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格,支那豬,死啦死啦滴!”


    “先前殺死我們那麽多人,現在就要你們生不如死……”


    無數日軍喋喋獰笑著逼近,他們絕不願意輕易殺死這些人,他們決定要將對方千刀萬剮,讓對方死的要多慘有多慘,給那些慘死在這些家夥手上的弟兄們報仇。


    隻可惜,這十幾名加強營的士兵根本聽不懂他們在說些什麽,而且就算聽懂了,他們也絕對不會害怕。


    參與這計劃,他們就早有死的覺悟。


    更何況,他們剛剛殺的足夠痛快,團長他們也順利突圍了,他們了無遺憾。


    “弟兄們,老子忽然想唱歌了!”


    一名士兵忽然怪笑,吐了口血沫子道:“怎麽樣,死之前,再唱一遍咱們的團歌?”


    “好啊,我也想唱!”


    其餘的士兵哈哈大笑道,看也不看那些逼近的日軍。


    “西邊的太陽快要落山了,木馬河上靜悄悄,彈起我心愛的土琵琶,唱起那動人的歌謠……”


    所有人都開始唱了起來,其中一名胸口中彈的士兵也跟著唱,每個字出口,他的口中便濺出點點血花。


    隨著歌聲逐漸高昂,眼淚在他們的眼眶裏聚集,木馬縣的一切,那山,那水,那些人,都在他們的腦海裏閃現,雖然他們在木馬縣生活了才大半年,可哪裏的山水,早已銘刻在了他們的心底,成為了他們最想看到的地方,成為了他們的家鄉。


    隻可惜,那些,他們再也看不到了,再也迴不去了。


    “八嘎,死到臨頭,這些支那豬在唱什麽?”


    “我怎麽知道?我也沒興趣知道!我現在隻想將這群混蛋剁成肉醬……”


    “唱吧,唱吧,該死的支那豬,等會兒有你們哭的時候!”


    眾多日軍怪叫連連,在這麽多人的圍攻之下,對方居然還在唱歌,這讓他們倍感羞辱,氣的鼻子都歪了。


    “都給我小心點,這些人是川軍獨立團的人,狡詐異常,小心他們臨死反撲……”


    小野也是氣的肺都炸了,可作為指揮官,他更加警惕,特地下令讓那些士兵小心,剛剛那些家夥不要命的拉響身上的炸藥包的事,可還讓他記憶猶新。


    日軍不住的靠近,雙方的距離已經不足二十米了!


    歌聲,也在這時猛然高亢了起來!


    “我們爬飛車來搞機槍,撞火車來炸橋梁,就像鋼刀插入敵胸膛,打的鬼子魂飛膽喪……”


    鋼刀二字剛一出口,十幾名士兵齊齊揮舞著長刀,高唱著團歌,狂撲向那些圍上來的日軍,每個人的臉上都是滿滿的笑容,能夠在這歌聲裏死去,是他們最高興的事情。


    “八格牙路,早就知道你們有詐!”


    “殺……”


    無數的日軍喋喋怪笑,再也不會讓這些士兵的反擊殺傷,騎槍狠狠捅出,將這些士兵瞬間捅成了篩子,瘋狂的攪動著!


    “可惜啊,可惜沒能再弄死幾個小鬼子!”


    士兵們口中身上,血水噴湧,抬頭看向了黑漆漆的夜空,他們不知道,自己死後,會不會去到那星空之上。


    有一點星火,正從星空裏急劇墜落!


    隨之而來的,是發動機震天的轟鳴!


    日軍也被這戰機唿嘯的聲音驚動了,抬頭看去,便看到了狂風暴雨一般射來的子彈。


    “殺呀……”


    戰機,唿嘯轟鳴,機艙內的陳天民,狠狠的按下了射擊的按鈕!


    機翼上的兩挺機關炮齊齊開火,暴風雨般的子彈疾風驟雨一般的向著地上射去!


    地上的那些爆炸之後的火光,為經驗豐富的陳天民提供了射殺的地標,他在俯衝之時,清楚的看到了那十幾名士兵高唱著在木馬縣聽到了無數次,他覺得奇俗無比的團歌。


    在這一刻,他絲毫不覺得俗氣,即便是在轟鳴的機艙內他都能聽的清清楚楚,那歌聲,甚至讓他體內的每一滴血都像是汽油一般的被點燃,在瘋狂的燃燒!


    他將這些情緒,都融入了那些子彈,射向了那些地上的騎兵!


    啊啊啊……


    日軍慘嚎震天,戰機來的太過突然,讓他們毫無準備,巨大的子彈直接射穿馬腹,在馬身上撕開了嬰兒拳頭般大小的血洞,然後撕斷了一些人的胳膊,這才像是犁頭一般的撞進地麵之中,將大塊的泥土炸成齏粉,如同煙霧一般的在空中散發!


    哈哈哈……


    那些即將死去的士兵們看到了這一幕,狂笑著死去,他們覺得,這世上,絕對沒有任何人能比自己死時更欣慰。


    “該死的,該死的……”


    小野在狂風暴雨般的彈雨裏破口大罵,看著四下亂竄的馬匹,看著那些在被彈雨撕碎的士兵噴濺的鮮血,哇的噴出了一口鮮血……


    他覺得自己倒黴透了,這輩子最倒黴的事,在這半天裏全部都遇上了。


    “啊啊啊,去死啊,該死的小鬼子!”


    陳天民在瘋狂的呐喊,咆哮,駕駛著戰機直到打空了最後一顆彈藥,這才順勢向著前方唿嘯而去,那十幾名戰士最後死去的樣子,將永遠的銘刻在他的心底。


    黑暗裏,路遠等人在向著前方狂奔,從突圍之後,就沒有人再開口說過話,因為他們都害怕,自己一張嘴就會哭出來!


    後方的那些逐漸減弱的槍聲爆炸聲都在告訴他們,他們丟下的那些戰友,正在一個接一個的死去。


    “你給我去死啊!”


    鄧政委忽然怒罵了起來,狂奔著衝向了路遠,飛起一腳將之踹倒,然後像是餓虎一般的撲上去,那睚眥欲裂的模樣,像是要一口咬斷路遠的脖子。


    這一刻,他恨透了路遠。


    然後他就一頭栽倒在地上。


    大狗熊拎著槍托悶哼到:“別以為是老鄉老子就不會打你,逃兵除了我能打,誰敢打他,就得過我這關……”


    “敢傷我家首長?我跟你拚了!”


    裘千羽睚眥欲裂的爬起來要跟大狗熊拚命,然後不得不放棄,因為他的傷勢實在不輕,根本追不上大狗熊。


    “抬走——小心點!”


    路遠指了指鄧政委,然後揮手。


    “團長,下輩子見!”


    十幾名士兵出列,含淚向路遠敬了個標準的軍禮。


    夜風裏,都充滿了悲傷的味道,像是在嗚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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