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讓我痛死嗎,”他板起臉,似乎是想要威脅她停止哽咽淚流的模樣,卻沒有成效。


    “司傾,我好想你。”季傾玄怔忪的看著他,喃喃的說出這句話。


    像是怕被誤會似的,季傾玄片刻之後連忙解釋道,“我已經很久沒有這麽怕失去一個人了,可是對於你,我想我們之間已經不僅僅是朋友。”


    “你就像是我身體已經不可割舍的一部分,比這個世界上其他的更更知道怎麽疼愛我,司傾,對不起,在我失去記憶的時候,那麽對你。”


    季傾玄一陣哽咽,終於將想要說的話完整的說出來,而司傾的眼眸溫和,靜靜的等待著季傾玄將這段話說完。


    “你這會讓人誤會的知道嗎?”司傾扯了扯唇角,笑的有些艱難卻發自內心,“如果我一個忍不住,趁人之危的向你提出要你永遠在我身邊的要求可怎麽辦?”


    季傾玄先是愣了愣,緊接著搖搖頭。“如果說趁人之危,也是我趁著你受傷的時候做些什麽,你如果想要我做什麽,也是應該的。”


    司傾輕輕的笑了笑,越發的遏製不住,牽扯到傷口,痛苦的哀嚎了一聲。


    “沒事吧,要不要叫大夫來?”季傾玄緊張地靠過去,滿臉擔憂。


    “沒事,”司傾情緒平複下來,長長的舒了口氣。


    “傾玄,我終於能和你說話了。”司傾溫柔的看著季傾玄,雖然不能起身,但目光還是那般清越。


    “我剛剛醒來的時候,我發現在我的昏迷的這些天,隻在思考一個問題。”


    "什麽?"季傾玄好奇額問。


    “就是我如果真的喜歡一個人,要不要大義凜然的將她拱手送人。”司傾緊緊的盯著季傾玄的麵部表情,慢慢的繼續說道,“我是應該相信自己能給她帶來幸福,堅持不放手,還是任她選擇,卻一次又一次被傷的那麽深呢?”


    季傾玄愣住,知道他說的是什麽意思,沉默不語。


    “傾玄,如果我說我知道你的秘密,知道你為什麽一直選擇將我拒之千裏,並且告訴你,我不在乎你的那個秘密,那麽你能重新考慮一下我嗎?”


    司傾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麽,又在急切著些什麽。


    在昏迷的日子裏,他墮入無邊的黑暗,


    可是在那些無底洞般的深遠黑洞之中,他卻總能找尋到一兩抹難得的溫暖。


    睜開眼睛的一瞬間,他就找到了溫暖的源泉,就是他親愛的,可愛的傾玄。


    撿迴這條命的同時,他告訴自己,再也不要選擇放手了。


    他盯著季傾玄的眼睛,虛弱的倦容萬分認真:“我願意將你的孩子,當成自己的骨肉來照顧,撫養。”


    “你怎麽知道孩子的事情?”季傾玄看著司傾堅定的模樣,心中有一塊被觸動的難以自持,幾乎就要崩塌。


    “我想要保護你,想要將你的弱點全部武裝起來,想要你變得無懈可擊,所以對不起傾玄,我承認我做過一些調查你的事情,可是我想,這都是處於保護你,僅此而已。”


    “在車禍的那一天,我找到了你,我對你說了我最大的秘密。我透明的純粹,沒有雜質。所以我是淩誌飛的徒弟這件事,我也毫無保留的告訴你,隻因為我不想有朝一日這件事情變成破壞我們關係的關鍵點。”


    “現在我的我在你麵前毫無秘密可言,但也正是因為這樣,我才敢義無反顧,恨不得第一時間對你傾訴我內心之所想。”


    “傾玄,現在的我,想要小小的趁人之危之下,可以嗎?”他麵帶微笑,及時扭轉了話題,讓季傾玄的目光重新注視在他的臉上。


    “怎麽?”季傾玄澀澀的開口問。


    “在我的傷勢痊愈之前,能不要離開嗎?”司傾微笑的說,“我不是蠻橫不講理的要將你綁在我的身邊,而是試圖挽留你,懇切的請求你,在我傷好之前,就算是可憐可憐我這個殘疾人,不要你做些什麽,隻要每天來陪陪我說話就好,可以麽?”


    這個要求不過分,甚至卑微的可憐。


    金牌大律師素來知道怎麽打一場心理戰,怎麽能讓對方在最短的時間內博得對自己的好感,何況,這場戰役的戰利品就是季傾玄心中的天平……


    他看著季傾玄默默地,柔柔的點下了頭,心中的一塊大石落了地。


    傾玄,就算是這輩子隻能保存這麽一小段珍貴的迴憶,也足夠了……


    重點保護的對象從季傾玄到了司傾的身上。


    司傾在美國的一個好友很快從拉斯維加斯趕了過來,身上帶著不少家當,似乎準備打一場長期戰爭。


    司傾簡單的對季傾玄介紹了一下自己的老同學,便看他的老同學變戲法似的從袖子裏拿出一枝紅玫瑰,獻寶似的,送給了一旁不在狀態中的季傾玄。


    等到那名老同學從病房裏離開,季傾玄在司傾耳邊偷偷的問,“你的這個同學是職業變魔術的嗎?”


    司傾笑的有些無奈,“不,他平時隻是需要這項功夫進行撩妹。”


    高漸美其名曰是專程來探望受傷的老同學,實際上,卻好像來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


    在高漸氣勢磅礴的對兩個人說道第二天就要離開的時候,季傾玄心裏長舒了一口氣又長嘆了口一口氣。


    這高漸一走,病房裏就剩下自己,很多事情自己沒辦法全權幫忙,又不能總麻煩別的病人家屬不是?


    何況這裏的病人家屬多半是白人,種族不同,交流起來也不是那麽的方便。


    可是讓他和司傾沒有想到的是,在高漸準備離開的前一個晚上,白珺出現了。


    白珺來的突然,也沒人告訴她幾個人的行蹤,不知道白珺是怎麽知道的這裏。


    白珺手裏還提著當地的特産果籃,就來到了司傾的病房。


    她出現的時候,剛巧是季傾玄滿麵愁容,思考著明天怎麽能在最快的時間從超市裏裏采購完趕迴來,不讓司傾因為一些生理問題求助別人。


    高漸躺在一旁的沙發上,懶洋洋的說,“要我說啊,司傾就是矯情,這兒有什麽吃什麽就的了,病號飯人家不也吃嗎?這麽單獨你就吃不了,非要人家傾玄去給你買米買麵,做中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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