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市公安局,趙剛啪的合上了卷宗,雙手習慣性的揉了揉兩側太陽穴。仰躺在並不寬大的皮椅上。


    “終於可以結案了。”趙剛想著,“如此年輕為什麽老想著自殺(金迪道:“我不是自殺啊,我是為了全居民樓的正常用電才壯烈的啊!),現在都市裏的人真是浮躁啊。”


    腦海裏不斷的閃現出一幕幕卷宗裏的內容來:“金迪,1975年生人,停職待崗,於2005年6月12日淩晨兩點至三點之間,自發性觸電。全身電擊穿透傷六處,並未致命,高壓電流當場造成觸電人假死。


    技術分析結果顯示觸電時電流高達十幾萬伏,因自殺當晚雷雨交加,所以推斷瞬間高壓電流來源於天外雷擊。也就是說:自殺者在觸電的一瞬間,天空閃電也同是襲擊了他。部分電器被瞬間電流毀壞,除此之外未發現其他損失。


    觸電自殺者在淩晨六點被晨練的人們發現,110和120同時報告,由於發現及時,自殺者被送往醫院搶救。現結果未知


    n市人民醫院急診重症監護室,經過兩個小時的強心治療,金迪有了緩慢的唿吸和脈搏,體溫也漸漸迴升,隻有意識仍處於深度昏迷狀態。


    滿頭白發的老主任醫師,一直冷俊的臉上略帶焦急,用沉穩的不失權威性的短語不停的說著:“通知家屬沒有。病人現在還沒有脫離危險期!”


    旁邊一名醫生恭敬的作著匯報:“傷者父母早逝,在家中是獨子,於一個月前因曠工太多被停職反省,於一年前與妻子離婚,現在獨居。警察在他家中找不到其他親屬的聯係方式。”


    老主任的態度有點急:“繼續找,給他前妻打電話,現在這種情況必須有個直係或旁係親屬來作出決定,實在沒有就給公安局,給他的原單位,給社會救助組織,給報社,給市政府打電話,一定要個說法。我可不想落下因治療費用不夠而棄病人不顧的壞名聲。”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門被慌張的推開,快而短促的聲音先傳進屋裏:“找到他前妻了,她答應馬上趕來。”


    值班護士的聲音使在場的所有醫生鬆了口氣。互相對望了一眼。


    老主任白帽簷下的臉重新恢複淡漠和冷俊,一字一頓的說:“繼續用強心和腦複蘇治療方案,半小時內如果還處於深昏迷狀態,估計傷者清醒過來的機會不大了”


    迴到醫辦室的老主任靜靜的寫著病曆:“金迪,1975年出生,既往不祥,短暫高壓電流至全身電擊貫通傷6處,意識深度昏迷,脈搏”


    老主任冷靜的想:“恢複的可能性很小,這個才30歲的年輕人怕是要變成植物人了。”


    穀月急匆匆的趕往醫院,腦海裏全是那個讓他傷心絕望的男人,那個曾經深愛過她而自己現在依然深愛著的男人。


    雖然生活的磨難和苦悶醞滿了她的雙眼,但穀月嬌好的天生光滑的俏臉,以及一直挺拔苗條的身軀,仍然在她奔跑向醫院的過程中,承受著許多男人和女人欣賞的目光。


    穀月的心很亂。在接到電話的時候,沒有半點遲疑的就趕往醫院來了,但當真正看見醫院那潔白的牆壁,她忽然意識到自己是以前妻的身份來的,如果現在病房裏還有另外一位對於金迪來說身份特殊的女性,自己該怎麽辦,是不是很尷尬


    猶豫了不到兩秒鍾,穀月下定了決心,管他呢,先看看那個死鬼在說。


    金迪躺在布滿儀器管子的中間,樣子還真像個死鬼,臉色發白,頭發淩亂,身體幹瘦。監測儀表上顯示血壓和脈搏都很正常,唿吸平穩。隻不過整個房間安靜的出奇。大夫和護士都離開了。


    剛才聽醫生說自己是唯一能找到的和傷者有關係的人,而眼前這個緊閉雙眼,躺在病床上人,從法律的角度來說,已經和自己沒有什麽關係了。


    穀月靜靜的看著眼前這張蒼白清瘦的臉,模糊的還有著年輕時英俊相貌的影子,穀月想:“才一年多,他就把自己的身體折磨的夠戧,不規律的生活,無休止的上網,感覺象衰老到了四十幾歲。金迪,現在你還能倔強的和我喊嗎?”


    和金迪離婚前的半個月,好象兩個人因為網遊的問題一直在不停的爭辯和吵嚷。孩子無辜的看著兩張互相咬齧再一起的臉,總是無聲的哭泣。為了孩子,穀月提出了離婚。然後帶著孩子迴到了娘家。


    歲月就是這麽漫長的度過了春夏秋冬。兩個人再沒有任何消息互通,金迪究竟怎麽樣她一點都不知道。法定探視孩子的時候,穀月總是避開,由自己的父母來解決。


    誰知道命運好象更多的喜歡坎坷,一個電話,不由分說的把自己再次和金迪聯係到了一起。


    在監護室呆坐了約半小時,穀月走到了急診的醫辦室,望著那個冷淡的老主任醫師開始詢問起金迪的現在和將來的情況。


    “我們竭力的搶救了他,幸好發現時間還不是很晚,病人的心跳和唿吸恢複了正常,但現在病人的意識還是沒有恢複,我想預後不良。這種情況在醫學稱為:‘因強度傷害導致短暫性大腦深部損傷。’用通俗的話來說就是你們能理解的‘植物人’。


    “植物人!!”穀月失聲的喊了出來。眼前一陣陣的昏厥。難道自己深愛著的那個體格健壯,頭腦敏銳的男人要變成植物人,無知無覺的永遠的躺在那裏,沒有任何感覺,隻能靠點滴來維持生命。穀月已經感覺到眼淚不可控製的流出來。


    老主任從帽簷下抬起眼來觀察著穀月的一舉一動,心想:“看來,眼前這個女性,依然還愛著他的前夫。”


    老主任接著說:“全世界已經有很多成功的醫學實例證明,植物人的腦複蘇,是有可能的。這個病人的身體素質很好,這樣就增加了複蘇的幾率,我想還是不要輕易放棄希望的好。但是,如果病人在本院住院的,費用是非常昂貴的。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穀月無奈的點了點頭,現在對於她來說,最缺的就是錢。雖然自己的單位不錯,工資可以及時發放,但一個女人帶著孩子,不用想就知道生活有多麽艱難。


    打算了一下,穀月向主任醫師提出了自己的請求:“我可不可以把他帶迴去,我曾經學過醫,應該能照顧他。”


    “哦,這樣也可以。迴去之後,要多和病人談話和交流,勤翻身,輔助做四肢運動,以避免褥瘡和肌肉因長時間不運動而發生萎縮。另外,一個月來複查一次,我會根據情況調整用藥。”老主任邊飛速的開著輸液方,邊叮囑著。


    把輸液的藥方遞給穀月的時候,老主任再加重語氣說了一遍:“每天點滴一瓶,兌藥要嚴格執行無菌操作,這樣的病人最怕的就是出現肺部感染。”


    穀月點點頭,說:“謝謝您。”


    辦理完出院手續,穀月想了很多,不能再迴自己的娘家了,自己和孩子的歸來已經使年邁的父母心痛了很久。如果在帶著無知無覺的金迪,那兩位老人肯定承受不了這麽大的打擊。她決定迴到原來的家裏,那個既藏有幸福和傷心的小家。


    給父母打了個電話,簡單的說了個小謊,穀月在別人的幫助下,把金迪安置在那個家中唯一的床上。然後在頭上紮了塊頭巾,不聲不響的開始收拾起這個破爛不堪的家。


    作者注:現實獨立成篇,不喜者可以略去不看,接下來現實中要引出一個詭異的係列謀殺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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