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今之際,就是要咬緊了牙關不承認,那份圖和她一丁點的關係都沒有。


    如花心中打定了主意,抬眸往公堂中央跪著的樓氏望去。


    “大人,民婦確實是冤枉的,民婦不是北戎的細作,請大人明察。”


    樓氏也咬緊牙關,不肯承認她是北戎的細作,對於那份圖,她卻沒有給予沈明一個答案。


    “啪。”


    驚堂木突地一聲響,芽兒嚇了一跳,小孩子還病著,精神本就不怎麽好,雖說昨天喝了藥,但連日的奔波和饑餓、睡不好,芽兒這一嚇之下,便癟了下嘴巴,哭了起來。


    如花看沈明又要拍驚堂木,忙搶先喊道:“大人莫敲驚堂木,小孩子年紀太小,這一驚一乍的,便易哭鬧。還請大人慈心,叫她的娘親哄哄她便可。如此,也不影響大人你繼續審案。”


    沈明在心裏哼了一聲,他雖氣惱,但也不會去跟個兩、三歲的小娃娃去計較,於是,淡淡地說了句:“就依縣主所言,讓她娘親哄著她,不要再哭鬧,否則,影響了本官審案,這女娃的父母可要受罰。”


    “那是自然,多謝沈大人了。”


    沈明給了如花麵子,如花也以和顏悅色還之。


    寧韻秋已抱了芽兒在懷裏,輕聲地哄著女兒,抽空還向如花看了一眼,很是感激如花的舉動。


    要知道,這一路進京,寧韻秋自產後便身體不好,路上一直是大嫂周氏照顧著她,而她的女兒芽兒,就隻能靠婆婆崔氏來照看,婆婆歲數也大了,路上吃不好睡不好的,芽兒也病了,也就是昨天,她們娘倆個才能喝一碗熱粥,吃了救命的藥。沒有如花,寧韻秋覺得她和芽兒怕是快要熬不住了。


    “樓氏,你死不招供是沒用的,你也知道,你的那些同夥,是他們招供出了你,衙役們才抓了你迴來。你說你不是北戎的細作,估計也隻有你的一雙兒子年紀小,不懂就信了。其他人呢?嗬嗬,吳立德,你身為樓氏的夫君,可是從平日的蛛絲馬跡中發現,你的妻子有異於大慶朝的人,她實為北戎的細作呢?”


    這個問題對於吳立德來說,並不陌生。在被抓的這些日子裏,不隻一個問過他。


    記得在彭田縣,那位神武衛的張大人,就曾客氣地問過他,當時他是怎麽迴答的?好像被嚇到了一樣,久久地都沒有迴張大人一句,那位張大人也沒為難他,隻說,樓氏是個詭變狡猾的北戎女人,他被騙被瞞到現在,也屬正常。


    還有一位文大人,是穎州府的知府大人,他在穎州府也問過自己這個問題,吳立德記得,這位文知府當時麵露譏笑,絲毫不掩飾他對吳家上下的厭惡和仇視。自己當時倒是迴答了文知府的問題,隻是,文知府根本不信,還想嚴刑逼供他,是位師爺勸了幾句,自己才沒挨打的。


    吳立德知道,他是沾了女婿陶威的光的。畢竟如花雖是縣主,但文知府和如花一家不對付,給如花麵子不打自己的情況根本不存在,倒是女婿陶威,好像很多人忌憚著,因此,一路之上,他雖為樓氏的夫君,可所受的禮遇要比根本是受無妄之災的爹娘、大哥、小弟他們要多的多。


    咽了口幹澀的口水,吳立德啞著噪音垂首迴道:“大人,草民從來不知所娶妻子,她的娘是北戎人,草民也從未發現她有異於我大慶朝之人。如果不算上她未曾真言相告她娘是北戎人之事,那樓氏自與草民成親來,對草民倒也沒說過謊話,如此來想,那她說她不是北戎的細作,也該是真話吧!?”


    這種聽著讓人可笑的話出自吳立德之口時,沈明都被氣笑了,想他任著大理寺卿,也算是京中重臣,但比起這位滿口為妻子推脫的吳立德的女婿陶威,那沈明就有種相差甚遠的感覺。


    陶威是誰,他是陛下手裏的那把刀,陛下想砍誰,陶威就朝誰砍去。私底下,大臣們哪個不議論陶威是侫臣,說他是煞星。可麵對陶威時,哪一個又不卑躬屈膝的,既然再清正的人,也不會去惹陶威這個小心眼的、有仇必報的人。


    所以,沈明忍了幾忍,還是把笑容收斂了迴去,越過吳立德,又審問起吳家的其他人,對於吳立德,沈明決定,還是幹脆先無視的好,這樣的話,視而不見就不會對吳立德有所判定,也就不會因為判定吳立德有罪而惹了陶威。


    吳家上下,俱都問了個遍,老老少少的迴答,也都是表達著一個意思:沒有人知道樓氏有個北戎人母親,也沒有人看出樓氏是北戎的細作,沒有發現樓氏和大慶朝人有什麽區別。


    “來人,帶北戎細作上堂。”


    衙役帶上來了四個人,皆都是男子,如花發現,沈明先問的是為首的三個男子,而那三個男子,都說沒見過樓氏,隻從另一人嘴裏聽過樓氏的事,知道樓氏是北戎人,年紀很小時,便到了大慶朝來當細作。


    而那個供出樓氏的男子,在被沈明問到同樣的問題時,便把樓氏的底細說了個清楚。


    “……她家裏兄弟姐妹極多,她是最小的女兒,因為在家裏不得寵,便早早被送到了大慶朝,好似是去幫她的姐姐一起為可汗打探情報。我也是很多年前見過她一次,這些年卻是一直未見過她,不知她到了何處,能認出她來,也是巧合……她哪裏有個漢人父親,她明明就是烏延部落首領的小女兒,要不是她母親是個低賤的奴隸,她該是在草原上也能像個郡主一樣生活。”


    在男子說話時,樓氏靜靜地跪著,不過,這並不代表她很平靜,反而,她雙手的青筋暴起,一雙眼睛散發著噬人怒火,恨不能把這個男人給燒死。


    “來人,將樓氏拉下去上刑,本官倒要看看,人證物證俱在,一通刑法下來,你這婦人還要嘴硬嗎?”沈明說著,又看了一眼吳立德懷裏的兩個男娃,補充似地又說了句話:“要再不招,就帶她的兩個兒子去看著受刑。”


    那一刻,如花分明看到樓氏的身體狠狠地顫了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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