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裏還想著怎麽應付這小鬼子呢。沒想到,他卻先開了口:“池翔先生,既然來了,不妨樓上坐坐?”


    我看著他這副道貌岸然的樣子就來氣,咬牙切齒地說:“我謝你!我感謝你八輩兒祖宗!”


    他這麽說,我也就不避諱了,反正小哥兒我當兵後就沒少跟這些鬼物打交道,再說了你小子,讓我一拳就揍趴下的主兒,難道小哥兒我還怕了你不成?


    我轉身挑了一下眉毛說:“既然盛情難卻,坐坐就坐坐,你小子還能吃了我?”


    說著就大步流星地跟著小鬼子朝樓上走去,專門裝出一份拽拽的樣子,其實心裏還是沒底的,這個小鬼子城府這麽深,神知道會出什麽幺蛾子。


    我被領上了二樓,我用目光一掃,雖然地點沒變,但是剛才幻化出的幽冥派對已然消失,這樓上和白日裏沒什麽區別了。


    一會兒要是說起來,不知道德川這小鬼子會不會跟我說實話,什麽九層妖塔呀,什麽黑衣鬼魅啊什麽的,我自己想呢,這小鬼子一定不會承認的。


    我跟著德川八郎來到了那間白天裏我去過的跆拳道訓練館。他依然那麽客氣,不斷的讓座,說著家長裏短的話,弄的我恍如隔世啊,剛剛經曆了詭異的幽冥派對,這會兒在同樣的地方,卻又像是跟老友促膝而談了。


    尼瑪,這多變的世界,這操蛋的人生!


    等坐定後,他親自盤腿坐下來,忙活起茶道來,不一會兒,一小盅湯色清亮的香茶就端了過來,我一口就全部都倒在了嘴裏,心想,這日本人就是小氣,啥*茶道啊,搓弄了半天就這麽一小口,還不夠塞牙縫的呢。


    一切停當之後,他竟然開口說道:“池桑,你的疑惑,我今天可以全部解答。”


    嗯?小鬼子有這麽痛快的時候?


    他緊接著又說:“不過,過了今晚,我所說的一切,我是不會承認的。我這麽一說,你就那麽一聽,嗬嗬。”


    哦,搜得死內,小鬼子果然沒憋好屁!


    我假咳了幾聲,說:“那我就不客氣了啊······”


    還沒等我說完,他就直接打了個響指,那些壁畫上的美女就全部都走了下來,在這偌大的跆拳道訓練館裏翩翩起舞。


    小鬼子指著她們說:“我知道你首先要問這個,對吧?”我還沒來得及答話,他又說:“池桑,我知道我們第一次見麵比武的時候,你就發現了,這些畫兒上的女孩子···”


    他竟然想了一下,才繼續道:“這些女孩子,都是,都是,我的最愛!哈哈”。


    說著就直接拉起旁邊的一個女孩子放倒在腿上,手指在她的身上輕輕地劃過,弄的那女子嬌喘不已。這家夥對那畫中女鬼撫弄了半晌,抬起頭來色色的看著我說:“池桑,你感覺如何呢?”


    我吹了一下額頭的劉海說:“見識了,你們島國av中的男子都如同你這般玉樹臨風!”


    德川八郎放了那畫中鬼,臉色變得特別不好看,用陰沉的聲音說:“池桑,好定力!你可能以為我荒淫無道,是個色鬼,對嗎?”


    沒等我答話,他又說道:“其實,你錯了,這些女鬼生前都是淫蕩的妓女、蕩婦,死後是要下十八層地獄的,可是我收留了他們,我施法讓他們的魂靈寄存在這薄薄的畫布裏,我是她們的恩人!”


    我說話,一點兒也不客氣:“你不就是施了邪術在這些女鬼身上,然後供你來發泄獸欲!?”


    他豎起中指在我眼前搖了搖說:“no,no,no,這是我們東密的男女雙修之法!”


    我憤怒道:“狗屁!男女雙修有他娘跟鬼修的?你這邪教頭子,淫蕩的小鬼子!”


    我說得這麽狠,這家夥竟然沒有生氣,還哈哈大笑起來,笑畢,臉色陡然一變,問了我一個不相幹的問題:“你說三界指什麽?”


    這個我心裏有數,專門逗他道:“不是天、地、人麽?”說句不好聽的“天地人”是我家附近的一家ktv,一到晚上就跟著幽冥派對似的,人來人往、車水馬龍、燈紅酒綠、活色生香。


    沒想到這家夥冷笑了幾聲,說道:“你以為玄幻小說呢,騙小孩兒的嗎。佛家所講的‘三界’乃是欲界、色界、無色界,是不以空間來定義的,而是從受、想、行、識來區分,天、人、阿修羅、鬼都是平等的,存在於哪一界,隻看修行了。”


    他停頓了一下,繼續說:“今天,你也看到我這裏的真相,這裏是我精心構建的‘九重天’寶塔,下三層為欲界,中三層為色界,上三層為無色界!隻要按照我的方法來修行,再加以灌頂授權,那麽九天攬月就不是空話,是可以即身成佛的。”


    我的腦子又開始不夠用了,真是書到用時方恨少啊,我隻聽說秦始皇陵的地宮裏建有所謂的“九層妖塔”,而佛塔卻一般最高隻有七層,所謂七級浮屠麽。但是這小子自稱佛教中人,卻建了九層妖塔供妖魔鬼怪‘修煉’。想必並不是什麽正統的宗教傳承,而是將民間傳說和邪術拚湊在一起蠱惑人心、鬼心的自創邪教了。


    想到這裏,我假裝恍然大悟地說:“你就是那頭看門鬼口中所說的‘德川上師’了?”


    他很謙恭地點點頭。


    我憤怒地說:“密宗上師會養鬼嗎?”


    他仍然表情平靜地說:“鬼又怎樣,人又怎樣,不過都是苦樂眾生罷了。”


    我一拍桌子站起來,指著他說:“那襲擊我的活死人是不是你指使的?你跟陳狗兒、趙精一到底什麽關係?你在對薛梅格動什麽腦筋?告訴你!給我老實點兒,別讓我拆穿你的詭計!”


    他閉上眼睛,如如不動,口中念念有詞。


    我說:“小鬼子,既然你不說,也沒關係,那天你裝逼沒打痛快!今天打個夠怎麽樣?你可以用你的邪術!”我一邊說著一邊就卷起了袖子。


    那家夥一聲不吭,本來盤坐著的身體,就像木偶一樣,日的一下就直立了起來,眼睛啪的一下睜開來,空洞洞地令人生畏,並不似那天穿著跆拳道服翻跟頭的弱智樣兒。看來,這家夥可不是個好對付的主兒。


    我見他這樣,定是要和我來個決一死戰了。我用左腳一撥,麵前的茶幾就滑至牆角。我款款拿出一手衝拳一手護顎的格鬥姿勢,說:“來呀,小鬼子,爺爺看看你有啥本事?”


    這小鬼子一拳過來,還未挨著身體,我整個人都有些站不穩,心裏暗暗叫苦,可又有什麽辦法呢,方才口出狂言說人家可以使用邪術,難道今天就這樣折在這裏了嗎?


    說時遲那時快,我一個頭頂翻向後翻去,等站直的時候,這家夥已經來到了我的麵前,跟我麵麵相覷,那張臉變得異常慘白而猙獰,他媽的,猙獰就猙獰,你笑個啥勁兒啊。


    我呸,朝著他臉上吐了一口濃痰,嗬嗬,這幾天煙抽的多了點兒,那痰弄的,在他鼻尖上懸掛著,蒼翠欲滴。


    我以為他要發怒,正想著出招,可沒曾想,那張猙獰恐怖的臉,竟然變成了趙精一!


    過了一會兒,又變成了陳狗兒,他那張臉就像幻燈片兒似的,一會兒德川八郎一會兒趙精一,一會兒又是陳狗兒。


    這次,不是你發怒而是你惹了我發怒了,小鬼子!我左右歪了歪頭,不光是頸椎,渾身的骨節都嘎啦啦一陣脆響,我沉睡了好久的身體,就像發酵的麵團,日一下,就長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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