誌勤把寫給韋家姑娘的詩信塞進柳氏要送去給韋家的一個首飾裏,那首飾是個漂亮的項圈,項圈上掛著瓔珞,那封信就塞在瓔珞扣裏,若不是細看的話,根本不知道有東西在裏麵。


    在族學下學後,誌勤又帶了些東西到幾位夫子住的院子去,請李克儉夫子把自己寫的策論點評了一番,這才受教非淺的迴了家。


    第二日,誌勤和誌森一起迴了縣裏,誌森去了衛所,臨走時,對於昨日自己錯認了徐管家跟誌勤說了一嘴的事,誌森還有些不好意思,誌勤倒是笑嗬嗬地叫誌森不要多想,認錯人是常事,何況隻是誌森一瞥之間看到的,沒看清也是情有可源的。安撫好了誌森,看誌森不再記掛著這件事,誌勤稍鬆了口氣。


    過了兩日,衛一在午時休息用飯的時辰來了縣學給誌勤複命,說是這兩日找遍了縣裏和鎮子以及周圍的幾個村子,尤其是李家村和大吳村,都沒有發現徐管家的蹤跡,隻找到了那輛誌森看到徐管家坐著的馬車,是個鄰縣車行裏專門負責拉人的馬車,車夫隻說坐車的人是在半路上看他的馬車沒人,才雇了到彭田縣的,雇他馬車的人在彭田縣隻轉了一圈便叫他出了城,然後便在去往常山的方向下了車,衛一派了人去找,就如大海裏撈針,不是那麽容易了。


    聽了衛一的話,誌勤思慮良多,可沒找到人,也沒辦法,隻能讓衛一安排人,在縣衙和李家村的徐地主家附近,還有他們村裏,都注意著些,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徐管家是徐地主的人,真要是狗急了跳牆,做出對伍家不利的事來,他們也得提前預防著才成,派人在縣衙外盯著,就是怕徐管家會直接不怕被抓的跑去告狀,至於李家村,那是徐管家生活了數十年的地方,他要真迴來,說不定會迴去看看的,而他們村既是李家村的鄰村,又有他們家和徐管家因為徐家的事的牽扯,徐管家真要迴來報複,那自家所在的村子自然也得有人盯著,以防萬一。


    如此安排後,誌勤就把心思再次放在了學業上,弟弟誌學因為既要考功名,又要考武舉,這些日子比往日裏更加用功,習文練武的,勁頭不小,作為大哥,誌勤雖也沒落下練拳什麽的,但他沒想過從武,便隻就一條考科舉的路走,所以,萬不能輸給二弟誌學,他更該力爭此次就考中舉人,否則的話,他豈不是白白比誌學年長了三歲。


    韋家接到伍家送去的禮物,很快地就迴了禮物,柳氏看到有個荷包,上麵繡著青竹,便知道是韋家姑娘送給誌勤的,於是,柳氏在去縣城首飾鋪子時,便親自去縣學給了誌勤,一同帶給誌勤父子的,還有一些家裏做的小吃食和換洗的衣衫。


    誌勤迴到寢室,同寢室的寧博文不在,誌勤便關好了門,拿出揣在懷裏的荷包,摸索著荷包上繡著的青竹,一看便知這位韋姑娘的繡技不錯,針腳細密,繡樣也栩栩如生,誌勤臉上浮現出一抹笑來,打開荷包,看到裏麵裝了一張花信箋,上麵寫了一首小詩:“梧桐黃梅雨,愁緒如風絮,相思終難解,隻有與君聚。”


    花信箋是手繪的,所寫的四句詩字跡娟秀,是女子慣用的小楷書,將這四句詩顛來倒去的讀了數遍,不難看出這詩裏表達的質樸真摯的情感,誌勤一時心馳神往,唇間的笑紋又加深了幾分。自打知道家裏給自己相看姑娘時,他便希望能找個懂他愛他的女子,兩人和和美美的相伴一生,現在,看到韋姑娘的迴信,誌勤覺得自己如願以償了,他很滿意這門親事。


    而柳氏在看到韋姑娘繡給誌勤的荷包後,在伍立文迴家時,還跟伍立文說了韋家姑娘的事,“他爹,誌勤的嶽丈家,如今的家底雖不比咱們家,但人家過上富裕的日子可比咱家要早好多年,韋家的姑娘從小是在蜜罐裏長大的,沒受過苦,我猜她可能不會種莊稼、養豬養鴨,瞧著她繡給誌勤的那個荷包,怕是她的女紅還不錯,下廚做飯這些,應該也會一些。所以,我想了,等如花從京城迴來,咱們和如花商量商量,看兒媳婦進門後,要不要叫如花給她教教怎麽打理鋪子的,家裏這些家產都是如花掙來的,雖說她好心不計較地要把作坊和鋪子、田地給誌勤幾個都分了,但咱也不能虧了如花和如梅兩個閨女呀,畢竟這兩個孩子這幾年可是勞心勞力費了好多事才撐起了這麽一大攤子的生意。我是打算,隻從鋪子和作坊的錢裏拿出一些來,給幾個孩子都置辦兩個鋪子,成親的時候送給他們。誌勤他們幾個孩子若都考中了當了官,那鋪子就租了收租金,也好用來貼補他們過日子。家裏的田地就由我和你替如花打理著,給孩子們掙個不花錢的糧食吃。鋪子和作坊,讓如花來分配,看給如梅分一個鋪子還是分點盈利,所有的鋪子和作坊都還是如花的。大媳婦過門了,隻要她肯學,到時候咱給誌勤小倆口的鋪子就由大媳婦去打理。”


    伍立文想了想,點頭說道:“誌勤他們是男人,自當自己去掙家業養家糊口,要我說啊,隻如花給他們作工給的工錢,省著些的話就夠他們好幾年的花用了,至於他們以後的日子,那是他們自己的事,由他們自己去想辦法去。咱家的家業都是如花掙的,你和如梅出了些力,你是當娘的,幫閨女是應該的,至於如梅,倒是辛苦了,可以和如花商量一下,給她一成麗人坊作坊的紅利當嫁妝,這也就夠了。”


    柳氏躊躇了一陣子,才說:“唉,算了,咱們也別在這兒瞎想了,一切還是等如花迴來再說,那孩子的心思多,我看她準是早盤算好著呢,到時候聽她咋安排,咱們再說吧。”


    京城,劉府。


    項方聽聞管家說,劉司臣這幾日練走路如走火入魔一樣,不肯有片刻的停歇,便說道:“欲速則不達,你去跟劉大公子說,那義肢我需要帶迴去再打磨修改一下。這兩天,他就好好休息,腿處的破皮流血的傷敷了藥好好養著,沒好之前,這義肢是不能再給他安的。”


    管家去了沒一會兒,一臉挨罵的模樣,不過,倒是把義肢給拿了來,項方接過來裝到箱子裏,這才帶著小廝倪九出了劉府。


    趕到如花在京城開的一間加工作坊,將劉司臣的義肢又重新的打磨修改了一番。


    過了兩日,才又送到了劉府,“這會修改後,保準又輕又結實,彈力也大,腿部挨著的那一處也又打磨了一番,請劉公子試試,是否比上次合腿了。”


    管家拿在手裏,仔細檢查,看著義肢好像比前次的尺寸略短了一點,和皮膚接觸的地方也打磨地更加圓潤光滑了。便笑著說:“這一迴應該合適了,我這就送去給大少爺,項公子稍坐。”


    ?劉司臣過了兩天沒有義肢的日子,覺得這兩日比他沒了一條腿的那些年更長,等到管家拿了修改後的義肢過來,劉司臣往管家的身後看了一下,管家忙說:“按大少爺的吩咐,沒有叫項公子來給少爺安這義肢,老奴已跟項公子問清了安裝的步驟,一會兒大公子有任何不適的,就立刻告訴老奴,老奴立刻去問明項公子怎麽處理。”


    劉司臣搖著輪椅轉到管家身前,抿了抿嘴,說道:“別廢話。”


    “是。”管家忙上前單腿跪在地上,給劉司臣先把褲腿卷了上去,然後,按照他從項方那兒學到的,把義肢給劉司臣裝上。


    劉司臣腿上磨的血泡挑破後敷了藥,雖沒有全好,但比起前兩日已好多了,但是,當腿上的皮膚和義肢那處的連接點碰觸到時,雖有棉墊護著,但還是覺得傷處火辣辣的疼。


    “去跟項公子說,過幾日再跟他說這義肢是否合用。”劉司臣忍著疼,衝管家擺了擺手,打發管家出去,不想叫管家看到自己快要冒冷汗的臉。


    這一迴,劉司臣練走路不再那麽拚了,等腿上磨出繭子,總算不怎麽疼痛,行動上,也尋找到了正確的走路姿勢,不再摔跤,這才吩咐管家去跟項方迴了話。付了項方做義肢的餘銀,怕這副義肢用的時間長了有問題,劉司臣還叫管家跟項方說,叫項方再做一副義肢給他,時間上倒是沒有像上次那麽急,於是,項方跟打製的工匠說了後,便終於有了空餘的時間陪陪桔子了。


    這一日,皇上召見如花,如花一早就進了宮,項方答應了桔子要帶她和杏兒去逛逛,便在如花出門後,由他帶著桔子和杏兒,還有小廝倪九、丫環巧如、護衛衛二一起上了街。


    項方、桔子等人都是從外地第一次來的京城,這領路及選擇去什麽地方逛的任務就交給了小廝倪九。


    倪九原本是想領著他們去東邊的集市,東邊的商鋪雖然不多,但是遠比西邊的要高檔,而且治安更好,畢竟東邊住著整個京城六成以上的達官貴人。且與他們的府邸不遠,以他們鄉君的身份,該是領著鄉君的親戚去東街逛合適。可是,倪九這樣想,桔子、杏兒卻不這樣想,她們已從如花嘴裏知道東街非富既貴,一個首飾鋪子裏隨便一樣的一件東西,都不是她們能買的起的,而且,那樣鋪子裏的人,最是會看人,她們還是不要去找晦氣,免得被人瞧不起,還為如花臉上抹黑。


    杏兒還跟桔子說,哪怕是他們把自己帶來的錢財全帶上,估計在東街也買不到什麽東西,所以,還是去西邊平民街看看更為實際,那裏小販小攤最多,應該很是熱鬧的。


    倪九微微皺了下眉,不過,很快地收斂好自己的表情,帶著項方夫妻和杏兒,身後跟著巧如和衛二,一起往西街去了。


    倪九年紀不大,卻因是土生土長的京城人士,對這些街街巷巷了如指掌,一路之上,不停地跟幾個人介紹,如這家的包子好吃,那家的酒好喝,那邊鋪子裏的成衣做得漂亮,買的人多,還有拐角巷子裏有一家繡莊,是打南邊來的一個婦人開的,如此這般,說個不停。


    倪九正說的歡,杏兒卻看到有個穿著綢緞的男人,在一個挑著擔子的老頭兒筐裏拿了兩把青菜,沒給一文錢,那老頭兒大約是心疼錢,就扯著那個男人要菜錢,誰料,老頭兒反被那男人打了一個耳光,周圍的人看到了,卻沒有一個人出聲替老頭兒說話,那個男人罵罵咧咧的就走了,臨走前還一腳踢翻了老頭兒的菜筐子,把掉出來的那些菜踩了幾腳。


    杏兒看的生氣,鬆開拉著桔子的手,便跑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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