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陽那點力氣,景墨一甩就把他甩飛了。就在那倒黴鬼以為自己真要“菊花殘,滿地傷”時,突然他的救世主從天而降,蔣昊衝上來二話不說就直接鉗住景墨的手,阻止了一場慘案發生。


    “景墨。”蔣昊對他微微搖頭。


    景墨一遲疑,躺在地上的人嚇得屁股尿流,幾乎是爬著滾出了這扇門。


    “為什麽攔我,我隻是想嚇一嚇他。”景墨鬱悶地看著他的獵物逃跑了,有點不爽,嘴上這麽說,心裏卻是想的他還沒教訓夠呢。最好把那人折磨得看到別人的菊花都有陰影了,他大概就滿意了。


    孟陽爬起來,就瞧見景墨那算計人的小眼神,不禁打了一個寒戰。


    他覺得自己當初沒有再和景墨結下梁子,實在是太明智的選擇了。這小身板是鐵做的嘛,他剛才竟然被甩飛了,飛了。


    “算了,再繼續就得出事故了。”蔣昊說著放開他的手,然後瞥了眼他的身下,頓了頓,一本正經道:“咳咳,你的浴巾掉了。”說著撇過頭,他是絕對不會承認,在孟陽撲過去的瞬間,他盯著景墨白嫩嫩的屁股蛋看呆了。


    不過,還真是挺有料。怪不得會引來色狼。


    等三人收拾一番出來,天色已晚,最後一節課是自習。景墨枕著胳膊睡了一覺,醒來時他臉色兩道紅紅的印子,看起來睡得還挺熟。


    孟陽拿了兩張門票塞給他,“我老子給我的,一個什麽爾德的鋼琴演奏會。”他記得上次景墨帶他和蔣昊參觀別墅裏的音樂廳時,曾說過他大哥喜歡古典音樂。既然如此,何不賣他一個人情,反正他自己確實欣賞不來。


    景墨看到演奏者名字時,眼睛瞬間亮起來,對孟陽甜甜一笑,“謝謝,你太夠意思了!”


    孟陽瞬間給呆掉了,這個人就是天使和惡魔的化身啊。可是,對他笑也沒用,他絕對不會忘記景墨下午還差點把人打殘了的事實。雖然如此,但他還是納悶,正常人再怎麽蠻力,能把人瞬間就差點打殘嗎。


    蔣昊其實也挺震驚的,隻是他沒有表現在臉上。不過,景墨身上的謎團越多,他就越有興趣,反正他一直就無聊的很,有人給他解解悶也挺不錯。


    三人走在林蔭小道上,就是一道搶眼的風景線。長安的學生頓時覺得一天的疲勞和困倦都消失了。帥哥就是養眼啊,看久了還長壽,真是妙哉。咦,那個死八婆是誰,放開男神,那是我們長安共有的!


    此時,一個長發飄飄的高個子女生,攔住了他們的去路。幾個女生推搡著她,好不容易她才怯怯地走到蔣昊麵前,臉漲得通紅,“那個,蔣昊,我能和你說幾句話嗎。”


    孟陽唯恐天下不亂地吹了聲口哨,作為蔣昊的發小,他對這種場景已經司空見慣了。


    不過眼前這位長得還真不錯,看起來嫻靜淑女,還害羞呢。看外形應該是蔣昊的菜。孟陽幸災樂禍地拉過景墨,站到另一邊,正要看戲,就聽得蔣昊麵無表情地抬頭,淡淡地吐出倆字,“不能。”


    說著不管女生的反應,繞過他自顧自地走了。


    孟陽無語地追了上去,這也太不給麵子了吧。


    其實,他真想不通,這些花癡女生到底看上蔣昊哪一點了。他以人格擔保,除了那張有點顏值的臉,蔣昊絕不符合女生憧憬的完美男友形象。真心的。


    “蔣昊!”孟陽追上他後,發現景墨沒跟上,迴頭就見景墨還站在原地,亮晶晶的眼睛盯著剛才的那女生。


    景墨覺得這個女生的容貌實在是有點熟悉,可又想不起來。於是他走到她麵前,認真地問道:“請問你叫什麽名字?”


    女生如瀑布一般黑亮的頭發垂下來,抬起頭來,眼睛紅紅的,楚楚可憐的樣子實在是引人憐惜。景墨沉默半響,遞給她一張紙巾。


    孟陽鬼鬼祟祟地走過來,心裏暗道,我擦,景墨這雛兒不是看上人家了吧。


    他懂的,像景墨這種白紙一般的處男,喜歡的女神大都是清純可人的女生。想當年,他的初戀也是如此。可事實是,這種看起來清純的,反而是傷人最深的。


    “景墨,你幹嘛呢,走吧。”孟陽絕對要阻止這個毛頭小子,拉起他就走。


    豈料他忘了,他那點力氣,螞蟻撼樹啊!景墨紋絲不動,一個眼神都沒給他,因為他看那女生都看直了。


    這時,一直在暗暗觀察他的蔣昊眉頭微鎖,不耐地叫了聲,“景墨。”


    景墨終於舍得迴個頭,可他隻是給了個蔣昊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又專心等他的答案去了。


    黑長直終於擦了擦眼淚,她看著眼前這個氣質爾雅、五官溫柔的男生,又看了眼不遠處明顯低氣壓的蔣昊,低著頭,道:“對不起,你不是我喜歡的類型。”說著也不等景墨反應,就跑開了。


    景墨:……


    等等,大姐,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麽。


    “咳,景墨啊,天涯何處無芳草啊。走吧。”孟陽放心了,安慰似的拍了拍他肩膀,攀著他向蔣昊走過去。


    可是景墨還是很鬱悶,他不過是問人叫什麽名字,為什麽會得到那麽個答案。難不成他看起來是那種缺愛的人嗎。


    大概是景墨一臉沮喪的模樣太過明顯,蔣昊看他聳拉著腦袋的樣子,莫名心軟,甚至於有點想去摸摸他的頭,幸好他壓住這詭異的想法,淡淡道:“那種類型的女生,不適合你。”


    景墨無語地抬眸瞪了蔣昊一眼,其他類型的女生也不適合他,好嗎。


    不過,為什麽都覺得他看上剛才那女的?


    講真,你們兩個該去掛眼科了。


    這個小插曲就這樣愉快地過了,景墨也沒當迴事。一迴別墅,大家都在等他吃晚飯。這幾天景然因為景墨用心做的早點,食欲變好了,也坐在餐桌上。景墨一坐下,就立馬把門票遞給景然。


    景然一愣,複又驚訝道:“你怎麽知道我喜歡理查德·克萊德曼?”


    景墨咧了咧嘴,笑道:“哥你不是喜歡聽鋼琴曲嗎,哪個愛聽鋼琴曲的會討厭鋼琴王子?”


    景然其實是很欣喜的,世界級的鋼琴演奏家來海城來開音樂會,還是非常靠前的vip座位,確實機會難得。可是那雙黑曜石般閃耀的雙眸亮光閃了閃,又熄滅了,景然把票放在桌上,道:“我那天有事,既然是這麽稀有的票,你和朋友一起去吧。”


    站在他背後的何叔很合時宜地拆台道:“大少爺,據我所知,你那天並沒什麽安排。”


    對麵的何玉深深地看了眼景墨,張了張嘴,想說什麽,又閉嘴了。她最近和兒子的關係很緊張,連吃飯都很沉默。


    景墨默默地對上何叔有點燦爛的笑容,會意,道:“哥,我朋友就是不愛聽這個才給我的,你不去的話,這兩張票可就浪費了。”


    景然依舊是沉默,景墨隻當他口是心非,使出殺手鐧,“哥,你不陪我去,那我一個人就太沒意思了。”邊說著,竟然還生氣了,那樣子小孩子似的,倒是對得起那張稚氣未脫的臉。


    “行了,景然,你就當是陪景墨去吧。景墨來了海城這麽久,也沒去哪裏玩玩,難得他邀請你。那天我會安排保鏢的,你倆在外注意安全就是。”這時一直默默聽著的景國泰終於發話了,於是事情就這樣定了下來。


    這次克萊德曼的演奏安排在海城大劇院裏,下午還不到五點,景墨就換了衣服出發了。因為景然行動不便,他們提前了兩個小時。


    結果下了車,離開場還有近兩個小時。大劇院安保解釋隻能提前半小時檢票,無工作人員不能進入。景墨迴到車裏,說明了情況,他看了看表,建議道:“哥,不如我們先去用餐吧。我知道這附近就有家特別的餐廳。”


    景墨知道景然不喜歡去人多的地方行動,因此選的餐廳特別僻靜。看似外表質樸的牌匾,裏邊卻是古色古香的庭院,服務人員也挺專業,並沒有對景然露出異樣的表情。


    可這種院子,台階有點多。景墨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他隻想到這裏的菜應該很符合景然的口味,卻把這個忘了。


    “小少爺,讓我——”後麵的保鏢正要上前,就看到景墨雙手放在椅背下邊的支撐橫杆上,輕而易舉地就端起輪椅,跨過了三級台階。他輕輕地把輪椅放在地上,重新把手放在推把上,對那已經看傻的服務員道:“帶路。”


    景然也吃了一驚,他有點懵逼地轉過頭,“景墨,你,手沒事吧。”


    後麵的保鏢也對看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出一絲錯愕。


    景墨要了一個靠窗的雅間,從這裏往外看,還能欣賞庭院的美景。


    然而,兩人剛落座,卻聽到一個格外刺耳的聲音,“景墨,好巧。”


    奶奶的,景墨一臉黑線地迴過頭,看著打扮得人模狗樣的蕭軒笑眯眯地走過來,心道,要不是知道蕭軒不喜歡男人,他還真的以為他變身跟蹤狂了呢。要不然怎麽他走在哪裏都能碰見他。


    “嗬嗬,我們倆真是有緣呢。”蕭軒臉上掛著那招牌似的笑容,說話間已經不要臉地湊過來。


    景墨正咬著牙想反諷他幾句,就見得他突然僵在原地,錯愕地喊了聲,“……小然?”


    景然那漂亮的眼眸淡淡地盯著蕭軒,冷漠道:“你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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