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毒的賤婦,還不過來扶我一把。我的兒呀!踢到哪了?”


    “娘,我心口疼,後背也摔的疼,哎喲,手上也被瓷片兒劃破了,娘,你看,都流血了。”


    “三哥,我和大哥、二哥給你報仇。大哥、二哥,掄家夥,揍這個小子。”


    誌學冷冷地看著還在叫囂著的鄒氏母子,拉住為難不已的柳氏,衝外麵吼了一聲:“你們都進來,把這一家子給我扔出去。”


    李強聽了,立刻一招唿,兒子李良率先撞開門,就跑了進去,緊接著,唿啦一下子,七八個家丁、長工也衝了進去。


    鄒氏正抱著伍立榮,看著屋子裏突然衝進來這許多的人,頓時又驚又怕,氣得一張老臉更加扭曲起來,哆嗦著手指著柳氏,怒罵道:“你個不孝的惡婦,竟敢這麽對婆婆,我要告你,我要告你不孝不悌,毆打小叔,把你們全關到牢裏去。”


    “呸,你們是誰?咱們兩家早斷了親了,什麽婆婆、奶奶、小叔、姑姑的,我們可沒有你們這麽厚臉皮又惡心的親戚,我娘良善,可憐你們一家子老遠來,招待你們住一、兩天,吃個幾頓飯,倒也無所謂,可你們貪心不足蛇吞象,好吃好喝供著都滿足不了你們,竟然還敢打起我們家房子的主意,要占我爹我娘的主院不說,還敢占我妹妹的院子,我妹妹是誰,她是皇上親封的鄉君,三品的品級,就是縣令、知府大人見了都要行禮,你們要占我妹妹的院子,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重,算個什麽東西。我把你們交到衙門去,保管叫你們在牢裏好好享受一下。”


    伍立富和伍立貴、伍立華已在李強等人進來時,就縮在鄒氏邊上,不敢真的掄家夥揍誌學。此時聽了誌學的話,年紀最小的伍立華更是被誌學怒目相向的狠戾勁給嚇到了,張嘴“哇”地就哭了起來。


    鄒氏忍著痛,扶了伍立榮起來,又抱了伍立華在腿邊上,瞪著誌學,狠不能上前去撕了誌學的嘴。鄒氏暗想著:這小崽子幾年不見,除了脾氣還衝外,這嘴巴可是越發的能說了。


    “老天爺呀,快開開眼吧,看看這一家子白狼眼,不認爺爺、奶奶,不把我們老兩口放在眼裏了,我們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伍立文給拉大,給他好吃好穿的,供他讀書,給他娶媳婦,我這當婆婆的,作牛作馬的伺候媳婦,替他們夫妻養兒養女,這家裏遭了難了,才來他們家裏討口飯吃,他們就翻臉不認人啊!有沒有人啊,快來看看這些忘恩負義的狼崽子,一個村子住著的,鄉裏鄉親的,可別被這一家子人反咬一口,哪天把你們這鄉鄰也禍害了。嗚嗚,來人啊!媳婦打婆婆了,孫子要趕奶奶、小叔們出門了。老天爺收了這幾個禍害吧!”


    柳氏急得心口疼,看著以李強為首的家丁、長工站在屋裏,不知道該不該動手把這自稱她婆婆的女人和那幾個少年給趕出去,柳氏嘴裏直發苦。狠狠地掐了一下還要張嘴的誌學,柳氏瞪了一眼他,先衝李強幾人說:“你們先去幹自己的活計吧。”


    “娘?”誌學不依地叫了一聲,在柳氏又瞪了一記的眼神中,誌學氣得一甩頭,卻還是站在柳氏身邊,緊緊地盯著那母子五人,怕他們會突然出手,傷到他娘。


    李強知道,清官難斷家務事,他們做下人的,主家都吩咐了,他們也隻能聽主家的,何況方才聽到的話,他還怕真的是什麽穩密,主家的閑話被他們聽到了,那可大可小,別迴頭因為這個,把他們都發賣了,一時,李強有些後悔,既然知道二少爺在屋裏,夫人就該受不了欺負的,他們衝進來還是冒失了,平白把他們這些人給牽連在裏麵。


    柳氏和誌學都不知道李強正擔心著他們這些進來的家丁、長工以後的下場,母子兩人對著鄒氏和伍立富四兄弟,柳氏穩了下心神,看李強等人都魚貫退出屋去後,才幽幽地開了口。


    “立富他娘,請你嘴上留德,我們家人是什麽樣的人,這村子裏的人都知道,不是你哭兩聲老天爺開眼,罵兩聲我們不講孝道,就能潑了我們家的人一身髒水的。四年前,我們一家人是怎麽從你們家淨身出戶的,我們和你們是怎麽斷了親的,不用我再說一遍這前前後後的事情吧!就是你們這兒最小的立華,那時也六歲了,怕是也記得當年的事。”


    伍立榮捂著手上的血口子,瞪著柳氏,道:“大嫂說什麽,我們聽不懂,我們隻知道大哥大嫂丟下我們一家子,到這裏吃香喝辣的,穿著綾羅綢緞,花著白花花的銀子。父母在,不遠行。何況,你們還是家中的長子長媳,我們兄弟幾個年幼,都還未到成家立業之時,你們做長子長媳的,非但不在家供養老父老母,扶持四個兄弟,自己在這兒享福,這是何道理?”


    誌學看伍立榮倒打一耙的小人模樣,一擼袖子,就要衝上去,柳氏一把拉住了,看了幾眼這個三胞胎裏最小的老三伍立榮,以前就覺得這小子是個蔫壞的,如此大了幾歲,這心眼子和嘴巴更較以前能了不少。


    “立榮,你若這樣狡賴,怕是不行的。立榮他娘,你莫不是忘了當初我們兩家可是簽了文書的,斷親文書上,可是明明白白的寫的清清楚楚的,我們一家子淨身出的戶,沒帶走一針一線,而你們都是在上麵簽過字畫過押的,還有村長和族長、四叔公做了旁證簽了名的。”


    誌學嘴角掛著一抹譏諷的笑,對著鄒氏說道:“可不是,你這幾個兒子記性不好,我可是記得清楚,當初在斷親文書上,可是寫了我們一家是淨身出戶的,以前的養育之恩那些年我們一家的付出也都還了,你們以後也不能要我們給養老錢什麽的。”


    鄒氏當然記得,當初就怕他們一家子不斷親,來個分家,要分他們家的家產,所以才急急慌慌的同意斷了親,立了文書,這下好了,這成了他們如今的依仗了。可鄒氏是誰,這老太太從來都是個胡攪蠻纏的主,這次興衝衝地老遠來這裏,不就是為了這一家子不得好下場,賺上一筆白花花的銀子的嘛。她怎能叫柳氏和誌學給唬住了。


    “呸!你們這惡婦生的惡崽,我兒立文多老實的人,都是被你們挑唆的不敬父母。等我兒立文迴來,我一定叫他休了你這個惡婦,迴頭娶個溫柔賢惠的女子迴來,誌學你們幾個要是學好了,我們還念著你是你爹的骨血,留你們幾個在家裏,否則,就叫你們和這個下賤的惡婦一起滾出去。我兒如今是秀才老爺,他要是不孝順,我們就去衙門告他,看他還能不能保住他這秀才的功名。”


    誌學氣的發抖,雙拳緊緊地握著,這話他娘也跟他和大姐如梅說過,他娘說的是,要他們且忍耐著些,不管如何,爹和他們兄弟考試的事最大,斷不能因為伍和貴這一家子攪屎棍,就壞了一鍋粥,害了他們父子的前程。


    現如今聽鄒氏提到他爹的秀才功名,誌學驚怒之下,心中也頗為憂心,不隻是他爹,如今還有他大哥和他,現在都是秀才的功名,他是不怕這一家子人,可要真的被這一家子人壞了心情,或是真的使出什麽壞來,影響了他們去考試,他也就罷了,好賴還有個武舉考試,可他爹和他大哥今年考不成,又得等三年,他爹這歲數,又能等幾個三年,他大哥也指著這次秋闈中舉了,好把大嫂娶進門呢。


    柳氏就是怕影響丈夫和兒子們的考試,才會對鄒氏一忍再忍的,眼見著鄒氏因為這些話把他們母子嚇到了,一張老臉張揚地笑著,柳氏眼前一黑。


    “娘?!”誌學發覺柳氏的不對,忙上前扶住了。


    “娘,弟妹,你們這是怎麽了?”這當口,本在屋裏養病的伍小雨出現在了門口。


    誌學瞪了一眼這位五姑姑,扶著柳氏坐在了椅子上,給柳氏倒了杯水,喂著柳氏喝了兩口。


    “小雨啊,娘活不成了,你這幾個弟弟也活不成了,我們活不成,你和你爹也活不成了。這幫狼崽子,真是養不熟啊!他們要趕我們走,還打我們。嗚嗚!”


    伍小雨的臉色有些臘黃,立在門口半晌,才慢悠悠地走過去,扶了鄒氏的胳膊,又摸了摸伍立榮的腦袋,這才迴過頭,笑著對柳氏說:“弟妹莫怪,娘這是一路受了不少罪,天又熱,沒見著六弟又想得慌,脾氣就暴了些。娘在家裏時,可沒少惦記你們,當娘的人,哪裏不惦著兒女在外過的好不好的。是吧,娘。娘,弟妹年紀輕,您是長輩,她做的不好的,你好好教她就是,弟妹一向聽話,你說了的,她一定會聽會改的。對吧,弟妹。”


    “喲,誌學,你娘這喝水哪能抵事呢,我看是中了暑氣了,快扶到屋裏歇會兒吧,你娘那屋裏可是有冰呢,多涼快呀!立榮,我瞧瞧,不過劃破點皮,擦點藥就好了,咱莊戶人家的孩子,不用那嬌貴。爹呢,爹咋不在啊?”


    誌學和柳氏,一個不搭理,一個正難受的不想說話,於是,伍小雨依舊笑著,拉了伍立華的手,問他:“咱爹去哪兒了?”伍小雨想,有她娘在的地方,總能吵起架來,有她爹在,也好管著些她娘。


    “爹說他到村裏去串門。”伍立華立刻跟他這五姐說著,他爹走時,可是說了的,去村裏先看看,迴頭還要帶著他們幾個去走走親戚呢。這要是走親戚,那些人不得給他們整上一桌一桌的好飯好菜。


    “哦,我說呢,爹既然不在,那咱們就先不等爹了,爹一準會在別家用飯的,弟妹啊!你這就迴屋去吧,我這身子還行,去廚房給你張羅張羅,一會兒飯好了,就給你送屋裏去。誌學,快扶你娘迴屋去。娘,我去廚房幫忙,你帶立榮迴屋去擦點藥,不知道藥在哪兒的話,就問問這院子裏的丫環、家丁,弟妹要是請大夫來瞧病的話,娘也叫大夫給立榮看看,這也就是順手的事,弟妹一定不會怪罪的。”


    柳氏張了張嘴,心堵的厲害,本覺得自己沒病的,這會兒都被伍小雨說的有些得病的症狀了。


    拍了下誌學的手,柳氏說:“你叫小喜給立榮送點傷藥,叫趙嬸子準備午飯。”迴過頭,柳氏對伍小雨勉強地笑了笑,道:“廚房裏熱,你也別去了,迴頭要是不舒服,立富他娘又該說我的不是。飯好了就叫你們,你們且都先迴屋等著吧。”


    伍小雨笑笑,拉了不情不願的鄒氏,又叫上伍立富四兄弟,迴了他們住的屋子。有些話,還是要跟鄒氏再叮囑一下,省得事沒辦成,兩邊不討好,迴頭她爹迴來,也得叫她爹再跟她娘分析分析,她娘聽她爹的話。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穿越之極權農女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陽光燦爛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陽光燦爛並收藏穿越之極權農女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