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卿因為對如花有著愧疚,接下的路程之中,便也對如花客氣起來,如花不知宇文卿搞什麽鬼,猜了半晌,沒猜出來個頭緒,心想自己定是著相了,人家對自己客氣些態度好些,自己居然會不習慣,這明顯是把自己奴化了嘛!


    想通了這點後,如花也不忐忑了,理所應當的接受了宇文卿的客氣,一行人相處融洽,原本四、五天的路,走走停停,嚐美味,觀美景,連帶著這兩位皇家的子嗣要體察民情,倒是又多走了兩天,隻半天的時間,便能到海州了。


    如花這邊按計劃,往海州府城而去,到了那兒,就能和先一步到的張嬤嬤等人匯合。


    習墨桓雖沒有再提發賣紫霞的事,但如花也打定了注意了,迴頭把手下的幾個丫頭都交給張嬤嬤去調教。


    且不論紅衣是她的女護衛,不必做丫環要幹的事情,像現在歸到她院子裏的丫頭,紫霞、韓雅、莫琳三個,就沒一個是正經伺候過人的,不管將來如何,這當口有張嬤嬤在,那這該學的規矩就得叫先學起來。還有大姐如梅身邊伺候的大雙、小雙她們,也得叫張嬤嬤調教調教,以後姐夫當了官,大姐如梅成了官太太,總得有像樣的丫頭幫襯著內務。


    至於她爹和大哥、二哥、誌曦的人,怕是還需要好好找幾個,不管將來誰高中了做了官,最起碼得有個好師爺跟著,有個能幹的管事和小廝打理對外的事務和跑跑腿。


    思及此事,如花不禁在想著,不知二哥院試是否過了,若二哥也過了院試,那麽就能和爹爹、大哥一起參加八月的鄉試了,要能一門考中三個舉人老爺,那也是佳話一件。何況二哥還參加了武舉的考試,文舉不成的話,還有武舉,兩文一武,也極不錯呢。


    如花這頭在想著家中爹爹、哥哥們出個一門三舉人的美事,誰想天有不測風雲,家中出了件大事。


    大吳村。


    伍誌學恨恨地正瞪著四仰八叉如無骨之人躺坐在椅上,一口一塊點心,一雙眼睛趾高氣揚地看著正陪著小心的他的母親柳氏的伍立富。


    柳氏心裏有苦說不出,這三伏的天裏,她被鄒氏生生地折騰出一身冷汗出來。


    “娘,你身子不好,還是迴屋去躺著。”伍誌學狠狠地瞪了眼伍立富兄弟幾個,上前扶住了臉色發白的柳氏。


    “喲,誌學這一臉黑煞的模樣,是給誰使臉子呢?我們來了兩日了,沒見你們兄弟兩個過來跟爺爺、奶奶磕頭問安,縱是你叔叔們年紀比你們小,但那輩份還在那兒擺著呢,你見了他們為何也不問候一聲?快,你叔叔們餓了,還不把叫廚娘去做些好肉好菜的端上來,伺候著你爺爺、奶奶和叔叔、姑姑吃飯。”


    “就是,娘,昨天那兔子肉和牛肉吃著不錯,還有那個大肉丸子,我還要吃。”


    “我要吃魚,那個魚好吃,你們都不能跟我搶。”


    “除了那個雞,其他的菜都照原樣的上一份,還有那些點心,一會兒給我屋裏端個十碟八碟的。”


    “你怕雞不吃雞,我們可喜歡吃呢,那雞肉也上上,我要吃,那味道好吃著呢。對吧,娘,我瞧著爹和娘也吃著香。”


    鄒氏慈愛地摸了摸小兒子伍立華的腦袋,“哎喲,還是娘的小寶最疼娘,知道給娘吃好吃的,立富你們三個兔崽子,隻想著自個兒。”嘴上雖是責怪著自己的三胞胎兒子,但轉過頭對上柳氏時,鄒氏便是頤指氣使地繼續吩咐道:“你五姐這一路上不舒服,吃不好睡不香的,你趕緊再找幾個大夫來給她瞧瞧,把那滋補的菜做上十樣八樣的,給她送去屋裏,還有如梅那丫頭,不好好呆在家裏伺候她五姑,這成天的不見人影,又跑去哪裏了?”


    柳氏拉住氣得要跳腳的誌學,衝他搖頭。


    鄒氏更是得意,指著柳氏的鼻子罵道:“姑娘家大了,好的不學,偏和那沒臉沒皮的下賤浪蹄子一樣,四處去招搖,你這當娘的一點都不管,就是你這個賤婦,不僅帶壞了如梅那死丫頭,還把我家立文好好的人給攛掇著不認我們,真個是個敗家的惡婦,你還在這兒杵著幹嘛?快去張羅飯去,對了,今晚我們可不再住什麽客院了,我和你爹住你們那正屋,你小叔子他們就去住誌勤他們兄弟的屋子去,小雨呢,她正病著,我瞧著如花那丫頭的院子最是舒服,你就帶你五姐去住那個院子。”


    “不行。”柳氏和誌學異口同聲地拒絕。


    鄒氏頓時滿臉怒意,狠狠地一拍桌子,把桌子上的茶盅掃落在地,跳下椅子,老太太如上了發條的彈簧,嗖地一下蹦到了柳氏和伍誌學的麵前,先是一巴掌拍向誌學,誌學每日練功也不是白練的,鄒氏衝過來之時,他已做好了準備,先把柳氏往邊上送了送,鄒氏的巴掌掄起來時,他也抬了手,腳下更是退了半步。


    “啊!作死啊!你個白眼狼崽子,敢動手打你奶奶?柳氏,還不過來,你個賤婦,這就是你教的好兒子。哎喲!”


    誌學手上用勁,鄒氏慘叫一聲,本是看著老娘威風地罵大嫂和二侄子的四兄弟,立富和立貴、立華立刻扔了手上拿著的點心、瓜子、糖果,“嗷”地一聲叫,衝向了誌學,三胞胎裏最小的伍立榮,則快速地往嘴裏塞著奶黃包,懷裏又揣了兩塊梅花糕,這才站起來,四下裏找著乘手的武器。


    自昨日這一家子找上門來,誌學就一直憋著氣,家中隻有柳氏和大姐如梅及他在,爹和大哥帶著誌曦,跟著姐夫梅一楠一起去遊學了,準備在秋闈前與別的學子間互相交流一二,長長見識。而他因為主要的心思是放在武舉上,便沒有一道跟著去。


    也幸好他沒跟著去,否則,他娘和大姐不知還要被這一家子人欺負成什麽樣呢?


    偏他娘還因為顧忌著他爹和他們兄弟要考功名的事,不敢把這找上門來反客為主的伍和貴一家子趕出他們家去,好吃好喝的招待著,可隻一天,這些個黑心腸的,不隻要吃要喝的,居然還要鳩占鵲巢,連如花的院子都敢打主意了。


    眼見這自出娘胎來就一直壓在他們頭上的三胞胎和那個最小的伍立華向他衝過來,誌學暗笑,這麽好的機會,不收拾他們一頓,豈不是白白地被他們欺壓了那麽多年。


    一把甩開抓著的鄒氏的胳膊,鄒氏倒退了好幾步,後腰撞上了八仙桌,發出“咚”和“哎喲”的兩聲。誌學掄起拳頭先是給了伍立富一拳,那小子立刻捂著青了的眼睛叫著疼,那邊的鄒氏聽了,頓時忘了自己的老腰,哭叫著她的寶貝兒子。


    一拳打退了伍立富,又掄起胳膊,一胳膊肘將老二伍立貴給搗了個結實,伍立貴抱著肚子,咧著嘴巴卻是想喊疼都喊不出來。誌學輕蔑地一笑,道:“再來,我把你扔雞窩裏去,治治你這怕雞的毛病。”


    說著,虎目一瞪,鄒氏的小兒子,伍立華立刻被嚇得站住了,不敢再往前一步。伍立文一家從伍家村離開時,伍立華隻六歲大,雖記不太清楚如今這麽有錢的人家在他家時的樣子,但這小子也依稀記得他在家是最受寵的,好吃好喝好穿都緊著他,他的三個哥哥也和他基本是一樣的待遇。而他所謂的那個大哥和大哥家的幾個孩子,被他和他哥哥們打打罵罵的,並沒有占過他們兄弟幾個的便宜。可如今,那個被他們兄弟欺負的人,居然敢打他哥了,伍立華又驚又怕,有些不太適應。


    “三哥,救命!”伍立華知道,三胞胎哥哥中,屬三哥伍立榮鬼點子最多,什麽事都不曾吃過虧,有挨打的事都被大哥和二哥給三哥擋了,這會兒不見三哥教訓這個伍誌學,伍立華就立刻向他三哥求救了。


    誌學冷笑一聲,來了個後踢腿,鄒氏和伍立富他們,本想著見證伍立榮一花瓶敲碎伍誌學的腦袋,誰想,這個伍誌學竟如後腦勺長了雙眼睛看到了一樣,將伍立榮踢飛出去,同伍立榮一起摔在地上的,還有那個花瓶。


    李強和李良帶著府上的幾個家丁、長工,一直守在門口,聽到堂屋裏傳來的聲音,李強不放心,高聲問道:“夫人、二少爺,小的們就在門口呢,要小的們進來嗎?”


    柳氏撫著額,心裏糾結的很,她早已不把伍和貴和鄒氏當公婆了,可這兩年來和縣上、鎮上的太太們打交道,她也知道名聲對科舉的人有多麽重要。所以,在伍和貴夫妻帶著伍小雨和四個兒子上門後,她驚訝歸驚訝,但還是把他們請進了家裏。隻不過,瞧著鄒氏依舊不變的性子,對她聲聲罵著的惡毒嘴臉,柳氏知道,這些人,來者不善,請神容易,送神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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