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方一屁股跌坐在地,柳安趕忙上前去扶。


    如花和杏兒大眼瞪小眼地望著大夫發愣,還是張嬤嬤看幾位主子歲數都便托大地往前一站。


    “大夫,你隻管開藥方,一定要保下夫人的孩子。”


    項方也反應過來,一下子從地上爬起來,動作太猛太急,把扶他的柳安都帶著一個踉蹌。


    “對對,大夫,請你一定要救救我媳婦和她肚子裏的孩子。”


    看到項方紅了眼,如花和杏兒也是一頭的冷汗,如花迴過神,吩咐倪九伺候著大夫去開藥方拿藥,至於袁宏和那個護院李大,則隻能先緊著桔子這邊後,才能請大夫過去再給他們瞧瞧傷。


    有張嬤嬤看著巧慧她們去給桔子熬保胎藥,項方陪著還昏睡著的桔子,杏兒這才有時間把她們遇到的事跟如花詳細地說了一遍。


    而袁宏和李大受傷被打的經過也由李大給方管家說了,方管家也一一迴稟了如花。


    如花聽聞是陶威救下了杏兒他們,有些吃驚,當著杏兒沒有說什麽,等勸著杏兒吃了些飯,喝了一副安神藥後去休息了,如花這才跟方管家吩咐道:“拿本鄉君的帖子到府衙去,督促夏大人必要給本鄉君一個交待,看看是誰在背後指使那群地痞來謀害本鄉君的親眷。順便你去街上聽聽,看今日賽龍舟上的事情有沒有什麽消息。”


    方管家明白如花這是叫他不要明目張膽地去打聽賽龍舟上的事情,點頭應了是後便退了出去。


    柳安看過了袁宏和李大後迴來,看如花坐在椅子上凝神在想著事情,便叫紫霞去端了飯菜過來。


    如花看向柳安,說道:“大舅舅,桔子姐動了胎氣,這才一個月的身孕,大夫說要臥床休養,否則這一胎極易保不住,我看他們是迴不了村了,還是得留在京城裏。”


    柳安歎了口氣,“唉,沒想到好好的一個端午節,居然咱們都碰上這麽晦氣的事。你三堂姐是不能跟咱們一起迴村了,隻能留在京城,這裏的大夫醫術好。”停頓了下,柳安又說:“項方他們夫妻留下,杏兒她也留下,互相照應著,隻不過既然你要迴家了,這裏他們住著怕是不合規矩,你看是不是叫他們搬到別處去住。”


    如花“嗯”了一聲,道:“我在四條胡同有一處兩進的宅院,到時候叫他們搬過去,那裏離黃掌櫃、孟娘子他們這些鋪子裏的人租住的地方近,有事也能相互照應著些,這處宅子周邊也是住著的一些官員,也安全些。”


    “你打算什麽時候迴村?”柳安問如花。


    如花想了下,說:“原本打算最遲這個月的十五左右,大舅舅是有什麽建議嗎?”


    柳安說:“今天項方他們遇到打劫的事,我想應該是衝著你來的。”如花這些日子惹了不少人,柳安雖不懂京城裏盤根錯節的關係,但因著吳家家丁的事,如花遇刺的事,再有今日杏兒、袁宏他們被打劫打傷的事,他也算是看出來了,人家是要報複如花。


    “如花,舅舅有些擔心,咱們要是走了,那些人會不會再對咱們留下的人下手。還有,咱們迴去的路上,會安全嗎?皇上給你的那些侍衛,是否要跟著你一起迴村?這裏留下的護院交給方管家嗎?”


    如花在聽聞杏兒提及陶威救了她們時,如花就有了另一個擔憂,陶威迴了京城,這就證明安東王宇文成憲沒有大礙了,她在此刻要迴村的話,這路上的安危,還真如柳安擔心的一樣,像馬羊兒、楊樹林父子他們還好說,隻是她帶來幹活的人,應該不會有人去對他們下手,但項方、桔子、杏兒他們,如花就不能保證了。


    遲疑著,如花對柳安說道:“大舅舅,發生今天的事,我想這迴村的日子怕是要重新安排,我想等衙門那邊的迴複,看他們審訊的結果。這邊我也派了方管家他們去查,相信這幾天就會有結果的。”停頓了一下,如花又道:“府裏的侍衛我不打算全部帶走,要留一部分和護院看守這園子,至於杏兒姐他們留在京城的安全問題,我也需要查明今日的事後再做安排。”


    如花懷疑今天杏兒他們遇到的事,不會是宇文成憲或是宇文雋幹的,她的直覺,主指的人應該是個女人,所以,這懷疑的對象就鎖定在齊夫人冷梅香、吳參將的妹妹誠意伯府的二夫人吳氏,更或者是萬綺雯、文玉婧之類的。至於四公主嘛,應該不是她。


    不同於京城裏杏兒、如花等人過端午時遇到的驚險之事,遠在河陽縣的韋家莊,卻是一片祥和。


    河陽縣的風俗,訂親男女訂親後遇到的第一個節日,男方要親自送節禮到女方家裏,還需帶著女方在女方的村走一圈,和女方的鄰裏鄉親問好打招唿,這是他們這兒的風俗,即所謂的“認親”。


    端午節這一天,伍立文帶著伍誌勤從客棧出發,帶著端午節的節禮,到了韋家莊韋秀才的家裏。


    伍立文和韋秀才這兩位親家,是第二次見麵,仍舊是相談甚歡。因為沒有女眷招待,所以韋秀才的後妻一直在屋裏沒有出來,韋秀才直接叫了才十歲的兒子陪著伍誌勤這個準女婿上桌用飯。


    韋秀才的兒子韋家寶和他的娘不一樣,自小就和他同父異母的姐姐韋錦雲親近,今日見了他將來的姐夫伍誌勤,閑話了幾句,便就立刻認下了這個姐夫,而伍誌勤看韋家寶小小年紀知禮聰慧,是個懂事的好孩子,也立下喜歡上了這個小舅子,兩人坐在韋秀才和伍立文的身邊,聽著他們說著閑話,兩人不時的也說幾句湊趣,一時之間,屋子裏的氣氛十分的融洽。


    中午吃完了飯,韋秀才和伍立文提議,讓伍誌勤和韋錦雲到外麵轉轉。伍立文立刻含笑允了,還衝兒子使了個眼色,意思叫誌勤好好在姑娘麵前表現。


    韋家寶親自跑去叫來了韋錦雲,韋錦雲先是見過了伍立文後,這才紅著臉低著頭,和伍誌勤見了禮,然後便被韋秀才催著叫兩人出了屋。


    伍誌勤言笑晏晏的先是將韋家寶勸迴了院子,看著小家夥不情不願的迴了屋,這才引著韋錦雲往韋家外的大道走去。誌勤在前,韋錦雲在後,韋錦雲心細地發現,誌勤帶她走的路,都是樹萌多的地方,韋錦雲勾著唇,心裏既歡喜又羞怯,兩人一路上默然無語。


    走不了多久,遇到了第一個鄰居,伍誌勤急忙施禮,報上了自己的姓名。那鄰居看了誌勤身後的韋錦雲一眼,得知誌勤是韋錦雲的未婚夫後,一邊和誌勤說著話,一邊笑眯眯的打量著他,誌勤本是做好了


    被人打量的準備,可真真麵對有人毫不掩飾地看著他時,還是將他看得兩耳通紅,額頭上都有了汗,這位鄰居才笑著罷休,和他們告了別。


    誌勤和韋錦雲走了好遠,聽到鄰居讚歎著說:“好一對郎才女貌呀!”


    韋錦雲的臉又紅了,將頭垂的更低了些,隻管跟著前麵的腳印走路。誌勤停下來,韋錦雲一個不防,撞到了誌勤的背上。額頭碰到寬厚的脊梁上,微微帶著點彈力,一股熱流莫名的傳遍全身。


    誌勤迴過身,就見韋錦雲如小鹿般的眼神,慌亂的雙眼不住地往四周亂瞟,那樣子就像是在找能叫她藏身的地方。無意見瞥見誌勤含笑望著她的眸子,韋錦雲頓時羞得連脖子都變成了緋紅色,雙手不安的絞著衣襟。聲如蚊蠅般地說道:“對對不起。”


    誌勤眼中的笑意又加深了幾許,看著羞澀垂首的韋錦雲,溫柔地道:“你們的認門風俗不錯!”


    “啊?”韋錦雲怔了怔,抬起頭來,猛地觸到一雙如墨般深沉的雙眸,頓時驚得她又慌亂的垂了頭,睫毛連眨了幾下。看著前麵的天青色衣擺,隻覺得心髒怦怦亂跳。


    “我說我喜歡你們這兒的認門風俗。”伍誌勤嘴角含著笑,再次重複了一遍,上前不顧韋錦雲的羞澀和掙紮,拉起韋錦雲的一雙柔荑,說道:“你是我未婚之妻,按你們河陽縣的規矩,我要帶著你轉遍韋家莊的每家每戶,告訴他們,你已名花有主。以後不許人再打你的主意。”


    “是”韋錦雲聲如蚊蠅,深深垂首,一雙手被誌勤握著,心突突的狂跳,整個身子如置火中,好燙好燙。


    微風拂過,緩緩的吹起樹條,帶起一片沙沙的響動。樹上的鳥兒似是受到驚嚇,撲愣了幾下翅膀,在空中盤旋了幾下後就振翅高飛。須臾,不知是哪棵樹上的鳥兒又飛了迴來,站在枝頭前好奇的看著樹下的倆人。時光仿佛凝固了一樣,隻有頭頂的鳥兒在宛轉地叫。


    韋錦雲微微抬首,眼中映出他溫文爾雅的身影,又望向他的眼,刹那間隻覺得失神。眼中的他,正笑看著她,四目相對,猶如電光火石,瞬間擊中了倆人。韋錦雲麵頰緋紅,像是夏風將天地間所有的紅色花瓣都吹到了臉上。烏珠顧盼,透出了一絲的緊張。誌勤勾唇淺笑,滿心滿眼間都是眼中的女子,螓首蛾眉,巧笑倩兮,一顆心真的沉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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