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王婆。”


    “謝謝張伯。”


    “謝謝七嬸。”


    “謝謝大爺。”


    ......


    沿著村子走去拜年,白諾收到了不少紅包,‘謝’字就沒從嘴邊離開過,當然,白諾也是給比自己小的孩子發了紅包的,因為,應子玨說這是禮數。


    雖說這禮數又麻煩又沒趣,送來送去,但看到大家的笑臉,便覺的也不是那麽討厭;應子玨負手跟在他身後,看他挨著跟人打招唿,和同他一般大的少年們說話,心裏寬慰了許多,因為,這代表,白諾的心結已開,本能的不再討厭人類,作為一個‘人’真正的開始和人類相處了。


    應子玨在白諾身上施了法,但凡妖都無法靠近他,既然無法靠近,便不能對白諾怎樣,現下,他隻能讓眾妖打消那個念頭,一來是不想再挑起戰火,二來,他真的不願白諾想起從前。誰也無法料到,白諾想起後會如何,但,若沒有那些事,應子玨相信,白諾是真的喜歡這裏的一切的。


    所以,他們成了村子裏讓人豔羨的新婚夫夫,白諾對此頗為自得,應子玨對他好的簡直沒話說,到了最後,都不再讓自己洗衣做飯了,而是自個兒親自下廚伺候著自己,除了偶爾會板著臉訓人和克扣零花錢以外,簡直完美的無法挑剔,挖的一手好地,種的一手好菜啊。


    “那個,白諾,我想問你個事兒。”


    和村裏的李儀並肩坐在田埂上,白諾正想著應子玨,便聽他憂心忡忡的開口問道。


    “什麽事兒?”


    白諾盯著他,這李儀是他在浣香村裏極好的一個玩伴,因為,李儀是村長的兒子,原是打算本著靠近村長兒子打聽下三年後村長選拔的標準的,哪知竟和他十分合得來。


    “你和應大哥...嗯...晚上的時候,就是那個,痛不痛啊?”


    李儀越說聲音越低,越說頭就埋的越低,羞恥的雙頰通紅,現今已開春,他和隔壁村的一個叫成耕的莊稼漢,據說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求了雙方父母好多迴才促成了這門婚事,開春後擇日成親,估摸著也不遠了。


    本該是件大喜事,但李儀卻想到了這個問題,因著白諾跟自己關係好,又成親了好幾月,這種事,全村就隻有問他最靠譜,這才約了白諾出來,難以啟齒了一迴。


    然而,讓李儀沒想到的是,白諾聽了此言,呆愣的望著自己,眼睛一眨不眨,模樣怔愣的仿佛被誰定住了一般。


    “白諾,你怎麽了?”


    拿手在白諾眼前使勁兒晃了晃,才將白諾的注意力給拉了迴來。


    如果不是李儀提起,白諾發現,自己都忘了這件事,當初,是他跟應子玨說,到了冬日自己屁吅股會很難受,所以那事兒才一直沒做;隻是現下已開春迴暖,而且,不知道是不是應子玨把自己養的太好,屁吅股也不是以往那樣坐久了就會痛了,幾乎已沒什麽感覺了。


    然而,那件事,應子玨卻從未主動提過,也未有那方麵的舉動,每天晚上就是親吅親自己的嘴巴,然後就睡了,完全沒把那事兒放在心上啊。


    “你和應大哥不會還沒有...那什麽吧。”李儀驚訝的下巴都要掉了,這都過了幾月了,倆人成日裏粘的跟什麽似的,感情瞧著就知道好的不行,怎麽會沒有...


    “我忘了。”白諾眨巴著眼空洞的看著李儀。


    李儀滿臉黑線,突然意識到,自己請教了一個全村最不該請教的人。


    “那應大哥怎麽也忘了?”


    白諾覺的李儀這話問的忒對了,自己忘了情有可原,可應子玨怎麽會忘,他每天夜裏壓在自己身上親自己嘴巴的時候,難道就沒有進一步的打算?


    “難道是因為,反正兩個男子不會生孩子,所以,做不做也無所謂?”白諾撐著田埂站起來,意識到可能是因為這個原因後,一臉的無奈。


    “這種事,是隨心而發的,跟生孩子有什麽關係?”李儀簡直無語至極,想著自己還是該去請教村裏成親了三五年的前輩才對。


    “隨心而發...”白諾在嘴裏反複的念著這幾個字,仔細的迴憶著,有時候,當應子玨親他之時,他確實是有那種燃起欲吅火的感覺,隻是,應子玨沒有下文,除非吃了春吅藥,不然,那種才起來的,若隱若現的欲吅火也是會下去的。


    迴去的路上,白諾想著這個事兒,或許應子玨是因為自己之前的一席話才沒有做,說不定他也憋得難受,現下,我們已是正經夫夫了,村裏多少人看著呐,連菜都一起種了,要是讓人知道我們還沒有洞房花燭夜,那豈不是會讓人笑掉大牙。


    想著,白諾打定了主意要跟應子玨旁敲側擊一下,隻是,該怎麽開口呢,怎麽形容,應子玨才懂自己的意思呢?


    白諾一麵走一麵想,李儀早跑去請教別人了,是以現下,白諾垂首一個人漫無目的的走著,隻是走著走著,腳下一絆,竟踢到了一個東西,然而,自己還沒驚叫出聲,那被踢到之人倒先叫了起來。


    “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你還會說對不起了,看來他把你教的不錯。”


    白諾一頓,這聲音有些耳熟,抬眼一看,一風流人正挑眉看著自己,胸前衣襟微敞,此時站在桃花樹下,好些花骨朵被風吹落,正好落到了他的胸襟上,拿著一把折扇,配上一身黃衣,顯得極為輕佻。


    “是你?”白諾對這個隻有一麵之緣的煙花店老板印象頗深,隻是沒想到會在這裏碰見他。


    “小公子,幾月不見,別來無恙。”那男子將折扇在手上有一搭沒一搭的敲著,含吅著一抹風情的笑,問著白諾。


    “還不錯,倒是你,怎麽店開不下去了?跑到這兒來準備務農?”白諾對這個人不反感,連帶著他的輕佻之態看在眼裏也還是挺順眼。


    “我倒是沒有小公子這般好的閑情雅致,隻是這村子風景不錯,有桃林成片,有梯田成堆,還有滿山花卉野果,確是個休憩的好去處。”


    男子說著,眼中笑意不減,接著抬起手,試探性的放在了白諾肩膀上,見自己能夠完完全全的接觸到白諾,才放下心來,眉頭一展,放下了手。


    白諾對他的舉動不甚在意,隻覺的他這話的語氣聽著有些怪叨叨的,“那你慢慢欣賞,我先行一步。”


    從他身旁側過,白諾抬腿就走,卻被人一把拉住了胳膊;正要反抗,卻聽那男子開口喚道:“小諾~”


    白諾一滯,眨了眨眼,這人知道他的名字不奇怪,奇怪的是,這人喚自己的語氣,那種語氣,白諾一時半刻也說不上來是什麽感覺,但總有一種惆悵感在裏頭。


    男子抓吅住了白諾之後,心中默念了一訣,接著,腦中便出現了許多畫麵,待定格到最後白諾同李儀交談時的畫麵上,臉色變的十分複雜。


    白諾自是看不懂他那複雜臉色下的真正情緒,隻甩開這人的胳膊,擰眉瞪了他一眼,這才轉身而去;男子並未再阻攔,隻敲打著折扇,心思百轉千迴,想起了臨走時,迷榖老伯的那一番話。


    ‘帝君雖說失了八尾,導致八顆內丹離體,但,這與他已成型的體質並無關聯,神界和魔君都忽略了這個夾在夾縫中不起眼的問題,以為內丹是孕育大地之晶的唯一,其實不然,內丹隻是冠以大地之晶能量,與孕育並無相關,大地之晶是六界精華,每個人拿到手中,用處都會不同,神界能用來消滅魔君修複大地,那麽帝君拿來,於他本身於妖界也是大有益處......’


    男子低頭拎起胸襟上的花骨朵,在指尖來迴輕撚,表情漸漸變的凝重起來,隻要白諾不死,他的身體依然可以孕育大地之晶,而大地之晶也不是一定要在白諾體內充足能量,待他出世後,隻要拿迴白諾那八顆內丹,合在他的體內,也是可以的。


    人間有句話叫,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想到此處,男子指尖中的花骨朵瞬間被捏碎,他明白迷榖老伯,明白妖界眾妖的意思了。


    這邊,白諾想了許久都覺的這事兒就那麽說出來不太好,還不如直接上手呢。


    而現在是一個非常好的時機,因為,他正和應子玨坐在同一個浴桶裏,兩人赤身裸吅體,連衣裳都不用脫了,這還是白諾死氣八賴的纏著,應子玨才勉強應了和自己鴛鴦共吅浴的要求。


    現下,兩人袒露相對,坐在冒著熱氣的浴桶裏,按理說,這種時候,一般一個正常男人都不會沒有感覺,可應子玨就是那般沒有感覺,白諾不禁在想,難道應子玨對自己的喜歡並不深沉?


    這怎麽行,自己可是舍掉一切嫁到這兒來的,要是沒那麽深沉,那我豈不是豈不是太傷心了,再說了,自己都有這種欲吅望了,應子玨要真沒有,那就說明他是真的不夠深沉。


    想到這兒,白諾覺的確實該行動了,所以,在霧氣氤氳的浴桶內,白諾嘴角一挑,手腳並用的往前一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坐到了應子玨雙跨之間。


    “大吅腿,幫我搓背。”白諾笑盈盈的說道,他就不信勾不起應子玨的火了。隻是,這話才落,白諾就感覺到應子玨雙跨之間的那個東西有了反應,且反應還很大,硬吅邦吅邦的,現下,竟好像不受控製的用那肉肉的頂端觸碰著自己的gu溝。


    白諾的臉,唰的下就紅了,雖說是自己自願,可這麽直接的反應,想不臉紅都難,而且,這說明應子玨對自己是有那個感覺的,隻是,為何這般壓抑。


    “大腿,你的那個好像有變化。”


    白諾怔怔的說道。


    應子玨臉色一直沉鬱著,他知道,白諾沒了內丹,已不足以孕育大地之晶,隻是,小心駛得萬年船,畢竟,還有一顆;但,作為一個男人,白諾的勾引委實讓人吃不消,能把持成這樣,定力已算是不錯。


    “沒有,我出去幫你搓。”說著,應子玨推攘著白諾,背對著他站起了身。


    嘩啦一聲,勻稱的身材,健碩的肌理,古銅色的肌膚,就這麽帶著旖旎水珠流連而起,那挽著的黑發,因著力度過大,木簪一滑,皆盡散落;白諾看著,咽了咽口水,這才發現,應子玨的身體竟這麽誘吅惑,同他一比,自己就變的輕若無骨了。


    應子玨抬腿就要邁出去,白諾卻如兔子一般躥過去摟住他健碩的腰吅肢,貼在了他的後背上。兩具不著寸縷的身體,黏合著浸濕的水珠貼合在一起,還未做什麽,兩人便各自感覺到了一股暖流般的快吅感從頭到腳蔓延全身。


    “大腿,我們是不是該洞個房啊什麽的。”


    白諾咽咽口水,盡量讓自己問的平靜些,可是,他心裏卻如奔騰的駿馬,早想啃應子玨幾口了。


    應子玨蹙著眉,白諾在他身後有一搭沒一搭的扭著,那種撩人之姿簡直讓人欲吅火高漲。


    隻是,他第一次同白諾交吅合沒有孕育大地之晶,是因為白諾神魂未有歸位,第二次是因為幫白諾恢複法力,而這第三次卻再無別的外在因素了,就算白諾隻有一顆內丹,他也決不能冒這個險。


    白諾完全不知應子玨所想,也不知外界眾人所想,此時的他,隻是白諾,是那個擁有凡間十七年記憶的白諾,他並不覺得自己現下所為有何不妥,見應子玨明顯在忍耐,更是堅定了決心。


    應子玨不能讓白諾如此胡來,手指一動,就要打暈白諾,可鼻翼裏卻猛地撲進一陣厚重的香味。


    那香味濃烈的讓應子玨觸不及防,隻是濃烈過後,他的雙眼突然發生了變化,猛地迴身盯著白諾,額間溢出層層密汗,眼中煥發著滲人的欲吅望。


    白諾更為嚴重,已被熏的頭昏眼花,隻覺的全身燥熱難耐,雙手在應子玨胸膛上來迴抓著,摟住他的脖子,整個人掛在了他身上,口裏不停的喚著‘大吅腿大吅腿’。


    應子玨竭力控製著自己,雙眸冷厲,手指一動,彈出一訣朝窗外打去,然而,窗外卻刮起一陣風,那風裏裏頭帶著的濃香,更是讓人欲罷不能。


    白諾的法力被應子玨封住,如凡人一般毫無抵抗力,如此一來,體內欲吅望更是燒的難受,扒在應子玨身上,開始主動的親吻著他。


    “諾諾。”應子玨撐著浴桶邊緣,把白諾抱了出去,可不抱還好,這一抱,才剛踏出浴桶,便因為白諾的大力扭動而雙雙栽倒而下;應子玨拖住白諾的腰,正好撞進白諾迷蒙不已的雙眸裏。


    凝起一股真氣,應子玨強迫自己冷靜,隻是,他連著受了幾月火刑,身子本就虛弱,這來自體內最為原始的欲吅望,竟讓他有些把持不住。


    “你不是最喜歡我的尾巴麽?”朦朦朧朧間,白諾拉著應子玨猛地一用力,二人倒在了鋪了方毯的地麵上。


    “諾諾。”應子玨雙吅腿發軟,想不到這人間的催吅情香,竟有這麽大的作用。


    “我的尾巴,沒了它們,我就不是狐狸了,我喜歡做狐狸,我是狐狸啊...”白諾被催吅情香折磨的失去了理智,開始本能的說話,有些印在神魂深處的東西,開始從他嘴裏吐出來。


    應子玨看見,白諾的眼角滑下了淚水,他的眼神還是那般迷蒙,被折磨的很是難受;應子玨撐著身子半蹲著,同樣難受,但白諾卻已開始在地上蜷縮起來,欲吅望得不到發泄,痛苦不已。


    或許是因為痛苦的感覺都是一樣的,因此它能喚吅醒白諾被抹去的一些東西;蠕動著身子,白諾的聲音帶了哭腔,淚水不斷滑落,“不要斬我的尾巴,不要斬我的尾巴...”


    應子玨心口一痛,再也忍不住,抱起了白諾因欲吅望難抒而顫栗的身子,親吻而上。.


    院外,男子聽著屋內的動靜,盯著手中這分量最重的催吅情香,風情無限的露了一個笑臉,雷神雖為神,但也是人的軀體,這香是人間的東西,不是妖物,他自是防備不了,隻是沒想到,雷神聞了此香,反應竟比凡人強烈這麽多。


    不過,男子也知道,應子玨之所以這麽強烈,是因為他的欲吅望早已被挑起,同那些聞了之後再被挑起的可不是一個概念。


    隻是,最後的導火線還是因為白諾說的那些話,那些痛苦不已的話,催的應子玨再也把持不住,想要擁住他,安慰他,溫暖他。


    男子看著屋內搖曳著的燭火,怡然的笑著自語道:“小諾,三叔可是幫了你大忙,你馬上就要擁有大地之晶了,待你想起後,可得好好謝我。”


    裏頭傳來粗重的喘息聲,看來馬上就要進入下文了,男子目光緊鎖,不由的有些緊張,若神君和魔君都知道此事,應當同他一樣緊張和急切。


    可此時,空中卻驟現白光,緊接著花瓣飄落,一股怡人冷香隨風而來;定睛一看,那藍衣飄渺,白發如雪之人已靜落在地,扭頭望向自己時,額間那抹銀色花鈿,因著主人的表情,變的如刀鋒般冷厲。


    雲伊落下,施法用內力大喝應子玨。


    男子見狀,拎著扇子就阻擋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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