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我爹呢?”


    “在很遙遠的地方,等你長大了,你爹就來了。”


    “太好了,我爹要來了。”


    “記住,你爹的身份很重要,不能對任何人說,包括陳力。”


    “葉天,你要記住,除了自己,沒有任何人能保守秘密,除非死人。”


    “知道了,我連力哥都不會告訴,我爹還在。”


    四娘剛到臥牛村的時候,村裏人問起葉天的阿爹的情況,四娘迴答說已經死了。村裏一些男子見四娘美貌,又是一位藥師,想上門提親,被四娘婉拒了。後來提親的人不斷,四娘便說,自己已經病入膏肓,開始村裏人不信,後來四娘的臉色漸漸衰敗了下來,村裏人才相信了,提親的人就斷絕了。


    其實也就是四娘有個藥師的身份,否則,在這個男權至上,實力至上,吃飽都是一種奢望,女性隻能依附男性才能生存的世界,普通女性哪裏有拒絕提親的權利。一般那個男子看上那個女子,帶上一點肉食,就可以交換一個女子迴來。隻有力量強大的女性才有能力決定自己的夫君,或者說歸宿,四娘雖然沒有強大可以殺死虎豹的力量,但是卻有著另外一種力量,藥師的力量。


    四娘從身上拿出一塊玉佩給葉天,“這塊玉佩是你爹在娘身邊唯一的一件物件,現在娘把他送給你,你要貼身佩戴,保護好,不能弄丟,更不能給任何人看。”


    葉天接過玉佩,隻見玉佩通體碧綠,中間刻有有一個複雜之極的圖案,又像是一個文字,疑惑看了看四娘。


    “玉佩中間是一個字,你不需要知道是什麽字,你隻需要知道,玉佩是你爹留給你唯一的信物就可以了,隻要你爹見了這塊玉佩,他就會知道你是誰。”


    四娘取來一根獸筋,將玉佩穿好,戴在葉天脖子,玉佩剛好掛在葉天胸口的位置。


    “知道了,娘。”葉天模著胸口的那塊玉佩,心中倍感溫暖。


    …………………………


    湖麵波光粼粼,湖水蕩漾,反射著正午的陽光,有些刺眼。湖邊長著茂密的樹木,有的樹木樹幹筆直,抬頭望去,樹冠聳入天空;有的樹冠茂盛,枝條低垂,垂入湖中,微風襲來,枝條在水中搖擺似水草。


    正午的陽光很是猛烈,空氣中彌漫炙熱的溫度,但是湖邊的樹蔭處還是有一絲陰涼。


    這湖離臥牛村有些距離,並且位置較偏,在山坳處,湖很大,村中人經常過來,尤其是孩童,這裏是葉天一眾小夥伴的遊樂場所。


    在湖邊有一顆需數人才能環抱,生長了不知多少年月的垂柳,樹幹的樹皮都已經裂開,柳條茂密壓彎樹幹,樹幹彎曲好似不堪重負,很多枝條都垂到了湖裏,似一位老翁,佝僂著腰肢在賞湖。在柳樹的根處,一個有著一頭彎曲的黑發的孩童在睡覺,不知夢到了什麽高興的事情,嘴巴處冒出了泡泡,隨著唿吸不停地漲縮。


    天空中的白雲漸漸變成了烏雲,太陽不知躲到哪裏去了,烏雲越來越重,似乎在醞釀著什麽,突然一聲霹靂,閃電襲來,劈到了湖邊,驚醒了睡夢中的孩童。


    孩童跳了起來:“哇哢,明明是天氣晴朗,怎麽變成這個樣子,真是倒黴,賊老天!”


    “葉天,你在那裏麽?”一聲甕甕的聲音傳了過來。


    孩童抬頭四處望去,看到陳力那個標誌性的粗獷而又年輕的臉出現在湖邊,在向這裏張望,顯然陳力已經注意到這裏。


    “力哥!”葉天揮舞著手臂跑了過去。跑了幾步,葉天突然不動了,直勾勾的看著湖麵。


    陳力聽到葉天的迴應,看到他直直的看著湖裏有些奇怪,天陰沉,湖麵有風,湖麵風浪有些大,其他的也沒有什麽啊。


    “葉天,你在看什麽呢?”


    “力哥,你看,絨線草,我娘的病,我娘的病!”


    葉天的娘身體有病全村人都知道,隻是全村人也是都沒有辦法,四娘是村裏唯一的一位藥師,藥師都治不好自己,那些村中的那些莽漢能有什麽辦法。其實四娘的病據四娘說主要是沒有藥材,如果能找到合適的藥草,或許能控製住病情,並不會像現在這麽嚴重,但是村裏人不認識什麽藥草,讓這些莽漢去尋找藥草,簡直就是拿牛掌去繡花,白費功夫。另外,據四娘說,普通的藥草對她的病沒有用處,有用的藥草又很難找。


    葉天雖然身體沒有村中頑童那麽強壯,比較瘦弱,但是對藥草卻有一定的悟性,所以四娘對葉天這一方麵是傾囊相授,葉天也不負期望,狩獵隊的一些輕傷基本上都是葉天在醫治。村中人都說葉天是村裏的第二位藥師。不過葉天雖然知道哪幾種藥草有用,但是藥草難尋,哪裏是一個五六歲小孩所能找到的。


    陳力舉目望去,今天湖麵的風有些大,葉天手指指向的地方,除了風浪,看不到什麽其他的東西,陳力疑惑的望著葉天。


    葉天看著陳力的表情,說道:“仔細看!仔細看!”陳力仔細看過去,之間哪裏除了風浪,還隱約可見一片紅色草葉在湖水中隨風擺舞。


    “看到了麽,那就是絨線草!”


    陳力雖然不知道醫藥,但是卻知道那片草葉一定很重要,一定對四娘的病來說很重要,自從四娘治好陳力父親,陳力就下定決心要好好報答四娘這個救父恩人,現在不就是報答的好時機麽,隻要將那個草葉拿到,四娘的病說不定就會好一點。


    想到這裏,陳力的眼睛亮了起來。


    “力哥,你不要下去,在這裏等著,你的水性不如我,我下去拿,你在這裏給我盯著那根草,不要看丟了。”葉天看到陳力的表情,就知道他要幹什麽,連忙說道。


    說到力氣,陳力絕對是村中孩童中最大的,說到水性,葉天絕對是村中孩童中最好的,葉天雖然瘦弱,但是在水裏確是很靈活,憋氣的時間幾乎是其他孩童的數倍。葉天也不知道為什麽自己水性好,隻是覺得在水中自己很自在,好像自己水性好是理所當然的事。


    葉天月兌好衣服,跳入水中,向那片草葉所在的地方潛了過去。


    湖麵風浪的很大,水中波浪翻湧,葉天的雙目所見都是翻動的水波,按照記憶中的位置,葉天潛了過去,中途換了口氣,嗆了幾口水,終於抓到了那片紅色草葉。


    葉天舉起手中的藥草,向陳力示意,卻看到陳力在湖邊大喊,臉上布滿焦急之色。天空中烏雲越來越密集,但是奇怪卻沒有下雨的跡象,湖麵的風浪越來越大,浪花聲聲震耳,根本聽不到其他的聲音。


    葉天隻見陳力在張嘴唿喊,卻聽不到聲音,葉天看陳力嘴型也看不出有什麽,突然,陳力的臉色變得很驚恐,手指向葉天身後,葉天迴頭一看,腦袋轟的一聲,一條巨大的蛇在向他遊來,速度飛快,眼看就到到他身後了,幾乎都能看到蛇頭上那兩個豎立的瞳孔了,葉天趕緊潛到水裏向岸邊遊去,巨蛇在後麵緊追不放。


    人在水裏的速度是比不過蛇的,沒過多久,應該說幾個唿吸間,葉天就被巨蛇追上了。巨蛇張開巨口,咬向葉天,葉天身體一扭躲了過去,蛇尾一甩,纏在葉天的腰身,纏了一圈又一圈,葉天掙月兌了幾下,沒有掙月兌出去,反而纏的更緊了。葉天低頭避過蛇頭,雙手抱住蛇頸,雙手用力,巨蛇無法迴頭,葉天用頭撞向蛇頭,蛇頭轉了幾次都沒有咬到葉天,轉而向湖水裏遊去。


    巨蛇越遊越深,湖水壓力越來越大,巨蛇越纏越緊,葉天唿吸越來越困難,葉天覺得視線越來越模糊,腦袋越來越沉,身上的力氣越來越少,但是葉天仍然死死的抱住巨蛇,葉天知道,一旦放開巨蛇,就是自己葬身湖裏的時候了。


    巨蛇直直向湖底潛去,速度飛快,葉天雙手由於過於用力,指尖已經滲出血絲,葉天的的鼻孔,耳朵裏都已經在流血,額頭也已經見血,但是葉天還在咬牙堅持著。巨蛇的下潛的速度慢慢的降了下來,巨蛇已經潛到了湖底,葉天終於堅持不住了,鬆開了抓著巨蛇的雙手,頭朝下沉入湖底,額頭碰到湖底,葉天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仿佛過了很久,很久,又仿佛隻過一瞬,湖底的那個位置傳出一聲震動,無形的震波以葉天所在為中心,向四麵八方傳播,湖麵上,大風咆哮消失不見,濁浪消失,湖麵平滑如鏡。


    風聲起,濁浪升空,湖麵又恢複波濤洶湧的樣子,仿佛剛才的那一瞬沒有出現過一樣。在湖的中心的處,湖水翻滾,湖水在向四周飛濺,似乎湖底有什麽東西要衝出水麵。


    湖底泥沙翻滾,湖水渾濁,看不清事物,隱約見一個巨大的物體在緩緩從湖底冒出,在湖底不知埋藏了多少年月,終見天日。


    湖中心光芒一閃,一顆巨大無比的圓形物體出現了湖麵上,轟隆隆聲聲陣陣,十三根巨大的石柱也從湖底冒出,將圓形物體圍在了中心。


    天空中烏雲聚集的越來越多,烏雲中心已經顯出黑色,電光閃耀,刺啦一聲,一道雷電從烏雲生出,向石柱中心的圓形物體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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