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塵則低著頭,滿是悔意,但隨即又抬起頭,這又不是他的錯,都是師傅的錯啦,喜歡研究合歡果為樂。


    “你渾身經脈被毀,但你強大的內力也瞬間把任通二脈打開,你的武學即將進入更高的一個層次,但也因為你誤打誤撞服了降珠草,此草可續經脈,增強內力,是醫書上對於武學著最好的助力,但也因為它天生帶寒,非一般人能承受,所以一般人不會服用此藥草。”


    “那為什麽阿佳就可以服用呢?”好奇寶寶阿竹皺著眉問道,同時也問出了他人的疑惑。


    “那是因為她的體質不同,她體質天生帶寒,可謂跟降珠草相得益彰,故而她能接受得了。”


    相對於他們的激動,而史沐佳則顯得淡定很多,這有武功固然很好,沒有了她也不會抱怨,比較這不是她的,雖然有時候真的很吃虧,但她會用她的頭腦證明的。


    外麵趕車的冷晞萍與史瀾二人相視一笑,隻要生命還在,一切都可以從頭再來。


    兩人迅速的架著馬車飛奔在大街上,但還是低估了上官沅楓她們。


    在馬車停下那一刻,雙方人馬劍張跋扈氣氛冷到了極點,一匹棕色的馬乘坐著一身明黃鳳袍的上官沅楓,渾身的冷意,讓人生畏,那張已經看不出喜怒的麵容,冷冷的看著眼前的馬車。


    此處是距離離開皇城一百裏處,天色已經暗沉下來,居住的百姓也都怕事的躲在家裏,偶爾一些膽大的偷偷從門窗偷看,本想轉頭迴跑的冷晞萍,被史瀾製止了,沒一刻後麵的月王等人也趕上來,賭了後路,現在是真的無路可走了。


    “朕的丞相,你要帶走你的女兒,朕不反對,可你應該跟朕說一說吧,你這般把人帶走了,可是不把朕放在眼裏。”上官沅楓冷冷的看著坐在趕車位置的史瀾,諷刺的開口。


    “嗬嗬,皇上您的速度也挺快的,微臣佩服。”史瀾笑著答道,但眼裏絲毫沒有笑意。


    車內的眾人聽到了外麵的響動紛紛看向外麵,各有千秋的男子一出場,那些女子口水都流了,就連上官沅楓也不得不承認這些男子的姿色,但看見了兩人臉上鐵青,陰沉開口:“上官沅漓,你還敢迴來?”


    “為何不敢?”上官沅漓亦是冷冷的對視著她。


    眼睛再次掃到冷血身上的時候,冷意更深:“很好,那新仇舊恨今天一起解決了。”


    “這句話應該是我說。”一說完抽出腰上的佩劍,腳一蹬,身子猶如靈活的燕子朝著上官沅楓飛奔而去,渾身帶著濃濃的殺意。


    市集道路已經變成了戰場,上官沅漓一出擊,其他人便迅速包圍著馬車,因為上麵有幾人不會武功,前麵分別由史瀾與歐陽塵看守,後背便由冷血與南宮若,冷晞萍武功平平便跟著她,身邊還有一個阿竹,可是如是以前,那麽她還能保護,可現在,她要如何,苦笑一番,難道今日注定了要死在這裏嗎?


    現在她推翻了,最開始的沒有武功的理論,就拿現在來說,怎麽才能從人山人海中活著出去,她不希望任何一人受傷,不想任何人為她而亡。


    殺戮已經開始,敵方好像在看戲般,並沒有全部而上,一批上來,吃了虧,再換下一批,不管是史瀾,還是歐陽塵,亦或者南宮若跟冷血武學都是頂尖的,但這般下去也不說辦法,突然轉頭看著身邊的阿竹,詢問:“當時迷暈冷血的那些迷藥還有嗎?”


    接收到史沐佳的信號,某竹一臉興奮:“有啊,但是這麽多人,恐怕分量不夠。”


    “沒事,有多少用多少,減少他們的負擔。”史沐佳抿著唇,跟旁邊的揮舞著手中的長劍,斬殺敵人,這是她第一次殺人,眼裏沒有了害怕,隻有濃濃的堅定,盡管武功被廢,但她依然還有招式在腦海裏麵,再加上現代的跆拳道,對付這些小蝦米也是可以的,她要活著出去,帶著他們活著出去。


    冷晞萍仿佛不是第一次這樣做,敵人上來猶如切蘿卜似的,看的史沐佳嘴角抽搐,這人還真是不能看表麵。


    阿竹躲在史沐佳身後在懷裏搗鼓,並沒有看到血腥而害怕,反而興奮,這對他來說是多麽新奇,新奇到足以忘記害怕。


    那紅撲撲的小臉讓史沐佳一陣感歎,這廝到底知不知道,現在是在打仗啊,這麽高興,這單純的個性讓她無語。


    長劍橫掃過那想要偷襲阿竹的士兵,眼神一冷,脖子瞬間出血,睜大眼睛望著她,仿佛不相信般,拉著阿竹無聲詢問,而某竹,隻是還在搗鼓根本不理會她。


    史瀾跟歐陽塵這方,兩人猶如大鵬梟鷹般,打得上官沅楓帶這方落花流水,而上官沅漓又在跟上官沅楓兩人博弈,一時間也難分高下,屍體都快堆成小山丘了,皺緊眉頭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


    南宮若跟冷血這邊相當要弱一些,冷血一人所向披靡,但南宮若卻有些束手束腳,不能太用內力,月王仿佛了然,吩咐下麵的人主要圍攻南宮若,很快,他身體上便掛了傷,這更加刺激了敵人,紛紛向前,吃力的揮開這些人,南宮若喘氣的把劍插在地上,臉上隱隱可以看出黑色的毒素正在彌漫。


    史沐佳見阿竹興奮的拿著自己搗鼓出來的秘藥對著那些上前來的士兵就是一撒,立即,那人便倒地了,突然她非常好奇這裏麵這個是什麽製造的,突然轉過頭看見南宮若那虛弱的模樣,臉色一變,把阿竹交給冷晞萍後,她則是迅速的來到他身邊,詢問他:“怎麽了,哪裏傷到了?”


    南宮若搖頭,緊緊咬著唇,他真是拖累她了。


    一名看準了這個空隙的士兵,拿著劍狠狠的朝著史沐佳後背刺來,南宮若眼孔收縮看著那鋒利的劍,迅速的拉著史沐佳轉身,利劍便狠狠的插入了他的身體,噗,利劍沒入身體的聲音,南宮若痛苦的哼了哼,一切都發生得那突然,直到利劍抽出,南宮若身體下滑,史沐佳才反應過來,痛苦大喊:“不!”


    伸手迅速的抓著那即將倒地的身體,看著那蒼白的容顏,笑著看著她,心髒無比疼痛,好想那劍是插入她的身體。


    隨著這聲呐喊,大家的目光都聚集到了他們的身上,震怒,心痛,都化作了力量,殺意更甚的揮舞著手上的,也都慢慢的靠近了她的身邊,把她跟他包圍在裏麵。


    抱著他緩緩跪在上,手想擋住那猶如噴泉的鮮血,但怎麽擋都擋不住,心急含淚:“為什麽要那麽傻。”


    南宮若臉上刷白,眼睛卻是格外有神,白皙的手掌帶著血絲想撫模上史沐佳的臉,但奈何力氣不夠,史沐佳見狀連忙拉著他的手放在臉上,淚也慢慢流淌在他的手心,南宮若見了,心疼邊咳嗽邊道:“不要哭了,咳咳,這是我的榮幸,能未你,咳咳,死,我很滿足,阿桂,你知道嗎?當初,在那湖波裏麵我本該死的,是救起我的,後來的相處中,我便慢慢的被你吸引,慢慢的,心不由自主的,靠向你,後來離開後,咳咳,我才發現,原來,我的心早已經遺落在你的身上了,再也找咳咳不迴來了。”


    史沐佳看吃力說話的南宮若,咬著唇緊緊的握著他的手兩人的手上都是鮮紅的血,那麽的刺眼:“若兒,其實我也早早便喜歡你了,隻是我選擇了逃避,怕配不上你,怕你拒絕我,是我的錯,我沒有早早的告訴你我喜歡你,這樣你就不會走,你就不會變成現在這樣,都是我的錯,我的錯。”史沐佳用力的打著自己的臉頰仿佛不會疼一般。


    “不要這樣,這樣我會心疼的。”抓著那自殘的手掌,笑的溫柔,笑的猶如山間百合,那般高貴,那麽明豔:“有你這句話便夠了。”南宮若越說越利索,越來越有精神,而史沐佳知道他這是迴光返照,心裏更加悲戚。


    “阿桂,好好活下去,幫我把飄渺宮發揚光大,好嗎?”南宮若眼神有些渙散的把身上那代表飄渺宮宮主的印章放到史沐佳手裏。


    嘶啞著聲音:“好。”


    “阿桂,如果今日能活著,你會娶我嗎?”聲音漸漸的小了。


    “會。”


    “阿桂,你可以吻吻我嗎?”


    看著那明亮帶著乞求的雙眼,史沐佳緩緩低著頭,輕輕的帶著鹹鹹的味道親了他一下,那有些冰冷的帶血的紅唇猶如那抹刺目的玫瑰花,南宮若幸福的笑了,他說:“阿桂,謝謝你!”隨即,眼眸慢慢下沉,撫上她臉頰上的手也慢慢跌落,這名叫南宮若的美麗男子在世間從此在世間消失。


    抱著他是身體,良久,久到身體都發涼了,但她始終不相信那個老是作弄她的男子離開了她,離開了這個世界,喉嚨發出悲鳴的嗚嗚聲音,讓人忍不住也落下了眼淚,那從小聲的嗚咽聲到最後的狂吼,仿佛要把身體裏麵那悲傷氣息都釋放出來,仿佛更像是受傷的豹子,仰天長嘯。


    “啊!”聲音仿佛要透過九天,那般傷心。


    仰著頭,望著天,把自己的憤怒皆用怒吼吼出,無風自動的發絲,讓她現在格外讓人不敢靠近,猶如地獄使者,隻要稍稍靠近,那便是魂飛魄散。


    愛她之人自然都是擔憂看著她,害她之人自然都是好戲瞧著她。


    “噗!”傷心過度的史桂佳硬是吐了一口鮮血,紅的血液與南宮若的血液流在了一起。


    這時大腦裏麵忽然出現了很多畫麵,裏麵有一名絕美女子,還有一名妖媚男子,她們是如此的和睦,男子執筆作畫,女子站在男子後邊輕輕摟著他,手掌覆蓋上男子那白皙的手,男子幸福的笑著,兩人便一同作一副畫,畫麵一轉,皇宮處處被包圍著,一名清麗的女子囂張的坐在馬背上俯視著她們,那名絕美的女子冷若冰霜的看著那名清麗的女子,猶如寒潭般的氣場讓那人忍不住膽怯,但依然挺立坐在馬上,這時的一名被保護得很好的女孩被一名年輕的男子帶走了,同時一名比她大幾歲的男子拉著她慌慌張張的一同跑,期間未見到那名妖媚男子,女孩忍不住迴頭看,卻看見那名妖媚男子對著她們的方向溫柔一笑,隨後拉著那名絕美女子一同對抗那名清麗的女子。


    女孩一迴頭,史沐佳發現這名女孩長得真的很美,美到猶如山間清泉,那名清透,又猶如不似凡間之人,男子與那名男孩分別拉著女孩快速的奔跑,卻還是被人給逮住了,一些色色的女看著那名華貴的男孩皆是口水都流了,男孩害怕的後退,但他看見女孩後,眼神堅定的看著那些人道:放過我妹妹,你們想怎樣都可以。


    身邊的男子則是不讚同的拉了拉男子,就是他這樣犧牲也未必會放過他們的,但男孩還是堅定的看著他:等一下帶著妹妹離開。


    男子知道男孩想要保護女孩,忍著悲哀,對著他承諾:一定會好好撫養她的。


    男孩笑了,這時女孩仿佛明白了什麽,驚慌失措的拉著他的手,嘴裏喚著:哥哥,不要。


    女孩上前就對著那些女子拳打腳踢,年紀輕輕,但武功不弱,那些女子吃了虧,立即招唿其他人一起上,比較女孩體諒有限,不到片刻便被抓著,男孩與男子都著急了,這時男孩又重複那句話。


    那領頭的女子聽到後,模了模男孩的臉蛋,讓他惡心的想吐,但他知道他不能,隨即那領頭女子得意一笑:皇子也不怎樣嘛,就是不知道這滋味如何。


    男孩咬著唇,忍著屈辱,看著妹妹那渾身傷痕,心裏焦急,隨即嫵媚一笑:隻要你放了我妹妹,我便是你的。


    女子眼睛雪亮的看著眼前男子,就算是放了那人定也翻不起什麽大浪,隨即一擺手,屬下便放開了那女孩。


    女孩得到了自由,瞬間跑到男孩身邊,瞪著那女子,男孩著拉著她走到一邊,模著她的頭,緩緩道:儀兒,你是母皇父後和哥哥的寶貝,你一定要活著下去,知道嗎?不管未來多麽困難,你一定要活著。


    女孩看著哥哥那溫柔的麵容,有些不解答得清脆:嗯,儀兒明白,哥哥也要跟儀兒一起活著。


    男孩隻是笑笑不說話,轉頭看著那男子,眼神示意等會快走,男子咬著唇悲哀的看著他,無聲點頭。


    再次抱了抱女孩,男孩轉過頭笑著看著那些女子:這些事情不適合小孩子看見,弄讓妹妹去那邊的房間嗎?


    領頭女子眼睛已經帶了色彩,不耐煩的揮了揮手,等嚐過你的滋味,再去收拾那皇女也是不錯的。


    得到允許,男子不顧女孩反抗快速的拉著女孩離開,男孩看著女孩走後,那身後那些女子帶著滿滿的**興奮的上前扯男孩的衣服,在那房間門重重關上的時候,女孩眼睜睜看著男孩被那些女人胡亂的親吻,男孩不反抗也不接受,眼神就那樣帶著暖意的看著她,直到最後的視線被那門隔絕。


    女孩絕望的看著那一幕,好想上去把那些人踹開,可是她連那門都打不開,現在她明白哥哥的話了,她哭了,從小教導她流流血不留淚的母皇,現在再外麵廝殺,喜歡帶著她玩哥哥和父後都被那些人欺負,她卻如此沒用,憤怒的砸在門板上,手都砸出了血,這時那名男子走上前來拉著她,並安撫:儀兒不想看見母皇父後跟哥哥的白白犧牲,那麽現在我們就要離開,霖叔相信儀兒一定會變得更加強大迴來給他們報仇的對嗎?


    女孩看著身邊的男子,狠狠的咬著唇:我上官鳳儀發誓,來日定要十倍血嚐今日之仇。


    男子笑了,他就知道他的儀兒是不會讓人失望的,現在他們要馬上立刻,這間房間有條密道,可以直通城外,這也是她哥哥一定要她來房間的原因。


    畫麵又轉,他們出了城後,一路上都扮演著乞丐,且都畫了醜醜的容顏,這才沒有被追兵追到,經過這件事情後,女孩沉默了很多,男子擔憂但也無法,他們就這樣乞討到了鸞鳳國,雖然不用擔心被抓,但依然不能以真麵目示人,她們皆已乞討為生,這日他們在乞討的時候,遇到一名跟她年紀相當的女孩,女孩一個人,霖叔便詢問女孩願不願跟著他們一起,那女孩同意,往後,街頭便出現來了兩名年紀相當的乞丐女孩,但好景不長,那名女孩得病去世了,霖叔很傷心的抱著她去了醫館,但那些人都是冷眼旁觀,就是不肯施救,女孩奄奄一息的拽著霖叔跟她迴去了,沒過兩天那女孩走了,又隻剩下了女孩一人變得更加沉默,又過了幾天,霖叔帶著一名像是江湖術士的人走到她麵前,而她隻是抬眸看了她一眼後,又低著頭了,那女子蹲來,詢問:想變強嗎?


    想也沒想,便答:想。


    她問:想報仇嗎?


    她答:想。


    報仇是要付出代價的,你可願意。


    不管什麽代價,隻要能報仇我都願意。


    那好,從現在開始,你便是史桂,你的記憶將會被封鎖,你可願意?


    隻要能報仇,我願意。


    原來她的記憶是這樣子的,原來她有如此不堪過往,如此童年,眼眸睜開,紅光乍現,原來猶如瑪瑙般的耀眼的眼睛,現在重新找迴記憶,是她也是她,仇恨在她心裏生了根,此刻猶如地獄烈火,現在的她已經沒有了退路,隻有破釜沉舟,使用最原始的禁術把身體裏麵的力量發揮到了極致,現在的她猶如一隻厲鬼,不管對身體會造成什麽後果,她都義無反顧。


    把南宮若的身體抱著靠著馬車,轉過身邪邪的對著月王一笑,那紅色的眸子冷冷的看著那些想要後退的士兵,整個街市都堆滿了屍體,史瀾他們皆都負了傷,累得喘氣,忽然看著史沐佳如此模樣,大叫不好,但現在已經無人能阻止了。


    月王被史沐佳看著,冷冷的打了個寒戰,但仍然不怕死的指揮者士兵上前,但是皆無人敢上,史沐佳走一步,她們便後退一步,堆積在胸腔裏麵的怒火早已經升滿,現在是該發泄出來的時候了。


    雙手開始運功不去理會身體殘荷,氣流緩緩放大,天空都為之色變,見手中那氣流差不多的時候,狠狠的超載著風向朝著月王那般而去,所到之處皆是飛沙走石,瓦片翻飛,狂風一片,甚至還出現了罕見的鳳鳴聲。


    月王以及士兵皆被這道罡氣震得後退,甚至還有人直接飛了出去,所以人都不敢相信眼睛所看到的,就是史瀾也不由得睜大了眼睛。


    上官沅漓與上官沅楓皆掛了彩,看到這樣的一幕都驚了,這是多麽強悍的一幕,一個心驚,一個擔心。


    史沐佳的突然之變讓眾將士皆心驚,猶如看到洪湖猛獸般害怕,紛紛後退,這樣使得史瀾等人可以喘口氣,現在的她足以讓任何人害怕,渾身的毀滅力量讓人不敢輕易叫板,她一步一步前進,月王等人一步一步後退,最後,史沐佳眼睛眯,騰空而起,幾道氣流扔出,讓對方抵抗不及,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攻下月王的防守,生擒了坐在馬背上的她,腳一蹬迅速來到靠著馬車上的南宮若身邊,這中間不過幾秒的時間,而月王早已經嚇得麵色死灰,士兵們看著月王被擒,上也不是不上也不是,皆慌亂了。


    把月王狠狠的往地上一扔,看著那安靜的南宮若,眼眸稍稍溫柔:“若兒,害你之人就在麵前,你希望阿桂把她怎麽處死好呢?”


    月王看著對著那了無生氣的人講話如此溫柔,嚇得渾身發抖,她後悔了,真的後悔了,迅速的抱著史沐佳大腿,哀求:“這位小姐饒命,饒命,本王下次不敢了。”


    “饒命。”史沐佳仿佛聽到了什麽好笑之事,頓時大笑,笑完後冷冷的踢開抱著自己大腿的女子,冷哼:“你當時可有想過饒了我若兒的性命?”


    月王被踹在一邊,絲毫沒有了往日的高貴,趴著地上猶如小狗般祈求道:“這都是那上官沅楓讓我這樣做的,我其實一定也都不想傷害你們,是她說是你們設計騙我的。”


    現在月王什麽也都不管了,連尊稱也忘記了,就算是臨死前她也要拉上那害她之人。


    “她說得沒錯,的確是我們用的計,一國王爺卻要助紂為虐,今天我便代替老天收了你的性命。”不輕不重決定他人的生死。


    “你不能殺我,我是齊國王爺,你殺了我就是跟齊國作對。”月王驚恐的抬頭看著史沐佳,爭取最後活命的機會。


    “是嗎?那就看看你齊國會不會為了你這區區一介王爺得罪整個朝鳳國。”冷冷說完腳一踢身邊的一柄長劍瞬間準確無誤的刺進了月王的心髒,到死她都沒有明白怎麽得罪了朝鳳國。


    隨著月王被殺,齊國士兵驚慌失措,沒有了主心骨,潰不成軍,抬著月王的屍體急速迴歸,王爺被殺,她們要趕緊迴國稟報才是。


    上官沅楓心驚的看著如此驚變,但依然不打算放過她們,哼,就是殺了月王又如何,她照樣能打敗他們,況且現在幾乎都已經無力再戰,更加容易。


    幾人並沒有因為齊國士兵撤退而放鬆警惕,反而更加緊張的看著上官沅楓這方,而史沐佳在看到齊國士兵撤退後,轉身再看著那一手策劃的奕王,眼眸又開始血紅,冷冷的凝視著她,四周已經血流成河,仇恨卻越來越濃。


    發絲,衣袍皆染上了紅色血液,現在的她魅惑世人,越笑越讓你心驚膽戰,阿竹擔憂的看著她,整個眼睛都是濃濃的擔心,上官沅漓皺著眉瞧著那笑的開懷的人,心裏越來越不安,冷血與歐陽塵皆是不解的看著她,心想是不是南宮若的死對她刺激太大了,史瀾跟冷晞萍各自包紮著身體的傷口,是死是活,一切天定。


    而上官沅楓則緊緊的皺著眉頭望著她,那笑聲猶如嘲笑世人,又似在擾亂軍心,冷哼,就差一步了,會讓你得逞嗎?


    “上!活捉姓史母女,其他人你們想怎麽樣就怎麽樣。”


    有了上官沅楓這句話,這些士兵更加瘋狂了,色字頭上一把刀,現在都拋到到九霄雲外去了。


    這邊的男子們聽到這樣的一句話,臉一黑,什麽叫想怎樣就怎樣?哼,算盤打得挺響的。


    史沐佳冷眼看著那被士兵包圍著的神采飛揚的女子,冷笑:“你就這般自信!”


    “朕從來不做沒有把握之事。”


    “是嗎?那今日便要讓你知道知道什麽叫沒把握之事。”上官沅漓冷冷肆意一笑。


    “就是,今日就要你嚐嚐什麽叫做失敗。”阿竹也不客氣的吼著上官沅楓。


    “更要讓你血債血償。”歐陽塵傷痛的看著那安靜的靠著馬車的南宮若。


    冷晞萍仇恨的看著上官沅楓:“我弟弟現在身在何處?”


    上官沅楓挑眉:“你弟弟是何許人?”


    冷血諷刺:“不正是那不想被你碰的冷清秋嗎?奕王,哦不,現在已經應該改口叫厲帝了,你就這般忘事嗎?是不是連冷血頭上的傷疤如何來的也忘記了呢?”、


    一聽到冷清秋,上官沅楓大怒:“那該死的賤人,朕當初那麽喜歡他,他倒好,給朕臉色不說,還給朕帶綠帽子,哼,朕怎麽會容忍這樣的人活在世上,至於你,那是讓你哥哥知道誰是他主人,給他的教訓,讓他知道要是沒有朕,便沒有你們的今天。”


    冷晞萍臉色一變,“這麽說,弟弟,真的被你給殺害了?”


    “哼,殺了他是便宜他了,沒讓他去軍營已經很看的起他了。”


    唯一不發表的便是史瀾,因為她已經沒有話要說了,隻是安靜的看著各人的憤怒,隨時觀察著史沐佳的狀況,經過剛剛她身體的轉變,她不清楚她的身體還能堅持到幾時,擔心寫在眼底。


    史沐佳勾了勾唇,紅色的眼眸看著上官沅漓等人,“可曾後悔來救我?”


    上官沅漓:“我隻是後悔當時為什麽要讓你離開。”


    溫奕竹:“我後悔我沒多帶點藥,帶的都用完了還不夠用。”


    歐陽塵:“我後悔為什麽要帶著南宮來找你。”


    冷血:“後悔為什麽當初隻是來看你,而不是把你一起救走。”


    冷晞萍:“當你承諾的時候,你便是我的頭,義無反顧。”


    史瀾:“此生不後悔生了你。”


    聽到各自的迴答,史沐佳笑的眉眼彎彎,仿佛也已經不再是戰場了,而是在閑遊,有你們此生足矣。


    體內已經翻江倒海,但她絲毫沒有表現出來,準備用著殘破的身軀給奕王最後的致命一擊,不可否認,南宮若的死給她打擊很大,她現在想他們可以安全離開,今天的罪孽已經很深,希望下輩子能償還清。


    閉上眼睛壓下那喉嚨處的腥甜,催動體內最後的極限,但……


    “噗!”一口鮮血先噴了出來,身體也隨著搖晃。


    幾人臉上大變,迅速的奔向她,焦急喚道:


    “阿桂!”


    “阿佳!”


    “史桂!”


    “頭!”


    幾人心驚的走到了史沐佳身邊,阿竹最為脆弱,眼淚汪汪的拉著她是手臂,哭道:“阿佳,你可不要有事啊,你要有事,我怎麽辦啊。”


    史沐佳笑著想撫上阿竹的麵容,但看到自己手上的鮮血,頓住,他是如此幹淨的人兒,卻被她染成了現在這樣的顏色,她是多麽大的罪過。


    “阿竹不要擔心,我會沒事的。”說完並沒有起到效果,反而還更加吐了一口鮮血。


    “哈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史瀾識相的趕緊交出兵符,說不得朕還可以放你們一條生路。”上官沅楓看到史沐佳那搖搖欲墜的身子狂笑不止。


    史瀾淡淡的看著上官楓,道:“兵符並非在我這。”


    上官沅楓冷笑:“不在你那裏,你覺得耍朕很好玩嗎?”眼含怒氣的看著她,要不是剛剛跟上官沅漓打鬥時候內力耗費太多,現在還會讓她如此狂妄的站在麵前這樣跟她講話嗎?


    “不管你相信也好,不信也罷,這都是事實。”


    天大的怒氣,咬咬切齒:“很好,既然如此,朕也不必要留一名欺騙君主的丞相,來人,弓箭手準備,殺無赦!”


    看到如此發生的情況,史沐佳微微歎了口氣,轉頭看著阿竹那擔憂的眼神柔柔一笑:“可害怕?”


    “不怕,有阿佳在,哪裏都是天堂。”


    握緊了他的手,再轉過身看著歐陽塵與冷血:“連累你們了。”


    歐陽塵則嫵媚一笑,跟南宮若兩種極致的美麗讓史沐佳惋惜,隻聽他道:“這是我欠你的,現在是還你的時候了,不存在連累這一說法。”


    本來還想問到底欠她什麽呢,卻見他已經轉過頭了。


    冷血渾身的血跡,但他說出來的話卻格外的溫暖,他說:“當時我怎麽就沒有一直跟著你身邊,這樣我們相處的時間就會很長,現在我也不會那麽遺憾。”


    史沐佳真的很疑惑這兩人說的話,原諒她真的不會猜男兒的心思吧。


    上官沅漓這時卻拉住她另外一隻手臂,哀怨道:“為什麽沒有我?”


    史沐佳眼角一抽,這還是當時那個皇帝嗎?


    “那個,我很後悔遇見你。”撇撇嘴一臉的後悔。


    “可我不後悔遇見了你。”臉厚的衝著史沐佳得意的搖搖頭。


    “我想問,宮中那男子到的是何人?”還是忍不住想念那如玉的男子。


    “你真的想知道?”


    “廢話,你愛說不說。”史沐佳有些窘境。


    上官沅漓突然低著頭看著史沐佳,眼眸含著笑意,臉緩緩湊近,輕輕的親了她的唇一下,道:“不許忘記我。”


    史沐佳一愣,這話好熟悉,這吻也好熟悉,睜大眼睛不可置疑,難道…。


    上官沅漓笑的連眼睛都不見了,看到史沐佳的反應,笑的開懷。


    阿竹不服氣的也吻上了史沐佳,貌似他還從來沒有被吻過,衝上去咬著那紅豔豔的唇,絲毫不在意上麵的血跡,這可讓某佳苦笑連連,這哪裏是吻啊,明明就是正宗的咬她嘛。


    上官沅楓看著這些臨死前還瀟灑風流的人,冷冷笑道:“看不出來,阿桂小姐桃花如此的泛濫啊,隻是可惜了即將要離開人世,再也享受不到桃花的甜蜜了。”


    “難道奕王不知道做人風流,死後做鬼更風流嗎?”冷淡的斜了上官沅楓一眼。


    “哼,朕當想看看你怎麽個風流。”


    “這恐怕要讓奕王失望了,本人沒有令人觀摩那等興趣。”


    “你,哼,牙尖嘴利,弓箭手準備,射!”被氣得臉色鐵青的上官沅楓立即下達命令。


    那些士兵看著如此可口的人兒就這樣被她們射死,很是不忍心,對上官沅楓也有微微不滿,剛剛不是還說要把這些人兒賞給她們嗎,躊躇著要不要放手裏的箭。


    上官沅漓看著那些將士如此齷齪心思,冷冷諷刺笑道:“果然有什麽主子便有什麽下屬,真是讓人大開眼界啊。”


    上官沅楓一聽,臉色黑如墨漬,渾身的戾氣讓眾士兵害怕,壓製怒氣鳳目掃視了一群士兵冷冷的道:“誰要敢有二心,朕讓她全家包括三代以上的祖墳挖出來鞭屍。”


    狠,果然夠狠,這是史沐佳這方一眾的心聲。


    士兵們一聽,頓時苦了臉色,誰希望為了美色,而讓自己祖先不得安寧,這是不孝,是會被人嗤笑一生的。


    皆收起了那占為己有的念想,紛紛麵色一整,雖然那般美麗的人兒殺了可惜,但如果非要在兩者中選擇,士兵們還是選擇了孝為先。


    上官沅楓滿意的看著,嘲弄的臉上盡是嘚瑟,哼,挑撥離間,這招沒用。


    “放!”


    隨著一聲令下,鋒利的箭雨鋪天蓋地而來,現在上官沅楓也不想多做無謂的犧牲,既然是在耍她,那就要付出萬箭穿心的下場。


    既然迅速的撤離到馬車後背,但利箭依然鋒利的穿透了馬車刺入了血肉中,每個人都在極力的擋住這些羽箭,但都是枉然,勢力太弱了,不是擦傷就是中箭,這讓史沐佳心一點點下沉,虛弱的看著那奮力擋劍的史瀾,第一次她多希望當初沒有遇見她,緩緩道:“母親。”這好像是她第一次這樣喚她吧,苦笑,要是她知道她並不是她女兒會是如此結果,最後的時間她也不在糾結,讓這位愛女的丞相希望破滅。


    史瀾一聽,手一頓,差點就被那射上來的箭給劃傷,幸好反應及時。


    眼睛緊緊的盯著眼前的箭雨,語氣有些傷感:“對不起,是母親沒用,保護不了你。”


    史沐佳搖搖頭,現在的她已經無力再戰鬥,甚至連站起來都成困難,身邊的阿竹一直扶著她,而她也靠坐在了南宮若屍體旁邊,神色蒼白無力,神色無奈:“結局已經這樣,請您帶著他們走吧。”


    “我不走。”阿竹一聽,流著淚扯著她的衣服。


    歐陽塵聽見後,微怒:“南宮的犧牲是白白犧牲的嗎?就算走也是大家一起走。”明明已經很疲憊的他,愣是吼出精氣神十足的模樣。


    冷血皺著眉頭,不滿的看了眼她,選擇跟歐陽塵站在統一戰線。


    受傷嚴重的冷晞萍也憤憤的堅持,讚同。


    看著他們,史沐佳第一次覺得心有力不足,隨即釋然一笑,既然如此,那邊共同作戰到最後吧。


    “阿竹,扶我起來。”


    乖乖的扶著她慢慢的站起來,緩緩的走到她們身邊,共同進退,眾人一看,滿意一笑,就算死,那有又什麽可怕的呢?


    史瀾欣慰,但也遺憾,從此,她史家便無香火繼承了。


    上官沅楓看著那頑強抵抗的幾人,眯了眯眼,隨即從身邊的士兵手中奪過一把弓箭,瞄準了史沐佳,力道之大,氣勢如虹,迅速的射像她。


    幾人見了都變了臉上,但奈何羽箭太多分不開身,都焦急的想去化解了這支氣流過大的箭羽,千鈞一發之際,那本是弱弱跟著後麵的阿竹瞬間擋在了她的前麵,等待他的並不是疼痛,而是一句非常不高興的聲音:“都是一群不聽話的孩子,活該受到教訓,哼。”


    歐陽塵一聽,眼睛一亮,驚喜道:“師傅來了,我們有救了。”


    史瀾等幾人鬆了一口氣,終於把這人給盼來了,史沐佳則教訓起擋在她前麵的阿竹,臉上更加白上幾分,語氣焦急:“有沒有怎樣,傷到哪裏了沒有。”


    阿竹臉上也無血色,剛剛的反應完全是下意識的,根本沒有考慮過後果,現在的劫後餘生,讓他癱軟在了史沐佳懷裏,聽到她焦急的聲音,覺得活著是如此美好,搖搖頭:“我沒事。”


    一聽沒事,開始數落:“你怎麽可以這樣,你要是有什麽事情,我該怎麽辦?”


    眾人默默,這話怎麽好像聽過的。


    “我知道,但是你有事,我也不會獨活。”阿竹吼著她。


    史沐佳被他的突然告白,應該是告白吧,給吼愣了,一時間都反應不過來,唯有緊緊的抱著他,她的阿竹如此重情重義,她該怎麽迴報他。


    ------題外話------


    咳咳,很高興今天上架了,雖然不是正常入v,但淺墨也挺高興的,最近幾天都在存稿,首次一萬,後續每日三千,謝謝親們的支持,(n_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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