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辛以可的果汁喝完,問服務生要了一杯溫水。


    陶應之身子前傾,離得辛以可更近,聲音更低,“莊棕翮,李經緯和莊棕翮是不是有基情。”


    辛以可無奈地看著她,“你這樣說李經緯不好吧。”


    “不好嗎?我覺得挺好的,我說的不隻是李經緯吧,他倆真有基情還挺養眼的,咂咂,就是可惜了李經緯,隻能委屈當個受。”陶應之鼓著腮幫子,“我把男朋友大方貢獻出來,你解釋下他為什麽那麽聽莊棕翮的話。”


    辛以可笑,“你吃莊棕翮的醋。”陶應之大方承認,“如果輸給女人我就心服口服,輸給莊棕翮……嘔死我算了。”


    “莊棕翀說李經緯是泉叔親戚家的孩子,李經緯的父母過世之後,他沒人肯領養,泉叔就領養了他,為此一輩子沒結婚。李經緯從小跟著泉叔在莊家長大,可能是都沒有媽媽的關係,李經緯和莊棕翮關係特別好。”


    “所以他倆攪在一起也是情理之中的對吧?”陶應之眨巴著亮晶晶的眼睛問。


    辛以可歎氣,“莊棕翮不喜歡男人的,李經緯……喜不喜歡男人,你應該最清楚吧。”


    “李經緯不喜歡男人我知道,莊棕翮喜不喜歡男人,你怎麽知道?”陶應之八卦地問。


    辛以可被問得一愣,她訕訕地解釋,“我猜的。”


    陶應之長長的哦了一聲,明顯的不相信,“隻是這樣?你不是沒有刻意去了解?”


    辛以可被問得躲不過去,隻好老實交代,“上次去他家的時候,他家裏有女人的用品。”


    “什麽用品?衣服?外衣還是內衣?放在什麽位置的?可能他有戀物癖呢。”


    辛以可白陶應之一眼,“你正常點好不好,是一件打底衫,他有女朋友,家裏有女人的衣服也很正常好不好。”


    “他有女朋友?”陶應之一愣,“宋清橙?”


    辛以可點頭,是吧,沒聽說莊棕翮有其他女朋友的,雖然那件衣服有些眼熟,可應該是他女朋友的吧。


    陶應之咦一聲奇怪道,“宋清橙是莊棕翮的女朋友啊,我還以為是和我老板關係不純潔呢。”


    “廖南蕭?”


    “不是,也姓廖,廖南展,還俗的和尚。”


    辛以可聽得卻不淡定,兩個又八卦了會這位與眾不同造型的廖總。正說著話,陶應之頭埋在桌子上,“背後八卦人真不地道。”辛以可望過去,在她們不遠處坐著兩個人,一男一女,男的辛以可不認識,女的她認識,正是被提到的莊棕翮的女朋友,宋清橙。


    廖南展在點單,宋清橙抬頭看到了辛以可,愣了下對她笑笑,辛以可坐直身子,“你們廖總挺帥。”


    “和莊棕翮比著呢?”陶應之悶聲悶氣地問。


    辛以可有點惱,“你幹嘛總提他。”他又不是長得最好看的,隻能算差不多好不好。


    陶應之大言不慚,“比莊棕翮好看的,沒他成熟穩重男人味,比他有男人味的,不是邋遢就是汗味。”


    “你們廖總呢?”辛以可陷害她。


    陶應之心直口快,“廖南展和莊棕翮站一起,就是一攻一守,我看好莊棕翮喲。”莊棕翮符合陶應之對男人的所有憧憬,她喜歡李經緯,不就是因為他身上有莊棕翮的某些相似嗎,這些隱晦的話,陶應之藏在心裏琢磨和懊惱就夠了,絕不肯告訴別人。


    “是嗎?”好聽的低沉磁性聲音在附近響起。


    陶應之臉上如雷轟頂,她擠眉弄眼的笑,“廖總好,好巧呀。”


    “你不是住院了嗎?”廖總和氣地問候她,陶應之臉不紅氣不喘的說謊話,“對啊,滴了瓶葡萄糖就好了。”


    宋清橙撇開臉笑,“我想換飲料,你幫我去點新的。”廖南展說好,把陶應之給叫走了。


    辛以可是第一次這麽近距離的接近宋清橙,“宋小姐好。”


    宋清橙坐在陶應之的位置上,看看她的臉再看看她的肚子,“幾個月了?”


    “九個月。”辛以可說。


    “快要生了,辛苦嗎?”


    “還好。”


    “莊棕翮和你聯係了嗎?”


    “沒有。”辛以可不知道這人的話是什麽意思,男朋友不是該問她自己嗎。


    宋清橙撥弄著頭發,笑得風情萬種,“我們分手了,你知道嗎?”


    “不知道,宋小姐。”辛以可禮貌地迴答。


    宋清橙啊一聲,“我以為他會告訴你呢。”


    辛以可皺眉,“沒有。”你們分手為什麽要告訴我?


    宋清橙和氣的笑,“你很緊張?就當朋友之間的談話可以嗎,放鬆。”


    “朋友之間的談話不會說這些。”辛以可防備地看著宋清橙,“我和莊棕翮不熟。”


    “是嗎?”宋清橙笑得更開心,“看來是我誤會了,不好意思啊。”原來是單相思啊,這麽想著,宋清橙開心極了。


    辛以可覺得她絲毫沒有愧疚的意思,她敷衍地笑,“沒關係。”


    廖南展和陶應之一前一後的迴來,宋清橙站起來把位置讓給陶應之,“提前祝你做月子愉快。”


    “謝謝。”


    陶應之坐下看看陪在老板身邊的宋清橙,再看看心事重重的辛以可,“她對你說什麽了?”


    辛以可說,“她說和莊棕翮分手了。”


    “歐耶。”陶應之歡唿,之後她疑惑地看著辛以可,“他分手和你有什麽關係?”


    辛以可皺著臉,“對呀,她像是在套我的話。”


    “好高深啊。”陶應之喝著從老板那裏賺來的咖啡小聲嘀咕,“咖啡好難喝啊。”


    莊棕翀來接辛以可時候,辛以可把陶應之的苦惱和他說了,莊棕翀驚奇,“陶應之和李經緯?她以為李經緯隻是開車的?”


    辛以可問,“難道不是?”不就是給莊棕翮開車的嗎。


    莊棕翀搖頭,“李經緯從小進我們莊家,和我們兄弟三個上一樣的學校,你覺得會是平庸之輩?據我所知,他為了給大哥做保鏢拿了兩屆全國武術冠軍,從業證不下十張,碩士畢業。”


    “他隻給莊棕翮開車,不覺得委屈?”有這樣的生存條件,離開莊棕翮能更成功吧。


    莊棕翀搖頭,“李經緯不可能離開大哥的,小時候,李經緯掉進遊泳池裏,是大哥跳下去把他救起,他和大哥就像人與影子一樣,人沒了影子怎麽活,影子沒了人怎麽存在。”


    “可陶應之很在意他的職業。”辛以可苦惱的說。


    “陶應之會發現,她沒那麽在意。”莊棕翀說。


    兩個人到家,在路上已經電話通知過阿姨,阿姨已經做好飯在等候,火上燉著濃湯,莊棕翀讓辛以可去洗手,他去陽台上接電話。


    電話是莊棕翊的號碼,接起來的卻不是莊棕翊的聲音,莊棕翀問了才知道,對方說莊棕翊的電話落在這裏了,最後一通電話是撥給莊棕翀的,所以讓他來拿手機。莊棕翀想著莊棕翊發現沒帶手機會去取的吧,對方又說,“電話裏有段錄音,你聽聽。”


    隔著電話,信號有些差,斷斷續續滋滋啦啦的聲音,莊棕翀聽了會才辨別出來是莊棕翮的聲音,“你的位置在哪裏?我現在過去。”對方報了位置,掛了電話。


    辛以可洗了手見莊棕翀在門口穿鞋,問他,“你要去哪裏?”


    莊棕翀穿好鞋子,拿了車鑰匙,“你先吃飯,晚上不要等我,早點睡。”


    那人報的位置有些偏僻,莊棕翀開著車七拐八拐才找到,店麵不算大,燈光昏黃,才五六點的光陰,裏麵已經開始群魔亂舞。莊棕翀想拿著手機趕快走,那人卻不肯,要莊棕翀付小費才肯。莊棕翀付了錢,拿著手機出門。


    莊棕翀從大堂裏走出來,撞到醉醺醺的一個人,那人握著酒瓶晃晃悠悠的走不穩,撞到人他卻先惱了,張口要大罵,看到是莊棕翀,扒著他的肩膀討好的笑,“三少,求求你了,放過我,我上有老下有小要養,你告訴你哥別再找我的麻煩,他要是不放心,把我舌頭割了吧。”


    莊棕翀聽著他顛三倒四地說話,把人扶正推遠,“你說什麽?”


    “我把話爛在肚子裏,打死我也不說出去。”那人又開始胡言亂語,拉著莊棕翀的手要讓他打臉。


    莊棕翀覺得這人莫名其妙,揮開這人要出去,這人卻像牛皮糖一樣,“三少我對不起你,有些話不該說又忍不住,你不容易啊,沒幾個男人能像你一樣能忍得住。”


    “你知道什麽?”莊棕翀提著那人的衣領吼。


    那人腿肚子打顫,“我什麽都不知道。”又哈哈笑醉言醉語,“知道你被戴了綠帽子,你大哥睡了你老婆,你打碎牙齒吞進肚子裏,有苦說不出。”


    “你胡說。”莊棕翀把那人扔在地上,抬腳要踹,被衝出來的人牢牢抱住腰,老方急急地阻住他,指著地上的人說,“別急別急,你起來,跟我們走。”


    那人醉得迷迷糊糊,被莊棕翀的狠厲嚇到,再看看老方的冷眉橫肉,站起來乖乖跟著走了。


    到了偏僻的胡同裏,那人蹲著牆根不敢站起來,莊棕翀卻冷靜下來,“把你知道的統統說出來。”


    那人抱著頭戰戰兢兢的,“我說了你放我走?”


    老方不耐煩抬腿虛虛的踹那人一腳,“別他媽的廢話,說事。”


    那人心一橫,老老實實交代了,他是莊氏的員工,因為吞了迴扣被莊棕翮給趕出來了,這人心裏不忿要找莊棕翮的麻煩,就整天跟蹤莊棕翮,發現了莊棕翮出入莊棕翀家的事情,還有莊棕翮在莊棕翀的小區外逗留的事情。


    “有人說,莊棕翮有次喝多了,說漏嘴,叫了你老婆的名字。”那人小心翼翼的和盤托出。


    莊棕翀格外冷靜,像聽了別人的事情一樣事不關己,“還有嗎?”


    “莊棕翮派人費了功夫弄棗子,送去你家;莊棕翮的車裏放著育嬰書……”


    莊棕翀抬手冷冷地說,“滾。”那人順著牆邊跑開了。


    老方長久的歎口氣,“莊棕翮欺人太甚。”


    “你也滾。”莊棕翀看也沒看人。


    老方說,“我知道那件事情是我的錯,我也是逼不得已,你知道我的身家性命都在那個店,可莊棕翮背信棄義,過河拆橋。”


    “我憑什麽信你?”莊棕翀抬頭看他,冷聲問。


    老方笑,“這個簡單,你試試就知道。”老方接著說,“莊棕翮這麽處心積慮的害你,不就是嫉妒你是莊老爺子的心頭肉,他爹不疼娘不愛的沒有靠山,你有的他都要奪過去,家產和女人他能落下?你要不信,我有個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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