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六。


    伍立文和誌勤迴到府上時,才知道在他們出去的這幾個時辰裏,桔子生下了孩子,是個男孩。兩人馬上向當了爹的項方恭喜了一陣,這才分開來各迴了各的屋子。


    伍立文迴到屋子,柳氏正好換了一身衣裙出來。


    “他爹,給我揉揉肩,我這胳膊都抬不起來了。”


    柳氏叫著伍立文,半天沒見伍立文迴應,轉身向伍立文看過去,卻見伍立文呆呆地坐在床沿邊上發愣。


    “怎麽了?發什麽愣呀?”柳氏拍了下伍立文。


    伍立文猛地迴過神,呆呆地問了句:“桔子沒事吧?”


    柳氏氣得笑了起來,“你這是咋的了,桔子和孩子都沒事,好好的,你和誌勤一迴來,不就告訴你們了。怎麽這會兒又問這個?”


    “哦,你方才說了什麽?”伍立文問。


    “我說叫你給我揉揉肩膀。”


    伍立文又“哦”了一聲,站起身來,手放到柳氏肩上揉捏著,心思卻又飛到了今日見到睿親王時的情形上麵去了。


    “秀啊。”


    “嗯!?”柳氏舒服地閉著眼睛應了一聲。


    伍立文前思後想的,這話不知道怎麽和妻子說。


    “這邊,往右些,對,這兒疼的厲害,給我多揉揉一會兒。”柳氏抬手往右肩邊上拍了拍,給伍立文指了個地方,叫伍立文往那兒揉。


    “哦。”伍立文配合地給柳氏揉著。


    “大哥家的蘋兒、梨兒、桔子都成了親,有了孩子,如梅這也懷了孕,今年七月份咱就能當姥爺和姥姥了。誌勤要是成了親,叫他媳婦也早點給咱們生個孫子。誌學,唉,就這個臭小子最叫人操心。不提他了,剩下如花和誌曦,誌曦年紀還小,將來他找什麽樣的媳婦,還是叫他自己拿主意,畢竟咱們不是他的親生爹娘,他的事咱們還真不能管的太緊了。如花嘛,有著鄉君的身份,所以不能往低了去找,她又聰明能幹,長得又漂亮,至少也得找個五品以上的官宦之家。哎喲!”


    伍立文手下一使勁,柳氏叫了起來。


    “沒事吧?”


    柳氏迴頭瞪了一眼伍立文,“這是咋了?”


    伍立文坐在了柳氏身邊,苦著一張臉,說:“咱的如花哪哪都好,是不能隨便找個人家就嫁了。不過,也不能找那些家裏……唉,不行,咱的如花還是再等幾年,不能這麽早嫁出去,我舍不得。”最後一句話叫伍立文說的有些賭氣的成份在。


    柳氏聽了,不由地笑著說:“知道你疼如花,我這不是提前打算著給她留意著些嘛,也沒說這就要把她嫁出去,她才十三歲,我是想啊,京城裏的人家都是在女孩子十二、三歲時候相好人家訂親,十五及笄後出嫁。我們呢,也先相看著好人家的公子,有看中的就先訂親,等她十五及笄了,你要想再多留她兩年,咱們就多留她兩年,等她十七歲了再出嫁,成不?”


    柳氏是想著,如花是個女孩子,又能幹又有身份,在家裏多留兩年根本就沒有必要,家裏麵的條件現在好了,誌勤要是成了親,誌勤的媳婦在很多事情上可以當幫手了,真要為了家裏的事把如花留在家裏忙碌,柳氏覺得還不如讓如花早點嫁到夫家去給夫家生個兒子,有了兒子為倚仗,如花的地位才能穩固。女人嘛,成了親後,傳宗接代是首要的任務。有兒子傍身,這底氣才能足。


    所以啊,柳氏無比的希望如梅能給梅家一舉得男,要不然的話,怎麽都覺得沒有底氣。而如花亦然。要說梅家還簡單些,柳氏都擔心如梅生女孩會受婆家冷眼,那如花將來要嫁的人家肯定比梅家強,如花要不早早嫁過去,乘著年輕多生幾個孩子,尤其是男孩來鞏固地位和栓住丈夫的心的話,那怎麽行?


    “你覺得睿親王怎樣?”


    柳氏眨了眨眼睛,沒有明白他們正說著幾個兒女的事,丈夫伍立文卻提起睿親王來,想到今日丈夫和兒子是去見睿親王了,愣了一下後便笑著說:“睿親王是王爺,又尊貴又英武,對咱們家也照顧的多,別看人家是王爺,可對咱們說起話來挺客氣的,一點都不擺架子。誌學參了軍還要靠王爺照拂,就是東子武舉後,也得靠王爺給找個好差事。對啦,你們跟王爺提了東子的事沒?”


    伍立文搖頭,“哪用我們提啊,王爺主動說了,東子想去驍騎營他會安排妥當的。”


    “驍騎營是?王爺咋知道東子想去那個驍騎營的?是東子跟冷侍衛說的嗎?”


    伍立文不想話題越來越偏,方才妻子對睿親王誇讚的話,他可是聽得很仔細,所以,拉著柳氏重新坐下來,鄭重地對柳氏說道:“秀啊,現在我要跟你說一件事,很重要的一件事,你聽了,可要沉住氣。”


    似乎這是伍立文第一次這麽鄭重的跟自己說話,柳氏一時有些被伍立文驚嚇到了,心裏“咯噔”了一下,臉色都白了。


    伍立文眼神正遊移著,沒有注意到柳氏的神色,他覺得睿親王今天的話說的很明白了,他沒有想到睿親王看中了如花,也沒想到睿親王直接跟他說要他做好把如花嫁給他的準備。


    遲疑著,伍立文的眼神盯在房裏的一盆水仙花上,開了口:“睿親王他,他相中了如花。”


    “啊?!”柳氏果然不出伍立文的意料,幾乎是伍立文的話音剛落,她就如踩了尾巴的貓一樣,失聲尖叫著。


    “哎呀,噓,你別急啊,小聲些,這還是沒影的事呢,別叫別人聽了壞了如花的名聲。”


    伍立文一時手足無措地又是捂柳氏的嘴巴,又是一雙眼睛往門口探看著。


    柳氏一雙手捂著自己的胸口,大腦不停地運轉著,差不多過了十幾息後,才拉下伍立文的手,惱怒地低吼了一句:“你想捂死我啊?”


    “咳咳,沒,沒,我……”。


    “行啦,你先別說話,讓我想想,讓我好好想想。”


    伍立文幹脆起了身,往門口去瞧了瞧,這是他和柳氏的屋子,兩夫妻在屋子裏時,哪裏會有別人在,就是屋子外麵,也沒有人。伍立文放心地迴到床邊坐下,看柳氏臉上一陣喜一陣憂的,就知道柳氏和自己一樣,喜的是睿親王那樣的人物看中了自家的女兒,這是他們的驕傲,憂的是正因為睿親王是尊貴的高高在上的人物,如花又豈會嫁給他後得到最好的照顧。


    “他爹,這事得問如花自己的意思。”想了半天,柳氏才說了這麽一句。


    伍立文歎了口氣,說道:“我知道,可咱們如花的脾氣和心思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可不允許她的夫君有別的女人。要是真如你說的,給她找個一般官宦人家的公子,雖說如花是吃虧了些,但她在男方家裏能壓得住陣啊,不給夫君納妾也能說得過去。可如果嫁進了王府,睿親王是什麽身份,他是皇上的外甥,又是靠軍功打出來的戰神將軍,他的府裏能隻娶一個女子嗎?就是如花願意嫁給他,我也不同意,我不能叫我的閨女因為一時的心動,便毀了一輩子的幸福。”


    “他爹,你是說如花也瞧中了王爺了?她會為了王爺願意王爺三妻四妾的?”柳氏太過驚訝,說話時都顫著聲音,一張臉漲得紅紅的,也不知道是因為如花也相中了王爺而激動,還是預料到如花將來要跟別的女人一起服侍睿親王而氣惱。


    伍立文搖頭又點頭,麵上有些猶豫,“我不確定,但又覺得是。”


    “誌勤呢?王爺跟你提這事時,誌勤在一邊上嗎?”


    “嗯,誌勤也吃驚的很。”


    想了想當時誌勤的反應,和誌勤迴來時跟自己說的話,伍立文又說:“誌勤和我一樣,不希望如花過的委屈,她現在年歲小,一時衝動會選擇錯,以後後悔就來不及了。何況,我和誌勤就算將來能做官,誌學能在軍中混出個樣來,可和人家睿親王比,我們的實力太弱,給不了如花一個強硬有力的娘家靠山。”


    “是啊,王爺和咱們就像是天地之別,如花嘴上又老說一夫一妻,你看她給她姐夫立的契約就知道,她怕是不會和別的女人嫁一個丈夫。可她好像還真是對王爺挺好的,有什麽都想著王爺,我那時還想著她是為了咱家的生意和給誌勤、誌學他們尋個好靠山,如今聽你說了,我這才想起來,她還真說不定對王爺挺仰慕的。”


    “不行,我們還是問問如花,咱們怎麽瞎猜都猜不準,聽她怎麽說。”


    伍立文下定了決心,起身就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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