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我不想知道!”白諾冷笑一聲,直接飛身而起,往外退去。


    白諾的確不想知道,就算知道了又怎樣,不管有什麽樣的理由,那人傷了他就是傷了他,是任何理由都改變不了的事實。


    那團黑霧似乎早已料到,憑白諾的性子,大概是會說出這麽一句話來,倒也不驚訝,隻是直接騰空而起阻擋白諾的去路。


    魔妖雖是一類,但魔界一向高出妖界許多,當年,魔君瓊觴未亡之前,妖界是一直臣服在魔界之下的,幸好瓊觴死了,幸好十幾萬年前自己還未出世,不然,白諾可不敢保證自己也會臣服,就如同現在,聽了那黑霧說的話,白諾嘴角泛起一陣寒光般的冷笑。


    那團黑霧說:“小妖王,當年,魔君一出,曆任妖王皆當跪迎,如今,到了你,也不知這個規矩還在不在?”


    “你是瓊觴?”白諾問道,這個問題他一直懷疑,卻始終沒有答案。


    那團黑霧繞過此話不答,徑直道:“小妖王,你現在有兩個選擇,要麽隨我一起,加入我的陣地,要麽,死無葬身之地!”


    白諾吃吃的笑著,眼裏竟是諷刺,“死無葬身之地?嗬,當日,哪怕是在神界,也沒有人對我說過這句話,倒還真是新鮮。”


    “新不新鮮,你試試就知道,”言罷,那黑霧已和韓轅雍一起攻來。


    三人相鬥,白諾知道以自己現在的能力怕是無法衝出這二人的包圍圈,隻得化迴狐狸本形,那九條雪白的尾巴像一朵盛開的白蓮,綻放在月光之下,霎是好看,讓他原本的功力提升了許多。


    如果這團黑霧不是瓊觴的意念化成的,那麽勝算也還是有的,當時在‘三千弱水’,如若不是因為強行打開結界,強開地府大門消耗了許多精&力,這團黑霧未必能傷的了他。


    現下,竹林裏鬥的聲勢巨大,整片竹林如狂風驟雨般弄出了極大的動靜,白諾擔心動靜太大會驚醒應子玨,隻得帶著他們朝更遠的地方飛去,但那團黑霧好似知道他的目的一般,每一招都逼的白諾往迴而退。


    然而,這團黑霧加上一個韓轅雍,以及那根龍騰鞭,都使白諾占了下風,那黑霧一招攻來,與龍騰鞭合力而出,在空中劈出一道閃電般凜冽的光芒,正中白諾胸口,將他擊倒在地,幻迴人形。


    那團黑霧已最快的速度飛向白諾,將周身的霧氣籠罩成了一個鍋蓋般的形狀,朝白諾的身上蓋去。


    可在最後關頭,白諾身前卻響起一聲震耳欲聾的嘶吼,震的那團黑霧往迴退了數丈,地麵陡然就破了一個大坑,從裏頭躥出來一條如百年老樹般粗壯的巨蟒。


    那巨蟒張著血盆大口,細長的舌頭發出駭人的嘶嘶聲,長長的蛇身一動,便將白諾的身子纏繞了起來,瞬間便從那大坑中消失不見。


    “主人,這蛇妖...”韓轅雍盯著那已恢複如初的地麵,頗為惱火,一切仿佛隻發生在電光火石間,快的根本沒有閑暇出手阻止。


    “無妨,讓這小妖王領略領略人類的無情也好,這蛇妖會是他最好的先生,說不定,他會迴心轉意,這比殺了他更有效。”


    “可是,這蛇妖盜走了靈珠。”韓轅雍頗不甘心,盯著那地麵,幾乎要把地麵盯出一個洞來。


    那團黑霧湊近他,冷笑道:“那靈珠本就是雲神寄放在你家的,被那蛇妖盜走了也好,不然,要是雲神哪日來尋,得知你成了我的人,你覺的你還活得了?”


    韓轅雍仍是不甘心,靈珠是何等寶物,正要再說,那黑霧便帶著怒氣打斷道:“行了,一切照我說的做,你還怕最後尋不迴一顆區區靈珠?”


    “這...是。”


    ******


    “你是誰?”白諾警惕的問道,那蛇妖並未化迴人形,仍舊粗壯的像根百年老樹,將身子層層盤起,麵對著白諾。


    “屬下見過帝君。”那聲音沉沉的,舌頭發出的嘶嘶聲聽的人極為不舒服。


    “多謝相救,隻是,你究竟是誰,我怎會沒有見過你?”白諾盤著胳膊的手突然伸出來,正要去探那蛇妖的記憶,他卻往後躲開了。


    “屬下一直散修,所以未有去青丘朝拜過帝君,請帝君莫怪,今日湊巧路過,認出了帝君胳膊上的菱形印記,所以出手。”


    白諾盯著他,隻覺的這蛇妖解釋了半天就跟沒解釋一般。


    “既然帝君無礙,屬下就告退了。”言罷,那蛇妖砰的一聲就從地上炸出了一個大坑,盤著粗壯的身子從裏頭鑽了進去,速度快的白諾隻略略掃到,那蛇妖的半截身子下竟掛著一個香囊,有那麽一瞬,白諾覺的自己好似在哪裏見過這隻香囊,但是,卻沒有過多的時間讓自己看個仔細,便就這樣不了了之了。


    推門而入,屋裏頭的檀香令白諾浮躁的心漸漸安穩了下來,好在嶀琈玉恢複了能力,治好了他的傷,不然,這還真是一屋子的傷員。


    瞧著應子玨還是自己出門前的模樣,睡的極為安穩,白諾呆呆的笑了笑,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應子玨的睡顏,棱角分明的哪怕是睡著也能顯出些強勢的意味來,與那人線條溫柔的臉相比,簡直是兩個極端。


    發現自己竟然在拿應子玨和那人做比較,白諾自己都給唬了一跳。


    “一大早就偷窺?”應子玨眼睛未有睜開,聲音還帶著些晨起時的迷蒙,使得那份磁性更多了兩分誘人的魅力。


    白諾一愣,這才發現,自己竟在應子玨床頭坐到了天亮。


    “我又不是沒長眼睛。”白諾撇撇嘴,心情不知怎麽就好了一些。


    “既起了就去弄早膳。”應子玨淡淡的吩咐,白諾一把站起,這真是把他當家庭煮夫了啊。


    “我腿腳不便。”瞧著白諾一臉不滿樣,應子玨的聲音帶著些寵溺。


    白諾心頭又是莫名一跳,不再去看應子玨,轉頭跑了出去。


    應子玨的傷因著白諾每天都偷偷給他施法,使得他複原的還算快,不過幾天就已能扔掉木拐行走如常了。這幾日,那團黑霧再沒有出現過,它本就是意念形成之物,維持不了多久不說,還不能經常出入人世,否則,還真是個大麻煩。


    期間,白諾也去韓家探過,一切如舊,那韓富生仍舊花天酒地,強&奸少男少女,那韓轅雍仍是足不出戶,大概是被控製後,沒有那黑霧的命令,也不知該做什麽的緣故,隻是,那原本罩在韓家的靈氣卻消失不見了。


    但不管怎樣,都要讓迷榖老伯相助了。


    “白諾。”一聲唿喚拉迴白諾的思緒,扭頭一看,是於小舌,這幾日,不知怎的,常柏升突然得了風寒,病了,一直在床上躺著,大夫來看過,都說是小病,可就沒見常柏升能下床,那麽健壯的人,真是說病就病。


    “又來取荷花蜂蜜露?”白諾瞧著於小舌手中捧著的木碗,下意識的問道,那常柏升也不知怎麽了,病了後竟突然想喝應子玨釀的荷花蜂蜜露了,那東西清香甘甜,極為解渴,喝下去後,喉頭一片清涼,本是白諾的專屬,現下倒好像成了常柏升的專屬了。


    於小舌一聽,耳根子紅了紅,頗不好意思,“我,等柏升哥哥好些了,我就自己學著釀。”


    “那東西據大腿說,配置秘方是概不外傳的。”白諾說道,於小舌的臉更紅了紅,捧著木碗的手有些不知該往哪兒放。


    白諾再不懂人情世故,也隱約覺的自己這話說的有些欠妥當,忙嗬嗬道:“所以,你們要喝直接來拿就是,反正大腿除了挖地就這麽一個興趣愛好。”


    於小舌點點頭,眼眸輕垂,輕聲道:“你能天天喝,真好。”


    “你說什麽?”白諾走在前頭給人領路,是以沒聽清,迴首問道。


    “沒什麽,我說,白諾你能遇到應大哥,真幸運。”於小舌這話說的極為真心,令白諾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常柏升也很幸運,遇到了你。”


    “是我很幸運,遇到了柏升哥哥...”


    “我知道,他救了你,你以身相許嘛。”白諾揮揮手,打斷於小舌的話,往前走去,沒有去看身後於小舌的表情。


    那荷花蜂蜜露,白諾也不知應子玨是怎麽釀的,隻知道,工序十分繁雜,但喝了後就覺的渾身舒爽,簡直比昆侖瑤池上西王母的瓊漿玉液還好喝,是以於小舌捧著碗接的時候,十分小心,好似生怕灑了一滴似的。


    “我也去看看你的柏升哥哥,上次他送大腿迴來,還沒謝過他呐。”白諾看於小舌的轉過去的背影有些落寞,還是動了動自己幾乎沒動過的惻隱之心,瞧於小舌這幾日,人都瘦了一圈,黑眼圈更是明顯的不行,白諾想著,自己去了,施法替他了了那什麽風寒就是了。


    哪知於小舌卻一口否定,“不用了,小病而已,已快見好了,應大哥腿還沒好利索就下地了,你還是多勸勸他好生將養才是。”


    白諾聽了,雖有些踟躕,但也覺的無妨,這常柏升病了,應子玨已去探過,迴來也說是小病,可能那什麽風寒好的較慢吧。


    “也是,那你迴吧,有什麽事你就喊我一聲。”白諾擺擺手,送於小舌出去。


    “白諾,謝謝你啊。”行至門口,於小舌掛著一個微笑,輕輕的說道,隻是那笑瞧著十分蒼白。


    白諾還想多看幾眼,於小舌已捧著木碗走了。


    然而,白諾沒想到,於小舌一走,再次登門的人卻是臨安市衙門裏頭的差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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