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巴不得習墨桓沒有無禮的要求,隻愣了一會兒,便立刻迴道:“實是村子裏沒有好房子了,都是茅草屋,公子恐會住不慣,這院子雖隻三間屋,女子住一間,還有兩間男子住,就是廚房和柴房也能在地上鋪些木板,也能住不少人。我這就叫人給公子找些木板來,貴人和公子先商量一番,看每個屋怎麽安排。”如果是他們這些莊戶人家,打地鋪也就是在地上墊些草就成,但這些有錢家的公子,村長覺得還是讓他們墊些木板比較好,免得一個個身嬌體貴的受了地上的寒氣,牽怒於他們村子,那他們可擔待不起。


    習墨桓一擺手,替如花作了主,對村長說:“我們商量著來,你隻管去準備木板。”其實對於習墨桓他們來說,有沒有木板墊在地上都無所謂,打仗的時候,常常就地而眠,哪裏需要這麽講究,不過,看村長的樣子,若是不應了他的提議,怕是這位村長會惶恐難安。


    果然,村長聽了習墨桓的話,立刻點頭,拉著兒子便著急著去各家各戶找人收集木板,如花卻叫住了他,“村長,稍等一下。”


    村長迴頭,如花扭頭對習墨桓問道:“你們的幹糧還有嗎?”


    習墨桓點頭。


    如花便對聽了習墨桓的話後明顯鬆了口氣的村長說:“村長,勞煩你們再給我們賣些蔬菜,還有你們風幹的獵物也要一些。”


    如花一個眼色,紫霞忙取了銀子出來,“村長,我跟你去向鄉親們買些菜和肉。”


    於是,紅衣不經如花吩咐,也緊隨在紫霞和村長他們身後,出了屋子。


    屋子裏隻剩下如花和習墨桓,習墨桓目光炯炯地望著如花,如花亦是眼帶朦朧地透著點點淚花看著習墨桓。


    沒有見到習墨桓時,如花一再告訴自己,隻要見到習墨桓,她一定要氣勢洶洶地跑上前,捶著習墨桓的胸堂,問他:“我哪裏差了,為何要這樣對待我?”


    可現在,當她看到習墨桓時,看到他眼裏情意不作假時,看到他一臉風塵一身帶土的衣衫時,如花便發不了脾氣了。細細迴想,慶宣帝那個樣子,和習墨桓又有什麽關係呢,自己豈能因為慶宣帝對自己的不悅和找茬,便把委屈和難受以怒火的形式轉嫁到習墨桓共同麵對上呢。


    習墨桓仔細地看著如花眉宇間的鬱色,一時心疼地再也不能忍受這咫尺間還如隔著萬重山一樣,一伸手,快速地將如花扯進懷裏緊緊地抱住。


    耳邊傳來習墨桓如擊鼓般的心跳聲,鼻間是他身上的汗水和泥土的混和氣味,如花皺了皺小巧的鼻子,不舒服地想要推開習墨桓,無奈他的懷抱就如枷鎖一般,越是掙紮便越是緊束。


    “發生了何事?”習墨桓心裏忐忑,他極不喜歡這樣,每次和如花相隔一段時間再見時,都會看到她身上對他的疏離之意。


    如花沉默無語,不知該如何向習墨桓告慶宣帝的狀。


    “明知我就在海州,你卻幾個村子來迴的奔波,不曾留一點時間與我相見。如花,不要這樣。”


    習墨桓鬆開些如花,低下頭,如鷹般的眼神緊緊地鎖著如花,不肯放過她眼裏麵容上的任何一絲情緒。


    如花咬了咬牙,努力又倔強地將眼裏的淚花逼了迴去,長長密密如蝴蝶的翅膀似的睫毛一眨一眨的,再到看清低頭望著她的習墨桓時,她的眼神已清明如初。


    “我想打獵。”


    懷抱裏的女孩的噪音有些沙啞,習墨桓不明白如花為何在他著急著要探知她內心所想時卻冒出這麽一句話,不過,他也就是眨眼間的一個遲疑,便沉聲迴道:“好,我和你一起去。”


    紅衣和紫霞無聊地坐在院子外,迴頭瞥了眼院子裏或蹲或坐著正在大口吃著飯的冷雷等人,紫霞扯了下紅衣的衣袖,小聲地問:“紅衣姐,鄉君和王爺不會有事吧?”


    紅衣挑眉不語。


    紫霞看到韋大叔帶著村裏的年青人或抱或扛的拿了木板正往這邊走,便起身站起來,衝紅衣說:“紅衣姐,韋大叔他們來送木板了,這?到底這屋子要怎麽分配啊?鄉君和王爺都沒有交待。”


    紅衣也站了起來,拍了拍衣服,“在院子外支幾個帳篷,帳篷裏鋪上木板,屋裏打地鋪的,用他們和我們帶的睡袋墊墊就成。你去跟村裏人多要些防蚊蟲的艾草。”


    這邊村民和紅衣、冷雷等人忙著晚上住宿的問題,進了山的如花和習墨桓兩人則已談開了。


    “這麽說,你覺得皇上是在警告你,他不願意你嫁給我?”


    如花嘴一癟,那小眼神要多憂怨就有多憂怨。


    習墨桓一時心疼不已,拉著如花的手,大掌撫上她幹澀開裂的嘴唇,輕聲細語地說道:“我的婚事我自己可以作主,皇上曾答應過我,隻要是我中意的女子,他會為我下旨賜婚的。也許,皇上隻是一時沒有想到,找你去多了解你一下,他不會不願意你嫁給我的,畢竟,娶你的是人是我,而我有事先與皇上說好的條件。”


    如花不禁有些愕然,她不知道習墨桓會有婚姻自主的權力,一時間心中又驚又喜,這些日子來的思慮一時便成了她杞人憂天的笑話,頓覺自己這樣擔心憂慮反會讓習墨桓以為自己是有多麽想嫁於他,如花立刻紅了臉。


    怕習墨桓看出自己的羞惱,如花將頭埋在習墨桓胸膛,雙手環上習墨桓的腰。半晌才嘟囔著說道:“皇上是和我說了許久的話,問了種子和種地的事,我還跟皇上提了今年會有大雪成災的可能,跟皇上提議要做好雪災的防範,還說了許多挖溝建渠儲水的事,看來,是我多慮了,皇上並沒有挑明他已知道你我關係的事。”


    習墨桓摸著如花的腦袋,輕笑一聲,柔聲說道:“原來是你胡思亂想的呀,以後莫要這樣,有事就和我說。”


    如花抬起頭來,對著習墨桓嬌嗔了一眼後,又乖巧地點了點頭。


    “挖溝建渠和防雪災的事原來是你提的,我來時府衙剛收到京城的公文,這邊也該在夏種之後著手開始做這些事情了。”


    “嗯,今年忙碌一些,做好這些準備和防範措施,明年要是老天爺不下雨,至少今年挖的溝渠裏儲備的水就能派上用場了。”


    習墨桓看如花的眼睛又恢複了亮晶晶的神彩,心中鬆了口氣,環顧了一下四周,便拉了如花的手,問她:“還想去打獵嗎?”


    如花一愣,向左右一看,這才發現,她和習墨桓還站在山林的入口處,隻顧著和他說話,兩人一直是在山林的外圍處徘徊呢。瞧向習墨桓,看他的臉上微有倦色,如花不好意思地摸了下臉,說:“不去了,瞧著你趕路也是累了,還是迴去吧,反正村子裏的人也打了獵物,想吃什麽買來吃就成,就是他們的肉都是風幹的,沒有新鮮的好吃。”


    “這村子瞧著都挺貧困的。”習墨桓說了一句。


    如花讚同地點了頭,和習墨桓往迴返轉,邊走邊和他說:“這裏的耕地極少,原來落戶的人家能走的都走了。他們平日裏冒著危險進山打獵,因離著縣城太遠,便隻能風幹了打來的獵物,聚到一起才派人背了走三天的路去賣,換些錢買糧食和鹽巴、布料等物。”


    習墨桓腳步一停,如花手上的弩也動了一下。


    一隻灰色的大肥兔子被如花的箭射穿了,沒動兩下便死了,如花對著習墨桓得意地一笑,習墨桓笑嗬嗬地上前幾步,撿起兔子,朝如花搖了兩下,道:“有新鮮的兔肉吃了。”


    如花看著兔子,沉思著。


    “怎麽了?”


    如花迴過神,笑得眉眼都彎彎地,對習墨桓說:“我想到幫村長和村民們的方法了。”


    習墨桓不解,看著如花,見她高興地笑著,習墨桓也被如花的好心情感染了,勾起唇角,溫柔地笑看著如花。


    “一張完好的兔皮,根據其毛色可值八文到二、三十文不等,而一張簡單硝製過的兔皮,則價值十八文到四十文之間,而一張被硝製成柔軟的,可直接使用的兔皮,其價值卻在一百文以上。若兔皮毛色純粹,比如純白、純黑的,價值就遠超一百二十文了。你說,要是村裏的人會硝製皮子,那麽他們就靠賣皮子,是不是也能多賺一些錢,有了錢,他們可以買好的糧種,可以買糧食吃,可以買布料做衣服。”


    習墨桓拎起兔子看了兩眼,轉頭對如花說:“這也不失為一個賺錢的法子。”


    “你也這樣想,對不對?”


    習墨桓點頭。


    如花更是又興奮又激動,拉著習墨桓就往村裏跑。她要教村民們硝皮子的方法,讓這裏的村民多賺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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