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喝酒!”酒樓中,妖豔的女子媚眼橫飛,挽著袖子,露出雪白的皓腕,周圍喝酒的紈絝們漸漸的圍了上來,色/咪/咪的盯著這女子看。


    “她喝醉了呀!”一個男人露出邪惡的笑容。


    “是啊,喝醉了也挺迷人的。”他旁邊的男人促狹的說。


    “小娘子,跟咱們哥倆個一起迴家去玩如何?咱們請你喝酒!”


    兩個男人到了她的跟前,拉著她的手。


    胡姬花一手拿著酒杯,醉醺醺的斜眼看了這兩個猥/瑣的家夥,醉眼惺忪,猛然一推:“去……滾一邊去,你們算個什麽東西……”


    男人惱了,罵道:“臭娘們,不吃敬酒吃罰酒!”


    說著,兩個男人使了個眼色,一起向著胡姬花撲了過去。


    醉醺醺的女人渾然不覺,隻是,當那兩個男人剛剛靠近胡姬花的時候,突然隻覺得自己的領子被人拎了起來。


    “撲通撲通”兩聲,兩人重重的被丟在了一邊。


    “好,童童,幹得好!”一個清瘦卻英氣勃發的男子站在酒樓的門口拍著手掌。


    童童看了看他,不好意思的撓撓頭。


    兩個男人不敢置信,自己居然是被這個小孩丟到一邊的?


    “還不快滾!”男子走了過來,冷眼一掃,兩個男人立即知道這人不好惹,灰溜溜的滾了出去。


    “哈哈……”胡姬花嬌笑著,滿臉粉紅,看著連星說:“你也來了,來,喝酒啊……喝酒……”


    連星皺了皺眉頭看著她,這個地方,是她上次拉著他來喝酒的地方,每次她不開心了就一個人到這裏來喝酒。他不在的這些時候,她又喝過多少迴呢?


    他大步上前,奪走了她手中的酒杯,怒斥道:“夠了!胡姬花,你清醒一點吧!沈小姐還等著你呢!你快點跟我迴去!”


    胡姬花冷冷的看著他,突然間站了起來,猛的抬手,一杯冷酒潑在了他的臉上,她憤然的說:“沈小姐,沈小姐,那麽男人的眼裏難道都隻有她嗎?我不是人嗎?先生是這樣,你也是這樣!我胡姬花到底哪裏比她差?你到底為什麽跟一條狗一樣跟著她!我瞧不起你,連星!”


    連星愣住了,他從來沒有被人這樣罵過,他當初乃是武狀元出身,因為被仇家追殺差點死於非命,是先生救了他,他無親無故,便跟著先生走南闖北,先生一直待他很好。


    後來他奉了先生的命令保護沈清荷,他忠於職守,沈小姐待他也一直都很親切。現在,胡姬花居然罵他像一條狗?難道他在她的眼中就是這樣的人嗎?


    連星惱怒的瞪大了眼睛,一手緊緊的攥住了胡姬花潑酒的那隻手,狠狠的拿下了她手上的酒杯,“鐺”的一下丟在了地上。


    “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他大怒,她是在侮辱他的尊嚴。


    胡姬花的嘴裏噴著酒氣,湊近了他,那酒氣一直噴到了他的臉上,一雙媚眼仿仿似琉璃一般水霧漫漫。


    她柔美的臉在他眼前放大,紅唇翕動,譏諷的說:“難道不是嗎?”


    “你……”連星眯起了眼睛,心裏已經是惱恨已極,可是他和一個醉酒的女人講什麽道理?


    他狠狠甩下胡姬花的手,怒道:“不要在這裏撒酒瘋了!跟我迴去!”


    “我不迴去!要迴去你自己迴去!”胡姬花後退,連星就上前,她立即開始在滿是桌子的酒樓躲閃起來。


    連星歎了一口氣,身形一動,便到了她的跟前。


    胡姬花正準備往前跑,冷不丁的就撞到了連星的身上。


    “你滾!”她怒斥,“別惹我!”


    連星不由分說,將她整個的抱了起來,抗在了肩頭。


    “啊——”


    胡姬花尖叫起來,聲音直接能刺穿了人的耳膜。酒樓的人驚愕的看著這兩個人,可是誰都不敢作聲。


    童童奇怪的問:“師傅,這個姐姐為什麽要叫啊?”


    連星喘了一口氣:“因為她敬酒不吃吃罰酒!走,我們迴去!”


    他一麵扛著胡姬花,一麵拉著童童的手,大步的向外邁去。


    他叫了一輛車,開了車門,馬上把胡姬花丟了進去。


    胡姬花掙紮著要出來,他勒令:“你敢出來?信不信我再抓你一次?!”


    胡姬花憤恨的瞪了他一眼,癟了癟嘴,鑽到馬車裏頭坐好了。


    童童也鑽進去找了個舒服的位子坐好,她是小孩子,也坐不慣馬車,很快就睡著了。


    剛才連星扛胡姬花的時候,她尖利的指甲劃破了他脖子上的皮,火/辣辣的疼。


    “嘶……”連星摸著脖子,倒吸了一口涼氣。


    胡姬花一動,連星立即俯身過去抓住了她,把她的雙手牢牢的按在車壁上,低斥道:“你還要折騰嗎?”


    胡姬花喉頭滑動了一下,定定的看著他,幽暗的光線裏,兩個人以奇怪的姿勢緊緊的貼在一起,氣息相聞。


    她的大眼睛眨了眨,無辜的說:“我隻是想看看你脖子上的傷口而已。你靠我這麽近幹嘛?”


    連星這才察覺自己的胸膛緊貼著她的柔軟,他臉上微微發熱,默默的放開了她,坐到了一邊。


    馬車骨碌碌的響著,可是空氣中卻飄蕩著尷尬的氣息。


    “這小姑娘是你的徒弟?我聽她叫你師傅。”胡姬花的話打破了沉默。


    “你酒醒了麽?”連星譏諷的問。


    “醒了一半吧。”胡姬花撥弄著頭發,嫵媚的看著連星,“怎麽,如今你口味變了,好**這一口了?恩?”


    連星怒瞪著她:“別胡說,我隻是看她天賦好,教她武功而已,她才十二歲而已,哪裏懂得什麽,我也不是那種人!”


    “嗬!”胡姬花禁不住好笑,“你今年都多大了?難不成你想一輩子當沈清荷的跟屁蟲嗎?”


    連星不語。


    “莫非在京城有別的女人了?”胡姬花坐近了一些,戲謔的看著他。


    連星瞪了她一眼,沒有作聲。


    “喲?難不成我猜中了?那女人很漂亮吧,都不想迴來了?”胡姬花一手攀著連星的肩頭,“那比我如何?”


    連星錯愕的抬頭,見她美眸如水,媚眼如絲,心口禁不住劇烈的跳動了一下。


    “你不要胡鬧。”他幹澀的說。


    “我沒有胡鬧!”胡姬花突然抱著他的胳膊開始抽泣起來,“你們一個個的都走了,留我一個人在這蘇州城,是個什麽意思?難道我就活該一個人吃飯,一個人喝酒,活該一輩子孤單一個人過嗎?”


    借著些許的酒意,淚水如泉水一般湧了下來。


    “你們沒有一個人記得我,迴來也不記得看看我,如今不是為了沈清荷的事,你會迴來看我一眼嗎?連星,你說!”


    連星沉默,半晌才說:“我職責所在,答應過先生的事情我要做好。”


    “職責所在,就要搭上你一輩子的幸福嗎?”她突然抬起了臉,緊緊的盯著連星的臉,淚眼模糊,“如果我告訴你,我很想你呢。”


    連星震驚了,他不由自主的看向她,看到了她滿臉的淚水,禁不住覺得陣陣心疼。


    他伸出手,輕輕的拂過了她的臉,歎了一口氣。


    “你有想過我嗎?”


    她抬起臉,如蘭的氣息吐在他的鼻端,讓他心慌慌的。


    “我……”


    他還沒有說話,突然馬車顛簸了一下,連星急忙扶住了她,趁機,她鑽進了他的懷裏。


    她環著他的腰,緊緊的貼在了他堅硬的胸口,輕聲說:“我一個人在這裏,好懷念當初我們三個人一起住在槐樹胡同的日子,我想你……”


    連星沒有說話,卻覺得整顆心都酥酥的,他喉頭哽咽了一下,伸展了雙臂,用力的抱住了她,仿佛要揉進自己的心裏。


    胡姬花落下眼淚來,她孤單太久了,先生仿佛一座高山,她仰望太久了也會累。她在蘇州的日子,時不時想起當初在淩州槐樹胡同的那些日子,想起那晚連星帶著她一起去喝酒的情景,懷念那挺的筆直的脊背,那冷峻如冰的臉龐。


    “對不起,我說了你難聽的話……”她輕聲的抽泣。


    “沒關係……”他撫摸著她金色的頭發,她在他心中一直那麽美麗,隻是他以為她一直看著先生,從未看到過自己。


    “我知道你說的是氣話……”他溫柔的說。


    她從來不知道,他也有這麽溫柔的時候。


    當一行三人迴來的時候,連家莊已經靜悄悄的,看來所有的人都睡著了。


    連星把童童送去睡覺,當他到院子的時候,胡姬花正站在院子裏等他。


    麵對她,他突然有些尷尬,低下了頭,紅了臉。


    “過來……”胡姬花對他勾勾手指,他不由自主的跟著她走過去。


    到了房間裏,胡姬花關上了房門,這裏隻剩下他們兩個人。


    沒有燈光,一切都沉浸在幽暗之中。


    胡姬花緩緩的走到了連星的身前,美麗的眼睛牢牢的看著他,他突然伸出了雙臂,猛然的把她抱進了懷裏。


    她揚起頭,他低頭親吻她柔嫩的唇,碾轉著,仿佛所有的思念都在這一吻裏麵。


    氣喘籲籲中結束了這一吻,胡姬花軟綿綿的依靠在連星的胸口:“你不要走……不要再走了……”


    “不行啊……”連星為難極了。


    胡姬花聽到他的迴答,猛然推開了他,惱火的說:“如果你注定要走,你還進我的房間做什麽?”


    “姬花……”連星歎了一口氣,拉著她的手,“給我一點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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