是想著那張臉……嘖，真是帥，還有味兒。”
雁北寒怒道：“什麽味兒？臭味兒嗎？”
“男人味兒……那種擔當，那種氣勢，那種凜然，那種……嘖，反正，唯我正教是缺少這種人啊。”
雁北寒嗬嗬冷笑：“你這丫頭瘋了！”
“反正不可能，隻是想想有什麽問題？”
畢雲煙道。
“我是怕你想著想著就陷進去了。”
雁北寒苦口婆心：“你說你想什麽不行？想一個守護者的俊俏臉蛋……真是……”
“確實是俊啊。”
畢雲煙遐想著。
雁北寒一把抓住畢雲煙的肩膀，鄭重道：“雲煙，這個，你把握不住！”
畢雲煙切了一聲，嗬嗬道：“你能把握的住？”
雁北寒怒道：“我把握他幹嘛？”
轉身，怒衝衝道：“我叫你來幹正事，幹大事，你卻在這裏想男人！趕緊來幹活！”
於是兩人才開始真正密謀。
但畢竟是剛剛擁有了絕對屬於自己的基業，而不再是‘父母的家，兄長的家，或者不知道多少輩兒的祖宗祖宅’。
兩女都很興奮。
聊著聊著，話題就偏了，聊著聊著，又偏了。
幸虧雁北寒早有準備，提前準備了無數的設想。
兩人整整聊了一天多，才將事情規劃的差不多。
然後就是定人選。
眼睛都困的睜不開了。若是練武戰鬥，堅持更長時間也無妨，但是討論這種事情，動腦子實在是太厲害。精神困倦程度，比習武練功更甚數倍。
每一個人都要想清楚背景，勢力，以及父祖所屬勢力，門派，以及母親娘家隸屬，還有能力，崗位……方方麵麵。
不要說畢雲煙，就連雁北寒也是第一次接觸並且開始負責這麽複雜的事務。
良久之後，兩女累的直翻白眼。
“的確不容易。”
雁北寒輕輕歎息，到：“難怪封雲對下麵的那些下屬教派教主們都很看重，能維持好一個教派，哪怕無法擴張，隻是維持，也已經是一個人才了。隻看這用人上這方方麵麵的考慮吧，那就不是一般人能做的。”
“而我們現在考慮的事情，可遠遠比不上一個教派。”
雁北寒歎口氣。
畢雲煙反駁道：“但我們這是從無到有，從頭開始。比他們更加困難是肯定的。隻看將來，能走到哪一步了。”
“說的也是。以後咱們倆，可就累了。”
雁北寒道。
畢雲煙眼珠一轉，道：“我有個請求。”
“什麽？”
“等我們有機會去白雲洲，我去看看方徹，然後我給他畫一個像……”
“不準！”
雁北寒咬牙道：“死了你這條心吧！”
“怎麽地？”
“我告訴你，你這輩子，也見不到他了！”
雁北寒語重心長，堅決至極：“我絕不會讓你見他的，雲煙，我們是好姐妹，我無論如何也不能害了你！”
“……”
畢雲煙長長歎息。
她有些想不明白：我想幹什麽了嘛？我什麽都沒想好吧。難道我還能真正喜歡上方徹？
雁北寒這是腦子抽了吧？
我隻是喜歡美男而已啊。而且隻是欣賞美男而已啊？
怎麽在雁北寒看來，自己已經跟方徹有了私情的樣子？我有那麽傻嗎？這麽不信任我，還讓我來當她的副手！
簡直莫名其妙。
……
方徹和夜夢已經迴到了白雲洲賢士居。
還沒進家門就看到了殿主宋一刀居然就在門口。
看樣子已經等了一會。
“殿主？您怎麽親自過來了？”
方徹驚訝了。
宋一刀的臉上卻很沉重。
而且，還有些凝肅。
然後看著夜夢道：“弟妹，你先進去，我和方徹說幾句話。”
“好的，殿主請便。我在房中為你們沏茶，一會進來喝茶。”
夜夢進門而去。
宋一刀關上門。
拉著方徹遠遠的走開了幾步。
方徹都笑了：“殿主，什麽事情這麽謹慎？”
“方徹，關於你的審查，已經有結果了。”
宋一刀說。
“呃？怎麽說？”
“審查判定，方徹身份，還有存疑；但證據不足。況且，方徹立功頗多，此番更征戰陰陽界，功不可沒。所以審查暫且結束。”
宋一刀說道。
方徹一臉無語的道：“那豈不是……以後想要審查的時候，隨時再掀起來舊賬就開始審查唄？”
“這倒不是……咳咳。”
宋一刀咳嗽兩聲。
因為這件事，他也不知道這審查，後來還會不會有。
隻好改變話題：“此外，關於你的新任命也有了說法。”
“什麽職務？”
方徹問道。
“目前未定。但是，肯定會有另有任用。因為，內部通報上說的是：方徹新職務任命，暫緩。由於身份存疑，審查雖暫時停止。但是新職務牽扯重大，所以，還需要再走一次問心路，以證清白，問心路無虞，則即刻宣讀任命，走馬上任。”
宋一刀口氣平緩，輕聲說道。
方徹臉色不變，道：“若是問心路有問題呢？”
宋一刀臉上露出苦笑。
你這麽聰明還問這句話？問心路若是真的發現了問題，那你還能活著？
“還有嗎？”方徹問道。
“有。鑒於方徹修為提升，所以此次問心路升格。有總部執法部部長言無罪親自主持，並且親自問心！”
方徹皺起了眉頭。
“言無罪，乃是九爺的弟子！也是九爺所有弟子之中，碩果僅存的一個！為人嚴格正直，鐵麵無私，執法無情，風行雷厲！”
宋一刀臉上有說不出的感覺。
感傷，無力，和無奈。
他似乎已經感覺到，方徹進入這一次的問心路，恐怕是真的兇多吉少。
問心路，很殘酷。
縱然不是奸細，也有極大的可能神魂受損。
“這件事，咱們這鎮守大殿，隻有我一個人知道。”
宋一刀正色看著方徹，道：“方徹！”
方徹正色道：“殿主有話直接說就是。”
“我為你爭取過，也上書抗議，並且直接找了總部的人。但是，不能避免。據說，這一次問心路，是九爺親自安排的。”
宋一刀有些難過，沉默了一下道：“所以如是你還在鎮守大殿，那你這一關，就必須過。”
方徹不言。
隻是靜靜的看著他。等待著。
宋一刀道：“或許，你在過了這一關之後，會有重用，前途遠大。”
“但也許……從此武道前途盡毀。”
宋一刀這番話說的極為艱難。
但他還是說了。
終於咬咬牙：“言無罪大人……是不會有任何的留情的，既然升格，就會按照你這階段的最高承受力去做。”
“你兇多吉少！”
“所以我建議你……拒絕問心路，但也離開鎮守大殿，保全自身。”
方徹笑了。
他道：“宋殿主，難道你就沒懷疑過，我是魔教內奸？”
“你方總……不是內奸！絕對不是！”
宋一刀輕輕歎口氣，道：“我宋一刀眼也不盲，心也不瞎。若是你方徹還成了內奸，那我這雙眼睛，就該挖下來了！”
“既然我不是內奸，那我為何不能走這個問心路！”
方徹笑了笑：“我心底無私，這問心路，我走上去，也是問心無愧。宋殿主，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
“哎你……三思啊。”
“這問心路，我已經走過一次了。”
方徹淡淡的笑了笑。
宋一刀歎息了許久。
終於告辭離開。
夜夢說的沏茶，他也沒有進去。
臨走隻留下一句話。
“你還有三天時間，隻要你肯放棄，在這三天裏，隨時可以跟我說。我宋一刀拚盡全力，也要為你爭取一個安全離開。”
宋一刀走了。
看著他遠去的背影，方徹輕輕歎了口氣。
隨即眼中就爆閃起光芒。
放棄？
他怎麽可能放棄！
他盼著這一天，已經好久了！
如此看來，九爺已經修改完畢君臨自傳了？
不得不說，方徹還真是有點期待的。
看君臨自傳，雖然頗多吐槽，但是不得不承認，君臨這一生真的是波瀾壯闊。
有太多的可以書寫到的地方。
而且，都是主角模版。
皇子出身，國破家亡；家仇國恨，此第一大看點。
漂泊江湖，不斷奇遇，不斷提升，爽文第一要素。
處處美女，美人情重，紅顏絕世……
還有各種激烈戰鬥，殺戮，陰謀，一直到最終戰鬥神的分身……
難怪君臨自己都寫了一千八百萬字。
也就是說，東方三三再怎麽精簡，幾百萬字也還是有的，他絕對不可能讓這麽好的材料就隻是來一個幾萬字的自傳那麽簡單。
而且君臨雖然自戀，但是自己寫自傳，也隻能是吹一吹自己的英俊瀟灑。
至於大陸功臣，守護大陸第一人等等，君臨自己也不好意思寫。
也就是說在這方麵是天然欠缺的。
但是東方三三不一樣，他是必然會加上這個熱血因素的。
而且會大加而特加。
以東方三三的文筆，加上君臨的框架，而且全都是真實的發生過的事跡。
方徹都忍不住想要搶先拜讀了。
方徹在考慮著，這一次，九爺來到，能和自己談什麽呢？
想了一會，隻感覺心中激動。
不管談什麽，但是總有一肚子的苦水想要倒出去。
別人都倒不得，但是倒給東方三三，卻是絕對的合適。
這次就委屈九爺，來給自己當一次垃圾桶吧。
於是方徹開始迴憶自己的委屈，自己的無助，自己的無奈，以及自己的憋屈……
越想越是覺得多。
越想就越期待。
九爺您快來吧，我有無數的話，要等著和你說。
當然現在，這個還不是最主要的。
主要的是……
九爺安排這個問心路的目的之一，要讓唯我正教知道的。
我夜魔又在這邊被打擊了。
守護者實在是太不講理了……而且這還是你們的鍋。
所以對東方三三訴苦乃是不重要的，但是對印神宮先訴苦，卻是最重要的。
方徹立即來到了書房。
關上門。
溝通五靈蠱，然後立即拿出通訊玉。
給印神宮發消息。
“師父，大事不好了。”
第一條消息。
印神宮那邊正在舒爽。特麽的，天神教也沒了。
夜魔教也沒了。
老子的一心教，卻是蒸蒸日上，而且各方麵都是有了巨大的發展。
這乃是一枝獨秀，絕對可以進入上層眼中。
而且經過此事，雁南副總教主也肯定會對我刮目相看了。
真是太爽了。
剛剛接到通知，封雲大少召集下屬開會，要安排下一步的具體工作，印神宮叫上木林遠和侯方，正準備出發。
而錢三江則是去挑選人手了。
因為需要一千人拿出去，到天下鏢局去任職鏢頭，鏢師。
去了之後還要經過嚴格培訓。
上一次侯方選人選了個屁都不是，隻是被夜魔抱怨就差點腦袋大了三圈。
這一次，印神宮說什麽也不放心把這個活兒交給侯方了。
但是真正值得信任並且知道內情的人就這幾個人，自然就選了錢三江。
錢三江這一次做出了承諾：我指定不會和侯方那樣子，將事情辦得狗屎不如！這一次我一定要選的妥當！
讓侯方迴來後對老子佩服的五體投地！
侯方對此表示嗤之以鼻：就這幫殺胚，你特麽居然還能選出來君子？這特麽不是老子不相信你，迴來後打你臉的時候別喊疼。
這一次選的人，比上一次選的人修為要高些，王級高手占據了二百的數量，武侯級別高手占據了三百。其他全是武帥高品。
印神宮也知道了夜魔的打算，這是要將天下鏢局的品階再提一提。
對於這樣的想法，印神宮自然要全力的支持。
所以一心教總舵現在是熱鬧得很。
除了入選的人之外，其他根本不知道要做什麽。
保密工作，乃是第一要務。印神宮在這一點上，格外的認真細致。三令五申，錢三江的耳朵都快要磨出來了繭子。
印神宮才終於停止了囑咐。
剛剛閑下來，喝了兩口水，木林遠和侯方就已經到了。
交代了一聲，就準備出發。
結果剛剛走到大門口。
印神宮就是神色一變。
五靈蠱提示，夜魔來消息了。
急忙拿出來一看。
首先映入眼簾的，居然是熟悉的七個字：師父，大事不好了！
(本章完)
“所以我迴來之後，就沒提過你爹的名字。因為你爹本就沒迴來，你的處境本就……若是再有人用你爹的名字取笑你，我怕你受不了。”
方徹也是忍不住笑了笑。
“那……最後呢？我爹他……故去了？還是離開了？”
方徹問道。
“我也不知道。”
方淺意皺著眉，迴憶的說道：“在最後那天，你爹跟我說了很多話，他告訴我，他是一個了不起的英雄，讓我以後，別因為他而感覺自卑。”
“他還說，他現在的樣子，也是不得已。但是總有一天會恢複的，也一定還會上陣殺敵，屠妖滅魔。”
“還告訴我，若是有一天，他不在我身邊，讓我等他，隻要見不到屍體，就不要相信他已經死了。一定要等他迴來。”
“他還說，等他迴來了，就和我好好過日子。彌補我一輩子……”
方淺意神情怔忡，迴憶著分離的那天。
“他還說了很多莫名其妙的話，到後來，說想要吃果子，說到這裏來的時候，曾經看到山的那邊有幾顆果樹，現在果子應該熟了，他想要吃兩顆。”
“於是我就去給他摘果子，到了那邊，卻沒發現什麽果樹，連續找了兩個山頭，才摘了幾顆桃子，但等我迴來的時候，你爹已經不見了。”
“四周沒有他離開的痕跡，就那麽不見了。就好像是……在空氣中融化了一般。”
“我拚命尋找，幾個方向都找了，也沒找到。那個山穀，突然寂靜的如同墳墓一般。”
“我不死心，就在那等……但是等了半月之後，才發現，我已經有了身孕。無奈之下，隻好迴家。”
“我幻想著，我不止一次的跟伱爹說過，我是碧波城方家的女兒，一直想著，等他好了，找到方家來接我走……”
方淺意淺淺的笑著，道：“但一直到今天，他也沒來。”
“我也不敢走，我也不敢死……就一直等著。結果等著等著，你就長大了。”
方淺意微笑著，卻撲簌簌掉下來兩串眼淚。
方徹和夜夢默然無語。
這其中的爹娘相識相知的過程，方淺意完全省略掉了。
他們在一起，絕對不止就發生了這麽幾件事。
從方淺意的訴說之中，就可以想象得到。
但是那些……已經不重要了。或者說那些就隻是隻屬於方淺意一個人的迴憶了。
若是方徹的父親最終迴不來，那麽方淺意恐怕會將那些往事，也都獨自的迴味一直到帶進棺材裏去。
方徹都聽愣了，瞪大眼睛道：“也就是說我爹自始至終都不知道他還有了個兒？”
“不知道。他知道個屁！他就是個傻子！”方淺意撅起嘴。
方徹無語。
搞半天我爹都不知道有我，而我已經十九歲快要二十了！
這真是……嘖嘖嘖……他麽好不爽啊。
“他長什麽樣子？”
方徹問道。
“你爹很帥的。”
方淺意微笑起來，道：“基本和你差不多，你的眉毛再粗再濃一些，臉型再棱角分明點，喉結再大一點點，就是你爹的樣子了。”
“身高體型嘛，跟你差不多，最多比你瘦一些。”
方淺意打量著兒子，道：“不過，你才是最好看的，比你爹好看，畢竟你娘好看。”
夜夢噗的一聲笑出來。
方徹也哭笑不得，道：“那當然，我遺傳了娘的絕世美貌。”
“那是當然！”
方淺意仰起下巴，道：“真別說，你娘我年輕時候，可是碧波城第一美人兒。就你爹那樣的……若不是我被人暗算了，還真輪不到他，一個病秧子……切！”
方徹道：“娘您現在也是碧波城第一美人兒啊。”
方淺意眉花眼笑：“就你油嘴滑舌，你爹可比你老實多了，嘴也笨。有時候三棒子打不出一個屁……”
“是嗎？不善言辭？”
“平日裏老嚴肅了。皺著眉，眼神銳利，就好像一個多厲害的劍客，又像是一個正要開始罵人的老學究。”
“額……”
方徹摸摸鼻子，心中飛速的勾勒。
從方淺意的描述之中，基本老爹什麽樣子，是可以想象出來的。
至於找不找得到，還在未定之天。
但是有一點方徹很確定：應該沒死！
最後的神秘消失，這是一個重大疑點。而且在消失之前，還自己有感應一般的跟母親說了那麽多話。
那完全就是在做離開交代，而不是交代後事。
那就證明，他自己是完全清楚的。
“我爹他就沒說過他是哪裏人？”
“呃，木有。”
方徹問道：“娘您也是，在一起那麽久，自己男人家是哪裏的，您都不知道，就這麽草率的嫁給他了？”
方淺意撓撓頭，道：“問過幾次，他說很遠。再問，他就說怕給我招來禍端，仇家太多，等以後身體好了，就帶我迴家看看。以後也沒再問。”
方徹倒抽一口冷氣道：“這老小子不會是家裏藏著三妻四妾吧？”
咚！
方淺意大怒，在兒子頭頂上敲了個脆響，罵道：“胡說八道什麽，有這麽說你爹的嗎？再說了，就他那病秧子的樣子，誰看得上他？”
“那也未必，您不是說很帥？”
“那也不是！絕對不是！”
方淺意哼了一聲：“你爹那種悶葫蘆，絕對不是那種人。”
然後方徹又有了新的印象：老爹很悶。而且很正派！
以至於這麽多年了，方淺意從來沒說過他一句壞話，直至今天，依然充滿了信任！
想了想，歎口氣道：“這也多虧了娘你是這種脾氣，才會撐得過這麽多年，若是多愁善感……”
夜夢低下頭，想笑，又想哭。
方徹這一句話真是說到了點子上，若不是方淺意這種大咧咧的明朗脾氣，換個心眼兒小點的，這些年恐怕真熬不過來。
方淺意自己倒是不在意，道：“嘿，什麽脾氣不脾氣的，我要是倒下了，死了，你怎麽辦？再說了，若是早早的死了，哪能享到現在的福？”
“那倒是。以後我在外麵跑，我也留意著點，爭取早點把他抓迴來。”
方徹道。
方淺意點點頭：“你現在可是天下第一王了，你爹可不是你的對手，你打他的時候，要少用點力。”
方徹笑噴：“您的意思還是要打他唄？”
“難道咱們娘兒倆這麽多年的苦白吃了？”方淺意一瞪眼。
“那好吧。”
下午。
方淺意繼續剁餡兒，給兒子包餃子。
然後兩人偷偷聽著似乎在自言自語。
運功一聽，才聽見方淺意一邊篤篤篤的剁餃子餡兒，一邊口中在低低的罵。
“三妻四妾！三妻四妾！三妻四妾……”
剁幾刀，就嘟囔一句。然後再剁幾刀。
用力越來越大，案板被剁的轟轟響。
就好像拿著刀在剁某人一般。
夜夢差點笑噴，對方徹道：“你說的那句三妻四妾，還是惹了禍了。”
方徹不以為然：“那個老渣男就是欠收拾，扔下孤兒寡母自己一個人風流快活去了，我給他上點眼藥怎地了……等他迴來了，我天天給他上眼藥。老渣男！活該！”
方徹在碧波城放開身心的待了五天。
中間還賞臉接受了碧波城鎮守大殿的宴請。
迴來的第一天，方淺意歡天喜地，激動得差點哭了。
迴來的第二天，方淺意幸福滿足，伺候兒子很起勁。
迴來第三天，方淺意有點不滿了。
迴來的第四天，方淺意已經開始催：你該迴去了吧？你那邊不是挺忙的麽？
等到了第五天，方淺意對著踩爛了自己心愛的蘭花的方徹大發脾氣：“走！趕緊走！煩死我了，你哪天不搞點破壞是不是就不算一天啊？”
第六天清晨。
方徹發現給自己帶上的餃子已經打了包了。
整整齊齊的。
“還有啥需要帶的不？”
方淺意問。
“沒了。”
“沒了那就走吧。”
“我多陪您幾天……”
“別別別……你有媳婦有家有工作的，別耽誤事兒……走走走……”
方徹一臉無奈。
被趕出家門。
結果真正騎馬走的時候，方淺意又不舍得，眼圈紅紅的看著兒子走遠，又掉下淚來。
方正航一臉無語。
“你說說你，孩子沒迴來的時候，你是天天盼著他迴來。”
“那是我想他嘛。”
“好不容易盼迴來了這才幾天啊？你又不耐煩了，這是幹啥？”
“我煩他嘛。”
“那你既然這麽煩，好不容易走了，你現在哭啥？”
“我舍不得嘛。”
“……”
方正航徹底崩潰了，仰天看天，一臉的滄桑。伸手去脖子後麵撓癢癢。
“這被你說的老夫渾身刺撓……”
“女人啊女人……”
……
方徹與夜夢再次騎著馬走在了迴程路上。
半路上開始迴複雁北寒三天前發來的消息。
“夜魔，我已經迴到總部，勿念。”
就這一句話，讓方徹翻了三天白眼不知道怎麽迴。
還‘勿念’，誰念你了啊？
“雁大人一路辛苦，好好休息。”
方徹想了想還是迴過去。
結果……
雁北寒秒迴：“夜魔你大膽！本座給你發消息，你居然三天才迴複？？你是何居心？”
“屬下一直都在煉化神性金屬，閉關了三天。雁大人見諒。”
“哦，那你煉化了沒？”
“還沒有。”
雁北寒顯然滿意了。
神性金屬的確不容易煉化，夜魔閉關三天很正常。
實際上雁北寒送來的神性金屬，方徹現在還隻是在溫養階段，現在，還沒有到可以煉化的地步。
原因就是：他已經有一個冥世了。
再來一個神性金屬的話，必然會引起神識動蕩，而且會引起冥世的強烈不滿。
所以……必須要多溫養一段時間。
這個天下間必然有同時擁有兩件或者三件神性金屬兵器的神人，這是肯定的。
但是不代表方徹就能知道怎麽辦。
所以在這個問題上方徹必須要謹慎。
而且，還要等機會，見到真正高手的時候請教一下，才可以。
若是貿然在拿到之後就立即進行煉化的話，若是冥世與新的神性金屬小精靈在的神識空間裏打起來……
真不知道會造成什麽後果。
冥世現在有吸收了山海一般冥氣的金角蛟相助，而剛剛煉化的小精靈無比弱小。
一戰之下打的從此沉眠一萬年……都是毫不稀奇的事情。
這點上方徹很想得開：在我沒到手的時候，我當然急。
但現在已經是我老婆了，我急什麽？
我隨時可以的啊。
“夜魔，我已經跟爺爺說了，要做事。但是爺爺有一個要求，那就是修為最低要尊級六品以上。”
“可以放給我權力，但是修為是硬要求。你說，這是什麽意思？”
雁北寒道。
屬下什麽修為，就看自己能劃拉過來什麽人了。過去打，也基本就是屬下出手，也用不著雁北寒自己出手。
所以對於雁南的修為要求，雁北寒隱隱有猜測，但還是想聽聽夜魔的建議。
方徹一眼就看了出來。
“雁大人，這正是你的機會，隻是老大人沒有明說。”
“這並非隻是讓你修煉，增進修為，這隻是其中很小的一個要求。真正的要求是……給你這段時間，去組建自己的班底，這才是對你的第一個考驗！”
“您到現在還隻是一個後輩，年輕一輩，之前從未做過事情，貿然給你一批人馬，在沒有經驗的情況下，依然隻能靠雁副總教主的威望，而不是你雁大小姐的威望。”
“所以這個班底才是第一個考驗。”
方徹迅速迴話。
“哦，我想也是這樣的。”
雁北寒心裏也有這種猜測，方徹也這麽說，讓她心裏更加確定明朗了。
“對於組建勢力，你有什麽建議？”
雁北寒虛心求教。
“這個……”
“雁大人自己有什麽打算？或者說腹案？”方徹反問。
雁北寒道：“自古以來，組建勢力，第一是確定核心。所以，我先確定的第一件事，便是首腦。第一位當然是我。但是第二位，你不妨猜猜。”
“首腦人物不需要多吧？”方徹道。
“是的，隻需要兩個！”
雁北寒道：“現在有辰雪，封雪，畢雲煙三人可以備選。你猜我選的哪一個？”
“畢雲煙！”
方徹根本沒有思索的就說出了答案。
“為何？”
雁北寒拿著通訊玉，嘴角噙著微笑。
夜魔果然是夜魔。
厲害！
“辰雪是辰家的人；封雪是封家的人。在沒有什麽原則性大事的時候，她們是你的好閨蜜。但是一旦將來你拉起隊伍與封雲打擂台，封雪就絕對不會向著你。”
方徹道：“而辰雪也是一樣。這還用猜麽？”
雁北寒道：“你怎麽知道的這麽清楚？”
“我不清楚，我隻是根據姓氏來推測，畢竟血緣關係大於一切。”
方徹道：“而封雲大少舉世皆知，辰胤公子這幾次和我聯係，也能感覺得出來，此人魄力不小，不是安於現狀的人。既然如此，那你和他們就必然會成為對手。”
“所以你隻能選擇第三個畢雲煙。”
方徹道。
雁北寒道：“那你怎麽沒有懷疑我和畢家將來也會成為對手呢？”
方徹都有些納悶了：“雁大人，您要選一個副手，這點您說明白了啊。給出來了三個名額，既然已經排除了兩個，那理所當然就是剩下的那個啊。這還需要去了解畢雲煙的家庭嗎？”
雁北寒頓時吐吐舌頭。
的確是自己傻逼了。
一共就給出來三個，夜魔排除了倆……那剩下的那個不是也是了。這種問題自己居然能問的出來，簡直是有點沒腦子了。
嘿嘿一笑，道：“所以我就定了畢雲煙了。”
方徹問道：“畢雲煙的背景是？”
“畢副總教主的後人。”
“呃……”
方徹道：“畢長虹副總教主的後人？”
“對。”
“那……畢副總教主後人中有沒有出挑的男子？比如封雲，辰胤這樣的？”方徹問道。
“這個，沒有。畢爺爺家裏現在的這幫後輩，包括前幾代，資質最好的，是畢雲煙。”雁北寒給出來精準判斷。
“那就挺合適了。”
方徹道：“若是這樣，真的很合適。如果畢家將寶押在畢雲煙身上，那就更合適了。”
這句話，讓雁北寒眼前一亮。
若是如此的話，倒也不是不能操作啊……
要不要嚐試一下呢？
“中堅力量呢？”
“中堅力量，我要跟你真正商議的，就是中堅力量。”
雁北寒笑了笑。
方徹頓時明白過來：“淩空席雲等人？”
雁北寒道：“果然反應快。這幾個人，都可用，而且好控製。還是我從小到大的玩伴，重要的是，和你交情也不錯。而且都有聯係，彼此之間，隨時可以互通消息。”
方徹沉吟道：“若是如此的話，等你招攬來高手，比如雲端兵器譜的前輩，你安置在哪裏？”
“畢竟你要做的事情，沒有高手坐鎮，是直接幹不成的！”
雁北寒胸有成竹道：“這點我自然早有打算。凡是屬於聖級以上高手，在我這皆屬於是借用教派力量，雖然是供我驅策，但是不屬於我的組織。”
“統統稱之為，客卿。”
“而這些客卿，有晉級製度，視完成任務而定；最終定級，三級，二級，一級，和特級。特級客卿領取我這邊的一份資源薪水，還有教派的四倍積分升遷。”
“一級三倍，二級二倍，三級一倍。”
“如此一來，他們的貢獻等於是在教派的幾倍以上，自然而然就有來的。而這一部分教派發放的資源，則是有我來出。而且我給教派雙倍。然後教派怎麽發放給他們我不管，屬於是我的租賃費。”
雁北寒侃侃而談，方徹目瞪口呆。
人才啊。
你連租賃費都搞出來了。
“如此一來，我就實現了與教派分開。雖然最終還是借用了教派資源，但是這卻是總部子弟的必經之路，非隻有我自己。”
“另外，當我的隊伍成型之後，也會將教派的力量逐步剔除出去。”
雁北寒極為冷靜，道：“我既然要做事，那麽我的力量，必須隻屬於我自己。”
“雁大人睿智！”
方徹想了一圈，感覺沒什麽可以補充的事情，道：“具體操作，估計會很兇險，也會有無數的麻煩，屆時雁大人一定要保重自己。”
雁北寒心中一甜，道：“哼，這你就不用操心了。”
隨即也道：“現在正在做計劃，現在一切從頭開始，當真是感覺到了繁瑣。不像你，就一直在做一件事，多簡單。”
“簡單……雁大人這句話說的，卑職一臉苦笑。”
方徹道：“不過的確不如雁大人能者多勞。這也是真的。”
雁北寒道：“夜魔，我為你保留了一個第三的位置，位於我和畢雲煙之下，等你什麽時候從下屬教派騰出手來，便可立即上任。”
“屬下也沒敢想要在雁大人和畢小姐上麵啊。”
“少廢話，幹不幹？”
“多謝雁大人賞識，希望屬下還能有命活到那一刻。”
“夜魔，你可以的。”
雁北寒隻是來向方徹展示一下自己的雷厲風行。
“你忙你的吧，神性金屬要好好溫養，有事情隨時找我。”
“雁大人再見。屬下牢記教誨，不敢或忘。”
雁北寒結束了通訊。
她現在忙得很。
直接搞了個大院子，一大棟樓作為自己的總部。
目前總部之中，就隻有倆人。
兩個最高首腦，雁北寒，畢雲煙。
恩，現在來看，妥妥兩個光杆司令。
“跟誰說話呢？”畢雲煙探頭探腦。
“恩，一個屬下。”雁北寒道。
畢雲煙嗬嗬一聲：“男的吧？”
雁北寒皺起眉頭：“我說，雲煙啊……你這最近思想，可不對啊？是不是思春了？那可不行哈。”
“呸呸呸……”
畢雲煙道：“你才是思春了，說啥呢。我怎麽可能對臭男人感興趣？”
雁北寒嗬嗬一笑，翻個白眼。
畢雲煙湊過來道：“你這一次去白雲洲，見到那個方徹了吧？”
雁北寒頓時提高了警惕，轉頭皺眉看著她：“雲煙，我可鄭重警告你，別人也就罷了，這個方徹可不行！”
畢雲煙撇撇嘴：“不就是守護者麽！”
“你還知道他是守護者！”
雁北寒聲色俱厲：“這會毀掉你的一生的！雲煙，你要謹慎！別昏了頭！”
畢雲煙道：“我也沒想怎地，就是想著那張臉……嘖，真是帥，還有味兒。”
雁北寒怒道：“什麽味兒？臭味兒嗎？”
“男人味兒……那種擔當，那種氣勢，那種凜然，那種……嘖，反正，唯我正教是缺少這種人啊。”
雁北寒嗬嗬冷笑：“你這丫頭瘋了！”
“反正不可能，隻是想想有什麽問題？”
畢雲煙道。
“我是怕你想著想著就陷進去了。”
雁北寒苦口婆心：“你說你想什麽不行？想一個守護者的俊俏臉蛋……真是……”
“確實是俊啊。”
畢雲煙遐想著。
雁北寒一把抓住畢雲煙的肩膀，鄭重道：“雲煙，這個，你把握不住！”
畢雲煙切了一聲，嗬嗬道：“你能把握的住？”
雁北寒怒道：“我把握他幹嘛？”
轉身，怒衝衝道：“我叫你來幹正事，幹大事，你卻在這裏想男人！趕緊來幹活！”
於是兩人才開始真正密謀。
但畢竟是剛剛擁有了絕對屬於自己的基業，而不再是‘父母的家，兄長的家，或者不知道多少輩兒的祖宗祖宅’。
兩女都很興奮。
聊著聊著，話題就偏了，聊著聊著，又偏了。
幸虧雁北寒早有準備，提前準備了無數的設想。
兩人整整聊了一天多，才將事情規劃的差不多。
然後就是定人選。
眼睛都困的睜不開了。若是練武戰鬥，堅持更長時間也無妨，但是討論這種事情，動腦子實在是太厲害。精神困倦程度，比習武練功更甚數倍。
每一個人都要想清楚背景，勢力，以及父祖所屬勢力，門派，以及母親娘家隸屬，還有能力，崗位……方方麵麵。
不要說畢雲煙，就連雁北寒也是第一次接觸並且開始負責這麽複雜的事務。
良久之後，兩女累的直翻白眼。
“的確不容易。”
雁北寒輕輕歎息，到：“難怪封雲對下麵的那些下屬教派教主們都很看重，能維持好一個教派，哪怕無法擴張，隻是維持，也已經是一個人才了。隻看這用人上這方方麵麵的考慮吧，那就不是一般人能做的。”
“而我們現在考慮的事情，可遠遠比不上一個教派。”
雁北寒歎口氣。
畢雲煙反駁道：“但我們這是從無到有，從頭開始。比他們更加困難是肯定的。隻看將來，能走到哪一步了。”
“說的也是。以後咱們倆，可就累了。”
雁北寒道。
畢雲煙眼珠一轉，道：“我有個請求。”
“什麽？”
“等我們有機會去白雲洲，我去看看方徹，然後我給他畫一個像……”
“不準！”
雁北寒咬牙道：“死了你這條心吧！”
“怎麽地？”
“我告訴你，你這輩子，也見不到他了！”
雁北寒語重心長，堅決至極：“我絕不會讓你見他的，雲煙，我們是好姐妹，我無論如何也不能害了你！”
“……”
畢雲煙長長歎息。
她有些想不明白：我想幹什麽了嘛？我什麽都沒想好吧。難道我還能真正喜歡上方徹？
雁北寒這是腦子抽了吧？
我隻是喜歡美男而已啊。而且隻是欣賞美男而已啊？
怎麽在雁北寒看來，自己已經跟方徹有了私情的樣子？我有那麽傻嗎？這麽不信任我，還讓我來當她的副手！
簡直莫名其妙。
……
方徹和夜夢已經迴到了白雲洲賢士居。
還沒進家門就看到了殿主宋一刀居然就在門口。
看樣子已經等了一會。
“殿主？您怎麽親自過來了？”
方徹驚訝了。
宋一刀的臉上卻很沉重。
而且，還有些凝肅。
然後看著夜夢道：“弟妹，你先進去，我和方徹說幾句話。”
“好的，殿主請便。我在房中為你們沏茶，一會進來喝茶。”
夜夢進門而去。
宋一刀關上門。
拉著方徹遠遠的走開了幾步。
方徹都笑了：“殿主，什麽事情這麽謹慎？”
“方徹，關於你的審查，已經有結果了。”
宋一刀說。
“呃？怎麽說？”
“審查判定，方徹身份，還有存疑；但證據不足。況且，方徹立功頗多，此番更征戰陰陽界，功不可沒。所以審查暫且結束。”
宋一刀說道。
方徹一臉無語的道：“那豈不是……以後想要審查的時候，隨時再掀起來舊賬就開始審查唄？”
“這倒不是……咳咳。”
宋一刀咳嗽兩聲。
因為這件事，他也不知道這審查，後來還會不會有。
隻好改變話題：“此外，關於你的新任命也有了說法。”
“什麽職務？”
方徹問道。
“目前未定。但是，肯定會有另有任用。因為，內部通報上說的是：方徹新職務任命，暫緩。由於身份存疑，審查雖暫時停止。但是新職務牽扯重大，所以，還需要再走一次問心路，以證清白，問心路無虞，則即刻宣讀任命，走馬上任。”
宋一刀口氣平緩，輕聲說道。
方徹臉色不變，道：“若是問心路有問題呢？”
宋一刀臉上露出苦笑。
你這麽聰明還問這句話？問心路若是真的發現了問題，那你還能活著？
“還有嗎？”方徹問道。
“有。鑒於方徹修為提升，所以此次問心路升格。有總部執法部部長言無罪親自主持，並且親自問心！”
方徹皺起了眉頭。
“言無罪，乃是九爺的弟子！也是九爺所有弟子之中，碩果僅存的一個！為人嚴格正直，鐵麵無私，執法無情，風行雷厲！”
宋一刀臉上有說不出的感覺。
感傷，無力，和無奈。
他似乎已經感覺到，方徹進入這一次的問心路，恐怕是真的兇多吉少。
問心路，很殘酷。
縱然不是奸細，也有極大的可能神魂受損。
“這件事，咱們這鎮守大殿，隻有我一個人知道。”
宋一刀正色看著方徹，道：“方徹！”
方徹正色道：“殿主有話直接說就是。”
“我為你爭取過，也上書抗議，並且直接找了總部的人。但是，不能避免。據說，這一次問心路，是九爺親自安排的。”
宋一刀有些難過，沉默了一下道：“所以如是你還在鎮守大殿，那你這一關，就必須過。”
方徹不言。
隻是靜靜的看著他。等待著。
宋一刀道：“或許，你在過了這一關之後，會有重用，前途遠大。”
“但也許……從此武道前途盡毀。”
宋一刀這番話說的極為艱難。
但他還是說了。
終於咬咬牙：“言無罪大人……是不會有任何的留情的，既然升格，就會按照你這階段的最高承受力去做。”
“你兇多吉少！”
“所以我建議你……拒絕問心路，但也離開鎮守大殿，保全自身。”
方徹笑了。
他道：“宋殿主，難道你就沒懷疑過，我是魔教內奸？”
“你方總……不是內奸！絕對不是！”
宋一刀輕輕歎口氣，道：“我宋一刀眼也不盲，心也不瞎。若是你方徹還成了內奸，那我這雙眼睛，就該挖下來了！”
“既然我不是內奸，那我為何不能走這個問心路！”
方徹笑了笑：“我心底無私，這問心路，我走上去，也是問心無愧。宋殿主，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
“哎你……三思啊。”
“這問心路，我已經走過一次了。”
方徹淡淡的笑了笑。
宋一刀歎息了許久。
終於告辭離開。
夜夢說的沏茶，他也沒有進去。
臨走隻留下一句話。
“你還有三天時間，隻要你肯放棄，在這三天裏，隨時可以跟我說。我宋一刀拚盡全力，也要為你爭取一個安全離開。”
宋一刀走了。
看著他遠去的背影，方徹輕輕歎了口氣。
隨即眼中就爆閃起光芒。
放棄？
他怎麽可能放棄！
他盼著這一天，已經好久了！
如此看來，九爺已經修改完畢君臨自傳了？
不得不說，方徹還真是有點期待的。
看君臨自傳，雖然頗多吐槽，但是不得不承認，君臨這一生真的是波瀾壯闊。
有太多的可以書寫到的地方。
而且，都是主角模版。
皇子出身，國破家亡；家仇國恨，此第一大看點。
漂泊江湖，不斷奇遇，不斷提升，爽文第一要素。
處處美女，美人情重，紅顏絕世……
還有各種激烈戰鬥，殺戮，陰謀，一直到最終戰鬥神的分身……
難怪君臨自己都寫了一千八百萬字。
也就是說，東方三三再怎麽精簡，幾百萬字也還是有的，他絕對不可能讓這麽好的材料就隻是來一個幾萬字的自傳那麽簡單。
而且君臨雖然自戀，但是自己寫自傳，也隻能是吹一吹自己的英俊瀟灑。
至於大陸功臣，守護大陸第一人等等，君臨自己也不好意思寫。
也就是說在這方麵是天然欠缺的。
但是東方三三不一樣，他是必然會加上這個熱血因素的。
而且會大加而特加。
以東方三三的文筆，加上君臨的框架，而且全都是真實的發生過的事跡。
方徹都忍不住想要搶先拜讀了。
方徹在考慮著，這一次，九爺來到，能和自己談什麽呢？
想了一會，隻感覺心中激動。
不管談什麽，但是總有一肚子的苦水想要倒出去。
別人都倒不得，但是倒給東方三三，卻是絕對的合適。
這次就委屈九爺，來給自己當一次垃圾桶吧。
於是方徹開始迴憶自己的委屈，自己的無助，自己的無奈，以及自己的憋屈……
越想越是覺得多。
越想就越期待。
九爺您快來吧，我有無數的話，要等著和你說。
當然現在，這個還不是最主要的。
主要的是……
九爺安排這個問心路的目的之一，要讓唯我正教知道的。
我夜魔又在這邊被打擊了。
守護者實在是太不講理了……而且這還是你們的鍋。
所以對東方三三訴苦乃是不重要的，但是對印神宮先訴苦，卻是最重要的。
方徹立即來到了書房。
關上門。
溝通五靈蠱，然後立即拿出通訊玉。
給印神宮發消息。
“師父，大事不好了。”
第一條消息。
印神宮那邊正在舒爽。特麽的，天神教也沒了。
夜魔教也沒了。
老子的一心教，卻是蒸蒸日上，而且各方麵都是有了巨大的發展。
這乃是一枝獨秀，絕對可以進入上層眼中。
而且經過此事，雁南副總教主也肯定會對我刮目相看了。
真是太爽了。
剛剛接到通知，封雲大少召集下屬開會，要安排下一步的具體工作，印神宮叫上木林遠和侯方，正準備出發。
而錢三江則是去挑選人手了。
因為需要一千人拿出去，到天下鏢局去任職鏢頭，鏢師。
去了之後還要經過嚴格培訓。
上一次侯方選人選了個屁都不是，隻是被夜魔抱怨就差點腦袋大了三圈。
這一次，印神宮說什麽也不放心把這個活兒交給侯方了。
但是真正值得信任並且知道內情的人就這幾個人，自然就選了錢三江。
錢三江這一次做出了承諾：我指定不會和侯方那樣子，將事情辦得狗屎不如！這一次我一定要選的妥當！
讓侯方迴來後對老子佩服的五體投地！
侯方對此表示嗤之以鼻：就這幫殺胚，你特麽居然還能選出來君子？這特麽不是老子不相信你，迴來後打你臉的時候別喊疼。
這一次選的人，比上一次選的人修為要高些，王級高手占據了二百的數量，武侯級別高手占據了三百。其他全是武帥高品。
印神宮也知道了夜魔的打算，這是要將天下鏢局的品階再提一提。
對於這樣的想法，印神宮自然要全力的支持。
所以一心教總舵現在是熱鬧得很。
除了入選的人之外，其他根本不知道要做什麽。
保密工作，乃是第一要務。印神宮在這一點上，格外的認真細致。三令五申，錢三江的耳朵都快要磨出來了繭子。
印神宮才終於停止了囑咐。
剛剛閑下來，喝了兩口水，木林遠和侯方就已經到了。
交代了一聲，就準備出發。
結果剛剛走到大門口。
印神宮就是神色一變。
五靈蠱提示，夜魔來消息了。
急忙拿出來一看。
首先映入眼簾的，居然是熟悉的七個字：師父，大事不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