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武深受重傷此刻不易見人,還請特使前往山莊內一敘。”東方靖麵帶笑容,可皇室特使卻覺得這笑容讓人寒意直冒,無奈隻得走進了那山莊之中。


    “喔,對了,走進東日山莊時還請特使不要四處張望,要是看到了一些不該看到的東西而招惹了殺身之禍就不好了。”突然東方靖轉頭對著特使微微笑道,那笑容仿佛如置人於冰窖一般令人心寒。


    皇室特使趕忙擦了下臉上的冷汗,強擠出一抹難看的笑容說道:“哈,哈哈哈,東方家主這玩笑可真不好笑,再說東張西望可不是一個特使該幹的。”此刻他心中驚駭萬分,這可不是什麽好兆頭。


    東方靖之意非常明顯,讓他不要摻和進溫家與東方家的事端,更不要在諦言麵前多說些什麽,否則會遭到非常狠辣的報複。想到此處皇家特使眼神微微一凝,暗道這次可真是無法善了了。可他不過是一個狗腿子,就算穿上再華麗的外衣也改變不了自己的性質。


    像溫家家主乃是桑坦帝國聲望最高之人,其號召力就算是諦言也是不遑多讓。反觀東方家三代皆為護國戰神,傳聞其勢力更是與明初之海的鬼玄閣隱隱有所來往。這兩家根深勢大,若是自己真的卷進了這風暴之中想必定會屍骨無存。


    想到此處他暗暗歎息一聲,東方靖此刻能點撥他,給他一條明哲保身之路已是甚好。隻是這偌大的桑坦帝國,真的要變天了。


    與此同時落雁城溫家早早便開始了開鼎儀式,所謂開鼎乃是利用晨火將丹鼎加熱以便隨時煉丹。此時整個溫家廣場之上煙霧繚繞,溫遠坐在廣場東方麵帶笑意,顯然是對這一日之計在於晨頗為自豪,因為這場上所有的丹師,都是他溫遠親手培養出來的。


    然而溫紫馨身為丹師卻不在這廣場之中,此刻她麵露笑意的在自己屋前擺弄花花草草,不時學鳥兒啼鳴,不時又趴在草坪之上滾來滾去,不時嘴中還哼哼著那略微有些喜感的曲調,顯得極為可愛。


    “紫馨,你身為丹師連開鼎儀式都懶得去,居然在這裏嬉戲遊玩,你不怕爹爹迴來罵死你啊?”身旁一位黑衣女子手持鐵琴盤坐於草坪之上打趣道,她望著那天真活潑的溫紫馨神色之中充滿了暖意,此刻的她眉宇間少了那麽一股不食人間煙火之氣,真乃傾國傾城,絕世妖嬈。


    “嘁,我才不怕呢,爺爺來就撒嬌,爹爹來就找我娘收拾他。我怕誰!”溫紫馨小臉一嘟,揚了揚那布滿泥土的小黑手,聲音之中充滿了得意。自從那日從淩家迴來之後她心情甚好,每日都與花花草草打交道顯得頗為開心。


    溫紫柔望著自己這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妹頓時滿頭黑線,她麵露苦笑道:“爹爹在家本來就不好過,整日被娘打壓著,你說你還要欺負欺負他,哎,爹爹那未來的家主之路真是充滿了艱辛啊。”說時黑衣女子咯咯一笑,仿佛在幸災樂禍一般。


    溫紫馨見自己姐姐這麽一說頓時仰頭望天,小嘴吹著口哨仿佛什麽都沒聽見。


    “我看你從淩家迴來心情特別好嘛,小情郎傷勢好了?”黑衣女子望著那極為得意的溫紫馨不經意間就想欺負欺負她,聲音之中充滿了戲謔與調笑。


    隻聽見噗的一聲,趴在草坪上的溫紫馨頓時吐了吐口水趕忙起身解釋道:“什麽小情郎,姐姐你瞎說什麽呢?”她臉色如嬌女敕的蘋果般通紅,與俏臉上的那一抹泥土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哎?我看淩天語那小子挺好啊,人長的略微有些可愛而且看上去還老實,又能凝聚源氣又是淩家的子弟,還跟獨孤驚遠打成了平手。估計現在想倒貼他的女孩都能從落雁城西邊排到東邊了吧?”溫紫柔兩眼微眯頓時掩嘴偷笑道,頓時氣的那青衣女孩直跺腳。


    見得溫紫馨這般模樣她心中笑意更甚,當即說道:“話說那天他好帥啊,在桑坦帝國的青年才俊麵前出盡了風頭,你姐姐我都對他產生一絲情愫了呢。”說時溫紫柔還舌忝了舌忝嘴唇,故意裝出一副略微有些花癡的表情。


    然而話音未落,隻見溫紫馨雙眼冒火死死的盯著眼前這欺負死人不償命的黑衣女子,突然她露出齊刷刷的潔白牙齒直接就撲了過來。


    “你給我站住!”


    “站住不被你咬死才怪呢,你姐姐我才沒那麽傻呢!”


    “……”


    兩姐妹在庭院之中你追我趕,不時兩具嬌軀扭打在一起,顯得頗為有趣。


    不夜城東日山莊,特使正立坐於太師椅上,麵色嚴肅汗珠不時由額頭之上滴了下來,此時他身處樓閣之中受著上賓待遇卻如坐針氈。


    坐在主位的東方靖望著不遠處那冷汗淋漓的皇室特使,他兩眼微微一眯頓時笑道:“特使乃是我東方家上賓,想必是會在我皇麵前替東方家美言幾句的,對嗎?”


    “哈,哈哈,那是當然,東方家主真是杞人憂天了,我自然知道如何向皇室交代,還望家主寬心啊。”皇室特使趕忙站起來說道,說完便向閣樓外走去,他越走越快仿佛稍有遲疑便會葬身這閣樓之中。


    東方靖看著漸行漸遠的皇家特使冷冷一笑,突然自言自語道:“童護法,事情辦的怎麽樣了?”


    話音未落,隻見閣樓穹頂突然躍下一名年邁的花甲老者,隻見他麵色毫無表情的說道:“迴稟副閣主,已然安排妥當,佯攻襲擊淩天語一事也已完成。”


    聽得此言東方靖臉色突然猙獰了起來,他冷笑道:“那就開始吧,至於淩家可還要多多防範,切記不可打草驚蛇,否則讓淩骨枯知道了會橫生些不必要的麻煩。”


    “諾。”童護法應了一聲後微微一弓隨即轉身離去。東方靖把玩著手中的酒杯笑道:“溫遠,我不殺你也不碰你家人,不過從今天開始我要讓你溫家在四大家族中除名!”說時他眼中寒芒閃爍,神色如地獄之中的惡魔一般恐怖猙獰。


    “你,你是誰?為什麽我會在這裏?”轉眼間淩天語已經躺在了冰川之上,他睜眼一看,那白皚皚的雪花不時散落在地,顯得頗為孤寂與冷漠。他望著眼前一位黑發披肩垂地的中年男子微微愣了愣,隨即問道。


    那男子眉目間顯得氣宇軒昂但卻胡子拉茬,他雙手放在麵前的一座龐大的冰山之上,似乎是在發力,隻見從冰山之頂不時流下細細水流,傳出淅瀝瀝的流水聲。冰山透明無比,似乎隱隱能從中看到一道黑影,似是人影。


    淩天語絲毫感受不到那中年男子的氣息,看到了身影卻仿佛不存在一般的毫無實感。他不明白自己剛才還在樹林之中,為何轉眼之間已經躺在了這裏。


    “千年了,功夫不負有心人,終於見到你了。”突然一道沙啞而略微有些蒼老的聲音從中年男子口中傳來,讓淩天語心驚不已,因為那蒼老的聲音之中居然伴隨著一股讓人無法抗拒的威壓,讓人有種泰山壓頂之感。


    “千年?這究竟是哪裏?為什麽你要見我?”淩天語見狀眉頭緊皺,他從未見過這眼前的男子,他站起身來走上前去想仔細看看他的真容,突然他愣住了,雙眼死死的盯著眼前這胡子拉碴的中年男子,半晌後竟然迅速退後三步,聲音之中滿是驚駭與不可置信。


    “你究竟是誰!你為什麽這麽像我?”淩天語麵色驚駭萬分怒喝道,他不敢相信剛才映入眼簾的那一幕,因為眼前的這中年男子麵容與淩天語極為相像,不,簡直就是自己雕刻出來一般。


    中年男子微微一笑,那蒼老深邃的雙眸中閃過了一縷落寞之色,他指了指眼前那高聳入雲的冰山說道:“很詫異不是嗎?也不知該從何說起。”


    突然中年男子嘴角流出了一絲血漬。他麵色慘白說道:“看來時間不多了,你記住,不要讓紫馨來極……”話音未落,隻見他口中鮮血瘋狂湧出,轉眼間那猩紅的血液已經沁透全身。


    忽然淩天語眼中天旋地轉,轉眼之間他已經躺在了樹林之中,身旁溫紫馨焦急的問道:“天語你怎麽了?沒事吧?”隻見淩天語身旁站滿了人,淩骨枯,溫遠,溫紫馨,溫紫柔等人均已在他身旁,麵色皆是緊張不已。


    尤其是溫紫馨原本那可愛的小臉此刻已是布滿淚痕,淚滴輕輕的打在淩天語的額頭之上,猶如生死之別般痛泣。淩天語右手微抬,輕輕擦了擦她那淚珠笑道:“剛才隻不過做了一個夢而已,這不是好好的嗎?”


    然而話音未落,隻見溫紫馨那齊刷刷的小銀牙直接就對著他咬了下來,霎時間撕心裂肺的慘叫聲響徹在森林之中,淩骨枯怔怔的望著眼前這一幕愣了半晌突然笑道:“哈哈哈,我突然覺得你家紫馨也很不錯嘛。”


    溫遠頓時模了模頭上冷汗說道:“跟舒雅一個脾氣,真是有什麽娘就有什麽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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