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弄塵看來,如千骸這類明著的敵人並不可怕。♀反而,自己親生妹妹這類,永遠一副好麵卻深藏暗箭的人最為可怖。一瞬,弄塵竟然有如此想法,“幸好,她是我的妹妹不是敵人。”


    襲夏走了許久見弄塵還未跟上,迴頭大叫:“阿姐,你發生麽愣啊!走啦!”


    弄塵迴神跑上來問道:“對了,我還有一事要問你。連師兄都隻曉得我隻是改名易姓卻不知我現在的姓名,為何血珀偏偏就知道了?”


    襲夏尷尬竊笑,“我承認是我說的,但這事實在情有可原啊!你走後不久不知道血泊從哪裏聽人說你改名換姓了,所以就跑來問我咯。然後我就跟他說,想要知道秘密就得用秘密來交換。接下來你懂得,我們交換了秘密,所以他知道了你現在的姓名。”


    “那他的秘密呢?”弄塵問。


    襲夏竊笑未有減退,反倒更為囂張,“你真想知道?”


    弄塵點頭,“說吧!”


    “他說他喜歡你!”襲夏倏忽說出。


    弄塵有些措手不及,隻是片刻,她如同沒聽到般鎮定道,“趕緊迴宮吧。”


    雲溪清醒時,眼前漆黑一片還以為是深夜,但即刻雙眼上傳來的束縛感告訴她,她的眼睛被人蒙住了。


    想要伸手去扯下蒙住眼睛的布條,這才發覺雙手還被人綁著。想起自個先前的遭遇,毫無疑問這是被綁架了。


    可她心尖上難解的是:為何青綏要綁我了?況且綁就綁了吧,可是有哪個綁架犯在受害人見到自己麵目後還蒙住受害人眼睛的。


    思索之際,就聞笨重的東西磨出的吱吱聲,就像華舞宮地底的石門被推開的聲音,伴隨這聲音而來的還有一個年輕的男聲,“別掙紮了,你逃不了的。”


    雲溪止住動作,“我沒想逃跑,真的!就是身子癢了蹭蹭而已。♀對了,現在什麽時辰了,有東西吃沒?我餓了!”


    男聲不耐煩的答道:“你放心不會把你餓死的,你可是一枚重要的棋子。等會會有人給你來送飯的。”


    雲溪不快道:“什麽!還要等會!你進來不是送飯的那你來幹嘛,你是青綏沒錯吧,啊……”


    沒聽見男聲的迴答,就聽到了石門吱吱著再次被合上的聲音。刹那,四周恢複了開始的闃然。


    雲溪努嘴抱怨,“什麽人嗎!裝什麽神秘。等我出去了……”話未說完,她怒火中燒的氣焰似被人潑了冷水,跺腳抱怨,“可是我該怎麽出去嗎?”長歎一聲提起精神,她倏然大叫,“啊……啊……有人嗎?這裏有個身世淒慘命運多舛的小姑娘唾待救命啊!誰要是救了我,我給誰做牛做馬做妾為奴都願意啊!”


    這種求救命的叫法是師父襲夏教她的。師父曾說:男人最受不了嬌弱的小動物,尤其是美女更無免疫力,所以這種叫法保管受用。要是遇上了女人那也好辦,女人天生情感豐富極易感同身受,這種求救發絕對會引得同情,招來她們從而獲救的。


    可是雲溪卻不知,她這不是處在荒郊野嶺,而是四壁被密封的石壁中。話音未落就聽到如波瀾蕩漾的迴聲,雲溪求生的希望儼然落了大半。


    “盤古大帝啊,我這是在哪裏啊!”雲溪仰頭長嚎。片刻,又聽到摩擦著的吱吱聲。


    “吃飯了。”音落,就聽到端盤擱置的響聲。


    這聲男聲稍顯耳熟,雲溪弱弱喊道:“血珀長老嗎?”


    男聲毫不掩飾道:“明知故問。”


    “那先前進來的是誰?是青綏嗎?”雲溪伸長了脖子追問。


    “吃你的飯,再問那麽多我就走了。♀”血珀舀起一小勺飯菜送到雲溪嘴邊,騰騰的熱氣夾著菜香飄到雲溪心尖,勾的她魂都要出來了。


    她咬下一口,邊嚼邊道:“好好,我不問了,不問了。”


    雲溪失蹤的第三天。


    華舞宮內傳來襲夏的陣陣躁歎聲:“哎呀,不行。這都好幾天了,師叔長老連個屁都沒放,我得親自去問問才好。


    急著欲要走,就聽見榻上慵懶躺著的老祖宗問道:“你說的師叔長老是不是長著白頭發,白眉毛的老頭子?”。


    疑惑著迴身襲夏問:“是啊,你怎麽知道?”


    老祖宗雙腳一蹬,從榻上騰地起身,一副滿月複閱曆的模樣道:“據本尊來看,那老頭子可不是好家夥。找他合作,你還不如求本尊幫忙。”


    襲夏繞著老祖宗轉了一圈,提高了聲調,“比起找他合作和求你幫忙,哼,他更大方。果然,人的肚量得從身形來看,人高又壯的自然肚量大,反之又矮又瘦的那肚量不值一提。”


    “這含沙射影的怎麽聽著這麽別扭。”老祖宗撅嘴抱怨著,斟酌片刻,他似乎找到了一個幫襲夏的理由,“那好,看在你曾經在大荒山救過本尊的份上,本尊這次就幫你一把。”


    站在一側靜默已久地弄塵上前道:“幹脆這樣,我與阿妹去找師叔長老,老祖宗幫我們找雲溪。”


    這安排,正中襲夏下懷,老祖宗似未有異議,靜默了片瞬,看著襲夏將前往嵐珂塔的背影,才正色補了句:“小心點。”


    弄塵、襲夏齊齊行至嵐珂塔第三層時,還未靠近長老堂便聽得裏麵有些動靜。


    襲夏、弄塵幹脆屏息匿藏在門口聽上一聽。


    一蒼老沉重的聲音從房內傳出:“青綏,如何?可有雲溪的線索?”


    明顯年輕的男聲謙卑答道:“師叔長老,如您所猜測的一樣,雲溪確實在他手中。”


    蒼老的聲音似乎陷入沉思中,靜了一瞬,又道“難道他真的與千骸為伍了嗎?那真是我長老堂的不幸啊!”


    另一聲音插入二人話間,“樓雙長老,此事未做查明我們就此認定血珀與千骸為同謀怕是不好吧!況且,血珀的生父可是長老堂曾經的大長老,若是胡言亂語牽扯的太多,有損我長老堂的名聲。”


    襲夏聽到這裏,心裏的疑惑就像是從堂中伸出來的衝動之手,幫助著襲夏不顧弄塵拉扯,大步邁進堂中,就連想要抑製著她的弄塵也被帶了進來。


    “師叔長老,這究竟是何迴事?”襲夏不遽堂中長者的威嚴質問。目光在剛剛幫血珀說話的清染長老身上掃了一眼,落定到單膝跪地的青綏頭上。


    “你不是千骸的貼身武侍嗎?怎麽會在這裏?剛剛是你說的話是什麽意思?”襲夏一連串的問題,逼的青綏將目光埋的更深了。


    眼看著偷聽的事已然敗露,弄塵幹脆問出疑惑,“師叔長老,難道這裏麵有我與襲夏不為所知的嗎?”


    銀色須發下的老臉,露出一絲無奈,“哎,既然你們姐妹倆都看到了,老朽也就明說了吧!其實,青綏是我安放在千骸身邊的人,目的就是想要監視千骸的一舉一動,隻擔心他有做出任何對玄炎教不義的事。”


    “那你們剛剛說的雲溪還有血珀又是怎麽一迴事?”襲夏追問。


    樓雙長老再答:“青綏暗中查出雲溪是被血珀綁架了。”


    “什麽!血珀會綁架雲溪?”襲夏驚詫萬分,目光又投向了青綏,“那你知道雲溪現在在哪裏嘛?”


    “在繞迴廊的秘密石室裏。”樓雙長老替青綏答到。


    “你確定?”襲夏盯著青綏質疑道。


    青綏惶惶點頭,“我親眼所見。”


    “阿姐,那我們去要人。”襲夏說罷拉著弄塵的手正要離開,忽被靖空長老橫臂攔下。


    “你們不能就這樣去,此事關係體大。若是將一切拖出水麵,玄炎教內戰必起。作為姑射巫族最大的教派,玄炎教一旦發生內戰,整族定會動蕩不安會令外族有可乘之機。你們隻可暗中奪人,不可明目張膽的去要。”這番話字字關切姑射巫族,可是由清染長老說出他的麵容仍是淡然。


    襲夏猶豫片刻,“那好,我們晚上去偷。”


    跪在地下的青綏忽道:“雲溪被關在密室,需要幫手嗎?”


    襲夏斷然拒絕,“不用,我和阿姐就夠了。”對於青綏這類兩麵三刀的人,襲夏實在不敢相信。


    知道了雲溪下落,襲夏與弄塵並未在長老堂待許久。兩人一路離去,長老堂才恢複了平靜。


    “密室,你都安排好了嗎?”樓雙長老瞬如換了一個人,白眉下的雙目透著肆掠的野心,泛起冷冷寒光。


    青綏的目光提防著看向了靖空長老。


    似明白了那眼神的意味,靖空長老淡漠道:“我無心插手這些,誰生誰死都與我無關。”言罷,靖空長老都不屑在看堂中一眼大步離去。


    斜睨著靖空長老步出長老堂,青綏才扭頭道:“已經差不多了,隻待我再去通風報信。”


    樓雙長老揮手,“那你就趕緊去吧!”


    “是!”青綏抱拳退出堂中。


    一直靜默在兩方的其餘三位長老,定魃、白凡、清染緩緩聚了上來,樓雙長老在袖中模索了一陣,一顆石球閃現掌中。十顆透明彩色的珠子,隻剩下藍色的一顆未被點亮,黯淡著完全看不順眼。


    白凡注視著石球,麵上蕩起一絲不明意味的笑,“巫禮轉生的靈魂已經有線索了。”


    清染看向他,“這次可要盯緊了,別再到手的鴨子又飛了。”


    “現在在哪裏,我去把他擒來。”定魃長老氣勢逼人道。


    樓雙長老搖搖頭,“不用急,一步步來。我們先將血珀這顆定是炸彈鏟除了。接下來的計劃才是重點,就讓那兩姐妹替我們開道,我們隻管坐收魚翁之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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