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鄔行言的表情微微扭曲了一下,然後他深吸了一口氣,無比紳士的說,“我更願意你生一個。”


    方寧介:“……”


    陛下,臣妾做不到啊qwq


    鄔廣川說去換病房,一換就把自己換迴了公司,再也沒有迴來過。而更名的事情也就這樣不了了之。


    方寧介心裏猜估計是鄔廣川覺得看著他們倆秀恩愛實在是太辣眼睛了所以……


    雖然嶽父走了,但是日子還是要照樣過。


    方寧介被偽*粉絲襲擊、被鄔行言英雄救美的事跡在網上流傳甚廣,當時在場的粉絲們有幾個女生全程拿著攝像機,正好錄下了‘鄔行言奮不顧身地撲了上去、瞬間血花四濺、而他卻依舊把愛人護在懷裏’的過程。


    一時間,鄔行言和方寧介這對狗夫夫再次霸占了熱搜。


    #我再次相信了愛情#


    #鄔行言奮不顧身為救愛人#


    ……


    鄔行言v:傷勢依舊好轉了,別擔心。看你們嫂子給我煲(買)的骨頭湯,嘿嘿。/比v[骨頭湯圖]


    [評論]


    每天都在躺屍:(又哭又笑)嫂子沒點亮廚藝技能嗎?心疼我言哥的胃。


    吃我辣雞:腦補‘嫂子扭扭捏捏地端出了骨頭湯:這是我做的。鄔總:……嗯。’的場景哈哈哈哈秘製尷尬!


    我是版本,有何貴幹:甜!齁甜齁甜的!鄔總要快點養好傷啊!


    鄔總美到我無法唿吸:orz鄔總快點好起來接戲啊!n的試鏡片段舔了無數次還是不夠啊!!!


    ……


    鄔行言一邊用右手刷著微博,一邊張開嘴巴等著方寧介給他喂切成兔子蘋果。


    “你怎麽這麽懶……”方寧介無語地看著窩在床上葛優癱狀的鄔行言,終於開始嫌棄他了,“媽的,你看你的腹肌呢?人魚線呢?都哪兒去了?你丫的這是橫向生長啊?”


    鄔行言一臉無辜地看著他,掀開了上衣,露出了完好無缺的肌肉和人魚線,“不是在這兒嗎?”


    媽的。


    心痛到無法唿吸。


    “宣傳效果不錯。”鄔行言湊過去叼走了他手上剩下的蘋果,含糊不清地說道,“群眾沒有那麽反感了。”


    因為這件事從社會背德的角度一下子轉為了為愛犧牲的角度,將人們的注意點一下子換到了更美好的地方,俗話說人性本善,就算是有那麽多黑幕,但是當這樣一件事件如此真實攤開在群眾麵前時,群眾們更能為那蘊含其中的小動作而感動。


    “是啊,大爺,你可以重新稱霸娛樂圈了。”方寧介無奈地附和道。


    “那你呢?”鄔行言轉過頭來,眸子裏盛滿了認真。


    方寧介微微一怔,“什麽?”


    “你呢?聽說你又賣出去一部版權?”鄔行言笑著問道。


    “還不是老師給我搭的線。”方寧介勾了勾唇角:他似乎能猜到,鄔行言想要說什麽了。


    微笑也長長的哦了一聲,“那你要跟組嗎?”


    “我跟個p哦,”方寧介伸出手作勢打了他一下,“有你個小祖宗,我跟個p。”


    “嘖嘖嘖,我現在變成老弱病殘了,你就這樣冷酷無情的懟我。”鄔行言嘟囔道,似乎還有些話要說,但是卻咽了迴去。


    方寧介微微一笑。


    #


    鄔行言休養了一個半月,總算是把他肩膀上那個窟窿給堵住了。


    方寧介在辦理出院手續的時候臉上的喜色簡直連蹲在地上的那隻哈士奇都能看見,身為病人的鄔行言倒是一臉陰鬱,看他的樣子,簡直要賴在病床上了。


    “不要胡鬧,你接下來還要不要拍戲了。”冷酷無情的方寧介把試圖把手指摳進門框裏的鄔行言給扯了下來,“你知道羅澤這幾天在微信上甩給我多少個嗬嗬了嗎?嗬嗬噠,我真想吐他一臉痰,讓他以後說嗬嗬的時候都覺得嗓子裏有不明液體,科科。”


    “你變了,你不愛我了。”鄔行言泣訴。


    “對,我不愛你了。”方寧介提著他的衣領把他甩進了車廂,“媽的,我已經受夠了每天膩膩歪歪要我喂吃的、要我幫忙洗澡的某個人了,我一迴去就放一把刀在枕頭底下,你今天晚上要是敢溜進我房裏,我就把你的爪子剁了。”


    鄔行言:“……”quq


    方寧介把一臉委屈、團成團子的鄔行言揪下車的時候,羅澤和大氣都不敢喘的助理蹲在門口,被汽車的尾氣噴了一臉,那表情,活像剛進城務工的農民。


    “你們兩個,終於舍得迴來了啊?”羅澤抹了一把臉,但是臉色還是黑的像鍋底,“你他媽的再不好,我都想把自己的肉割下來給你堵上那個洞了。”


    方寧介和鄔行言具是被羅澤血腥的描述噴了一臉。


    “我跟你講,你今年的安排我都給你弄好了,你的任務就是:接戲、拍戲、接戲、拍戲、拿獎、接廣告、拍廣告、接戲、拍戲、拿獎……這樣的,懂了麽?”


    鄔行言:“我……”


    “沒有假期!我跟你講,你去年已經把你的假期耗光了——你知道你浪了多久嗎?你浪了快半年!你去我們公司溜達一圈問問看,哪個藝人跟你一樣的一樣的,你在浪的時候,那個abb已經拿了百花獎,那個cd已經獲得了戛納的提名,那個你說的ef的爛劇,收視率已經破2了你知道嗎?你還有face和我說假期?”


    鄔行言被羅澤噴了一臉的口水,“……”


    “你堵在我們家門口,是要我們睡大街嗎?”方寧介淡定地幫自己和鄔行言擦掉口水,問道。


    “……”暴躁羅氏火龍又噴了一地的熔漿,“給你們三分鍾!三分鍾後待在客廳裏我給你看安排表!”


    “……”


    鄔同學被逼無奈在羅氏恐龍的威脅下飛速轉起了自己的小馬達,天天窩在片場,心酸極了,每天戲服都沒脫就趕緊給媳婦兒打電話。


    具體內容如下:我手疼了quq/今天拉肚子了orz/拍戲把我的皮都曬脫了一層qaq/我不管我不管我要媳婦兒親親才能起來!


    他得到的迴複基本如下:找羅澤給你擦紅花油/找羅澤給你吃止瀉藥/找羅澤給你抹防曬霜/……[該條短信機主拒絕迴答]


    鄔行言的小心髒頓時碎成了七八片,窩在化妝間自怨自艾地長蘑菇去了。


    期間附湛來探過一次班。


    附湛來的不巧,正是鄔行言上完了妝,準備開始拍的時候,不過他性子不急,找了個板凳隨便坐了下來,愣是等了他快六個小時。


    鄔行言不得不承認自己內心是有點小心思,想拖拉一下,讓他等不及先走來著……


    不過這個念頭還是破滅了。


    “請你吃頓飯真是不容易。”附湛揉了揉有些酸的腿,感慨道。


    鄔行言:“我——”


    “可別說你沒空。”附湛搶先打斷了他的話,“我最後一次請你吃飯,怎麽的也得給個麵子吧?”


    “……”鄔行言隻得妥協,“我先跟寧介報備一下。”


    “行啊,現在都變成妻管嚴了。”附湛笑著打趣道。


    鄔行言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最後無奈地笑著說,“也差不多了。”


    給方寧介發了個短信,鄔行言這才把手機揣迴了兜裏。


    “去哪兒啊?”附湛隨口問道。


    鄔行言微微思考了一下,然後說道,“長寧路的那家火鍋館,你知道嗎?”


    “那家?”附湛有點詫異,“有點辣啊,我記得你的胃不是很好,能吃嗎?”


    “沒事,不是還有清湯火鍋嗎?過幾天寧介來探班,我先來這兒探探底。”鄔行言迴答道。


    附湛微微笑了一下。


    剛拍完戲,鄔行言有些餓,所以點了一大堆。


    附湛看樣子有些被嚇到了一樣,“沒想到你會……”


    “這麽能吃?”鄔行言看了他一眼,笑道,“我以前也沒這麽能吃的,之前養病的時候一天到晚吃吃吃,結果就把飯量吃出來了……之前試鏡結束以後,導演還讓我減肥呢……”


    附湛跟著笑了出來。


    這頓飯吃到七七八八的時候,附湛停了筷,鄔行言也跟著放了下來——他心裏有數了,接下來應該才是重頭戲。


    附湛捋了捋頭發,嘴巴張了好幾下,似乎是不知道從何說起,“你上次受傷,沒事吧?”他忽然意識到這麽說有些馬後炮,連忙補了一句,“我是說,有沒有什麽後遺症之類的。”


    “還好吧。”鄔行言一邊說一邊抬了抬胳膊,“不過一段時間內是不能太過操勞這邊的兄弟了。”


    “你以後要小心些。”附湛說完這句,似乎是感覺到自己的態度有些殷勤了,連忙從身邊的包中抽出了一個有些厚度的信封,“這個是袁茹讓我轉交給你們的。”


    鄔行言微微一怔,接了過來——卻發現上麵的封條已經被拆了開來。


    至於是誰幹的,他心裏有了數,但是卻沒有拆穿,而是淡定地收了起來。


    “她人呢?迴美國去了?”他隨口問了一句。


    附湛卻向他投來了奇怪的目光,“你不知道嗎?……鄔先生八成已經處理掉她了吧。”


    鄔行言心頭一震,目光淩厲地看著他。


    “你別不信啊,”附湛攤了攤手,“……好吧,其實不算是你爸收拾了她,應該說,她和你爸做了一筆交易吧。她家裏還有一個老母,當初藏在了菲律賓,她老公背負了巨額貸款,她肯定還不起……你說呢?”


    鄔行言的心微微沉了沉。


    結局一定會是,用一筆錢換一條命,再劃算不過了。


    “你也別過意不去了,這女人是自找的。”附湛從口袋中翻出了一根煙,慢慢點燃,“當初她要是沒那麽早的答應鄔廣川,或許我已經把她送出國了。”


    鄔行言一愣。


    “怎麽?不相信啊?”附湛輕輕一笑,撣掉了煙塵,“其實我早就看出來江穆不喜歡袁茹了,想想那個女人也挺可憐,每天給他做飯洗衣服什麽的這麽多年,我也沒那麽狠心,打算幫她一把的。沒想到,她自己選了死路。”


    鄔行言選擇了沉默,事實上,當真相在他麵前的時候,他反而有些不知所措。


    俗話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但是當可憐與可恨放在一起,有時候卻難以判斷。


    “好了,不說那個女人了。”附湛忽然換了個輕鬆的語氣說道。


    鄔行言很快意識到了他的暗示,他沉默了半天,慢慢地問道:“你……”


    “其實這件事,說起來還有點不好意思,”附湛訕笑了一下,“不過……”


    ……


    鄔行言坐進了車裏,此時已經□□點,街上霓虹燈五彩斑斕。他呆呆地撐著手肘,半響後慢慢地扯開了領帶,然後打開車窗。


    有涼風飄了進來,讓喝了點酒的他稍微清醒了一些。


    他拆開信封,從裏麵抽出了兩封信和一個刻盤cd。


    一封信是來自袁茹之手。


    【從此以後,你我兩不相欠,祝你幸福。——to小穆】


    鄔行言默默地看著這行字,發了一會兒呆,才把信紙重新疊好塞了迴去。


    剩下的一封,未署名,上麵畫了一個q版的提拉米蘇。


    鄔行言把所有的東西都塞了進去,然後撥打了一個電話。


    方寧介早早的吃完了晚飯,洗了個熱水澡,然後躺在被窩裏舒心的看著某台的《一x成雙》,手裏還捏著一大包的樂事薯條,吃的津津有味。


    當鄔行言的電話打進來的時候,正值台上的男人女人吵架,表示信息量巨大的方寧介接起了電話,快速地問道,“怎麽了怎麽了?有事沒有?我在看電視。”


    鄔行言頓了頓,然後說道,“把電視關掉,我有事情跟你說。”


    方寧介拿出遙控器把電視的聲音調成靜音,然後漫不經心地嗯了兩聲,“關掉了,你說吧。”


    “從床上下來,把電視的插頭拔掉。”鄔行言顯然很了解他的尿性,不容置喙地說道。


    “……”方寧介戀戀不舍地搭著拖鞋把電視給關掉了,沒好氣地說,“什麽事啊,要是沒x川大地震那麽厲害,我就要揍你了。”


    鄔行言說道:“附湛要去自首了。”


    方寧介一怔。


    “你和他,好歹這麽多年的情分,來看看他吧。他這一判,起碼也得三年。”


    方寧介握緊了手機,問道:“人家邀請我去了嗎?”


    “……沒有。”鄔行言低聲迴答。


    “那不就行了,”方寧介故作輕鬆地說,隻是到了最後,語氣忽然尖銳起來,“橫豎礙不著我啊,再說了,這他媽的不是他自找的嗎?”


    電話那頭沉寂了一陣子,然後方寧介聽到他說:“你來吧,我幫你訂好機票了。”


    鄔行言又補了一句,“我知道你想來。”


    #


    方寧介並沒有坐上鄔行言給他訂的那班飛機。


    某種意義上,江穆和附湛這一對曾經的好兄弟,一樣的倔。


    附湛入獄之前,注銷了手機號、□□,賣掉了他名下的所有房產和名車,把所有的錢都捐給了各種社會慈善機構,這樣決絕的手段,倒像是他永遠不會從那個狹小的監獄中走出來一樣。


    但是出乎他意料的是,送他最後一程的是鄔行言。


    兩個人步行在護城河邊,微風吹過的時候,柳條也揚了起來。


    “方寧介他,”附湛裝作不經意間提到,“不來嗎?”


    鄔行言的腳步未曾有一絲停頓,他吐出了那套早已經想好的說辭,“他爸住院了,實在是沒法來。”


    附湛輕輕一笑,也不知道信了沒有。


    此後的一路上,他們相對無言。


    最後,當派出所的標誌出現在他們眼前的時候,附湛止住了腳步,“你迴去吧。”


    鄔行言沉默了片刻,最後還是點了點頭。


    “對了,”附湛在他即將轉身的時候,忽然問道,“方寧介……就是江穆吧。”


    “……”鄔行言滿臉愕然。


    “看你這個表情,我就知道了。”附湛走上前,輕輕擁抱了他一下,露出一個笑容,“替我和他說一聲對不起。還好,我沒有真的害死他。”


    #


    方寧介沒有來探班。


    但是山不就我,我便就山。


    秉持著這個信念的鄔行言把鏡頭壓縮了一下,緊緊趕完,跟導演請了一天假,連夜飛迴了家。


    他到家的時候,天色都已經灰蒙蒙了。


    方寧介剛看完了一部韓劇,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在被窩裏蜷縮著睡著了。


    當鄔行言帶著一身的寒氣,鑽進被子裏抱住他的時候,他簡直要跟個黃花大閨女一樣叫起來了。


    還好鄔行言早有防備,一把捂住對方的嘴,連連叫道,“是我!是我!你老公!”


    方寧介這才停止了掙紮,不過還是咬了他的手一口,含糊不清地說道:“嚇死我了草!”


    “除了我你以為還有誰看得上你?”鄔行言一邊開玩笑,一邊把有些冰冷的手塞進了他的衣服裏,“讓我暖暖……”


    “哦草!”方寧介倒抽了一口氣,整個身子都因為這突如其來的冰式偷襲而顫抖了幾下,但是嘴上罵歸罵,他還是沒有要鄔行言把手拿出去,“怎麽現在就迴來了?不是說下下個星期六才能拍完嗎?”


    鄔行言緊緊地抱住他,把頭埋在他的頸窩中,嗅了嗅,“我想你了,你又不去,隻好我迴來了。”


    “……”方寧介推了他一下,有些嫌棄,“你衣服都沒脫……快去洗澡。”


    “不想脫了。”鄔行言聲音裏帶著顯而易見的疲憊,“別動,讓我睡會兒,明天晚上就得坐飛機迴去了。”


    方寧介果然不推他了,翻了個身,抱住了他,嘟囔道:“你是我祖宗……快睡吧。”


    鄔行言把他抱的更緊了。


    此刻,老婆在懷,還有溫暖的被窩,睡意也慢慢地爬上來了。


    “對了,”鄔行言勉強睜開了半隻眼睛,“附湛跟我說……”


    方寧介沉默了半天,耳朵都豎麻了,都沒等到那後半句,惱羞成怒地推了一把鄔行言,“然後呢!”


    鄔行言輕輕一笑,然後低下頭在他耳邊啄了一下,“他說……他曾經,是把江穆當兄弟的……”


    “……”方寧介嗯了一聲,圈住了他的手臂,低聲說,“睡吧。”


    “不想睡。”


    “不困?”


    “不是,很困。但是不想睡。”


    “???”


    “我就迴來一天,你看咱倆是不是……”


    “你他媽的趕緊給我睡!”


    十五分鍾後,太陽漸漸升起,近乎透明的光線撒進了窗簾,床上的那兩個男人,緊緊相擁著淺淺睡去……


    全文完


    作者有話要說:  嗯……


    就這樣完結了orz不要打我!


    沒有爛尾啊真的!


    第一本寫完了的**,有點感慨哈哈哈。


    謝謝一直支持我的那幾個小天使,具體不點名,你們都了解。


    希望下一本我會越來越好~\(≧▽≦)/~


    歡迎跟進新坑:


    《再世不為人[係統]》對,就是那個客棧受。


    等等!!!!不要走!!!


    還有番外呀!!


    (⊙v⊙)嗯,大概是兩三個番外這樣2333持續虐狗


    我還挺想寫一個附湛x獄警攻的小番外……hh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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