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六劍客中,聖林因為綜合素質全麵,組織指揮能力強,資曆豐富,軍銜最高,成為組長。


    凡奇屬於組中的二號人物,類似於參謀的角色,以情報搜集分析,行動策劃和狙擊見長。


    錢多多以電腦、通訊、爆破見長。


    戰飛虎以駕駛,格鬥、負重見長。


    劉興擅長於潛水和水下攻擊,


    宋陽則以攀援見長。


    當然,所謂的特長,並非他們隻會這一樣,隻是這些技能更為出眾一些。


    實際上,作為海軍特戰隊員中的佼佼者,一組中的每個人,綜合能力都是很強的。


    能夠隨護航編隊在比亞灣執行作戰任務,能夠憑六人之力,登陸索馬沙漠,深入內陸解救人質,又敢於深入比亞沙漠,解救沈紫衣等幾十人,都證明了他們的非凡戰鬥力。


    在特戰隊的正式行動中,作戰部門都會經過精心的策劃、評估,然後才根據任務的性質、規模、目標等做出作戰計劃。


    同時,還要有情報、交通、器材等各方麵的綜合支持。


    象聖林他們去比亞救沈紫衣的行動,若不是他們的私自行動,而是部隊的正式行動的話,是不會,至少是不應該出現兩人犧牲這樣的結局的。


    雖然他們的戰果也算輝煌,但一組一共才六個人,犧牲兩人,就占了三分之一,這個損失其實也是非常大的。


    離開了整個係統的支持,他們的戰鬥力實際上是大打折扣的。


    在臨近邊界時遭遇雇傭軍,就完全是因為他們沒有情報支持的結果。


    在處理聖林他們4人時,軍隊內部的爭論也是很大的。違反軍令擅自行動,這一點毋庸置疑,但這幾人的行動事出有因,所救的又是楚國人,似乎情有可原。


    還有一點,就是這幾個人都是精英中的精英,為了培養他們,不僅是大把銀子花出去,更是凝結了無數人的汗水和心血。幾個人剛20出頭,前程遠大。


    但軍隊就是軍隊,沒有命令,擅自行動,實為大忌。即使是精英中的精英,也不例外。


    他們必須為此付出代價。


    讓他們退役,已經是非常寬大的處理決定了。


    聖林他們自己也明白,軍隊是在忍痛割愛。所以,直到今天,他們對自己的長官們不僅沒有絲毫怨言,反而非常感激。


    要不是長官們對他們網開一麵,他們早就上軍事法庭了。


    除了聖林對沈紫衣比較疏遠之外,凡奇、錢多多、戰飛虎三人,對沈紫衣都沒有任何怨言。


    在他們看來,既然當兵,犧牲早晚都會有,這是難免的。既然當兵,就是為了保家衛國,沈紫衣是楚國人,救她就是他們這些軍人的職責。所以,也沒什麽可抱怨甚至記恨的。


    至於聖林,他們就更沒有什麽可抱怨的了。因為他們就是一個整體,就是一個人。


    作為一組的成員,他們所說的“一個人”,絕對不僅僅隻是一個比喻那樣簡單,而是有著特定的、實實在在的現實意義。


    比如說,聖林是一組的頭兒,就是這個人的腦袋,負責指揮全身的行動。


    戰飛虎擅長駕駛,就是一組這個人的腿等等。


    總不能因為腦袋做了一個錯誤決定,就把腦袋砍下來吧。


    這種意識已經深深地嵌入他們的意識深處,當然,還有他們那種生死與共的戰友之情。


    在訓練中,他們都被要求,對自己的戰友絕對信任,放心地把自己的後背交給戰友。即使犧牲在海外,他們的戰友也會把他們運迴祖國,送迴家鄉,讓他們長眠在故土。他們的家人,也會得到戰友們的關照。


    當然,這裏的戰友,除了一起出生入死的隊友之外,還有他們的長官,下級,甚至是所有的軍人。


    也正是因為如此,在秦望舒找到蔣玉寬調查聖林被冤枉的案子時,蔣玉寬才說出了因為他也是當過兵,才接下這個案子。


    也正是這個原因,戰友之間的情誼,才顯得比學友、棋友等更堅定、更可靠、更真摯。


    珍視戰友情誼的人,骨子裏非常珍視榮譽,那是軍人的榮譽。


    這種榮譽的本質是自豪。自豪的內涵是:在需要的時候,我可以獻出最寶貴的東西——生命。


    現在,六劍客中,兩人戰死,老大聖林又被冤枉坐牢。別說他們還有3個人,就算隻剩下一個,他們也絕對不會坐視不理。


    聖林不在,凡奇就是他們一組的頭兒,就天然地行使指揮權,這就是一組的規矩,一組的習慣。


    哪怕凡奇今天在米國,拿了米國綠卡,他們也從不懷疑這一點。


    現在,凡奇到了,他們可以行動了。


    錢多多在市郊接到了凡奇,沒做停留,直接開車到了戰飛虎的魚塘。


    兩人都沒有問凡奇是如何入境的,結果是最重要的,隻要凡奇現在和他們在一起,其他的,都不重要。


    “關於老大的情況,我們多少知道一些了。但這些遠遠不夠。我們必須有詳細的情報支持。明天,我們開始行動。”


    “1、先到老大家裏看望一下他的家人。”


    “2、多多從電視台入手,了解一下老大有什麽敵人,尤其要了解一下戴青寧的死因,我想這一點很關鍵。”


    “3、了解老大曝光過的那些企業的情況,尤其是他們的違法犯罪記錄。”


    “4,我負責與老大聯係。”


    凡奇開始行使他的指揮權了。


    晚上,三個人就著剛從水裏撈出來的鮮魚,就在魚塘的鐵皮屋裏喝酒。


    一起迴憶在比亞灣如何驅趕海盜,在索馬沙漠如何解救人質,在比亞如何與部落武裝,民兵武裝和雇傭軍作戰,一起探討如何救聖林……。


    想起六劍客兩人喪身沙漠,老大又在大牢裏受罪,又想現在畢竟是在國內,總不能夠拿槍去和警察對射,可不采取一些非常手段,又救不出聖林,一時也沒有更好的主意。


    隻是酒倒喝了不少,未免唏噓不已。這一夜,三人都醉了。


    第二天,三人來到聖林家。他們和聖家人,彼此已經很熟悉了。


    3年前,剛退役時,幾人一時都沒什麽事兒幹。


    那時,禪覺寺正在大規模建設,禪一師太的資金也不多。為了省錢,所以,許多活都自己幹。


    所謂自己幹,其實就是寺院的僧眾,居士,和一些信眾們自願發心,義務勞動。


    聖林幾人剛從軍隊迴來,正好來了幾個生力軍,於是就天天到禪覺寺幹活。幹完活,再到聖家吃住。


    到了聖家,倒是有些吃驚。


    本以為聖林進了大牢,聖家必定悲悲戚戚,哭天抹淚的。可爺爺、伯父、伯母卻都很平靜,就連敏歡都很平靜,頗有些無所謂的樣子。


    幾人奉上禮物,戰飛虎是兩條魚,錢多多是從媽媽的櫃子裏順出來的一條絲巾,凡奇的則是一頂米國牛仔帽。


    “各位大哥,怎麽沒有我的禮物啊?”


    敏歡撅起了嘴,做出一副不高興的樣子。


    三人打起仗來心細如發,在人情往來方麵,確是粗疏得很,根本就沒想到給敏歡帶什麽禮物。


    幸虧凡奇反應還算快,說:不知道你喜歡什麽,所以沒敢帶,我們給你錢,你自己買。幾人連聲附和,每人掏出200元金幣,才算打發了敏歡。


    “中午都不許走,就在這裏吃飯,陪我老頭子喝幾杯。”


    聖嶽顯得很高興。


    他也確實很高興。幾個年輕人的到來,讓他感覺,聖林似乎也迴來了。


    “那就感謝爺爺,伯父伯母了。我在米國開了幾個餐館,中午我下廚,讓大家也品嚐一下我的手藝。”


    於是,凡奇下廚,戰飛虎幫廚,錢多多則陪著聖家人聊天。很快,酒菜齊備,開始吃飯喝酒。


    聖嶽年紀雖高,卻從不拘泥古板。聖河、敏毓雖是知識分子,又當校長和幼兒園園長,卻無官家之氣。


    凡奇等人既與聖家人早已相熟,又不拿自己當外人,也不拘束,該吃則吃,該喝則喝,酒過三巡,氣氛就熱鬧起來。聖嶽很高興,舉起杯講話。


    “你們是不是有些奇怪,聖林進了大牢,我們卻好像沒事兒似的?”


    “是啊,我們是有些奇怪,但相信一定是有原因的。”


    凡奇答道。


    “也沒有什麽特殊原因,隻是我們認命罷了。聖林這次在劫難逃,他自己也推算到了這步運。命中注定,逃無可逃。”


    “目前,你們幫不了他什麽忙。也不要急著采取什麽行動。聖林吉人天相,一定會挺過這一關的。”


    “一會兒,楊律師會來,你們可以和他溝通一下,有些信息他可以帶給聖林。”


    “爺爺,我們幾個都堅定地認為,聖林是冤枉的。絕不相信聖林會為了幾個錢殺人。聖林的事,就是我們的事。我們一定不會袖手旁觀的。”


    “聖林當然是冤枉的,隻是這事並非一時半會兒就能夠解決。不如先各自迴去,做好準備。以我的判斷,聖林今後需要你們幫忙的時候多著呢。需要的時候他自然會聯係你們的。”


    聖嶽所言,看似客套,卻是實話。他已經推算出,就是眼前這幾個年輕人,與聖林有著莫大的緣分。


    這種緣分,早在前世就已經注定了。今世他們走到一起,也是注定的結果。


    隻是目前他還不好直接說破,即使說破,他們也未必相信。


    今後,聖林和這幾個人馳騁海外,威震世界,又在興陽掀起滔天波浪。秦望舒,沈紫衣,趙玉棠,馮四海、韓楚衛、尤素夫、阿黛爾、金誌柏、肖軍、劉靈月甚至二組的七俠等人悉數登場,上演了一場波瀾壯闊,穿越古今的大戲。


    楊律師的意見與聖嶽相似,他也不認為目前三人有什麽可以幫助聖林的。


    他本想說:聖林案的關鍵,不在於案情本身。而是需要有人為所謂的經商環境、城市形象、輿論壓力、甚至謊言做出犧牲,付出代價。


    單純論案情,他天意律師事務所新來的實習律師,都能夠挑出一大堆毛病出來。而正是這個漏洞百出的案件,卻能經過警察局、律政司兩道門檻,提起公訴,這才是可怕之處。


    聖林的命運,不取決於事實和證據,而是取決於他得罪的那些人的利益需要。


    但是這樣的話,他無法對凡奇他們說。


    聖林的背景,楊律師已經了解很多,一聽說這幾個人是聖林的戰友,他就知道這幾個人是誰了。


    這幾個人身上的兇悍之氣,讓他不能不小心說話。


    本能地,心裏有了打算:這幾個人絕非易與之輩,自己絕對不可以與他們關聯太深,在目前聖林敗局已定的情況下,弄不好,就會惹火燒身。


    他簡單地介紹了一下案情,和聖林在獄中的情況,答應將他們到來的消息告訴聖林,急匆匆地走了。


    凡奇並不認為他們不用做什麽。他雖然相信聖林命中有此一劫,在劫難逃,但卻不能容忍自己無所作為。


    他把錢多多和戰飛虎打發迴去,讓他倆隨時待命,自己悄悄留下。


    他決定,先從戴青寧之死入手查起。他拜訪了戴青寧的父母,得知青寧臨死前曾經給秦望舒發過信息的線索。


    凡奇正愁一時無法接近電視台——這個聖林和戴青寧曾經的工作環境,就忽然冒出了個秦望舒,他覺得機會來了。


    戴青寧既然臨死前叫秦望舒救聖林,那秦望舒就一定和聖林、戴青寧有很大的關聯。就從秦望舒入手,想法子嵌入電視台探究一番。


    華豔芳在戴青寧事件中,知道自己起了什麽作用。自戴青寧死後,就一直焦慮不安。


    就在昨天,兩個電視台的中年大姐來車管所辦事兒,她隨便就和她們搭訕起來,說你們電視台還挺熱鬧,那個記者聖林和主持人戴青寧到底怎麽迴事?


    兩位大姐都是過氣的主持人,孩子不在家,老公天天在外喝個爛醉才迴家,或者根本就不迴家。


    韶華已逝,加之又是不大不小的官太太,他們對戴青寧,秦望舒這樣年輕貌美,風頭正勁,口碑又好的新一代不免有些嫉妒。


    盡管她們與戴青寧並無什麽利益衝突,甚至對青寧還有些好感和同情。但這並不影響她們愛饒舌天性的發揮。於是兩人便與華豔芳聊了起來。


    說著無意,聽者有心。華豔芳從兩人口中得到一個重要信息:戴青寧臨死前,確實給秦望舒留下信息,要她救聖林,要聖林將來為她報仇。


    原來,網上流傳的消息確實是真的。


    正所謂做賊心虛,華豔芳立刻驚出一身冷汗。


    她認為:戴青寧一定給秦望舒留下了什麽重要的信息,而這信息,一定對她不利。


    盡管目前還不能確定會發生什麽,但秦望舒將對自己構成重大威脅,則是注定的。


    這兩個曾經也是貌美如花的怨婦,做夢也想不到,就因為他們的無心之言,就此種下了秦望舒悲劇的種子。


    秦望舒也做夢都想不到,她從此刻起,憑空出現了一個敵人。


    世事就是如此,看似機緣巧合,不可思議,但冥冥之中,總是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每個人的出現,每件事的發生,都絕對不是偶然的。該發生的,總是會發生。


    避無可避,逃無可逃。


    聽說是凡奇求見,沈紫衣不假思索地中止了會議。就連她自己都奇怪,為什麽凡奇此時顯得這麽重要。


    她對凡奇能來找自己,一點兒都不感到意外。在凡奇他們麵前,她也從不掩飾自己對聖林的感情。


    實際上,凡奇他們也早就看出了沈紫衣對聖林的感情。他們甚至認為,沈紫衣才是聖林的理想伴侶。


    英雄救美固然是佳話一段,但是,如果他們所救的人,是自己的嫂子的話,這會讓他們感到具有道義性,因為救自己老大的老婆,本身就是小弟們的責任嘛。


    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就算是宋陽和劉興地下有知的話,也會感到欣慰的。


    “我就知道,你會為聖林那個混蛋迴來的。”


    沈紫衣也不兜圈子,直言不諱。


    “沒辦法呀,我們不管他誰管他呀。”


    “你怎麽知道沒人管他呀,管他的人可多了。原來他英雄救美,現在有美人救英雄。”


    “嫂子,我怎麽覺得你的醋勁兒不小啊。美人救英雄,是你要救她吧。”


    “他的死活與我有什麽相幹?我才不管他呢。有別人救他呢。”


    “你說的是秦望舒吧?”


    “你怎麽知道?”


    “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了,我知道又有什麽奇怪的。我想了解更多的情況,最好能親自見一下聖林。”


    “過一段時間,我會在看守所搞一個捐贈儀式。”


    “明天,我會到你的公司應聘,希望沈董給我一個合適的崗位。”


    “你會被錄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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