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覺得肚子餓了,可是又不到飯點兒,薛梅格提議那就去吃一碗上次我們吃的國足臭豆腐,見大家沒有反對,我們就一人要了一份臭豆腐。然後,就驅車前往二龍山風景區。


    這一次,車上到很安靜,除了開車的我,大家都成了低頭族,一個個都專心致誌地把玩著自己的手機。到了景區停車場停好車子,我從車子的後備箱裏給大家每人準備了一個背包,薛梅格還有點兒抱怨,說本來是來旅遊的,為什麽要背這麽大的包。我說,說不定這個可以用來救你的命呢。他就撅著嘴不再吭聲。


    我們在售票大廳裏一人泡了一桶方便麵吃掉,就開始買票進入景區。其實這二龍山是剛剛開發的景區,有很多景點都還在開發建設當中,目前宣傳的主要口號是:二龍仙境,天然氧吧。看著陣勢好像除了空氣好,根本就沒有什麽好玩兒的。本來嘛,遊山玩水,山的主要賣點就是險峻,譬如華山。像二龍山這樣隻是兩條太行餘脈,說白了就是兩山夾一溝的光景,即沒有巧奪天工的大自然造化,也沒有豐厚的人文背景。雖然掛著國家四a景區的名頭,多半也是請客吃飯的結果。山門處有一個簡單的景觀遊覽圖,盡管簡易但歪歪扭扭,就連章章這樣的大頭兵都看不下去。這什麽破地方啊,還人間仙境,天然氧吧呢。


    我淡淡地說:山不在高有仙則靈。記住,我們真正要去的也許是這景區未被開發出來的野山,也許你走進去根本就出不來了呢。


    我們從山腳下按照旅遊路線一直爬到所謂的“南天門”也一共沒有用了一個小時的時間,不用說我們幾個大男人,就連嬌滴滴的薛梅格也臉不紅心不跳。章章不知什麽時候變成了一個話癆,嗤之以鼻地說:“就這幾步路,還好意思叫南天門!”


    我說:老章,你別著急,有的是讓你傷腦筋的。諾,你看!我指著路邊的一塊寫著“遊客止步”的牌子說。


    咋啦?不就是塊牌子嘛,有什麽好奇怪的?


    我搖搖頭說,“你這叫鼠目寸光,隻看到了佛祖伸出的手指,而看不到佛祖指向的月亮。你不是說這山不高嘛,我們另辟蹊徑如何?”那塊牌子後麵是條羊腸小徑,看上去很野的樣子。


    老章看著那條小路,更是不屑,“這算啥呀,當年咱們野外生存訓練可比這個複雜得多!”


    看他這樣說,我就打了個響指,還酸不拉唧地說了句英文:“followme”


    大家就興衝衝地跟我走去,一點兒顧慮都沒有,仿佛個個都是哥倫布都要去發現新大陸似的。老章本來腿腳微微有點兒跛,盡管氣力還行,但畢竟走了一個小時的山路,走起路來顯得有些滑稽,但心裏卻泛起一陣酸楚,想當年我們在特警隊的時候,他可是個敢上刀山敢下油鍋的主兒。


    那羊腸小徑確實難走些,但比起那些名山大川來仍然是相當遜色,就這樣的路,徐霞客複活的話一隻腳就走完了。可是我們越深入,樹木就越茂密,薛梅格顯得有些慌亂起來,他這個城市裏長大的孩子從小就沒有走過這麽野的路,穿著旅遊鞋的她竟然走得跌跌撞撞,那小吳是個激靈孩子,薛姐薛姐的叫著,幫他背了背包,還不時地扶她一把,小薛同誌也很配合,一邊很嗲地咒罵這個鬼地方,一邊偷眼看我。我心裏有些想笑,這小妮子,就等著我去扶她,我想我要是主動背她,她連一秒鍾都用不了就會跳到我背上來。


    我隻是裝傻充愣,快步地往前走。


    這個過程相當輕鬆,就像是一場郊遊,大家打打鬧鬧,不一會兒就爬到個一座小峰的山頂,那裏有一個涼亭,掛了一個木質的牌匾,上書:觀景亭。名字很一般,顯得這個景區的開發商很沒文化,轉念一想,這裏好像是還未開發的區域,再一看,這個亭子還真的有些年代,雖然覺得這亭子名字起的差強人意,但如果這亭子是老的,我可不敢毀謗古人。


    我深唿吸一口,手搭涼棚,極目遠眺,但不遠處的另一座小峰引起了我的注意。首先是形狀上,它太過規則了,就像是一座四麵體的金字塔,由於是初秋,上麵覆蓋著的灌木呈現出了各種顏色,有綠色,有橘色,有紅色,這是一個尷尬的季節,不同的植物有著不同的生長進程,世界就是這樣豐富多彩不是嗎?那座小峰並不高,和我們腳下的這座在高度上都差不離兒,可是,我也有點兒說不清楚,它怎麽會那麽規則呢?除了金字塔還有點兒像,像什麽來著?我一時有點兒想不起來了。


    這時,那座小峰上方有一片銀色的雲彩,午後的陽光從雲彩的縫隙裏投射下來,給那座小峰帶來一絲的神秘色彩。


    薛梅格說:翔子,我們是要去那裏嗎?


    我說:我們哪裏都想去,恨不能把這裏的每一根樹木都記下來。


    可是,我們怎麽才能到達那裏呢?不會爬下這座山然後過了河,再爬上那座山吧?薛梅格顯得很沒有耐心似的,用一種可憐的眼光巴巴地看著我。


    我神秘地朝她笑了笑,叫每個人都打開自己的背包。他們看著背包裏的裝備感到非常驚奇,老章苦笑著說,池翔,你小子就愛玩兒個新潮的,這翼裝飛行我們也沒有訓練過啊。


    我快速換好翼裝,站在崖邊對他說,有什麽好訓練的,你看就這樣一跳就行了!


    見我跳了下來,薛梅格也大著膽子尖叫一聲,縱身一躍,可是她的肢體動作不對,掌控不了方向。我隻接近她,教她,她慢慢地就會了,而且很享受這種飛行的感覺。


    不一會兒,我們落了地,收了傘,發現自己站在那座七彩小峰的山腳下,從下麵看,它還是比較高的,抬頭看山頂的氣象時竟然有些波譎雲詭。不知道為什麽,我心裏突然有些不安。仔細看時,又不知道哪裏有什麽不對,如果有一個風水師傅或者是開了天眼自然會看出這裏麵的文章。看著大家興致很高的樣子,就沒有跟大家說我的疑惑,即使說出來大家也不會相信,因為我根本就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再仔細看這座小峰,上麵的植被是一層一層的,就像梯田似的,而每一層似乎都有幾個山洞,不知道有什麽蹊蹺。


    這時,薛梅格興奮說一定要爬這座山,可我們轉了一圈,竟然沒有發現一條可以上去的路。這時,山腳下有一個放羊的老漢,穿著一身老舊的中山裝,帶著一頂洗得發白的軟頂的確良軍帽,胡子、頭發均已花白,看身形似乎有一點兒熟悉,可又說不上在哪裏見過。我們走過去問路,那老漢一口濃厚的本地口音:“這是個鬼屋,是二龍山新開發的大型娛樂項目,還在試營業期間,你們幾個娃娃要不要進去玩玩?”


    章章一聽就來了勁:“鬼屋?你是說這整座山是一個鬼屋?”


    那老漢捋著山羊胡子,笑眯眯地說:“是哩,是哩,好玩著捏。”


    我心裏一直在打鼓,這座山怎麽看上去像一座巨墳呢。我說,怎麽玩啊這個。


    那老漢解釋道:試營業,不要錢。


    我蹲下身子盯著他的臉說:老人家,我是問這個鬼屋怎麽個玩法。


    那老漢神情自若說:進去,出來。


    這是個啥呀,這個我還不知道嗎,難道要住在裏麵不成。


    那老漢就笑了說:俺的意思是,靠自己本事出來,就跟闖關似的,好玩著捏。喏,就從我身後這個洞洞裏進去。


    我們簡單商量了一下,大家一致同意進去闖一闖。徑直向老漢身後的山洞走去。沒想到那個山洞的石門竟然還是個帶感應的自動扉,我們走到跟前時,轟隆一聲門就開了,我們遲疑了幾秒鍾,就輕著腳走進去了。本以為一進門會踩著一個踏板什麽的,然後突然撲過一隻鬼來,這是一般鬼屋的設置,給遊客帶來一種感官上的刺激。但是,當我們踏進門的時候,什麽也沒有發生,而身後的石門又自動關上了,裏麵頓時一片漆黑!一個渾厚的聲音隨之響起:各位遊客,遊戲開始了!話音剛落,啪的一聲,燈亮了,是那種氙氣大燈,照的屋裏如同白晝。大家不由自主地用眼睛逡巡四周。


    可是看了半天,根本就空無一物!即便空無一物,也足夠讓我們張大了嘴巴合不上了,因為這裏麵巨大的空間足以讓我們咂舌,整齊的四麵體內置結構,就像進入了埃及的金字塔,好像這座山的就像是被掏空了的法老墳墓,外麵的土石、植被不過是薄薄的一層外殼罷了。


    好長時間,這空曠的尖頂鬼屋裏也沒有發生什麽事情,我們開始尋找出口,但是根本找不到任何出口,包括剛才進來的那個石門關閉後嚴絲合縫,即使還有許多這樣的石門也無從找起,就算是找到了也根本打不開,我使勁地跳了一下,發現地板竟然是玻璃做成的,再看四周,不知什麽時候也罩了一層玻璃的內壁,就好像我們被關在一個密封的玻璃四麵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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