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麽不告訴我一聲就走了。”


    悠悠覺得韓啟的態度說不出的曖.昧,想到一個可能性,頓時打了個冷顫,昨晚的那個人,不會是韓啟吧?


    “謝謝。”悠悠穿好外套,逃也似的走向電梯,剛好有一部電梯來了,門一打開,裏麵沒人,悠悠走進去,韓啟卻已經迅速地走了進來秈。


    狹窄的空間內,韓啟站的離悠悠很近,垂在身側的手試探地去牽悠悠,悠悠頭皮一麻,避開了姣。


    韓啟衝悠悠無限風情的笑,“我們昨晚該做的都做了,你還害羞?”


    悠悠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心髒陣陣緊縮,在心裏不停地問:真的嗎?真的嗎?她是不是死定了?那個人到底是韓偉霖還是韓啟?


    都怪王薔,出這麽個餿主意,說韓偉霖看到她和韓啟在一起一定會醋意大發,然後激出他的占.有欲,剩下的就水到渠成了。


    可是,沒有人告訴她,韓偉霖是煤,而不是汽油,她這根燃燒的火柴根本點不燃他。


    看韓啟賤賤的表情,他倒是汽油,一點就燃。


    盡管悠悠躲著韓啟,可韓啟仍舊臉帶微笑地接近她,撐著電梯裏沒人想要抱一抱親一親,昨晚的甜蜜和美好,他都還記得。


    悠悠躲著,好在電梯很快到了樓下,咚的一聲打開,她如蒙大赦地低著頭往外衝。韓啟在她身後喊,“我的車停在東邊。”


    悠悠恍若未聞,徑直走到路邊攔到出租車上車就走。


    “花園壹號,麻煩快點。”怕韓啟追上來,悠悠不住催促,幸好駛出一段路之後,韓啟不見了。


    快到花園壹號的時候,悠悠才想起來自己的包和手機都不知道去哪兒了,沒錢付車費,便不好意思地請師傅停在外麵等一下,她到家裏拿錢給他。


    等到付了車錢轉過身之時,陶臻從房裏緊張地跑了出來,一看到悠悠,一把拉住了她的手,“姐姐,你昨晚去哪裏了,小臻找了你一晚上。”


    悠悠心虛,“姐姐臨時有事耽擱了,你看我現在不是迴來了嗎?”


    陶臻委屈地看了看悠悠,“姐夫昨晚也不在家,小臻一個人住在大房子裏好害怕。”


    悠悠眼睛一亮,“你怎麽知道姐夫沒在家?”


    “我想姐姐,睡不著,去敲姐夫的門,怎麽敲也敲不開,這不代表他不在嗎?”陶臻疑惑地說著,開始不確定了。


    悠悠抬手捏了捏陶臻清秀的臉,“小臻變聰明了,你說的沒錯,你姐夫他應該不在家。”


    哄好了陶臻,悠悠迫不及待地到樓上去找韓偉霖。扶著樓梯的手,不自覺地冒汗,仿佛答案立刻就要在眼前揭曉,有一種未知的害怕和茫然。


    沒有敲門,直接打開了韓偉霖的門。


    目光一掃,第一眼沒有看到韓偉霖,朝裏走了幾步,聽到浴室裏傳出嘩嘩的水聲。水聲連綿不斷,似是淋在了悠悠的心尖。


    不由自主,屏住唿吸,她走進去,站在床邊,等著韓偉霖出來。


    片刻之後,韓偉霖身上披著浴袍,拿著一塊幹毛巾一邊擦一邊走了出來,利落的舉止,根本不像是盲人。


    但悠悠首先注意到的不是這一點,而是那未係的浴袍下,那具強壯且優美的男性身軀,腦袋裏轟隆作響,一個聲音在反複的叫囂:是他嗎?是他嗎?


    韓偉霖一怔之下反應過來,立刻眼露茫然,忍耐著不去在意女人那幽幽發光的眼眸,忍耐著不去伸手立刻係上腰帶。


    “誰?”他沉聲問,簡單的一個字,醇厚低沉,動聽悅耳。


    悠悠迴神,輕輕咳了咳,答:“是我。”


    韓偉霖不動聲色,微微側過身,背對著悠悠,讓她無法窺視他的前麵。悠悠看著他筆直寬厚的背,不滿地蹙了蹙眉,輕輕地慢動作似的抬起腳靠近他,再靠近他。雖然昨晚的詳細過程她不大記得,但那種蝕骨的沉.淪感十分清晰,他在她身上留下諸多記號,她不信她在他身上什麽都沒留。


    就在她的手即將一把扯下韓偉霖的浴袍時,韓偉霖看似不經意地坐到了大床上,並放下毛巾,形態優美的手指摩挲著係上了腰帶。


    悠悠一僵,姿勢怪異地舉著手定在了那裏,像是被人點了穴道。眨眼間,再去看韓偉霖,英俊高貴的男人隻露出脖子和腳,其他的都


    藏在了浴袍下,像是禁.欲的修道士。


    悠悠氣惱,很想不管不顧地撲上去扯開看個仔細,可她已經醒酒了,膽子沒那麽肥,隻能咬著唇沉默地站在男人的麵前,像個受氣的小媳婦。


    “有事?”韓偉霖不動聲色地問,暗中把陶悠悠的神色盡收眼底。目光,不著痕跡地看著她脖子裏露出的痕跡以及身上的外套。


    外套,應該是留在韓啟房裏了,現在穿在她的身上,她是重新迴了韓啟的房間,還是韓啟找到她拿給了她。


    無論是哪一種情況,都讓他覺得不悅。


    悠悠看著韓偉霖,明明自己呆站著什麽都沒做,可他英俊的神色間卻莫名地露出不悅之色,是她打擾到他午休了嗎?


    “我聽小臻說你昨晚不在家。”


    韓偉霖挑眉,淡淡的,無波無瀾的嗯了一聲,聽不出一絲端倪。悠悠苦惱地瞪著他,“你昨晚去做什麽了?”


    吞吞吐吐的,聽起來實在是有些鬼祟,悠悠在心裏拚命的祈禱,是他,是他,沒錯,一定是他!


    萬一不是,那她……幹脆去死好了!


    韓偉霖洞若觀火地看著悠悠誠惶誠恐的神色,突然玩心大起,手指優雅地在膝上悠閑地敲著,不痛不癢地反問:“那你呢?昨晚去做什麽了?”


    “是我先問你的,你先迴答我。”悠悠心裏急得猶如被貓爪子亂抓,上不上下不下,難受得緊,偏偏韓偉霖不動如山,不漏一絲風聲。


    韓偉霖手指一頓,嘴角幾不可察地勾出一抹笑痕,輕描淡寫地迴悠悠:“你可以選擇不迴答我,我也沒必要迴答你。”


    他的態度終於惹毛了悠悠,悠悠不管三七二十一撲上去就扯韓偉霖的睡袍,恰恰好扯到肩下,男人寬厚的肩上清晰地印著冒著血絲的牙印。


    悠悠一見之下,頓時一怔。


    手指不由自主落在了上麵,失聲問道:“這是哪裏來的?”


    韓偉霖臉色一僵,伸手就拉睡袍,悠悠耍賴,無尾熊一樣攀在他肩膀上,為了不讓他合攏,臉緊貼在他脖子裏,嘴裏大聲叫著,不斷詢問。


    溫熱柔軟的唇貼在男人敏.感的脖頸,一隻手使勁扳著他的肩,另一隻手用力攀附在他腰間,兩條長腿自然隻能跪在他的大腿上。


    悠悠渾然不覺自己有多麽過分!


    靈敏的鼻子,反倒聞到了韓偉霖沐浴過後淡淡的沐浴*味,貪婪地深深吸一口,再吐氣,再吸一口,吐得氣像是撩.撥的弦,綿軟無力卻勝似千軍萬馬地落在韓偉霖的肌膚上。


    “你說話,你告訴我昨晚你幹嘛去了。”悠悠撒潑,晃著嬌軟的身子不知死活地追問。


    韓偉霖忍耐,再忍耐,大手垂在身側,指尖不停卷縮,有奇異的麻癢順著指甲縫滲進肌膚深處,攻擊他每一個細胞,讓細胞蘇醒,睜開眼睛,渴盼地享受著奇異的感覺。


    古怪的是,他根本連碰她都沒碰。


    明明克製住了,可感覺反而愈加清晰,愈加折磨人。


    悠悠終於察覺到不對勁了,在她前後左右的在某人懷裏搖晃著時,突然感覺到小腹處有某樣東西硬硬地頂著她。


    驟然停下,狐疑地低頭,看了看,浴袍被支起可疑的弧度,她眼睛一熱,想要去看韓偉霖的臉,他卻突然抱住她往後一仰。


    大掌,落在了她的後腦勺,迫使她無法抬頭,下顎撞到了他堅硬的肩上,一陣疼痛。悠悠整個身子窩在了韓偉霖懷裏,每一寸的移動都是在他身上煽風點火。


    “昨晚的男人是你,對不對?”說不出為什麽,悠悠就是這麽肯定。


    或許是他身上的氣息,勾起了她的迴憶,或許是他與眾不同的動作,讓她覺得熟悉,也或許是,深.入生命的那種羈絆,讓她覺得此生,唯有他,唯有韓偉霖。


    沒有別的男人,沒有。


    “什麽男人,你說清楚。”韓偉霖悶哼,尚若此時悠悠得以看見他的神色,一定會看到他臉上的紅暈,以及桃花眼內波光流轉的湛光。


    整個人,性感的無法形容。


    “韓偉霖,你還裝,你可真壞。”如果不是他,淩盛怎麽會特意站在門口守著她?


    王薔出的這個餿主意再不濟,確


    定了韓偉霖會去,那就一定會去,那麽,大體上錯不了。


    “如你所願,現在,你滿意了?”韓偉霖幾乎是恨聲出口,他剛一承認,悠悠就高興的尖叫一聲,卻突然沒了聲。


    韓偉霖奇怪地摸了摸她的臉,“怎麽了?”掌心摸到了濕漉漉的液體,她哭了?


    悠悠吸了吸鼻子,臉窩進韓偉霖脖頸深處,“我隻是……太高興了。”


    韓偉霖靜默下來。


    兩人抱在一起,很安靜很安靜,窗外偶有鳥雀的叫聲,反而襯得更靜。


    寂靜中,韓偉霖問:“你昨晚喝醉了,還記得過程嗎?”


    悠悠一怔,瞬間漲紅了臉,別扭了半天呐呐迴道:“除了疼,什麽也不記得了。”


    韓偉霖不知道是該慶幸好,還是該挫敗好。昨晚,是她的第一次,也是他的,他本不欲在那種地方,也不想在她醉酒之時,既然她這麽在意,給她一次完美的體驗又何妨?可是,偏偏他沒實戰經驗,雖然起初盡力克製,可到後來,他算是失控了,自己都感覺自己是一頭發.情的獅子,抱著嬌嫩的身體停不下來。


    他明明覺得時間很短,可等他閉上眼睡覺時,窗外已經露出了晨曦,淩盛等不跌叫醒他也純屬正常。


    “如果不是我,是韓啟呢?”想到這個可能性,韓偉霖陰森地質問。


    悠悠頭皮倏地發麻,突然覺得韓偉霖此時的語氣和肖子寒好像啊。這麽美好的一刻,怎麽會想起那個惡魔?


    悠悠狠狠地唾棄自己一下,然後討好地蹭著韓偉霖的臉,“不會的,我怎麽可能認錯老公,嗬嗬……”


    韓偉霖咬牙,要不是他及時趕到,恐怕她連怎麽被韓啟吞下的都不知道。還好意思不會認錯老公?


    不過,她軟軟的叫他老公的聲音,怎麽那麽好聽?


    聽得他心口麻麻的,癢癢的,更何況她就在他的懷裏。


    “既然昨晚什麽都不記得了,不介意我幫你複習一遍吧。”韓偉霖伸手,看似不小心地把枕頭弄到了悠悠臉上,蓋住了她的眼睛。


    這一刻,他知道自己的眼裏必定流露著難以自已的火熱,一些本能,藏也藏不住,他怕讓她窺破秘密。


    原本以為悠悠會一口答應,誰知她渾身一僵,枕頭下的俏臉花容失色,立刻收迴自己的雙手,離韓偉霖能有多遠離多遠。


    韓偉霖捉住她躲開的纖腰,沉聲問:“不願意?”


    悠悠雙手抱住枕頭,在枕頭下無地自容的笑,“不是不願意,而是……你昨晚實在太勇猛了,我……還沒恢複,疼著呢。”


    韓偉霖絕頂聰明,一聽就明白了。立刻就有些慚愧起來,可也惱怒地瞪了一眼藏頭露尾的某人,控製住自己,起身,幹脆走進浴室重新洗澡,這一次,要洗冷水澡!


    韓偉霖走後,悠悠拿開枕頭,看著頭頂的天花邊,心花怒放不足以形容她的喜悅。


    喜悅過後,是餓的饑腸轆轆的肚子,她等著韓偉霖出來準備一起出去吃午飯,可韓偉霖出來了,態度卻也換成了平時的冷淡自持。


    “你先出去,我換一下衣服。”他說。


    “用得著這麽見外嗎?”悠悠坐起身,正色地看著韓偉霖。韓偉霖麵目表情恰到好處地告訴她:用得著。


    猶如一盆冷水兜頭澆到悠悠頭上。


    滿腔萌動的春意被乍暖還寒的冷空氣肆虐而過,瞬間以為冬天又迴來了。


    “知道了。”悠悠聽見自己開口,然後乖巧地走了出去,平靜地關上了房門。


    ……


    悠悠先到自己臥室洗了澡換了身衣服才下樓,趙姨已經準備好午飯了,見她下來,笑容滿麵地叫她吃飯。


    陶臻摸著肚子也跑了過來,姐弟倆等了十分鍾還不見韓偉霖下來。


    一旁的趙姨說:“先生肯定又留在房裏吃了,你們先吃,我弄點飯菜端上去。”


    “等一下我來端吧。”悠悠阻止住趙姨,低頭快速地填飽自己,然後拿了托盤像往常一樣給韓偉霖弄飯菜送上去。


    上到樓上開門時,悠悠發現韓偉霖的房門居然反鎖了,她敲門,裏麵傳出說話聲,問做什麽?她答送來了午飯,而他居然


    隻叫放在門口就好。


    一點沒開門的意思!


    悠悠生悶氣,很想把飯菜拿走,可又舍不得餓著他,隻得聽他的話放下。


    太累,下午也沒精力去上班了。


    悠悠睡了整整一下午,等她醒來時,窗外已經擦黑,轉眼又到了飯點。


    不知何時淩盛來了,正在廚房和陶臻爭一塊雞腿,明明盤子裏還有,還是要爭。


    “姐姐,幫我。”陶臻看到悠悠走了過去,連忙可憐兮兮地求救。


    淩盛目露鄙夷,“你這麽大個男人了,搶個雞腿還要姐姐幫忙,羞不羞?”


    惡劣的態度嚇得陶臻一縮,筷子掉到了地上,整個人瑟縮著躲到了悠悠身後,輕扯著悠悠的衣擺,小聲低問:“姐姐,什麽是男人?”


    這麽深奧的問題,陶臻怎麽可能會懂?就算要她解釋,她也說不清。


    “做男人沒什麽用,還不如一塊雞腿,來,小臻,姐姐夾一個大的給你。”悠悠果真挑了一個大的給陶臻,陶臻猶豫了一下,對於雞腿的渴望戰勝了對什麽是男人的求知欲,當即坐到餐桌前,美美地吃了起來。


    “夫人,你的電話。”突然,趙姨揚聲叫悠悠。


    悠悠奇怪地走過去接電話,家裏的座機很少響起,偶爾響了也是找韓偉霖的,是誰找她?


    “喂,是悠悠嗎?昨晚你是和薔薔在一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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