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福克中央警局的見麵,是從一片和風細雨中開始的。


    “好久不見,霍齊。”不等霍齊伸出手來,身高馬大的警官就已經將霍齊給緊緊的抱在了懷裏。


    “好久不見,特裏克。”露出了少有的微笑的霍齊,似乎跟對方非常熟悉。


    “這是特裏克上尉。”從對方的熊抱中脫出的霍齊,開始介紹雙方,“這是我們的組員:特別探員大衛·羅西,探員摩根,*,瑞德博士,探員蕾娜。”


    “你們好。”特裏克一臉笑容的跟大家一一握手,當時當他的手伸到瑞德麵前時,瑞德還是一如既往的隻是抬手同時略顯羞澀的說了聲“hi”。


    “你好,瑞德博士!”特裏克對瑞德的反應並不在意,他的笑聲洪亮而爽朗,他的手大而有力,連摩根似乎都無法招架對方的熱情,但是,每個人也都可以清晰的看出,特裏克臉上那繁盛的笑容,卻絲毫無法將慘淡的愁意從對方的神情中衝散。


    特裏克說道:“加西亞小姐已經跟我聯係了,盡管稍稍有些耽擱,但是現在三位受害人的家屬都已經在趕往這裏的途中,很快就可以到達了。不過,我希望你們能夠有所準備,因為媒體之前的介入和宣傳,讓三位受害人的家屬都承受了很大的壓力,他們對我們的配合度恐怕會讓比你們預想的有很大的差距,特別是維爾法州議員的家屬,我想,他們的態度會很讓你們失望的。”


    “我們知道。”霍齊平靜的說道。


    特裏克繼續說道:“至於其它的,那邊的車已經準備好了,你們的探員隨時可以立刻啟程到你們任何想要去的地方。至於你們的指揮中心,那邊的大會議室就歸你們了,你們需要的一切東西裏麵都已經準備好了,你們可以立刻開始工作。”


    霍齊:“多謝你了,特裏克。”


    “哪裏,這句話應該是我說才對,畢竟,要讓你們從上一個案子立刻馬不停蹄的過來,無論如何,這次都是我欠你們一個大人情才對。”特裏克的語氣非常真誠,“還有,我已經按照你們給我的提示,預先準備好了一份名單,這是其中的一份副本。”說話間,特裏克將一份厚厚的名單遞給了霍齊。


    “看來,你們接下來的工作很艱巨。”霍齊大體看了一下後,將文件遞給了羅西,瑞德立刻湊了過去。


    “說艱巨是有點過了。”特裏克少有的歎了一口氣,“人數固然是一個問題,畢竟一個個通知到需要時間,而你也是應該知道的,因為某些原因,其中的很多人,也許早就已經不在官方登記的地址居住了,現在如何通知到他們才是讓我最頭痛的。而那些能夠通知到的,他們也並不一定能夠接受警方的建議,雖然媒體報道出去了一些細節,但畢竟這個案子的詳細內容還沒有完全泄露,所以,媒體這個渠道對我們來說就徹底封閉,我總不能冒著掀起滔天巨浪的風險,讓所有人都夜不能寐。所以,盡管我已經把所有的警力都派出去了,但是有很多地方我還是無能為力,更何況,也許有更多的漏網之魚,根本不在我的控製範圍之內。”


    “加西亞,這些你都聽到了。”霍齊早就撥通了加西亞的電話。


    加西亞:“老大,放心,一切包在我身上,隻要把名單給我就ok了。”


    “這是加西亞,我們的信息技術專家,”霍齊將電話遞給了一臉不解的特裏克,“隻要有她幫助,你就可以放心了。”


    “對不起,你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後再撥。”電話裏傳來的聲音讓蕾娜很是頭痛。


    “給布萊克打電話嗎?”專心駕駛中的羅西稍稍轉頭看向蕾娜。


    “是的。”蕾娜放棄了再次撥號的衝動,“雖然加西亞小姐說昨晚跟布萊克老師聯係過,但是,我還是想要知道一下老師現在的病情。”


    “也許是手機沒電了,又或者吃藥後正在休息。”羅西寬慰蕾娜,“你要知道,今年的流感真的是有些不同以往。”


    “謝謝你,大衛。”蕾娜的臉上露出了微笑。


    “隨時願意為你效勞。”


    同一時間,先出發的摩根與*已經早一步到達了維爾法火刑場所在的林區外。


    “嘿,德裏克,今天你的車速似乎有些不太對呢。”好不容易才從摩根的車速中緩過神來的*抗議到。


    “抱歉,*。”摩根用力的用右手捏了捏額頭,“我並不想這麽說,但是,同一天內連續兩起案子,我真的感覺有些沮喪。”


    “但是我們所有人都還是平安無恙,不是嗎?我的意思是,你看,盡管我們遭遇了那麽多糟糕的事情,連環的爆炸,如同戰場一般的交戰,被綁架的命懸一線的孩子,可是,我們還是到達了正確的地方,救出了孩子們,而且還站在這裏,準備解決下一個,這不是很棒嗎?”*看著摩根現在的模樣,稍稍有些意外。


    “抱歉,讓你擔心了。”摩根看著*,滿臉的歉意,“不知道為什麽,這幾天總是感覺有什麽讓我很是困擾,但是,很快就會沒事了。”


    “一切都會過去的,德裏克,有些時候,真的不要想得太多了。”*放心了,“不過,看著你現在的樣子,讓我不禁迴憶起了你剛到bau時的某些時刻。”


    “不會吧,*,你我真的已經到了需要用迴憶來緩解壓力的年齡了嗎?”摩根露出了他那標誌性的笑容。


    “但是你當時真的是很青澀,記得在慶祝你入組一周年的慶祝party上,喝醉了的你竟然嚎啕大哭,一邊哭,還一邊大聲的唱著‘it’s my home times!’”


    “什麽?!我真的做過嗎?!你確定你沒有記錯嗎?!”


    “當然,加西亞還專門把那段視頻和那些照片合成後做成了一個電子相冊,需不需要我現在打給她電話,讓她幫你迴憶一下?”


    “ok,ok,我覺得,我們真的應該把注意力轉移到正確的地方了……”


    這是一片被密林圍繞的空地,在這個人跡罕至的地方,隻有一條不知道該不該稱之為路的羊腸小道蜿蜒而至,如果不是在當地護林員的帶領下,摩根和*甚至於要懷疑,自己會不會在半路就被密不透風的樹木給弄得暈頭轉向了。


    足足花了半個小時,一行人的眼前才好不容易豁然開朗。


    盡管隻是一片幾十平方的空地,但是當你從一個足以讓普通人患上密集恐懼症的林中來到這裏時,還是會讓人立刻眼前一亮。


    空地並不算很大,原本鋪滿空地的草叢,早已經因為火勢而變得焦黑一片,而此時此刻,仍然有未盡的餘煙伴隨著零星的火點嫋嫋而起。而就在空地的正中央,勉強維持著最初形狀的木柴餘燼,正包圍著搖搖欲墜的行刑架。


    “請小心些。”隨行的警員提醒*和摩根,“那裏隨時都會崩塌的。”


    “謝謝,我們會注意的。”*禮貌的點了點頭,“鑒證人員已經完成了取證吧?”


    “是的。”警員迴應:“兩位探員可以放心調查。”


    “這裏真的是,該怎麽形容呢?人跡罕至嗎?”*轉頭看向隨行的護林員,“請問,知道這裏以及那條小路的人多嗎?”


    “這裏連我們都很少來,除了偶爾喜歡來這片林子探險或者打獵的人之外,恐怕沒有幾個人會想到這裏吧。”護林員迴應道。


    “探險?”摩根皺眉。


    “隻是一些孩子們或者好奇人士的遊戲而已。”護林員的迴答打消了摩根的念頭。


    “請問,相關人員都排查過了嗎?”*向隨行的警員提問。


    “都問過了,畢竟,那兩類人都是這裏的‘知名人士’,並不算特別難找。”警員迴答道,“不過,到現在為止,並沒有能夠找到任何有價值的線索或者嫌疑人。”


    “跟他們有關係的人排查過了嗎?比如說,他們或許曾經不經意間在某些親人或者朋友中提過這裏什麽的。”一直仔細觀察地麵的摩根抬頭。


    “這個,雖然特裏克上尉也這麽交代過,可是,這並不是一個很容易完成的任務,畢竟,雖然那兩類人有些特殊,但是,跟他們有關聯的人卻很多,這樣調查的話,無異於大海撈針,對於這件事,我們也隻能夠盡力而為罷了。”對於摩根的這個提議,警員也很是為難。


    剛剛將周遭仔細走過一圈的*,來到了摩根的身旁。


    “那邊的樹幹上有繩子與滑輪使用的痕跡。”*:“而另外一邊發現的用來盛放助燃劑的塑料桶仍然留在原地,不過,鑒證人員在上麵沒有發現任何有用的證據。”


    摩根開口:“罪犯想要把受害人帶到這裏,一定是通過了某種交通工具,而看林區外麵的路況,也許除了汽車之外,摩托車似乎也不能夠立即排除。”


    *:“的確,行刑架和木柴都是從這裏直接取得的,根據警方的報告,就在這片空地的不遠處,他們發現了應該是罪犯所用木材的砍伐地。這樣的話,他隻需要提前將繩子、助燃劑和其它小工具帶到這裏就可以了,如果這樣的話,摩托車在理論上也是可以的。”


    摩根同意*的觀點:“沒錯,而且跟汽車比較起來,摩托車更不顯眼。畢竟,如果罪犯想要熟悉這裏的話,一定事先來過多次到這裏踩點,就算這裏再人跡罕至,一輛車往來多次的話,還是會有被人發現的可能性的。對方行事如此嚴謹,應該不會讓自己犯這種錯誤才對。”


    *:“但是根據警局的報告,因為之前下了場雨,所以幾乎所有有價值的線索都被破壞殆盡了,之前鑒證人員似乎在這裏也沒有找到太多有價值的東西。”


    “不過,多虧這場雨的福,這個火刑現場卻保留了大概的樣貌。”摩根沿著木柴灰燼中央的小道上前幾步,來到了距離行刑架不算很遠的對麵。


    眼前的一景一物,彩色的畫麵如被水洗一般掠去了顏色,透射出一片黑白,時間開始閃迴,一切就像老舊的放映機,隨著摩根的場景模擬,一幕幕黑白的畫麵在眾人的腦海中顯現出來。


    罪犯在第一現場處折磨完受害人並取得自己想要的結果後,用某種方式將受害人弄昏,隨後將昏迷的受害人搬運到自己的交通工具上,然後利用濃密夜色的掩映,通過不起眼的小路來到了這片人跡罕至的林區。


    為了不出現受害人突然醒來並掙紮的情況,昏迷中的受害人都被罪犯用某種東西緊緊地捆住了手腳。


    罪犯先將受害人拖下了已經藏好的交通工具,然後拖著受害人,從那條羊腸小徑來到了這片空地。這片空地早就已經被罪犯早一步布置好,就在空地的正中央,他搭起了一個木質的行刑架,並用大堆的木柴有層次的將行刑架圍起,隻留下一條供自己容易進出的小道,細心的他,甚至於在行刑架下搭了一個木梯,好讓自己能夠輕鬆的將受害人綁在行刑架上。


    罪犯拖著受害人來到了行刑架下,借助木梯將受害人捆綁在了事先放倒的行刑架上。然後,他利用那邊不遠處那粗壯的樹幹以及繩子和滑輪,將放倒的行刑架豎了起來,然後固定。不過,這一切似乎並不容易,畢竟,雖然身為女性的受害人體重要比一般男人輕得多,可是,要想將一個昏迷中的人就這樣連帶著行刑架一起拉起,而不借助工具的幫助,隻靠一兩個人是完全不可能的。


    從這裏,應該可以判斷出,罪犯應該是單人犯案,沒有同夥,否則的話,他就不需要借助工具來實施這一切。


    做完這一切後,受害人這時也許已經醒來,她發現自己被牢牢地捆在了行刑架上,而罪犯則正在將他早就準備好的助燃劑取出,仔細的澆在了行刑架周圍的木柴上。看著自己此刻所處的境地,絕望的受害人不顧自己的衰弱與傷勢,開始大力的唿救,但是,因為這裏環境的人跡罕至,讓她的一切努力都變成了徒勞。


    做完了一切的罪犯,這時來到了行刑架上,取出了兇器的他,開始在受害人胸腹間的皮膚上刻字。劇烈的疼痛和絕望感,讓受害人發出了如同野獸般的哀嚎聲,但是這非但沒有阻止罪犯的舉動,反而讓罪犯更加興奮。


    罪犯一邊刻字,一邊仔細的將傷口中湧出的血液擦幹,以免血漬汙染了刻出的單詞,他是如此的耐心而仔細,絲毫不為身邊的一切所動,他就像在享受創造一幅藝術品般,直至將it’s your karma!這句話刻完,而此時的受害人,卻已經因為過度的衰弱,唿救聲隻能堵在自己的喉頭,發出咕噥咕噥的聲音而已了。


    最後,罪犯用兇器,小心翼翼的將刻有句子的皮膚完整割下,看著奄奄一息的受害人,他的臉上一定露出了勝利的殘酷微笑。


    他走下行刑架,來到了事先畫好的引火圈,隻是一個火柴或者一個打火機,他這一切的計劃,立刻邁向了終點。


    火焰立刻衝天而起,迅速蔓延的火勢立刻將受害人和行刑架卷入中央,受害人一邊發出慘叫和悲鳴,一邊痛苦的忍受著火焰的吞噬,不斷的爆裂聲夾雜著開始彌漫的焦臭味,靜謐的夜色逐漸恢複了它原本的模樣。


    罪犯將刻有it’s your karma!的皮膚牢牢地釘在了事先選好的醒目樹幹,然後頭也不迴的離開了這裏,而在他的身後,伴隨著淅淅瀝瀝的小雨,原本充滿了盎然綠色的空地,已經徹底的變成了一堆如同煉獄般的焦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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