酆淮點頭:“獎杯、獎狀、合照,都看過一遍。”  餘辭擺弄著獎杯,視線掃過架上的東西,“唔”了一聲,眼睛微眯,又問道:“合照從相框裏取出來看過了?”  酆淮聞言一頓,旋即反應過來餘辭的意思。  兩人把花木架上的所有相框都打了開來,取出一張張合照翻看。  “有了。”酆淮冷不丁開口,他輕輕撚開粘在合照背麵的一張照片。  因為一直沒有曝光在空氣裏,並沒有被氧化得很嚴重,還能清晰看見照片裏的所有人像。  站在最左側的是指揮家諾瀾,往右依次是男高音盧諾、鋼琴家席格……站在最右邊的,是許之明。  酆淮輕吸口氣,下意識看向灌滿了紅酒的玻璃酒架,好像還能看到先前玻璃反光裏的那些人影。  先前反光倒映中的人影站位,與合照中的站位一模一樣!  他翻看照片的背麵,就見六個字跡截然不同的簽名對應在合照的位置上,落款寫著2003年是西弗歌劇院重建矛盾還沒出現的時候。  餘辭看向酆淮,微微笑道:“你找到了。”  【臥槽?!居然真的就在這個架子上!】  【真靠直覺打副本!?】  【誤打誤撞吧……】  【直覺流的繼承者出現了!】  【雖然我大神很久不出山了,但新人別來碰瓷啊呸!】  玻璃酒架中的酒液再次沸騰起來,整幢別墅的燈光瘋狂閃爍著,在一片光暗交接下,玻璃酒架的反光倒映中,血紅的酒液再次襯出一個個清晰的鬼影來。第38章 開荒第三十八天  開荒第三十八天沒有現身的鬼魂  客廳裏的溫度忽然驟降下來, 酆淮唿出的空氣也變成一團白氣。  他環顧四周,就見窗戶玻璃上迅速爬上一層薄冰,發出“喀拉喀拉”的聲響。  酆淮向餘辭身邊靠攏, 低聲道:“它們來了。”  花木架上的十幾個獎杯座劇烈抖動起來, 一個接一個地從架子上砸落,摔得崩裂四濺出去。  一道道鬼影在一片混亂閃爍的燈光裏時隱時現, 像是信號短路一般。  燈光一明一暗,鬼影乍一現身, 幾個明暗間, 竟是飛快地抵達了餘辭酆淮兩人眼前。  酆淮下意識跨出一步, 右手猛一收攏握起,一柄長杖憑空出現在他手中, 絲絲雷光猶如走蛇環繞遊走杖身上。  外套衣擺無風鼓動,黑色發絲被微微吹拂起來, 襯得酆淮的皮膚更加蒼白。  他沉眼看著眼前驟然停下的幾道鬼影, 長杖之勢蓄如待發。  餘辭見狀,瞳孔微一縮,心跳快了兩分, 喃喃道:“十字天杖。”  酆淮偏頭看向餘辭,瞳孔顏色變得極其透徹淺淡, 眼中印著紫藍雷光。  他聲音清越沉靜, 淡淡道:“你果然認識它。”  【我操武器好酷炫!】  【誰還記得!之前!餘神開黃腔,啊不是, 就說過新人的手更適合握長杖?這這,太巧了吧!?】  【哪裏是巧合啊!】  【噓噓噓, 新人說的信息量好大!】  【不是, 新人說認識?認識??這長杖難道有啥淵源故事嗎?】  【新人不是新人嗎?怎麽感覺和餘神關聯可多了?】  【講真你見過哪個新人第一個副本就帶得上武器的?神他媽新人!舉報了, 和係統有不正當交易吧!】  【信息量過載,大腦已宕機】  餘辭深深看了酆淮一眼:“所以之前在死囚監獄的時候,你就注意到了?”  “遇到能喊出它名字的人,它會開心。”酆淮看了眼手中長杖,杖身像是迴應一般微微震動著。  所以在那天死囚監獄的時候,酆淮就感受到了來自十字天杖的愉悅,像是見到了老友。當時他壓下驚訝,最後發現天杖的愉悅來自餘辭。  “我還以為那天你光顧著裝小可憐。”餘辭低低笑了一聲,渾然沒有被戳穿的尷尬。  酆淮頓了頓,想起那晚的“表現”,耳朵尖可見地變紅了。  餘辭適時地轉開話題,又道:“收起它吧,別把那些鬼嚇著。”  酆淮:“……?”  他順著餘辭的視線看過去,就見那幾道鬼影僵立在原地,忌憚地盯著他手中的權杖。  【別把鬼嚇著233333新人懵逼.jpg】  【哈哈哈雖然但是,拿出武器的目的不就是為了震懾鬼怪嘛!】  【可能那些鬼怪並不是為了攻擊他們?】  【餘神:我們好好溝通一下】  幾道鬼影戰戰兢兢地立在酆淮麵前,身影似乎是受到了雷霆的壓迫,越發透明,像是斷電了一樣頻繁閃現。  酆淮見狀微微眯眼,將權杖收了迴去。  指揮家諾瀾畏懼地瞟了一眼酆淮,她拖著幾乎勒斷的腳脖,慢吞吞地挪到花木架前,她盯著放置在架子最底下的老式音響,一言不發。  酆淮和餘辭對視一眼,打開音響,裏頭彈出一張錄音碟。  “嘶嘶嘶……”  音響裏傳出碟子損壞的動靜,夾雜著一兩句破碎斷裂的人聲,完全分辨不出在說什麽。  酆淮皺起眉頭,將錄音碟取了出來:“這樣老式的錄音碟,還有地方能修複麽?”  他剛說完,卻見音響自動收迴了讀取機,音響內部傳出讀入運轉的動靜,幾秒後,清晰的人聲從音響裏傳出:  “出場費二十萬?不,你知道他們向來不讚同西弗歌劇院的改建,我想即便是給了這樣的出場費,也沒法讓他們參演。”  “……你是說這二十萬隻是我的費用?”  “哈,這太多了,我不需要……”  酆淮和餘辭聽見音響裏的聲音,很快反應過來這是團長許之明和某人的通話錄音。  餘辭立馬打開了手機錄音進行備份  “作為團長,我的確有權力選擇帶我的樂團出演哪一出活動,但大多情況還是出於大家的意願。”  “這和費用無關,二十萬已經夠了……四十萬?”  “我考慮一下……”  “可如果他們不願意的話……什麽?你怎麽知道這件事情!?不,這在國外某些州內是合法的,他們隻是……隻是習慣了,他們也需要那些東西幫助他們釋放壓力,或是汲取靈感,你知道創作是件不容易的事情……”  “等等,你是暗示我威脅他們?他們是我的朋友、合作夥伴,我不能這樣做!”  “五十萬……好吧,我盡量勸他們答應下來,我不想用那件事情威脅他們,鬧成這樣就太難看了。”  “好……那……合作愉快……等等,你那頭有聽到什麽聲音麽?”  “唔……我看看……見鬼,這是什麽?錄音碟?!”  “……”  音響裏的聲音漸漸弱了下去,直到一聲刺耳的“茲拉”響聲粗魯地截斷了一切。  酆淮眼色微冷,看向手裏被粘合起來的錄音碟,下一秒,老舊損毀的錄音碟就在他手裏化成空影。  錄音碟裏的內容隻有許之明一方的通話聲音,但僅憑他說出的話,也已經足夠讓餘辭和酆淮拚湊出一個完整的通話信息。  毫無疑問,電話另一頭就是羅浩南,他用高價試圖說服許之明帶著樂團出演歌劇院改建後的那場首演,而許之明也動心了,甚至兩人一拍即合同意利用某個醜聞,來威脅那幾位藝術家們,強迫他們出演。  至於錄音碟,也許許之明的立場早就被懷疑了。  餘辭看向站在音響前的諾瀾幾人,低聲問道:“許之明強迫威脅你們出演了那場首映?”  諾瀾點頭。  酆淮“唔”了一聲,低低道:“滅口動機。”  鋼琴師席格飄到兩人麵前,他優雅地微微欠身,隻連著一片肌腱的右手挽出一個邀請的動作,示意兩人跟上他。  他們踩著嘎吱作響的木質樓梯往下,走入地下室裏。  他們剛踏入地下室,頭頂的燈光便自動亮了起來。  酆淮微微眯起雙眼,灰塵在光束裏上下漂  浮。  地下室被收整得井井有序,在席格的指引下,酆淮取出一本藏在地板下的賬本。  “許之明看來有保留手寫賬目的習慣。”酆淮簡單翻看了兩眼說道。  他又往後看了幾頁,麵上表情漸漸卸下了起初的隨意,他轉向餘辭:“這不是許之明記錄的賬單。”  餘辭看向席格:“你調查了他和羅浩南兩人?”  席格點頭。  “羅浩南的賬目裏有三筆百萬大額匯出,時間點在西弗歌劇院改建前一個月。”酆淮嘖了一聲,接著又看到一條,“違規改建西弗歌劇院,罰款八十萬。”  “前麵的多筆百萬匯出,是為了拿到改建允諾書而打通關節的款額。”餘辭淡淡說道。  “違規改建是因為他在改建過程中鑽了空子,相當於多用了近八百平的地皮,這部分的改建也造成了施工過程中幾十名建築工人的意外死亡。”酆淮對應時間點,皺眉說道。  “違規改建故意挪用地皮,明知故犯,寧可繳納罰金……”餘辭頓了頓,眼裏閃過一抹暗光,猜中了羅浩南的意圖,“而現在,西弗歌劇院改建建成後又因公共設施建造,不得不徹底搬遷挪址,地皮補償金額按照占地麵積計算,罰款多出的八百平地皮,按照補償金額來算,就是一筆巨款。”  “羅浩南打的是這個主意?所以從一開始的注資改建都是為了後續的搬遷做幌子?”  “建造地鐵這類公共設施,動輒五年、十年籌備,羅浩南得到消息,甘願冒風險獲取其中巨大利潤,這說得通。”餘辭說道。  酆淮微微點頭,讚同餘辭的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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