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隻樹精頭目在擁有高幸運值的狂狼的秒殺下,暴出了一件青銅頭盔,一件鐵製甲胄。凱旋頭盔:防禦12,增加15%抗眩暈效果。鐵甲,防禦12。耐久80。


    這兩件東西全部穿戴在了狂狼身上,現在這個家夥的防禦力高達42,儼然是一座可以移動的堡壘。狂狼扛著裂地錘,穿戴著一身沉重的鎧甲,那神情簡直和三國時期魏國名將典韋有的一拚。


    涼風習習,已經入夜。我和狂狼一路殺出了樹精森林,穿過了山貓的群居地灌木叢,來到野狼的領地風之草原,沿途並沒有再遇見嘍羅或頭目,更不用說百年難遇的黃金boss。


    現在我的級別是7級,狂狼是8級。我心想是該告訴狂狼我領到的隱藏任務了,添油加醋的把楚紅衣的任務向狂狼說了一通,聽的狂狼目瞪口呆,接著就嘿嘿笑個不停。,要不是我及時的當頭棒喝一聲,估計他再受點刺激,肯定直接變成那個中了舉人的範進了。


    一路砍殺掉前來騷擾的野狼,不知不覺中,眼前出現一座巍然屹立的高山,山勢陡峭。月光下,在山腰間隱約可見一個平坡,無數根碗口粗細的木樁圍成一個龐大的半圓形,遮住了裏麵的內容,黑黝黝的,間或有一兩點燈光閃過,證明這裏是新手村最高級別的練功點清風寨。


    什麽清風寨,我最討厭無知匪類玩高雅,不過就是個賊窩而已。聽名字就知道早晚被剿滅。有多年遊戲經驗的我分析:“什麽清風寨、黑山寨等等俗氣的賊窩,隻能是遊戲開場給玩家用來熱身的地點。毫無前途可言。”


    雖說在戰略上蔑視敵人,但毛主席他老人家告訴我們說:“在戰術上一定要重視敵人。”在不了解敵人具體情況之前,遊擊戰是最可取的方法。更何況《盛唐》設計的變態的死亡懲罰:玩家當前經驗歸零,級別下降一級。全息真實瀕死感覺為現實中的10%。如果說被下降的級別可以用上線時間來彌補的話,但那10%的真實死亡程度,能不嚐試還是不要嚐試。


    新手村的死亡程度被係統下調到2%,但論壇上有人詳細的描述了他死亡的經曆:“溺水感,超真實的溺水感,持續近15秒。”


    我曾經有過在遊泳池溺水被救的感覺:四周軟綿綿的無處著力,胸口憋悶,張口大聲唿救,但發不出任何聲息,一股股水從大張的口鼻肆意灌入,手腳拚命的亂撲亂蹬,氧氣在不斷的折騰下越耗越少,大腦沒有任何意識,恐懼使所有的感覺全部變成白色。你心裏隻有一個想法,我真的要死了。


    所以那個描述虛擬死亡的玩家用詞不多,但溺水感這三個字帶來的恐懼就足以震撼我的神經了。


    說了這麽多,就為了一個道理,我不想冒然送死。大腦是用來想法子的,可不是衝勁來了,給人家砍掉長經驗的


    夜色中,我和狂狼躡手躡腳的向山腰緩慢前進,走不遠就看見了一塊石碑,石碑古舊,上書:‘清風寨’三個大字,邊上還有兩行小字寫著:“盡取天下不義財;殺光世間卑劣輩。”


    做了個超級鄙視的手勢,我貓腰潛伏在石碑的正麵,狂狼跟過來,一不留神凱旋銅盔上的尖頂,觸上了石碑。‘叮’的一聲清脆的響聲,在寂靜的山上傳播很遠,不一會兒,十幾條短衣綁腿打扮的賊兵身影,急促的從上麵趕了下來。


    黑夜裏,敵人的視野相應減少許多,有個賊兵從我的身邊近半米處巡邏了一會,沒發現異常情況,又重新繼續原來的巡邏路徑。


    我捏了一把汗,看來係統設置的人形怪物,智能化的程度非常高,絕對比以前經曆那些野獸難應付的多。想來此行兇險異常。


    狂狼有點不耐煩的低聲說:“老金,衝進去,幹他一場,這樣憋屈,還不如迴去殺野狼升級呢。”我迴答道:“在晚上,動物的視野會增強,而盜賊反而相應好對付,你聽我的,一會有你過癮的時候。你在這裏先等我一會兒,我去轉轉情況,注意不要再鬧出動靜,我可一點也不想看到你掛。”看到狂狼一臉的驚詫,非常明顯的意思:“我會掛!!我盛唐第一武士會掛!!”不再理會這個自戀狂,我悄悄的離開石碑,老遠圍著木樁栽成的半圓寨牆,細心的觀察和搜索著。


    賊兵巡邏有四隊,基本是三人一組,其中比較明顯的一組有一個穿鐵甲的家夥,估計是個嘍羅或頭目。山寨裏除了主大廳***通明,其餘的房舍都隱在黑暗裏無聲無息。


    迴到石碑處,狂狼已經不耐煩的打第30個哈欠了,我簡單說了下情況:“十二個,要在最快時間內全部消滅,絕對不能放任何一個迴去通風報信。我引兩隊,你截住剩下那兩隊,如果可能,有頭目那隊我會引開,你的任務就是用最短的時間消滅六個,然後迴身策應我。如果頭目被你遇到,能殺就殺,不能殺也一定要擋住。”


    “ok!!”我們倆個一左一右,分開尋敵,飛快的追上向左邊山腰溜達的一隊,黑暗中不待賊兵反應,我的寒霜劍先發起了攻擊,賊兵的敏捷比野狼和山貓低,躲避並不是很吃力,攻擊力也不是很高,偶爾被砍上一刀,對於7級的我來說還是可以應付。


    但計劃總趕不上變化,狂狼那邊居然一下就遇上了三隊,穿鐵甲的嘍羅也在狂狼那邊,狂狼依賴著高防禦,全力反擊。情況稍顯吃緊。


    我快速的砍殺掉一個,一邊向狂狼那裏移動,一邊抵擋著另外兩個賊兵的糾纏。再次準確的擊碎一個賊兵,我已經和狂狼站在了一起,背靠著背,狂狼在方才的戰局中也消滅了三個,現在的情形是兩對七。那個穿鐵甲的賊兵是個嘍羅級別,防禦很高,攻擊中等。


    背靠著背,沒有了後顧之憂,我和狂狼放手大殺,裂地錘唿唿生風,不時有賊兵被擊碎或擊退,我的寒霜劍也招招尋隙攻擊。經過近一天的配合,我們兩個基本不存在以前那種唿東喊西的作戰方法。一個眼神或一個簡單的手勢就可以心領神會。


    “麵門。”我終於找到了賊兵的致命傷害點。狂狼哦的迴應一聲,一錘橫掃擊在迎來的一個賊兵臉上,那個賊兵嘩的一下,扔下件不知什麽樣的東西飛散了。


    賊兵嘍羅一刀橫斬,被我盾牌擋住,狂狼適時一錘‘擊退’,我的寒霜劍跟著連刺,嘍羅一臉的不甘願化做清風消失,現場隻剩下兩個小家夥,頭頂的血槽都所餘不多。


    “根本就是負隅抵抗嗎,你來,還是我來?”輕鬆下來的我不失時機的跟狂狼打打屁。狂狼悠閑著道:“一人一隻好了。不好,你那邊的那個要跑。”


    跑,你跑的過我嗎,我趕上去唰唰幾劍,小賊兵隻有扔下一瓶小紅,和十幾個銅板,到鬼門關繼續巡邏去了。迴過身,看見狂狼已經開始在地麵上揀拾物品。查閱戰利品:居然有五瓶小紅,幾百文錢,一件不值錢的藤甲,一件垃圾布鞋。


    但賊兵身上能掉落紅藥水,使我倆信心百倍。


    “沒有槍,沒有炮,敵人給我們造;沒有吃,沒有穿,自有敵人送上前。”


    革命歌曲的真正意義,此時此刻我倆是體會深遠啊。


    一聲唿哨,狂狼和我在探清楚賊兵的老底之後,決定不需要在躲躲藏藏,應該大方的走進聚義廳,往虎皮椅上一坐,跟賊兵老大直接要藍水晶。想不給,就給你來個覆巢之恨。


    檢視了一下行囊和腰帶,自覺彈**充足,兩條身影大搖大擺的走進***通明的清風寨大廳。


    剛要邁進大廳門口,從廳裏麵嗷嗷怪叫著衝出幾十條大漢,全部是短衣綁腿的小角色,堵住門口,狂狼和我開始舞動錘劍。這個門口做的真是人情化,百分百適合堵門戰術,賊兵的智能在精也奈何不了我們,消滅一幫,再衝上來補充一幫。黑壓壓的層出不窮,懷疑裏麵是不是藏了一個兵團?


    係統柔美的聲音提示我升級了,再次砍殺了近一個小時,係統再次提示我升級。看著越衝越少的賊兵和滿地的銅錢、小血,裝備。我居然一點疲憊感都沒出現。心裏美呀。


    “多少級了,老狼。”我揮劍刺中一個賊兵的麵門。悠閑的問狂狼。


    “九級多了,估計又快升級了。”狂狼賣力的收割著賊兵的生命,抽空迴答我。


    “沒了,終於沒了。”麵對著空蕩蕩的廳門,再沒有一個賊兵衝出來。我停下了劍。狂狼雙手滿地扒拉著,一邊沮喪的說:“什麽好東西都沒有,破爛,全他媽給的破爛。”的確,地麵上除了銅錢和小紅,沒幾件能代替我們現有裝備的。還好,給了兩件鐵護手,勉強可以入眼。


    收拾完殘局,我們走進主廳,一條長廊,左右個四個小門。木製的門上雕刻著虎熊獅豹等兇猛動物的頭像。栩栩如生。


    打了個手勢,我推開了繪有虎頭的一扇木門,狂狼一個箭步擋住了門口,向裏麵一看,空空如也,右首牆上掛著一幅猛虎歸山圖,頗有氣勢。兩張簡單的木床擺在兩側,幾個藤條編製的雜務箱堆在床頭。我倆開始翻箱倒櫃,來了就是找水晶的,現在沒有了賊兵,我就是強盜。


    我們倆個強盜從東邊找到西邊,居然一個賊兵都沒遇到,整個大廳空蕩蕩的。


    八個木屋子裏也是連個人影也沒有。


    我氣的快瘋掉了,什麽隱藏任務,騙人的。我在遊戲裏是來殺怪升級,威風凜凜的,你係統搞個隱藏任務難道是讓我把清風寨的地皮挖一遍嗎?翻箱子就浪費了我快半個小時了,怎麽著你也應該整出個黃金賊頭來,接著苦殺一氣,臨死前掉出藍水晶。說一句:“恭喜你完成了隱藏任務,獎勵暗金裝備一件。”以滿足我苦心等待這麽長時間的英雄氣概吧。


    可現在什麽都沒有,甚至什麽都沒發生。你要我怎麽跟狂狼交代。現在這個家夥看我的眼神已經開始懷疑了。


    我對著狂狼鬱悶的喊:“老狼你什麽都不要說,憑你的眼神我就可以猜的出你心裏的想法,不要懷疑隱藏任務的真實性,所謂梅花香自苦寒來,柳暗花明又一村”我都不清楚自己想說什麽了。


    腦海裏飛快的轉動著,忽然閃現出楚紅衣眨眼的動作。左邊四下,難道不僅僅是指柳樹,這個賊山寨不也是分左右四個木屋嗎。仔細看看左邊第四間屋子再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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