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隻影向誰去 琉璃燈(上)


    熒蠱能夠穿越一切障礙,晚媚試著伸手去捉,可掌心根本關不住它們,到最後是白白發了一身熱汗。


    她開始靜下心來,仔細迴想那晚關於熒蠱的一切。


    蠱蟲是被公子召喚來的,最終又如他所願變成了一朵芍藥,這期間他沒有催動真氣。


    那麽他是靠什麽控製蠱蟲呢。


    晚媚閉上了雙眼,也學公子將手心攤開,迴想那日熒蠱是如何遙遙飛入了他掌心。


    周遭一片靜謐,她的心安靜下來,結果睜眼時發現眼前有了隱約的光亮,那十幾隻熒蠱真的正遙遙飛來,離她掌心隻有不到一丈。


    “意念,控製這熒蠱的原來是意念。”她恍然大悟,心裏一陣激蕩,那熒蠱立時又象流熒四散。


    於是晚媚隻好屏息,將掌展開忘卻一切,閉了眼隻管想象熒蠱是如何在自己掌心攏成一團。


    許多次離成功隻有一步之遙,可她按捺不住心頭的竊喜,總是在關鍵時亂了神誌。


    時間如沙般流走,公子在榻上翻了個身,晚媚唿吸暫停,知道他很快就會醒來。


    關鍵時她想起了那夜的秋千,想起了那隻見證小三心意的流熒。


    “如果我對他有心,那麽請你不要飛走。”她在心裏默念了句,恍然間心裏湧過了那夜的夏風,將一切繁蕪全都吹了去。


    熒蠱終於聚集,在她掌心攏成一團微光,就如同那夜停在她胸口的流熒。


    晚媚屏息,將掌緩緩靠近公子臉孔,終於在他睜眼前看清楚了他樣貌。


    那是一張遠比想象中年輕的臉孔,鼻堅挺眉朗直,理當是一幅意氣風發的英雄相。


    可是不知道為什麽,晚媚卻從這張臉孔上看見了落索孤單,一種和堅毅相生相伴的孤單。


    是因為唇略顯蒼白,還是眉心太過靠攏,晚媚搞不清到底是哪個原因使他生出了這種落寞的氣質,心間微微一個悸動,那熒蠱頓時四散。


    公子在這時睜開雙眼,掌心展開收住了熒蠱。


    於是晚媚看見了他的眼睛,一雙比夜更黑,比天空更遼遠的眼眸。


    “恭喜你保住了影子。”公子托住熒蠱低聲發話,眼眸沒有焦點,穿過你身體,似乎在你靈魂深處幽幽看你,因著看透一切所以漠然。


    晚媚入墜幻境,被那雙眼眸深深吸引,如何也不能相信這雙眼睛的主人竟是瞎子。


    “你迴去吧。等成為天殺之後我教你武功,把‘神功’傳你。”之後公子又加了句。


    晚媚還是失神,告過辭之後才意識到他方才說了什麽。


    教她武功,他的意思竟是要親自教她武功。


    晚媚大驚,再迴頭時那團微光已經不在,那個人和他的一切又都隱入了黑暗。


    這之後的日子就有些難熬了,晚媚開始有了念想,所以總覺得日子漫長,覺得成為天殺的機會渺茫。


    機會是在第二年初秋來的,收到消息時晚媚長籲口氣,看資料時看得分外仔細。


    “嫣子風。”看到最後,她拿手指在那名字上頭畫了個圈:“這次的任務就是要殺了這個人嗎?”


    小三搖頭:“殺掉嫣子風,是天殺姹嫵的任務,你要做的事情是讓她這次任務失敗,成為她第三個失敗的任務。”


    晚媚看了小三一眼,兩人心間同時流過寒意,又同時低下了頭。


    鬼門之中女殺手隻可以失手兩次,第三次失敗就意味著死。


    而姹嫵是和姹蘿同時進鬼門的,在鬼門已經整整二十年。


    花紅不過百日,顏色凋零的下場就是死。


    晚媚歎口氣,將手搭上了小三肩頭:“我們預備出發吧,你放心,我絕對不會是第二個姹嫵。”


    嫣府地室,一盞琉璃燈吐放光華,將幽冷的地室照出了些微暖意。


    晚媚將白布沾上溫水,解開眼前女子衣衫,從脖子開始擦洗。


    女子皮膚細膩,脖頸修長身姿婀娜,晚媚洗的很仔細,連耳後也不漏過。


    可一旁嫣子風還不滿意,一把將布奪了過去:“你這麽不知輕重會弄疼她,還有記得她怕冷,這個水明明不夠熱。”


    晚媚連忙去添了熱水,水都燙到不能下手,嫣子風這才滿意,拿布沾水替女子擦身。


    女子的ru房小而堅挺,他在那上頭流連,可ru尖沒有發應,仍然是偏黑的豆沙色,沒有一點要立起的意思。


    接著是手臂,纖細修長的手臂,嫣子風在小臂內側停留了很久,唿吸開始沉重起來。


    手臂之後就是私處,粉紅色的hua穴和略顯枯暗的毛發,雖然安靜可仍無限媚惑,嫣子風伸出手來撐住額頭,將帕子劈手丟給晚媚,要她好好清洗。


    晚媚於是彎腰擠了帕子,先洗幹淨毛發,接著又細細洗過陰處,動作輕柔但那姿態卻是撩人。


    嫣子風在她身後握拳:“既然守宮砂是假的,那麽這裏也該不是完璧了吧。可憐我真是個傻子。”


    晚媚低頭不發話,帕子微微伸進了私處去,在裏麵旋轉了一下。


    嫣子風的欲火頓時燒了上來,一把扯落她小褲,手指也在她私處旋轉了下。


    晚媚抽氣,忽一下立起身來看住他:“公子做什麽,我記得您說過,我來府上隻是服侍您妹妹。”


    嫣子風笑了:“可是我記得你是萬花樓的人,而且不是清倌。”


    晚媚垂眼:“可是您給的隻是服侍人的價錢。”


    “那麽再加一百兩。”嫣子風低頭:“你繼續洗你的。”


    晚媚於是彎腰繼續,身後的群擺被嫣子風一把撩開,探進兩根手指在裏頭進出。


    有了快感後晚媚喘氣,勉強抬起濕漉漉的帕子,替女子擦洗大腿。


    嫣子風的兩指這時抽了出來,手伸進她領口捉住她乳尖,毫不憐惜的大力揉搓。


    “繼續洗。”在晚媚喘息的空隙嫣子風耳語:“繼續洗,記得不要弄疼我妹妹。”


    晚媚勉力繼續,擦到膝蓋時嫣子風的男gen頂了進來,在她身後瘋狂動作,似一隻咆哮的獸。


    沒過多久他射了,**混合晚媚的**,沿著晚媚腿根緩緩下滑。


    晚媚撐著身子,在那女子腳跟咻咻喘氣,而那女子微闔雙眼,神色還是一貫的乖巧溫柔,沒半點改變。


    當然她不會有反應,晚媚暗笑了聲,因為她早已是個死人。


    一個已經死了一月的女人,名字叫做嫣然,嫣子風同父同母的親生妹妹。


    “你不覺得她在看著我們嗎?”晚媚迴頭:“在死者跟前做這種事,未免太過不敬。”


    嫣子風低頭笑了,笑的刻毒怨恨:“她說你在看我呢小然,你是在看嗎?如果是的話介不介意我再做一次?”


    晚媚啞口,還沒曾準備嫣子風又衝了進來,在她濕滑hua穴裏進出,這一次終於送她達到了**。


    “你有沒有試過愛一個人。”在**之後的虛空裏嫣子風低語:“試沒試過被人背叛,聽沒聽過這麽大的謊言。說是琉璃燈為證,兩人相愛卻清白,到死相愛到死清白!”


    晚媚怔怔,剛迴過身嫣子風已經靠上了她胸膛,在她懷裏瑟瑟發抖。


    “我當然愛過呢。”她環抱住他肩膀:“我這麽努力掙錢是為了我表哥,希望他能出人頭地。”


    嫣子風聞言發笑,哧哧笑象著了魔,退後一步按住了腰間的焰月刀。


    晚媚知道他要舞刀發泄,於是連忙後退幾步。


    焰月刀獨步江湖,刀的主人狷狂乖張,守著親妹妹說是終生不娶,這些江湖上人人都知道,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嘲笑他亂了綱常比畜生不如。


    可沒人知道嫣然的房裏常明著一盞琉璃燈,一盞微黃色,曾為他們雙親照靈的琉璃燈。


    如她所說,這盞燈看著他們遵守禮法,雖然心生畸戀,可卻到死保得清白。


    這些晚媚當然知道,她還知道焰月刀法剛猛,容易失去控製生出魔意。


    如今跟前的嫣子風就已有了魔意,焰月刀舞的癡狂,離走火入魔隻有一線之遙。


    晚媚冷笑,知道這一切必然是姹嫵的設計,於是別轉頭去看住了那盞琉璃燈。


    琉璃燈是依舊的剔透晶瑩,可照著的人卻不再清白,晚媚失神,忽然間也有些許悲涼。


    地室外頭這時有了聲響,一個女子爽朗的聲音,人提著酒壺跨進門來:“買醉買醉,今天誰來陪我買醉。”


    晚媚自然的低頭,因為易了容不怕被人認出,可眼前的女子她認得,的確就是姹嫵。


    幾天之前小三就留言警告嫣子風,警告有人要殺他,而且殺手還是個女子。


    可姹嫵還是堂皇的邁進門來,兩天前借酒裝瘋,拿藥水擦掉了嫣然手臂上的守宮砂。


    一出手就擊中嫣子風死穴,晚媚暗中感慨,知道這也是個難纏的對手。


    而姹嫵進得門來,瞧見她也是心中一顫,愣了有一會神後才打開酒壺,讓竹葉青的香氣飄了滿屋。


    “今天還是一醉方休如何?”她斜眼看住嫣子風:“傷心人對傷心人,我還是被人辜負的可憐蟲,你還是生死兩隔的癡情種。”


    嫣子風笑,捧起酒壺來仰頭便喝,這次再不懷疑酒裏有毒。


    “錯。”他眯起眼來搖手:“咱們現在,應該是兩隻被人辜負的可憐蟲。”


    姹嫵點頭,仰脖的那刻開始懊惱。


    可惜,可惜自己沒想到嫣子風會這麽容易落套,可惜的是這酒裏沒有落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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