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羯等人搖了搖頭,高醫生:“會不會是病?”  這也是他最容易聯想到的東西了。  秦不歸:“我的身體沒覺得不舒服。”  高醫生:“那也是看個人體質的,而且時間才過去了這麽一會兒。”  他走到最先被人發現情況不對的那名士兵麵對。對方此刻情緒很茫然,一邊高興自己被證明是清白的,一邊又恐懼於發生在所有人身上的未知疾病,完全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高醫生說:“有沒有覺得身體哪裏不舒服?”  這士兵趕緊一擦眼淚,進入了工作狀態,認真的感受了一下,遲疑著道:“喉嚨有點幹幹的,癢癢的,想喝水,也有點想咳嗽……”  高醫生嘴唇微微抿緊,點點頭,又去問了其他幾名士兵,結果竟然全都有類似的迴複。  高醫生對秦不歸他們說:“十有八九,是我們身體出現狀況了。”  年輕父親抓著那根蒲公英抓耳撓腮,急得跳腳:“到底是什麽?到底是什麽?”  他的手腕伴隨身體的動作不經意的一抖,無數細密的纖維就這樣雪花一般洋洋灑灑的飛舞而出,在空氣中漂浮,每一根都渺小的好像不存在一樣。  空氣……漂浮……數量龐大……細小到幾乎看不見……  高醫生眼睛越睜越大,脫口而出一句話:“病毒?!”  聽到這句話的瞬間,世界都仿佛安靜了一下。  士兵們疑惑的眼神像是在問“病毒是什麽”,眾星座卻臉色緊繃著,表情比方才更加嚴肅了。  秦不歸聲音平靜:“有檢測辦法嗎?”  白羊無比暴躁:“這玩意兒怎麽治療?!”  摩羯扶額長歎:“我去不是吧……”  高醫生:“我不知道,我試一試……”  秦不歸走到他身邊,問他需要什麽道具,他花錢來買,高醫生說了幾個,秦不歸就將那些東西交到他手上。  不久後,檢驗結果出來了,的確是身體出現了問題,大家都被未知的細菌感染了,可是想要從體內把這些東西排除出去,一時半會兒很難找到解決辦法。  高醫生道:“問題是這病毒的蔓延速度太快了,這才多久,有的人身上就全都是了……”  如果他們穩妥一點,隻讓一個人前進,然後等上半小時一小時的,察看對方狀況,說不定就能察覺不對,然後選擇戴著防毒口罩前進了。  到底也是失察了,犯了經驗上的錯誤。  高醫生本來以為這期的樂園世界,怎麽也得走上個好幾天才能順利脫出,就總覺得不至於一下子出現全員必死的局麵。  誰知道現在才第一天,難度就已經那麽高,現在大家身體還變成這個樣子,簡直就是雪上加霜。  高醫生焦頭爛額的尋找解救方法,一群士兵表情茫然的或站或坐在原地,根本不知道自己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麽。隻是聽說他們好像病了,身體開始變得難受了。  “病了?可這裏又沒有藥……”  “萬一拖累了前進的速度怎麽辦……”  “繼續走吧,病就病了,大不了走到不能再走的地步,就把我丟下,總比待在原地等死強。”  士兵們交頭接耳的竊竊私語著,所有人目光不約而同看向了秦不歸,秦不歸對高醫生道:“大概需要多久能找到解決辦法。”  高醫生一臉為難的說:“這,沒有試驗器材,也沒有足夠多的人手,而且我也不是從事這種研究領域的……”  他有些遺憾的說:“抱歉,沒有一定的時間,我估計連頭緒都找不到。”  可在樂園這種地方,哪有那麽多的空閑,可以讓人去慢慢琢磨這些東西。  秦不歸沒有多說什麽,隻是讓高醫生不要有太大壓力,盡量想一想辦法就行,和眾人說:“繼續上路。”  沒有人提反對意見,誰都不想因為這種事就停滯不前。  在他們休息的時候,他們的家人,可都還在黑暗的洞窟裏忍受著恐懼呢。  誰都沒有那個心思停下來休息。  隻可惜,現實總是沒有人想象的那樣美好。  第一個被察覺出身上有異變的士兵走著走著,忽然一頭栽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身旁距離最近的士兵連忙去扶,結果卻隻是拉起了一個軟綿綿的身體,對方昏倒在地上,肌膚滾燙,膚色宛若僵屍,沒有半點意識。  高醫生走過去檢查了一下,臉色黑沉,一言不發,過了許久,才說:“沒救了。”  這話直接說的在場眾人渾身冰冷的僵硬在原地,不久後,紛紛紅了眼眶,啜泣聲隱約可聞。  秦不歸召集眾人,集思廣益,詢問是否有解決辦法。  白羊板著臉越想越覺得憤怒,退到一個眾人的視野盲區,拿出卡片掰了又折,像是在泄憤。  他心道:【給我出來!】  北極星:【……】  北極星:【嚶嚶嚶……】  白羊緊閉著薄唇的臉越發薄怒了:【你還敢哭!】白羊:【這病該怎麽治?】  白羊:【你別告訴我大家都得死在這裏】  北極星很是心虛:【樂園哪能不死人呢……】  白羊越發生氣了:【那也不能一鍋端啊,你怎麽這麽喪心病狂呢?】北極星:【所以我不是給你們那麽多條命了麽……結果就因為這個,我被天蠍拆了不下十迴,現在才好不容易抽空和你講話的呢,嗚嗚……】白羊:【真沒有辦法了?】  北極星:【有辦法我還淪落到要被反複吊打的處境麽】北極星:【我恨不得現在就送你們出去】  本來還想讓白羊他們好好玩一玩的,結果玩到最後,它全場最慘。  北極星:【你放心,就算被拆成零件,我也會用最後一根螺絲幫你兜著的】白羊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你給我兜個鬼……】  話沒說完,一雙手從後摟住了白羊的腰,擁抱住了他的身體,禁錮住了他的動作。喟歎般的喘息在白羊的耳邊響起,白羊身體猛地一僵,接著就是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眸。  身後人說:“我好想你……”  白羊瞳孔微顫,一是因為身後人的語氣,那言語背後潛藏著的複雜情意,二是因為,他現在所在的位置,能清晰看見遠處的秦不歸分明就是站在眾人中間,麵色嚴肅的說著話。  他道:“不歸……?”  秦不歸:“是我。”  白羊:“你”  他想掙開束縛迴過頭,可是被秦不歸製止,男人道:“別動,讓我抱一下你。”  白羊喉結滾動,耳朵微紅,遲疑著道:“你怎麽了?”  秦不歸:“是你怎麽了。”  白羊:“我?”  秦不歸像是失而複得般,一刻不願意鬆開擁抱著白羊的手,對他道:“離開這個隊伍吧,我會讓你活著走出去。”  白羊有些疑惑,北極星在他腦內大叫:【不要聽他的!!】白羊皺了皺眉:【你想嚇死我了?】  北極星忙不迭的說:【天蠍想讓你一個人活著走出去!千萬不要聽他的啊!!】白羊:【你等下,什麽意思?】  北極星:【他有一個辦法可以讓你活下去,但是你活了,隊伍裏其他人全都得死!!】白羊越聽越懵逼:【什麽亂七八糟】  秦不歸:“走吧,和我一塊離開。”  白羊被秦不歸拉住手腕,腳步卻定在原地沒動,他背對著秦不歸,目光看向遠方人群中的那個人,道:“那你呢?”  身後的秦不歸:“我自然是與你一起的。”  白羊抿了抿唇,沒有和身後的秦不歸說,北極星已經劇透給他、如果他和秦不歸一起離開,麵前隊伍裏的所有人,包括和他同行了這麽久的那個秦不歸,都會死,隻是道:“那隊伍裏的大家呢,那邊的那個你呢,為什麽不和他們一起。”  秦不歸:“不用擔心,我既然有辦法,那邊的我當然也有。帶走你隻是因為怕他照顧不到這麽多人。”  白羊觀察了幾秒,沒看出不對,但仍舊語氣篤定的道:“你在撒謊。”  秦不歸:“……”  白羊說這句話起初隻是為了試一試,想看看秦不歸與北極星到底誰在騙人,結果發現北極星果然沒有唬他。  他道:“帶我離開之後,你想怎麽解決我身上的病毒?”  他轉過身,麵對著秦不歸。  出乎意料的,他看到了一雙悲傷的眸子,那總是古井無波的平靜麵龐,此刻宛如龍卷風的風眼,安寧的表象下,是醞釀著狂風大浪般如若能毀滅一切的極端力量。  他觀察了一下秦不歸的身體,說:“你是從下麵一路跟上來的嗎?身上的病毒是怎麽解決的?”  秦不歸一言不發,隻是安靜的眼睛注視著他,白羊便問北極星,北極星小媳婦兒似的求饒道:【還來啊?你這都問多少次了,次次遭罪的都是我……】白羊:【快說!】  北極星簡直要委屈死:【你每次都這樣……】  它不是沒有試圖反抗過,但是一次兩次三次四次,次次都鬧不過白羊,北極星放棄抵抗,聲若遊絲道:【這病毒沒辦法解決,但你可以把命續給天蠍】白羊:【?】  北極星:【你忘記了?商城裏有個道具,99積分的那個】名字被惡趣味的白羊取得很損,叫【狗尾續貂】,當時白羊隻以為自己根本不可能用到這個道具,結果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商城裏積分這麽高的道具並不多,北極星一提,白羊就想起來了,他說:【見鬼,那我不是要死?】北極星悲憤道:【就是因為你一次次的在天蠍麵前死掉,我才一次次的被他拆得吐血啊!!】北極星越說越委屈,聲音裏都帶著哭腔:【都和你說了,讓他去為你死,你就是不同意,每次遭罪的都是我!】白羊:【……】  白羊:【你還在這裏委屈上了,誰讓你設置的這麽難的副本】北極星:【哪裏難了,我分明】  秦不歸不知那兩人在私聊,迴答道:“我自是發現了解毒辦法才來找你,前方有解藥,我無法與那邊的自己匯合,你隨我來,去摘了解毒草再迴來便是。”  若是方才聽到這話,白羊可能還會被哄騙過去,現在卻是笑了笑,道:“如果是這樣,那你可以告訴給我路線圖,我和大家說一聲,所有人一起過去便是了,何必一來一迴的折騰。”  秦不歸:“……”  “你不擅長說謊,還是別騙我了。”白羊看著秦不歸說:“並沒有什麽解毒草對不對,你想放棄那邊的自己,隻救我一個人。”  秦不歸:“……我又何必這樣做。”  白羊點點頭:“我也覺得是,所以我迴去了。”  秦不歸死死拉著白羊的手,一雙眼眸仿佛有火焰在燃燒,“不準去!”  白羊笑了,他道:“你怕什麽,怕我拋下你跑了?我才舍不得離開你呢。”  秦不歸表情變得越發黑沉起來,他死死拽著白羊的手,道:“你說得和做得完全不同……”  嘴上說著不會離開,可最先走的卻是這個人。  白羊又怎麽會知道,親眼看著對方死在自己麵前的感受。  怎麽會知道這些時間以來,他遠遠看著白羊卻什麽事也不能做的滋味。  白羊故作不知,全當沒聽懂秦不歸在說什麽,隻是道:“我要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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