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我在驚悚遊戲裏當bug 作者:癡嗔本真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和酆淮縮在同一個角落裏的兔毛見狀,抽了抽嘴角,實在想不明白為什麽阿瑟對這個病貓那麽另眼相看。 所有囚犯都被要求加入打掃二樓的工作裏來。 被亮雷轟塌的二樓殘垣,很快被清了出來,然而預想中的那具龐大的怪物屍體卻並沒有被壓在底下。 “奇了怪了,我明明看見那道雷擊中了那怪物。怎麽就不見了?”兔毛納悶地嘀咕。 “肯定又是什麽不幹不淨的東西。”另一個囚犯打了個哆嗦,路過兔毛身邊的時候說道,“這個監獄以前是孤兒院,陰氣又重,現在鬧出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我一點都不覺得意外。” 兔毛聞言咽了咽口水 :“孤兒院怎麽就陰氣重了?” “哪家孤兒院沒點問題?”那人理所當然地反問。 兔毛:“……” 他環顧一周,監獄長坐在堆起的巨大廢石上,目不轉睛地盯著一個方向,就像是在醞釀著什麽似的。 有著監獄長ptsd的兔毛覺得,那模樣實在陰沉得可怕,一定是在琢磨怎麽嚴懲剛才那些趁著斷電發起暴-亂的人。 兔毛想著,下意識順著那方向看去,卻沒看見先前趁亂打架的那些人,反而看見那個新來的囚犯正無所事事地在廢墟前後晃悠。 兔毛頓悟:監獄長這是在抓渾水摸魚的人。 阿瑟頂著混鬥中不知被誰很可能就是被監獄長揍出滿是血和淤青的臉,靠近酆淮。 酆淮袖中的血融蟻蠢蠢欲動。 “你也看到那個東西了吧。”阿瑟說道。 “我想你不是來找我說廢話的。”酆淮臉色不變,淡淡說道。 阿瑟目光微一沉,但旋即又是彎起了眼睛,說道:“每個新人剛來的時候,都和你一樣,像個刺蝟,但很快他們就會發現,這裏就像是一個巨大的磨盤,再尖銳的刺也會被磨平。” “其實你沒必要對我豎起刺來,我們是一類人,你我心裏都很清楚這一點。”阿瑟說道。 “從你進入這裏的那一刻,我就從你的身上嗅到了同類人的氣息。”他偏頭看著酆淮的眼睛,但他總沒法看清那雙眼裏的情緒,像是蒙上一層霧一般。 阿瑟微攏起眉心,頓了頓又道:“我們都是手裏握滿鮮血和秘密的人。” “這裏的死囚,誰不是?”酆淮瞥他一眼,不為所動。 阿瑟大笑起來:“不,他們不一樣,不論質量還是數量,你我才是遙遙領先的人。” “我很欣賞你的那些‘作品’,不過我覺得我的也不賴。”阿瑟意味深長地笑了笑,“你也看到那個東西了,這裏不是普通的死囚監獄。有誕生於黑暗裏的東西,自然也有對付它們的手段。” 他壓低聲音,有如低吟淺唱著一般道:“我們在天上的父,他的名被尊為聖,他的旨意將降行人間。而我,是他的傳達者。” 他說完,看向朝他們走來的監獄長,扯了扯嘴角打算離開。 酆淮一頓,抬眼看向阿瑟,出乎意料地開口喊住了他:“等一下。” 阿瑟停住腳步,扭頭看酆淮,眼裏是篤定自信的笑意。 “你的意思是,那道劈中怪物的雷,和你、和‘他’有關?”酆淮問。 阿瑟頓了頓,不置可否,隻是語速飛快地留下一句話:“隻有站對了隊伍,才能在這裏活得更久,好好想清楚吧。” 酆淮盯著阿瑟離開的背影,輕輕嗤笑了聲。原來是裝神弄鬼。 餘辭走過來,問:“他和你說了什麽?” 酆淮偏頭看去,似笑非笑地:“他和我說,要是跟著你混,得死。” 他話音剛落,就感到身邊男人湧出驚人的煞氣。 酆淮略有些意外地多看了餘辭兩眼,這句話像是戳到了男人的底線一樣,倒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過了幾秒,餘辭壓下怒氣,冷哼一聲:“無稽之談。” “不然呢。”酆淮彎彎眼角,“誰還不會放點狠話。” “他是這裏的零號囚犯,也是待得最久的一個。”餘 辭看著阿瑟離開的背影,沉聲說道,“不論是出於什麽原因,他身上一定有秘密與這裏的死亡相關。” 酆淮道:“他先前提到了他的那些‘作品’,很是引以為傲的樣子,那是什麽?” 餘辭聞言皺了皺眉,說道:“他出生在一家屠宰場裏,也足足幹了十多年的屠宰行業,後來卻不知為什麽,將屠宰的對象變成了人。” “他白天混入高檔宴會餐廳的後廚,夜裏跟蹤目標對象下手。” “每一個受害者都被病態地碎屍絞碎,每一個犯罪現場都會被刻意混入上一個受害者的某一殘存部分dna,像是在戲耍權威。”餘辭厭惡地皺起眉心,冷聲道,“他的犯罪檔案足有幾十頁,這就是他所謂的‘作品’吧。” “這裏的死囚大多是因為某些原因而不能被處於極刑的‘優待份子’。”餘辭微扯嘴角,語氣裏帶上一絲不明顯的諷刺,“但是離奇的意外並不會因為他們身上的某些秘密而避開他們。” 酆淮靜靜聽著。 餘辭的聲音就像上好的維奧爾琴,一點也不像是在說著讓人毛骨悚然的故事,倒像是娓娓道來什麽巴洛克時期的秘聞。 “自從這間孤兒院被改造成死囚監獄起,這裏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因為某種意外而離奇死人起初至少是掩飾成了意外的模樣,而之後愈演愈烈,甚至連意外的表麵功夫都懶得裝飾,每一個死囚的死都越發離奇血腥。” “這裏的死囚大多習慣了每到半夜就會出現的怪聲,小孩的啼哭、男人的怒罵、女人的嬉笑,這些像是惡作劇一樣的動靜,被認為是獄警的惡趣味的懲罰和折磨,直到後來有囚犯開始死去。” “第一個死掉的囚犯,是與阿瑟同監獄的室友。他的死就像是一場噩夢般的意外。頭頂的吊扇飛快地旋轉著墜落,將他的腦袋絞成了一團漿糊哪怕大部分市麵上的吊扇質量都不可能做到這一點。” 酆淮聞言揚了揚眉頭。 “第二個離奇死亡的囚犯,在晚上把自己埋進了馬桶裏,口鼻裏都是排泄物,窒息而死。他的腳下不知為何多出了一大灘洗滌劑,法醫鑒定結果是他踩上洗滌劑摔倒後,腦袋磕碰在馬桶上暈厥,並好巧不巧地一頭栽進了自己的排泄物裏。” 酆淮用力皺了皺鼻子,這過於惡心悲慘。 “接連死去了兩個死囚,可並沒有人會為他們的死而多加關注。甚至對大部分人而言,這些沒法獲得應有極刑的死囚的意外死亡,更是大快人心。” “無人看管的做法就像是默許和鼓勵,於是更多的死囚死去,甚至不再披一層意外的假象皮子。” “下一個囚犯,他被剝開了胸膛,肌肉、脂肪和其它內髒組織都被剔除得幹幹淨淨,隻能看到一顆鮮活的心髒被困在骨架裏。” “這樣的現場終於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也徹底引-爆了死囚監獄裏的恐慌。我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接管了死囚監獄。” “上一任監獄長呢?”酆淮問。 “聽說是那個囚犯被發現屍體的當天淩晨,連夜哭著打電話求離職的。” 酆淮聞言笑了一聲:“那你呢?你不怕?” “我?”餘辭停頓了一秒,看著酆淮,緩緩道,“我是主動要求調過來的。” “因為這裏,會有我要等的人。” 作者有話要說: yooooo yc狂攢技能點,爭取早日點滿戀愛技能樹(x) - 感謝何子吟扔了1個地雷第7章 開荒第七天 開荒第七天誰的耳朵聽得遠 餘辭並沒有再多說什麽,經過這一番意外和清掃,時間已經不早了。 所有囚犯都在看押下迴到了自己的牢房裏,每間牢房的鐵門在點名完後,被依次關上。 酆淮迴到牢房裏,就看到他的室友已經迴來了。 留著山羊胡的小個子男人看見酆淮迴來,立馬招唿了一聲:“嘿!” 酆淮挑了挑眉:“我的名字不叫嘿。” 蔣坊嘴角一抽,幹笑兩聲:“真是幽默……我聽說你們在玫瑰園和食堂遇到的情況了,太可怕了。” 酆淮不置可否地點點頭,他挪著有些疲憊的步伐走迴床邊,將自己丟進了床裏。 耳邊是蔣坊精神極佳地喋喋不休:“我第一次慶幸自己被關在了嚴懲室裏,真的,總比你們今天這一天多姿多彩的好。” 酆淮沒搭理他,閉眼休息著。 蔣坊也不在意,繼續自顧自說道:“雖然得接受改良版的水刑,還要被那個惡心的獄□□戳,但至少在那間狹小的嚴懲室裏,特別有安全感。” 走廊外巡邏的獄警走來,警告般地踢了兩下鐵門:“宵禁,不要說話!” 蔣坊噤聲。酆淮為終於等來的安靜鬆開眉心。 等到巡邏的獄警走遠了,卻沒想到蔣坊壓低了聲音繼續說起來:“我聽說……” 酆淮臉色一沉。 他打斷山羊胡的話頭,惡意地牽起嘴角,看向蔣坊:“安全感?” “啊,是啊,嚴懲室四四方方小小的,一眼就能看全,門窗都是鎖死的,也沒有鏡子。”蔣坊說道。之前的怪物都是從鏡子裏爬出來的。 “怪物不走門窗。鏡子也不是唯一的連接渠道。”酆淮雙手枕著頭,輕描淡寫地說道,“你以為食堂裏的東西是從哪裏來的?” 簡簡單單三句話,說得山羊胡臉色瞬間白了。 他又開始慶幸,自己在嚴懲室裏沒有遭遇到什麽奇怪的東西真是太幸運了。 酆淮被蔣坊的碎聲念叨吵得頭疼,他陰惻惻地盯著上鋪,啞聲說道:“在死囚監獄裏殺人,並不是隻有那些怪物能做到。” “是嗎?比如說呢?”蔣坊有些興致地從上鋪探出一個腦袋,以為可以和大佬探討請教兩招,直到他對上酆淮壓著怒氣的眼睛。 蔣坊咽迴溜到嘴邊的話,做了一個噤聲閉嘴的動作,悻悻地躺迴床上。 可惜他安靜了沒多久,忽然像是觸電一樣猛地坐起來:“啊,我是想說,我發現了一個大秘密!” 他話音剛落,一根鐵筷倏地穿過床鋪,斜斜釘入蔣坊身後的牆壁。 蔣坊倒抽一口冷氣,一聲“操”就在唇齒間,氣息要出不出。 不敢出。沒命出。 什麽秘密不能明早說。大佬休息最重要。 蔣坊捂著腦袋,死死貼著床欄外圍睡,在心裏腹誹為什麽昨天用的鐵筷到現在都沒被收走。 一夜無人再擾。 第二天,結束了晨起勞改後的一行囚犯,排著隊伍等待放飯。 蔣坊湊在酆淮身邊,小聲說道:“我跟你分享一個秘密啊,是我昨天在地下走廊發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