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起來,如花到廚屋裏幫著柳氏、如梅做了早飯,在大吳村裏,很少有人家吃早飯的,因為窮困,一般人家一天隻吃兩頓飯,像如花家這樣大清早廚屋裏就冒著炊煙的,估計也就隻有劉秀才家要給兩個去學堂的兒子帶午飯早起燒火做飯的這一家了吧。[看本書最新章節請到.]


    五十斤的豆腐做了豆腐乳後每兩斤裝了一個兩斤的小壇子,如花拿了一個幹淨的碗,從留在家裏吃的兩個壇子裏,分別取了三塊紅豆腐乳和白豆腐乳,讓大家夾在熱乎乎的白饃裏。


    誌曦咬了一口,“哇,好香啊,這樣的豆腐吃起來沒有豆腥味,還越吃越香。”


    如花笑著說:“慢點吃,饅頭還燙呢,爹,你喝碗粥。”


    誌學拿了兩個饅頭往如梅用來給他們帶午飯的食盒裏裝,柳氏見了,就問:“你咋吃那麽多呢?”


    誌學嘻嘻地笑笑,說:“劉鎮堂請我吃了他家的飯,我給他們兄弟一人帶一個,叫他們嚐嚐咱家這美味的豆腐乳。”


    如花問:“劉鎮堂是劉秀才家的?”


    誌學點頭,“嗯,他是劉秀才家的大兒子,和大哥同歲,他弟弟叫劉鎮宇,和我同歲。”


    如花聽了,也沒再說什麽。


    柳氏在一邊上囑咐誌學:“別隨便要別人家的東西,這兩個饅頭夠吃不?唉,人家不定吃過比這好的呢,要是人家看不上,你可別硬塞了給人吃,惹人家瞧不起咱,他們不吃的話,你們哥三個分著吃了,別浪費糧食。”


    誌學背了如花做給他的書包,就往外走,“知道了,娘,哎呀,差點把這事忘了,如花,他們看上你做的這書包了,都問呢,你看,咱要不要讓作坊裏做些,我拿去學堂賣。”


    柳氏正在邊上,一聽誌學這話,“啪”地一下拍在誌學的腦袋上,喝斥著:“叫你去學堂是去讀書的,誰讓你一天到晚想著賺錢,你要是不給我好好念書,乘早給我迴家裏,地裏的活還花錢叫人幹著呢,你迴來給我老老實實地種田去,也能省請一個人工的銀子。”


    誌學委屈地看向如花,心想:不掙銀子哪裏來的錢念書,他還不是想幫如花接些生意來,多賺點。


    如花看看柳氏,再看看一臉委屈敢怒不敢言的誌學,張了下嘴巴,正要開口,一旁的誌勤卻按了下她的手,就聽誌勤說道:“娘,誌學隻是動動嘴皮子,這賺錢忙活的事還不是你們幾個在做。這書包確實是好,人家追著問著,誌學也總不能不迴人家不是。作坊裏的活計多這一項也不算啥,那些上工的嫂子、嬸子要知道又加了一項活計,能多拿工錢,她們也高興呀。”


    柳氏聽誌勤說話了,這臉色才緩和了下來,不過,還是數落了一番誌學,“多跟你大哥學學,要穩重,好好讀書。你要是穩重的話,人家也不會追著你打聽個不停,怎麽不見人家去追著你哥和誌曦問的?還是你沒把心思用在學習上,總和那些不上進的孩子在一處耍呢,是不是?我可告訴你,你要和不愛讀書不上進的,隻知道去學堂混日子亂糟蹋爹娘的錢的孩子在一起耍,我叫你爹揍你,看你還聽不聽話。”


    “娘你冤枉我,我不跟你說了,我先走了。”誌學氣的憋紅了一張臉,“噔噔噔”地跑了出去。


    院子裏正駕車的伍立文見了,就喊:“誌學,跑啥呢?不坐車了?”


    “不坐了,我有腿,我自己走著去。”


    誌勤飛快地背了書包,對柳氏說:“娘,誌學啥事都想著家裏呢,他昨晚還說,要在東麵再開一畝地出來,這兩天給咱趕著種上些菜,他在學堂裏讀書也認真呢,夫子都誇過他。好啦,我不跟你多說了,娘、如花你們路上小心,保重身體,店鋪裏的事就有勞你們費心了,那邊的事忙完了就早點迴來,我走了。”


    “好,大哥,我送你出去。”如花拉著誌勤的手,把他送到院子外,看著誌曦和大哥上了驢車。


    如花對誌勤說:“大哥,勸著些二哥,別讓他放心上。書包的事我跟大姐和表哥都交待過了,等作坊裏做好了,你和二哥說,叫你們的同學都去吳二伯的雜貨鋪去買,表哥會跟吳二伯說好在他的雜貨鋪子裏替我們售賣的。還有縣裏和鎮上那些簽了協議的布頭,你們記得及時拉迴來。家裏有啥事,處理不了的,就去找村長伯伯幫忙。”


    誌勤點點頭,說道:“記住了,你也別太累著自己了。”


    誌曦也說:“姐,你們完事了就早點迴來。”


    如花點頭,“嗯,知道了,一完事我們就趕迴來,誌曦,在家聽大哥、二哥的話,天晚了就別出去亂跑。”


    誌曦說:“嗯,姐放心,我聽話。”


    伍立文趕著車走了,如花這才迴屋。


    柳氏似乎有些意識到自己對誌學說的有些過頭了,可當娘的也不能這麽早低頭,在院子裏轉悠了一會兒,看如花進了屋,於是,便裝做沒事人似地,也迴屋去收拾了下東西,又到隔壁作坊裏待了一陣子,和樓氏她們說了會話。


    午時吃過了午飯,杏兒和誌森也由崔氏給送了過來,給吳和邦、桔子的娘田氏,還有二兒子吳立德帶了些衣物、鞋子,都是用伍立文柳氏他們送的布料做的。


    誌森趕著牛車,上麵堆滿了柳氏和如花要帶的貨品,還有二十壇子的豆腐乳。


    伍立文趕著驢車,載著柳氏、如花和杏兒,就一路往要住一宿的草棚子那地方趕去。


    走了半天的路,到天麻麻黑前,兩輛車一起前後腳的,到了草棚那兒。幾個人湊合著守著東西和車子,住了一晚上,第二天天一亮就繼續趕路。


    這一路上柳氏有幾次想和如花說說誌學的事,可杏兒在邊上,一路興奮地問東問西,和如花一直說著話,柳氏也慢慢地沒了要說的心情。


    傍晚前,終於趕到了穎州府,交了進城的錢,看到穎州府這府城的繁華遠遠要比去過一次的彭田縣還要強百倍,杏兒隻恨自己隻有一雙眼睛,都不夠她看的。


    如花指著前邊,對杏兒說:“到了,就是那兒。”


    杏兒等伍立文停了車,馬上從車上跳出下來,抬頭看著還掛著一塊紅布擋著的店鋪招牌,問如花:“這招牌要到鋪子開的那天才揭開的吧?”


    “是啊。走,進去,先看看鋪子裝修的怎樣了?我一路一直想這事呢。爹,我進去找秦單、秦雙他們出來,你看著他們把東西都搬進去。”


    “好啊。”


    伍立文應著,把韁繩交到柳氏手上,他過去幫誌森整牛車上的貨。


    如花帶了杏兒上前去敲了門,沒一會兒,秦雙就來開了門,一看是如花,高興地就喊了聲:“是少東家來啦。”


    “嗯,秦雙,你哥呢?去把他叫來,幫我爹去把車上的貨都卸了,搬到庫房裏去。”


    “哎,好嘞。”


    秦雙答應著就跑去院子找他大哥去了,如花則和杏兒把門大開著,如花仔細地到處看了看,摸了摸。


    “如花,這鋪子真大,裏麵還有院子,呀,院子裏還有屋子呢,這得多少錢啊!哥,你快來看看,這裏就是三叔家的鋪子,多大呀。”


    杏兒和如花已把每一處都看了一遍,這會兒伍立文和誌森、秦單、秦雙他們把車上的貨都搬了放在庫房了,所以杏兒又拉著誌森四處去瞧,一見到如花在院子裏,就又跑上前去向如花驚歎著。


    柳氏笑著,和伍立文一起看著杏兒滿臉羨慕的模樣,就說:“這全是如花掙的,杏兒,你和誌森也好好想想,看如花給你們幫著找個好營生,也能賺了錢開個鋪子啥的,到時候給誌森說個好媳婦,杏兒你的嫁妝也能富裕些,到了婆家有底氣,不受氣。”


    杏兒和誌森窘的都紅了臉,如花在一旁笑著,說:“娘,你快別說了,瞧咱杏兒姐和森堂哥都臉紅了。哎,你們快再幫著看看,這鋪子裏還有哪些地方不合適的,咱可以叫裝修的工匠們早點改了,今天都二十一了,我打算二十六開張,要有改動的,還能來的及。”


    柳氏和伍立文聽了,就又仔細地四處轉了轉,叫如花給他們講了講那些他們看不明白的地方都是用來幹啥的,聽如花細細地講了,他們才都說:“我們看著已是極好了,沒啥要改的。”


    杏兒拉了下誌森,說:“哥,你聽見了吧,那兩個兄弟倆的夥計,他們十來歲就在這鋪子幹活了,要不,咱也跟如花說說,你到鋪子裏學學當夥計,以後也能輕省點,掙點錢。要不,那個人生了,要是個男孩,你可就不是咱爹唯一的兒子啦,你得早點打算一下。[更新快,網站頁麵清爽,廣告少,無彈窗,最喜歡這種網站了,一定要好評]”


    誌森聽了,沒有說話,杏兒有些急,就把話又說了一遍,末了還說:“哥,大伯家三個閨女,她們將來都得嫁了出去,三叔家日子過的好不用愁,小叔眼睛看不見,可也得說個媳婦,爺爺、奶奶都老了,這家裏就你和爹還能指的上,可你這兩年也得相親了,若咱家的條件還那樣,誰家的姑娘願意嫁過來啊。我說這些都是為了你好,你咋就不著急呢。要是那個人讓爹把掙的錢都留給她的娃,我看你拿啥給人家姑娘當聘禮。”


    看著親妹妹杏兒說的有些急了,誌森張了張嘴,半晌才拍了拍杏兒的肩,說:“爹,不會”,看杏兒怒瞪著自己,誌森說了句:“她,不會。”頓了一下,看向如花那邊,又說:“別煩她。”


    這一夜,杏兒和誌森慪氣,飯都沒吃,就去睡了,如花去看她,見她閉著眼睛,抿著嘴巴氣哼哼的樣子,就沒有問,讓她自己消氣去吧。


    早上,成掌櫃和二掌櫃成季禮都到了,見到伍立文和柳氏、如花他們,就怪秦單和秦雙為什麽在東家來了沒去立即叫他們。


    柳氏就說:“傍晚來的,也沒什麽事,就沒找你們過來。”


    成季禮忙把這鋪子裏裝修的情況給他們講了講,末了,問道:“東家看看,還有啥不滿意的地方,我叫他們再趕工改出來。”


    柳氏看向如花,如花就叫了成季禮到了一處,指著那兒說:“我想在這兒放四個木頭人,要和真人高矮一樣的,成人一男一女,小孩子也一男一女,到時候把咱店裏做的成衣給穿上,腰上掛上咱編的絡子和荷包,手上戴上手套,下個月作坊把帽子做了,咱再把棉帽給戴頭上。做成頭、胳膊、腿都能拆卸的,給,就是圖上這個樣子,趕在二十六那天前,能做出來不?”


    成季禮看了,眼裏閃過驚喜,就說:“這木人往這兒一擺,那咱店裏成品有什麽東西,客人一瞧便知,少東家真是奇才啊。時間緊了些,這得找雕刻工藝好的匠人來做呢。”


    如花微微沉吟了片刻,說:“時間是有些緊,要是四個不能趕日子做出來,就先做兩個小孩子的,正好我和我娘趕兩件豔麗些的錦緞衣服出來,先擺兩個小孩子穿著係盤扣的衣服,也喜慶。”


    成季禮就說:“行,我這就去找人去做。”


    如花點頭,說:“這裝修工匠的活計做的不錯,你一會兒順道去找他們的工頭,讓他來找我結工錢。”


    這邊成季禮出去了,如花就把成掌櫃和三個夥計叫來,拿了他們這次帶來的繡活,對照著價目單子,給他們一一講了如何給客人推銷,臨了,還拿出幾雙粗布手套出來,交給他們。


    “這幾雙手套給你們搬貨時用,戴上了方便還不容易劃傷了手。”


    成掌櫃幾個接了,給成掌櫃的是半指兒前頭沒遮的,成掌櫃心裏嘀咕著,沒往手上戴。


    “嘿,這手套真好,這五個指頭能活動,也不礙事,搬個啥的也不怕木頭紮了手了。”劉小四拿了一雙就戴上了,舉著雙手不停地瞧著。


    如花笑看著秦單和秦雙也戴上了,兩個人也驚喜地舉起手來看個不停,如花看成掌櫃的沒戴,隻拿在手裏,就說:“成掌櫃快戴上,你和這雙和他們的不一樣,你平日裏要記賬打算盤的,前麵沒了遮擋這手指好活動,你不相信的話戴上他們的試試寫字、打算盤,再戴上你這雙試試,看是不是這個理。”


    秦單、秦雙、劉小四也看向成掌櫃,成掌櫃就拿了秦單的戴上,拿了算盤,這一撥拉還真不行,總能帶著其它算盤珠子亂動,就又把如花給他的那細棉布做的戴上,手指頭處沒有布料遮著,這撥算盤珠子和平時一樣順溜,就連握毛筆都不礙事。


    成掌櫃樂得馬上就笑不攏嘴了,說:“這個好,這個好。”


    “喲,成掌櫃,門外麵就聽見你的笑聲了,啥事這麽高興啊,說給兄弟聽聽,也跟著一起高興高興。喲,伍姑娘啥時候來了,伍老爺和東家也來了呀,王某失禮了。”


    眾人和王掌櫃見了禮,伍立文和王掌櫃寒暄了幾句,王掌櫃舊事重提,就問成掌櫃方才在笑什麽,成掌櫃馬上舉起雙手來,王掌櫃看了,好奇地過去,揪下成掌櫃的一隻手套,戴在自己手上。


    成掌櫃笑嗬嗬地說:“試試寫字。”


    王掌櫃拿了筆,在紙上隨便寫了個字,眼神都有些不一樣了,成掌櫃又說:“撥撥算盤試試。”王掌櫃依言又撥拉了幾下算盤,這下子,那臉上的表情真是,又驚又喜又惱的。


    半晌,王掌櫃就說:“伍姑娘,你可不能厚此薄彼,好歹你買這鋪子王某也算是推波助瀾出了些力的,這成兄這些日子不愁了,王某這兒,可還愁雲滿布呢,你得幫幫王某,給我出些點子,讓我那一品酒樓也能死灰複燃,重現我祖輩時的輝煌。”


    杏兒正在如花耳邊問著什麽時候去碼頭找爺爺和她爹去呢,如花沒立時迴應王掌櫃,王掌櫃在一邊急的都快要跳了起來。


    柳氏笑著,說道:“王掌櫃莫急,我家二閨女心裏一直惦記著你鋪子的事呢,這不,從家裏帶了東西過來,說是做幾道菜,你放心,隻要這些菜一推出去,你這酒樓的生意一準好起來。”


    王掌櫃大喜過望,起身走到如花麵前,就深深地作了個揖,這頭如花剛和杏兒說了一會兒給工頭結了裝修款就去碼頭,一轉頭就看到王掌櫃給她行禮,如花忙起身側著身子避開了。


    “呀,王掌櫃,你是幹嘛呢?”


    王掌櫃笑著,說:“伍姑娘,快帶我去看看,給我帶了什麽好東西,你要做什麽菜,我讓廚房給你準備一下,你需要些啥食材?要不要去集市采買?”


    如花莫明其妙地聽著王掌櫃說了一大堆的話,柳氏赧然地衝如花笑笑,說道:“如花啊,娘告訴王掌櫃你給他帶了東西來,要做幾道菜,他的酒樓生意就能好起來了。”


    如花恍然,說道:“哦,是這樣啊,嚇了我一跳。王掌櫃,你不必這麽客氣向我行此大禮,你隻要準備好學費就成,我可不跟你便宜喲。”


    王掌櫃點頭,從懷裏掏出幾張銀票來,就給如花,“正好今天出來這身上帶著銀票,伍姑娘看看,夠不夠?不夠的話,缺多少你說個數,我迴家去給你取。”


    杏兒瞪圓了眼睛,看著如花手裏的幾張紙,見如花看了下,就小聲地問:“如花,這能當銀子使?”


    “嗯,這是銀票,和銀子一樣。”


    杏兒又問:“這有十幾兩?”


    王掌櫃差點沒因為杏兒這話給噎的咬了自己的舌頭,不等如花迴答,就說:“這裏是九百兩,有五十和一百兩的銀票共十四張。”


    “啥?這麽多?”杏兒也是看著有十幾張的樣子,以為一張一兩銀子,那這十幾張也就十幾兩,沒想到,居然是九百兩啊,杏兒張大了嘴巴,要是有個雞蛋的話,估計都能塞進去了。


    如花暗歎,這府城快開不下去的酒樓的掌櫃的,都能隨隨便便拿出千兒八百的銀票出來,她什麽時候也能這樣大肆地揮霍一下錢呢。


    “王某從父輩手裏接了這酒樓,生意一直做的不如人意,也幸好王某家底還算殷實,我時常拿家底去貼補著,要不然,這酒樓早就關了門了。”


    如花說:“王掌櫃為何不換了廚師,要知道,酒樓這生意最是好做,人都要吃飯,人吃飯除了在乎能否吃飽外,最重貴的自是這飽菜的味道了,你這酒樓沒有特色菜,其他菜也做的不怎麽出彩,味道差了,這客人自然吃了一次,就不會再來第二次了。”


    王掌櫃就說:“這是家中祖業,我王氏家訓,凡在我王氏祖業中求口飯吃的夥計,隻要不犯國法家規,我輩皆需好生相待,不予辭退。況且,我這酒樓裏的廚師,都是祖輩就在我家一品酒樓裏幹的,他們手藝或許參差不齊,但對我王家卻是忠誠相待的,如此,我怎能因為生意不好,就把他們給換了辭了?”


    如花心想,這樣的話,那總會有混日子的人在裏麵,對你王家忠誠相待,也許是人家實在沒地方去,所以就賴在你王家了吧。不過,這話又不能說了來打擊王掌櫃,古人重諾的多,這王掌櫃和成掌櫃交好,怕是也是因為兩人都有一顆忠義之心。


    “王掌櫃,今天我們還有些事,明天,我去你的酒樓瞧瞧,順便帶些菜品給你去嚐嚐,你看如何?”


    王掌櫃聞言知意,看如花已收了銀票,這也是應下了他之所求,便起身告辭,“如此也好,那王某明日恭候伍姑娘大駕。”


    “客氣,客氣,明日午時前,我一定去酒樓討擾王掌櫃。”


    王掌櫃走了沒多久,裝修的工頭就來了,如花爽快地給他付了工錢,送了他出去,成季禮也迴來了,迴稟說已找好了雕刻師傅,三日內可以做成男童女童的木雕。


    如花聽了,就吩咐成季禮,讓他跟進此事,又和成掌櫃商量了開業時的一些細節,如花就對伍立文和柳氏說:“快午時了,估計碼頭幹活的人正好可以吃飯休息,爹,咱們這就去瞧瞧爺爺、大伯娘和二伯去。”


    伍立文也一直坐立不安的,就等著如花忙完了事去碼頭,一聽如花說,就立刻叫了柳氏帶上家裏給帶的包袱,領著如花、誌森和杏兒,趕著驢車就往碼頭去了。


    到了碼頭,還是在離那家茶館不遠的堤岸邊上,有一群人在幹活,伍立文趕著車過去,停了車,和誌森去工棚打聽,如花和柳氏、杏兒她們,就暫時在驢車上等。


    從工棚出來,近距離地看到幹活的人,有老有少,個個衣衫襤褸的,麵容憔悴,伍立文的心頭就如一把繩子在不停地扭著結成了數個死結一樣,勒的他的心房都要喘不過氣來。


    如花她們等了沒一會兒,伍立文和誌森就迴來了,都苦著張臉,柳氏就問:“咋的?沒找到人?”


    誌森點頭,伍立文垂首不語。


    杏兒就問:“三叔,聽人說就在這裏呢呀,怎的會沒找到人呢?要不,咱再趕著驢車去前邊看看,說不定在前麵呢。”


    伍立文歎了口氣,這才說:“大吳村的所有人都調配到山上去采石頭了。”


    “啊?采石頭,那不就是離開這裏了?”


    伍立文點頭,說:“是啊,前天剛走的,這邊築堤壩的石頭不夠了,就分了兩個村的人去了西麵的山上,說是離這兒大概有幾十裏路。”


    如花看杏兒和伍立文、誌森都一臉的失望難過,就提議到:“要不,爹,明天你們一早趕著車去,見了爺爺和二伯、大伯娘,把衣物給他們,和他們說說話,再趕路迴來,要是迴不來的話,找個住的地方住上一晚再迴來也行,我和娘在店裏趕趕活,準備開業的事。”


    誌森搖頭,說了句:“不成。”


    杏兒急了,就說:“成的,咋不成,三叔趕著車,能成的。”


    伍立文又長歎一聲,說道:“不行啊,你爺爺他們去的那個山頭,還有服刑的犯人在采石頭,那個地方不讓人進,去了也會給趕出來,不讓見的。”


    “啊?”


    柳氏、如花和杏兒聽了,心下也是一陣失落,如花拍拍杏兒的背,勸說著:“既然如此,那確實是去不了了,爹,你有沒有問,這徭役何時結束?”


    伍立文說:“這邊的工頭說了,遲不過十月底,那時天冷幹不了活,而且怕是都下了雪了。”


    杏兒帶著哭腔說:“這麽好的機會來了,卻還是沒見著,三叔,那咱迴吧。也不是頭一迴這樣了,再有一個月不到就能見著,我和哥沒事的,三叔,你可別難過。”


    柳氏也勸伍立文,“是啊,杏兒說的對,這多少年都等了,再等一個月還怕等不了了,他爹,反正這一個月裏怕是還要來這兒送貨,到時候你再勤打聽著些,如碰巧了,說不定還能接了爹和二伯、大嫂他們坐了車迴家來呢。”


    如花忙說:“就是,就是,等咱們走了,我也吩咐成掌櫃他們打聽著些信息,到時候爹你多來這兒幾趟,說不定真讓娘說準了,爹你能親自接了爺爺、大伯娘、二伯迴家去呢。”


    伍立文知道妻子、女兒在給自己寬心,強扯出一絲笑來,說:“好,到時候我去接。”


    五個人乘興而來敗興而歸,迴去的路上,如花本想著正好去碼頭東麵的集市看看那些奶牛還在不在的,可看了伍立文和杏兒他們的樣子,就悄悄地沒有說。


    迴到鋪子裏,如花從庫房挑了些布料,依著她讓做的木人小孩的尺寸,裁好了料子,給柳氏說了樣式,就叫柳氏先縫著。


    如花去廚屋裏忙活,劉小四買迴來了她需要的一些食材,有牛肉、豬肉、豬皮、肥腸、豬蹄,還有豆腐、菜、調料等,劉小四和秦雙幫著洗菜、燒火。


    中午的這頓飯,如花隨便炒了幾個菜,大家一起吃了。


    下午,如花繼續在廚屋裏忙著,拿了五花肉和紅豆腐乳,準備做糟肉,那些豬皮是用來做皮凍的,肥腸呢,是要做幹鍋肥腸,豬蹄就做成鹵的。


    看到豬皮上的毛,如花想著,等柳鐵匠那兒削皮擦絲板賣了,她可以叫他打了夾豬毛的撥毛鑷子來賣。


    這邊沒有乘手的工具,於是,如花用火燒著把豬皮上的毛都燎了,洗幹淨,在水裏煮了一下,然後撈出來,肉皮裏麵還有的豬毛,則隻好用針挑了,好一陣子費事地才弄幹淨了這幾塊豬皮。


    把豬皮上的油都刮了,切成了細條,放進是豬皮三倍的水裏去煮,裏麵放上蔥段、薑片、鹽、醬油,還有有花椒、大料的調料包,大火燒開轉為小火慢慢熬,半個時辰後,把蔥段、薑片還有調料包取出來,將熬的豬皮和湯一起倒進一個盆裏,讓它自動晾涼了。


    接著,如花就來做糟肉,把五花肉切成成人手掌大小的方塊,放入鍋中,放入蔥、薑、香料和鹽,把肉煮到七成熟,就把肉塊撈出來,晾一會兒,放到不燙手了,就把肉切成大薄片。


    然後把紅豆腐乳用勺子壓碎,壓的細膩的一點都沒有小塊狀,然後倒入紅豆腐乳的湯汁裏拌勻成糊狀,再放一點點酒,把每一片切好的薄肉片上都裹上調好的紅豆腐乳糊,整齊的把肉片碼放在碗裏,擺好後再放兩勺調好的紅豆腐乳糊,再放到火上去蒸,蒸上個半個多時辰,就好了。


    廚屋裏的肉香味,不僅饞壞了劉小四、秦單他們,也把一迴來吃了午飯就去睡的杏兒給香醒來了。


    “呀,如花,你做的啥好吃的呀,這麽香,我都饞的流口水了。”說著,杏兒還怕如花不相信似的,擦了擦自己的嘴邊。


    “這個是糟肉,等我拿個碗來倒扣過來,就能吃。給,這個要熱著吃,你端去給爹他們嚐嚐。用饅頭夾著吃著更香,拿上些饅頭,叫成掌櫃和秦單他們也嚐嚐。”


    如花吩咐著杏兒,手下又做了幹鍋肥腸和鹵豬蹄,等這兩樣也做好時,皮凍也晾涼凝固住了,如花就將盆倒扣在案板上,把豬皮凍切了一塊下來,切成了粗條狀,淋上了辣椒油,放了些蒜沫和醋,端了去給伍立文他們。


    眾人已被糟肉的美味引發了饑餓,吃的正歡,看如花又端了一道看著透亮的菜上來,杏兒忙伸手去接了過來。


    “嚐嚐,淋了辣椒油,放了些蒜沫和醋,看你們吃的慣不?”


    劉小四也機靈地幫著把分出來的鹵豬蹄和幹鍋肥腸端上了桌,正吃著,王掌櫃進來了。


    一瞧這桌子上擺的,頓時被撲鼻的香味給激的咽了幾下口水,如花就招唿他,“王掌櫃,來的早不如來的巧,正好這幾道菜做好了,你來嚐嚐,我那邊再去炒幾個菜,咱們幹脆就提前吃晚飯得了。”


    說完,如花不等王掌櫃迴話,就又進了廚屋,秦單跟過去,給她燒著火,如花就又做了個香蔥煎豆腐、迴鍋肉、幹煸豆角、魚香茄子,最後,來了個西湖牛肉羹。


    迴到飯桌上的如花,被王掌櫃的一陣的讚不絕口,要不是看如花做菜確實是累了,他就要立刻拉了如花去他的廚房教他的那些個廚師去呢。


    “王掌櫃,這些菜食盒裏裝好了,你帶過去叫你的廚師們嚐嚐,這是寫好的菜方子,你找個可靠的廚師看看,明天我去你酒樓,再看他有不明白的,我給他再說說。”


    “行啊,伍姑娘,真是太謝謝你了,我這就帶迴去叫他們嚐嚐,明天,我來親迎你去我酒樓。”


    如花急忙擺手,說:“王掌櫃太客氣了,親迎就不必了,我知道地方,我自己去。”


    王掌櫃急著要廚師嚐如花的手藝,便再沒有多說,和劉小四一人提著兩個食盒,一起往迴走。


    如花迴去後就泡了個熱水澡,她的小胳膊又有些使不上力氣了,所以,柳氏獨自一個人縫著衣服,如花拿了布條編了幾個衣服要用的盤扣,和杏兒說了會兒話,就去睡下了。


    第二日一早,如花給成掌櫃和成季禮安排了活,讓他們帶著三個夥計,裏裏外外的又把鋪子裏一起打掃了幾遍,她則抱了個壇子,早早的去了王掌櫃那兒。


    王掌櫃的一品酒樓雖是家老店了,但王掌櫃曾裝修過幾次,看上去還是很新的,進到店裏,王掌櫃就直接帶了如花去廚房,叫了他們那兒的大廚,也是他最信認的,對他很忠心的人。


    如花把紅豆腐乳交了給大廚,就叫他把昨天的那些菜式都做一遍,遇上有不知道的不明白的,她就現場給指導一下。


    大廚是個五十來歲的人了,態度很是誠懇,認真地按著他看到的方子上寫的,一步一步做的很是盡心,如花在旁邊看了,有些地方不合適的,就及時地給他說了,這個大廚也能馬上改正。


    午時的時候,那些菜式終於全部都做好了,如花就邀了王掌櫃和其他廚房的人來試吃,眾人嚐了,都讚不絕口,如花也對王掌櫃點點頭,王掌櫃欣喜若狂,就問大廚:“今晚上就推出這些菜,你能應付了嗎?”


    大廚想了想,又看了看如花,沉吟了片刻,說道:“可以,有些打下手的活交給他們去幹,我能應付了。”


    “好,既如此,我這就去招攬幾個客人去,請些親朋好友來,也不多,就七、桌的樣子,你吩咐他們按這個量去采買食材,好好準備。”


    大廚應了,就忙著去準備了,王掌櫃就對如花說:“伍姑娘,今晚上你們可得來這裏吃飯,嚐嚐他的手藝看看能過關不?”


    如花笑著說:“自然已過關了,否則我也不會點頭的。”


    王掌櫃說:“怕人多了,這菜品出的會不盡人意。”


    如花就說:“行啊,不花錢的飯,我一定帶上所有人來吃。”


    王掌櫃笑著說:“別人不行,伍姑娘是可以的,說好了,晚上和家人、成掌櫃他們都來。還有那紅豆腐乳,就按一斤二百文的價賣給我。”


    如花說:“好啊。”


    一上午的時間就這樣過去了,如花迴到鋪子裏,看眾人吃了飯後,還在認真地擦洗著店鋪裏的貨架等,就跟著一起幹了會兒。


    申時的時候,如花叫上誌森和杏兒,三個人到城裏逛了一下,到了她曾買過糧食的那家去看,果真見到有許多土豆和紅薯,聽說都是從別處運過來的,如花幾番盤算,最終還是各買了三千斤,和上次一樣,糧鋪的老板說是給如花把土豆和紅薯都給她送到村子上去。


    “如花,買太多了吧,就是一個村的人吃,也吃不完啊。”


    如花說:“不多,不多。”見杏兒和誌森還一副不讓她付錢的架式,如花忙小聲地在兩人耳邊說:“是賺錢的,這些不多。”


    杏兒和誌森將信將疑地跟著如花走了,好半天杏兒才又問:“真的是去賺錢的?不會虧吧?”


    如花說:“不會,我不是建了兩個作坊嘛,其中一個就是為了土豆和紅薯建的,你們不要擔心,到時候東西做出來,準保你們愛吃,東西也好賣。”


    杏兒看如花往碼頭東麵走,就問她:“哦,那就好。如花,這往東是要去哪裏呀?”


    “去看看賣牲畜的,店鋪裏得配個馬車、牛車拉拉貨啥的,我家裏嘛,我要去看看上次我看中的奶牛還在不在。”


    三個人走了好久的路了,要不是怕買上了牛車幾個人趕不過來,如花他們出門就會趕了車出來的。


    終於,老遠聞到牛糞、馬糞等混合的臭味時,到了賣牲畜的市場,如花帶著誌森和杏兒,一家一家認真地看了過去,有中意的,先沒有買,如花最終的目的是要去看奶牛的。


    嘿,老遠的,如花看到了那黑白的奶牛,還是在那個地方,還是那個賣奶牛的,如花壓製住心中的喜悅,緩緩地走了過去。


    賣奶牛的牛販看有人過來,立刻就迎著上去介紹,他以為誌森看著大點,是那個作主的,於是,一個勁地給誌森說著,把誌森弄的都有些手足無措了。


    杏兒在如花耳邊小聲地說:“瞧瞧這人什麽眼神,放著有錢的不招唿,一個勁地招唿最窮的,你看看,我哥都快被他的吐沫星子給淹死了。”


    如花正在看著她夢寐以求的產奶工具奶牛,聽杏兒說了,才往那兒瞥了兩眼,果然,見誌森一副招架不住的樣子,想走吧,可又知道如花她要在這兒挑牛,隻好呆呆地站著,也不吭聲,任憑販牛的說的天花亂墜的。


    如花心道:森堂哥,你再忍忍,我再多看幾眼。


    如花上前仔細地看著這兩頭奶牛,那販牛的見誌森不說話,隻往那兩頭奶牛的方向看去,忙又開了口:“隻剩這兩頭了,都是母牛,好養活,能產不少奶呢,小兄弟看上這奶牛了?”


    誌森這臉臊的紅紅的,扭頭看著販牛的就瞪了一眼,杏兒在一邊上“嗬嗬嗬”地笑的岔了氣,叫著如花:“快,如花,我這……”。


    誌森沒好氣地走過去,給杏兒狠狠地在背上拍著,惹得杏兒一陣埋怨,“哥,你手輕著點,想拍死我呀,好啦,好啦,別拍了,還拍,再拍你妹妹真就被你拍死在這兒了。”


    “哎,我說你們到底買不買呀,這奶牛真好,兩頭才一百八十兩,可劃算呢。”


    如花心想,這降了不少價啊,那就再跟他砍砍價,想著,如花轉身走過去,問販牛的人:“老板,還認識我不?”


    “這小姑娘說的可笑,我咋認識你呢?”


    如花搖搖頭,難為她惦記了這麽久的奶牛,敢情人家賣牛的人根本不記得要買奶牛的她了。


    “你那三頭奶牛是賣了?還是生病死了?”


    販牛的一聽,這才認認真真地盯著如花看了一會兒,指著她,“哦,是你呀,我想起來了,嘿,你這小姑娘咋說話呢,我那些牛當然是賣出去了,誰說死了?”


    如花就說:“那就好,老板說個實在價吧,這兩頭奶牛最低多少銀子賣?”


    販牛的想起上次就是如花想買這奶牛來著,好似說過一個價錢,自己沒同意,到底是多少,他又忘了,不過,方才他說了一百八十兩了,瞧她這樣子,那就是還嫌有些貴呢。


    就剩這兩頭奶牛不好賣,販牛的一直急著,現在如花想買,而且還是找迴來的客,他自然得費心給做成這筆生意才好,於是,想了下說:“姑娘出個價吧,我看能不能賣,可以的話,就賣給你。”


    “一百兩銀子。”如花又把她曾說過的一百五十兩的價往下降了五十兩。


    “不行,不行,這虧了,再往上提提。”


    販牛的頭搖的跟個撥浪鼓似的,如花笑著就說:“那你說,多少?”


    “一百八十兩。”


    “高了,一百兩。”


    “太低了,算了,一百七十兩。”


    如花搖頭,“才降十兩,貴了,一百兩賣給我吧,反正沒人買。”


    販牛的又說:“不行,最低一百六十兩,再不能低了。”


    “那一百三十兩。”


    “唉,我真是服了你了小姑娘,我再降十兩,一百五十兩,你能買就買,要不就算了。”


    如花一拍手,說道:“成交,一百五十兩。”


    利落地付了銀子,如花牽了奶牛就走,販牛的在如花走了好遠後才反應過來,後悔的不行,“呀,她真是想買的,早知道就咬死一百八十兩了,白白給她便宜了三十兩銀子。”


    終於得償所願,買到了奶牛,如花喜滋滋地,牽著一頭奶牛在前頭走,杏兒和誌森牽著一頭跟在她後麵。


    到了他們曾看中的牛車那兒,又買了頭牛,連著牛車一起二十二兩銀子,本想著買輛馬車的,可想想好似馬車都是有身份的家裏才有的,如花還是沒敢買,就還是買了輛驢車。


    迴去的時候,如花駕著驢車帶著杏兒,誌森駕著牛車,把兩頭奶牛拴在牛車後麵,讓它們跟著慢慢地走。


    一路晃悠著迴去後,成掌櫃的他們還在,如花叫他們明天再過來,就讓他們父子和劉小四迴家了。


    秦單和秦雙把驢車、牛車都趕進了後院的棚子裏,兩頭奶牛也單獨地牽進了一個牛棚,喂了些草料。


    如花到廚屋燒了些熱水,兌了些涼水,提著桶子到了牛棚,先給奶牛好好擦了擦擠牛奶的地方,也洗幹淨了自己的手,用新桶子盛著,如花在柳氏和杏兒一眾人等驚訝的目光中,擠了半桶牛奶。


    喜滋滋地叫秦雙提到了廚屋裏,洗幹淨鍋,把牛奶倒進鍋裏,煮沸了後,盛出一碗來,稍稍放了些糖,晾了一會兒後,如花終於得償所願,喝到了牛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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